《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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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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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他这样讲,不禁怦然心动,向白素望去,白素点了点头。我道:“好,你甚
么时候走?”
    鲍士方道:“明天,我替你准备,我们一起走。”
    我又想了一想:“好,明天一起走。”
    鲍士方十分高兴,告辞离去。他走了之后,白素就道:“把这种景象和天开眼的传
说,联系起来,倒真是有意思。”
    我又想到了一点:“那东西,我们一直假设它是一种甚么装置的启动器,会不会它
……它是………”
    由于我的设想,实在太大胆,所以我迟疑了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出来:“会不会它就是开启天门的启动器?”
    白素微微震动了一下:“所谓‘天门’,又是甚么?总不成是天上的一扇门?”
    就像我自己在作设想时曾想到过的问题一样,天门是甚么呢?
    我想了一想:“我想,那是象徵式的,总之,通过那东西的作用,可以在天上看到
神仙!”
    过了一会,白素才问:“你去,准备如何行动?”
    我道:“先找齐白。那种景象,十分有可能,就是他通过了那东西弄出来的。”
    白素“嗯”了一声:“我也这样想,不过你不必和他起冲突,他想在神仙身上得甚
么好处,就让他去好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自然,我又不是没有到过神仙境地,能和你在一起,才真正是
神仙。”
    白素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神态娇媚如少女,看得我心情舒畅,开怀大笑。
    第二天中午,鲍士方就通知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反正他的机构,请了许多工作人
员,随便给我一个甚么名义,谁也不会多问甚么。
    傍晚启程,午夜时分,转搭直升机去目的地,在直升机上,发现当地雾十分大,我
和鲍士方在机上,我心中一动:“这架直升机,在送你到目的地之后,我要用它来找寻
一个人。”
    鲍士方用疑惑的神情望著我,又伸手向上指了一指:“用直升机,可以飞上去见神
仙?”
    我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当然不是,你把直升机留给我用就是了,我
自己会驾驶。”
    鲍士方立即答应,和正副驾驶说了,两个驾驶员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著我,我也不
去理睬他们。
    把鲍士方送到了目的地,已是凌晨三时,我向鲍士方约略问了一下他发现那种奇异
景象的地点,就驾著机,腾空而上。
    我的目的,是想利用直升机居高临下的优势,把齐白找出来。
    这是假定鲍士方看到的异象,是由齐白的那块合金所发出来的,如果我也能在浓雾
之中,见到这种现象,那自然再好不过,就算看不到,那块合金会在人脑活动的影响下
发出光芒,在空中寻找,自然也要容易得多。我驾著直升机,飞了半小时左右,已远离
建筑工地。我知道,下面的大地,不知多少厚黄土之下,就覆盖著神秘莫测的始皇陵墓
。一切不可解的现象,从那里来的一块合金开始。
    雾看来极浓,不过,在一片漆黑之中,雾浓或淡,都无关重要,反正是甚么也看不
见。
    我尽量把直升机的高度降低,这一带全是平地和草原,低飞并不影响安全。我先是
选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兜著圈,令圈子渐渐扩大。
    约莫一小时,我看到了前面,在黑暗之中,有光芒闪耀著,看起来,是模模糊糊的
一点。
    漆黑的环境有一个好处:有一点微弱的光芒,就可以看得见。
    我不能断定那一点光芒是甚么,可能是牧羊人帐幕中的一盏油灯,也可能是一个赶
夜路的人手中的电筒。当然我心中希望那是齐白的那块合金。
    我飞过去,看到那光芒一直在闪动著,但是到了直升机最接近的时候,光芒却突然
消失,如果光芒一直持续著,我还不会这样兴奋,如今光芒突然消失,却使我大是高兴

    因为,那光亮,若是齐白弄出来的话,自然怕人发现,所以光芒才会消失。我假定
齐白就在那点光亮处,为了不惊动他(这家伙,机灵得像野兔),我先驾著直升机飞了
开去,才降落。
    然后,我根据记忆向前走。
    在这里,我犯了一个估计上的错误,直升机飞开去只不过四五分钟,可是距离却已
经相当远,要步行回去,得花一小时以上。
    雾在天快亮的时候更浓,露珠沾在头发上,衣襟上,全变成了一小滴一小滴的水珠
,而且是很快就令得衣服透湿,十分不舒服。
    我在考虑著,是不是要用别的方法去接近,例如迳自在那光芒附近降落。但当我想
到这一点时,向前走和向后走,都差不多路程了。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著,没多久,太阳升起,浓雾迅速消散。一大团一大团的浓雾
,宛如万千重轻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迅速一层层揭开,蔚为奇观。
    太阳的万道金光,照耀大地,雾已经完全没有了,湿透了的衣服,也渐渐变乾,我
也看到了在前面,一个小土丘上,有一群羊,正在低头啃著草,一个牧羊人,抱住了一
只看来像是患了病的羊,在拍打著。
    在小土丘上,有一个帐幕,帐幕本来是甚么颜色的,已不复可寻,事实上,如今是
甚么颜色的,也难以形容,总之十分肮脏。
    那牧羊人也看到了我,用疑惑的神情望定了我,我迳自向他走过去,看到他至少已
有六十上下年纪,满面全是皱纹,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我和牧羊人打了一个招呼,他点了点头,嗓子沙哑:“工地上的?”我点了点头,
向他身边的帐幕打量了一下,看到有一盏马灯,挂在外面。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若是我
看到的光芒,就是这一盏马灯发出来的,那才真是冤枉,在这样的浓雾之中,走了一小
时路,绝不愉快。
    我迟疑了一下,问:“老大爷,你常在这里放羊?”
    那牧羊人一口土腔:“也不一定,哪里合适,就往哪儿搁。”
    我又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我把齐白的样子,形容了一下:“他可能在
这一带出现。”
    牧羊人一面听,一面摇头,我又道:“你有没有见过,在浓雾里,有很美丽耀目的
光彩显出来?”
    牧羊人仍然摇头,反问我:“你是调查的?那……你要找的人,是坏分子?”
    我没有回答这问题,摇著头,转过身,准备走回直升机去,先回到工地,休息一下
再说。可是就在我一转身之际,我先是陡然一怔,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
转过身来,指著那牧羊人:“齐白,你的演技,可以把任何人骗过去,可是骗不过我。

    牧羊人陡然一怔:“你说甚么?”
    我叹了一声:“别再装下去了,我已经拆穿了你的把戏,恭喜你又有了新的成就,
放心,我绝不会沾你半分宝气,只是想来帮助你。”
    牧羊人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恢复了齐白的声音:“我真服了你,你是怎么看
出来的?任何人,没有怀疑过我。”
    我笑著:“总之有破绽就是了,先不告诉你,齐白,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齐白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虽然可能在十公里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他走前了几
步,指著插著一根树枝的地方:“看。”
    我循他所指看去,看到那树枝,插在一个小洞上,那洞,不会比高尔夫球场上的洞
更大。他道:“就是从这里打下去,到那个墓室的。”
    我问:“有没有再发现甚么?”
    齐白十分懊丧地道:“我第一次下手时太大意了,把一些可以取到的东西,弄到了
地上,在石桌之下,没有法子弄得上来,可是,我可以肯定,下面还有宝物,和我的异
宝有感应。”
    我笑了起来:“是啊,传说中很多宝物是分雌雄阴阳的,你到手的异宝,可能只是
一对中的一个。”
    齐白瞪了我一眼,叹了一声:“进帐幕来坐坐再说,你来了也好,一个人,真寂寞
,不知道有多少话,只好自己对自己说。”我弯腰,进了他的帐幕,他的乔装彻底之极
,帐幕之内,就是那么脏乱,而且充满了羊羶气。
    一进去,齐白先叹了一声,望著我:“你们不能怪我,因为我实在太紧张,这宝物
……宝物……。”
    我向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我可以体谅他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说了一句
:“以后你若再见到陈长青,最好小心一点。”
    齐白苦笑著,我把话题带到正事上:“到这里来之后,又有甚么新的进展?”
    齐白抿著嘴,想了一会:“本来,我想在墓室中再弄点甚么出来的,可是没有可能
,我就一个人集中意志力,用我的脑能量去影响它,开始,并没有甚么新的发现,有一
次,偶然地,我把宝物放在那个洞口,那是我用‘探骊得珠法’打出来的,直通墓穴之
中,就……就……”
    我忙道:“就怎么了?”
    齐白吸了一口气:“很难形容--”
    他说到这里,探头向帐幕之后,鬼头鬼脑,张望了一会,才道:“很难说,白天…
…怕被人发现,晚上你再来,我们一起试验。”
    我瞅著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又想开溜?”
    齐白现出了一副十分冤枉的样子来:“我可以把宝物交给你。”
    我也不知为甚么,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而在这种感觉之下,我自然而然,指
著帐幕一角,一只看来十分破旧的茶壶:“好,那就拿出来给我。”
    我这样说,连我自己也不禁有点讶然,齐白更是直跳了起来,望著我,神情如见鬼
魅:“你……你怎么知道我……把异宝……放在那茶壶之中?”
    我道:“我不知道。”
    我这样的回答,自然不合情理之极,但当时除了这样的回答,没有别的话可说,因
为我确然不知道齐白把异宝藏在甚么地方。
    但是,我刚才,却又自然而然向那柄破茶壶指了一指,指出了他藏宝的所在。
    这一切,都不是由于我“知道”,而只是由于我陡然有了感觉,感到异宝是在那柄
破茶壶中。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我在机场时,感到异宝是在那个人的身上一样。
    我讲了一句“不知道”,齐白惘然,我已经又想了不少,所以,我接著,又向那柄
破茶壶指了一指:“它告诉我的,我想,它告诉我它在甚么地方。”
    刹那之间,齐白的脸色,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脸色刷白,额上青筋暴绽,一面瞪
著我,一面又指著我,厉声道:“卫斯理,有一件事我们要弄清楚--”
    我本来还想开开他的玩笑,逗一逗他,可是看这情景,这玩笑是不能开的了,再逗
下去,可能会弄出人命大案来。
【第八部:脑能量大放异彩】
    所以,不等齐白说完,我立即十分认真地接上去:“再清楚也没有,异宝是你的。

    他听得我这样说,还是蹩了片刻,才长长吁了一口气,神情也缓和了许多,隔了一
会,才道:“真奇怪,你对宝物……的感应,好像还在我之上。”
    我自己也有点犯疑,我道:“看来是,或许,那是我脑部活动所产生的能量,比寻
常人,比你,幅度更来得强烈。人体质不同,每一个人的脑功能,并不一样,有的功能
极强,有的较弱。”
    齐白迟疑著道:“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在一起试验过吗?”
    我道:“进一步思索的结果,白素认为有可能我和你们一起集中力量思索,我发出
的脑能量,反而受到你们的干扰而削弱。卓丝卡娃也认为我的脑能量,可能高出常人许
多。”
    齐白抿了一回嘴,不出声,然后,才看来不是十分太情愿地走过去,揭开那柄破茶
壶的盖,倒出了那件异宝,我忍不住脱口道:“老朋友,别来无恙否?”
    那块合金自然不会回答我,齐白却又瞪了我一眼,像是我一直在侵犯他的权益。这
也难怪他,异宝是他千辛万苦弄到手的,现在,看情势,我和异宝之间的关系,比他还
要好,那就像自己的女朋友,反去向别的男士献殷勤一样,任何人心里都难免不高兴。
    他又迟疑了一下,才把异宝交在我的手中,我看到他这样子,索性大方些,把异宝
放在手中捏了一下,还给他:“不必抵押了,我相信你。齐白,真的,晚上,我来作试
验,一定会有新的突破,而且,还有一些奇异的现象,我和你说说。”
    我的说话十分诚恳,最主要的,自然还是我肯把异宝还给他,这使他十分感激,忙
道:“是啊,你为甚么来的。”
    我笑道:“还不是给你弄出来的奇景引来的?”
    齐白大是愕然:“弄出了奇景?”
    看他的样子,他不像是假装的,但这也真令人惊讶,连鲍士方都看到了那种奇景,
难道齐白反而看不到?又难道那种奇景,不是他弄出来的?
    看他愕然的情形,我把鲍士方看到的情景,和我们在烟幕中看到相类似等经过,对
他说了一遍。齐白的神情沮丧之极:“我……为甚么没有看到?那种异彩,一定是宝物
放出来的,可是我……为甚么没有看到?”
    我想到了一些古老的传说,可是怕刺激齐白,所以没有说出来。
    谁知道齐白反倒说了出来:“中国的许多传说中……有慧眼的人隔老远就能看到甚
么深山之中,宝气上腾,那地方就一定有著奇珍异宝。或者是和宝物有缘的人,宝物也
会放出光芒来让他看到,是不是我……既没有慧眼,也没有缘?”他在这样说的时候,
神情沮丧之极。我安慰他道:“不会吧,连摄影机都拍下来了,你当时或许太全神贯注
,只是望著那东西,没有抬头看,自然看不到你头上出现的奇景。”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相当勉强,齐白苦笑了一下:“所谓慧眼,或是有缘,
卫斯理,我想就是人脑的感应力量,像你可以感到我把东西藏在哪里,宝物发出的讯号
,能接收到的,自然就变成有缘或是有慧眼。”
    我也作过同样的假设,但是摄影机拍摄到了,他实在是没有理由看不到的,若说是
那东西故意不让他看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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