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你也知道两个人聚到一起不容易。女人啊女人!
“是我的问题。她爱我,也许。可是,我无法爱她。”
“为什么呀?”
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喋喋不休地问为什么,高小霓也不能免俗。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感情。”
“章芳妮和你……联系了没有?”
“不但联系,而且已经见过面了。”
“她去找过你?”
“不但见过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而且一起过了夜。”
“什么?你们上床了?”
上床这两个字高小霓好像说得那么熟稔,我听起来却显得那么陌生。当年那个羞涩的小女孩子别说是自己亲口讲,就是听到这个词,大概也要脸红好久的吧。她终究是变了,我们都变了。
人终究都会变的,谁也逃不过时间。
“既然见面,自然要上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God heavens; you go as far as to the one night stand!”
“你激动什么呢,还说起鸟语了。一夜情怎么了?一夜情我还觉得不够呢。美国人不是更喜欢玩这些吗?我听说人家有换妻换夫俱乐部,在报纸上就公开招聘性伙伴呢!”
“你!你可真无耻!”她毫不迟疑地夸奖我。
“多谢多谢!”我抚摩着手腕处的烟疤,那里有着钻心的疼痛。
“你说的是真的吗?”
“要不要我把做爱的细节说给你听?可比咱们俩那时候直接多了。哎呀,忘记戴套了,她要是怀孕可能就得麻烦些了……性是多美好的事情!我们的肉体就是用来愉悦自己和别人的,不是吗?你和你的美国男朋友做爱感觉不好吗?”
我本想再说一些下流恶毒的话,实在想不出更多了。
“你恶心!我瞧不起你!”
“呵呵。”我在电脑上打着笑脸,自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对不起,JACK喊我了,我有事,再见!”
我呆呆地坐着,就那么一直地看着高小霓的头像渐渐灰暗下去,不再闪动。翻看着刚才的聊天记录,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我真他妈的莫名其妙。我真他妈的是天才。高小霓肯定想像不到此刻电脑前的我是怎样一副难看的生不如死的表情。
我还是忍住没哭。
我甚至哈哈大笑。
我的嘴始终保持着笑的造型,一直到昏昏沉沉地伏案入睡。好像又做了个梦,高小霓和我,都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在春天的原野上放风筝,欢快地哼着歌谣,唱啊,跳啊,我在前面牵着线飞快地奔跑,她在后边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追逐。她说匹皮,等等我,等等我啊,不要扔掉你的小妮子啊……
第五部分惊变
暴露了内幕真相
就急着防备抵抗
你可以给些温暖也可以给个悲伤
没谁要苛求你
那他妈的没有意义
你不必为谁压抑只要你能够对得起你自己
痛苦会紧随着欢乐
可我不在乎这结果
想说的说了
想做的做了
让泪水在前面等我
郑钧——赤裸裸
1
是梦就总要醒的。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梦里的天空阴云密布,狂风骤起。风筝的线断了。断了线的风筝一头载下来,重重地摔在我的脚边。回头看,高小霓早已消失了。
代替她的是我老婆那张错愕伤心的脸孔。外边阴天,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老婆复杂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扑朔迷离。
她站在我身后可能已有了十几分钟,甚至更久。看到我醒来,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老婆没理我,走进卧室砰地关上房门。熟悉的哭声立刻传了出来。
我站起身,看到电脑前的QQ大张旗鼓地开着,聊天记录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天哪!
我楞在那里,不知该抓紧时间删除聊天记录还是去卧室安慰老婆。
“老婆……”
老婆不应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就是一个劲地哭。
“老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和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
“老婆,事情是这样的。”我咽了口唾沫,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解释明白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她不问,我就没办法说。那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终于明白,最让人受不了的逼供方式不是严刑拷问,而是干脆不问。
“老婆,别哭了。”
“老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可是,我真的是委屈的,你别冤枉我啊!”
“老婆,你说句话好不好?”
“老婆,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老公是那样的人吗?结婚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管我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不打自招。何况厚颜无耻地撒谎还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老婆的哭声是最响亮的耳光,并且一声紧过一声。
我坐在床边,试探性地伸出手抚摩着她的头发,却被她粗暴地打开了。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婆终于说话了。她的哭泣戛然而止。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老婆选择了前者。
“老婆,别这样粗鲁呀,听我慢慢和你讲……”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可以滚了。滚得远远的,去找你的高小霓,去找你的九妹吧!臭不要脸!”老婆说着,抄起床头的闹钟,没头没脑地砸了过来。
臭不要脸,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狗急了也会跳墙的,老婆急了也会骂人打人。
可以谅解。
“老婆,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好把事情说清楚。那我先回避一下,等你消气了,再和你好好说。”我被暗器打了个正着,还好力道很轻。老婆泪眼婆娑,双目无神地盯着墙上的结婚照,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我走,我走还不行么。”我看着老婆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却,伺机逃跑。
“你给我站住!”老婆大吼一声,扑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接着就是直拳勾拳……一套组合拳打得我晕头转向。边打边念念有词:“上次不让你走你,你不听我的话非要走,这次你怎么这么听话,想走没那么容易!又要出去找你的九妹?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见那个狐狸精的!”
我不敢招架,也不敢还口,任她的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你说话呀!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还想让那贱货给你生孩子!呸!”老婆一呸就呸了我满脸,呸得我噤若寒蝉。
“我没想让她给我生孩子呀老婆!”
“你少放屁!”老婆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下了地,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电脑前翻着聊天记录大声朗读起来:“哎呀,忘记戴套了,她要是怀孕可能就得麻烦些了……”
“行了行了老婆别读了!”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亲口说的!”
她的这句话实在是有点过分。“王八犊子”这句骂人话太难听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走到她身前,怒气冲冲。
“这是不是你说的?”
“我让你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次!”
“我……”老婆嗫嚅着,语气缓和了下来。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的这句话已经打破了我的忍耐底线。
“我再重复一句,我根本没和九妹上过床,做过爱。我要是撒谎出门就让车撞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骗人吗!其他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不鸡吧管了!真难以想像,我怎么娶了这么粗俗的女人!”
我气呼呼地披上外衣,穿鞋子准备出门。
“你站住!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骗人了?”她堵在门口,不甘示弱。
“你自己去看你写的日记吧!”我一把拉开她,夺门而出。
2
不是我自己想走出家门,实在是时事所逼啊!
含强,柳钢柳铁五分钟内悉数到齐。含强骑着自行车,一看见我就急匆匆地跳下了车跑上来,“兄弟,没事吧!咋了?”
“没事呀!”
“那你要我这么快来干吗?”
“没事,逗你们玩呢!”
“我操!”柳钢攥了个雪团一把丢到我脸上,“耍我们哪!”
“这家伙把我吓的,”韩强掏出一把自制的匕首,“哥还寻思你惹事了呢!”
“不对。小田肯定是有什么事了。”柳铁制止了柳钢往我脸上丢第二个雪团,亲热地搂住我的肩膀,“小田,别不好意思,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说了没事嘛!我就想咱们好几天没见面了,聚聚啊!”
“少他妈的放屁。聚会你到是挑个好日子挑个好地方啊,这大冬天的,今儿晚上又这么冷,咱们几个就傻滤频脑诘蓝边杵着啊?”柳钢继续捏他的雪团,还想趁我不注意给我一下。
“小田,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和九妹的事让你老婆发现了?和我说说和我说说。”柳铁把我拽到一边,一本正经地问。
“你别和我套近乎。打死我也不说!”
“第一天打你,你不说。第二天给你钞票,你不说。第三天给你一美女,你说了。第四天你还想说,解放了。”柳钢把他捏好的雪团一个一个地往我身上招呼,嬉皮笑脸。
“小田呀,你一郁闷就把我们都逮来,可我们一来你又什么都不说。哪有你这么办事的呀!”柳铁终于忍不住了,撕破了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
“他妈的,你个乌鸦嘴!说对了,我老婆怀疑我和章芳妮的事了。”
“哈哈,恭喜恭喜!”柳钢仰天大笑,像是得了什么美差,“这回好了吧,我说什么来着!”
“兄弟,你和章芳妮咋的了?到底咋的了?”韩强拍着我身上的雪问。
“一言难尽啊!其实我和她咋的也没咋的。”
“那你就和你老婆说清楚啊!说清楚不就完事了!俩人好好过日子就得了呗!没事老闹腾啥啊!”韩强好像比我还着急。
“我也想说清楚啊,可是……可是这事……它……说不清楚啊!”千头万绪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他们讲了。
“总之实际上我和九妹咋的都没咋的,但是我和宝军的铁子那就咋的都有了。”
“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叹。
“没事。我和宝军说了。”
“操。搞不明白你们!”柳钢气愤不已。
“小田啊,小田……”韩强掩饰不住地失望。
说曹操曹操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我们身边,宝军走了下来,老远就喊:“小田,你还不知道吧,所谓伊人进去了!”
第五部分没有完美
都去了哪儿所有爱和誓言
我流着泪的恋人啊时光已将一切更改
当我慢慢忘记你的脸
让故事再发生吧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
一切都不必重来什么也无须更改
生活在继续舞会从来不曾停止
一错再错的这故事才精彩
感谢你啊我勇敢的爱人
为了那醉人的夜晚我们都满身的伤痕
我爱你啊我寂寞的爱人
我毫无保留的爱过你给我的永不会忘记
失去的我曾拥有多幸运
在你最美丽时
竟让我遇见你
于是便爱上你
我爱你
再见
朴树——我爱你,再见
1
原来所谓伊人是小姐。
所谓伊人怎么能是小姐呢!
“我操,这有什么新鲜!你一直不知道?”
“她……上网时没和我说过啊……”
“你脑袋让驴踢了啊!谁愿意告诉别人自己是小姐的!她又不是那种上网拉客的小姐。”
“小田,你瞅瞅你都干了点啥事,啥人你都搭理,你啊你啊,太不让人省心了……”
“你知道什么啊!不明白别在这瞎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冲韩强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也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我把所谓伊人想像得太过完美了。即使是在知道她和张宝军在一起之后,也没想像过她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
“现在的小丫头也想不明白她们是怎么回事。干点什么不好,非他妈的做妓女!真鸡吧贱!”
“别装正经人,小姐你不一样照收不误!”柳钢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放屁,我哪知道她是小姐呀!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后以后我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