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要哭了呢？”
“宝宝喜欢雅哥哥。”
重复着，宝宝单纯的认为这样风雅就不会再伤心，用眼睛对宝宝笑。
雅哥哥的眼睛笑了，眯起来了，好好看，宝宝逼回眼泪跟着他一起笑。
“宝宝喜欢雅哥哥，宝宝会永远永远喜欢雅哥哥，做比爹更爱妻子的宝宝。”像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一样，宝宝朝着天空大喊。
耳朵被这孩子喊痛了，他却没有阻止。
宝宝七岁了，懂得很多，懂得不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懂得要说出自己的感情，懂得……好多呀，宝宝数不出来了，十个手指不够了嘛。
宝宝要说好喜欢好喜欢雅……好痛，宝宝又挨雅哥哥一拳了，头痛痛着心里却欢喜着。
喜欢，好喜欢。
第四章·玉锁、火狐裘
青楼，本事寻欢作乐的好地方，来此地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为了一求美人儿一笑，说好听点是疼爱这些堕入风尘的美人，说难听点不过是各有所求。
风雅在一片莺歌燕语中实在是抬起头来，他并不是纯情的人，只是比较洁身自好的人，从没塔过青楼的门槛，而知道他性格的水若仙偏偏喜欢到青楼闲逛。他既然想要打听到玉锁和火狐裘的去处只好厚着脸皮来到青楼去见水若仙，在一定的程度上，水若仙还是想激怒他，想看他出丑吧。
风雅淡淡的扬起笑，不以为然。他是死心眼的人，认定那玉锁和火狐裘值得送给宝宝就会拿回那两样东西，不管水若仙心里怎么样的想法，出丑不过是一时之事，他还忍受的住。
但身后的……
“雅哥哥，这里是哪里呀？好热闹呀。”跟在风雅身后的宝宝好奇地看着四周，不时的送给对他笑的姐姐们一个大大的可爱笑容。
这死小孩到了青楼还要对人家献宝，一点儿自觉都没有，真令他头痛。风雅命令宝宝不许乱瞟乱瞄，宝宝瘪着小嘴点头答应，滴溜溜直转的乌黑眼珠有意无意的扫着周围的事物，很好奇的样子。
青楼的姑娘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带着孩子逛青楼，一个个掩嘴偷笑，互相探问是谁家的郎君胆子这么大敢孩子来青楼寻欢作乐，有的瞧见他面容俊秀妩媚的递上几眼秋波赠送情意。
敏感的宝宝发现她们一直看自己的雅哥哥，嘴一鼓停在原地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瞪起她们来，姑娘们见他可爱立刻团团围住落下的宝宝，问长问短。
“咦，小弟弟，那是你哥哥吗？长得好俊哟，要不要姐姐做你嫂子。”
“你长的好可爱呀，今年几岁了？”
“呀，我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软的脸蛋呢，你是怎么保养的？”
……
“哇啊！”宝宝发出一身壮烈的惨叫，淹没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吵闹声中，被一位姐姐抱住宝宝使劲的晃动着小手，被埋进一片波涛汹涌不得呼吸，“雅……救……唔唔……”
好难受好难受，她们想杀死宝宝呀，宝宝不会就这样死掉吧？雅哥哥救命啊！不能呼吸的宝宝好不容易将挤出波涛汹涌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空气里呛人的刺鼻的胭脂水粉问再一次令宝宝呼吸困难。不行了，宝宝撑不下去了，呜呜……宝宝快死了。
风雅走上已经走到二楼，回头想看看宝宝有没有在身后，忽然听到楼下响起凄惨的呼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他朝楼下看下，果然是宝宝发出的呼救声。
“该死的死小孩没事就爱给我填麻烦！”他低咒一声匆匆下楼。
“雅哥哥……哇，你们不要在捏宝宝的脸了，好痛啊！”小脸蛋通红的宝宝挥不开那些四周伸来的手，不由地害怕起来，捂住痛痛的脸颊不让她们碰。
风雅立在一群欢笑的女人身后竟然没有救宝宝，等她们玩得足够吓傻宝宝才说道：“你们玩够了吧，那就请你们让一让，我要带走他了。”
轻敛眉心，微眯双眸，冷淡的表情，勾起冷笑的朱唇，酷而艳的少年吸引姑娘们的目光，却不敢招惹风雅。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她们看得出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她们对宝宝说声下次见遍做鸟兽之散。
宝宝才不要和这些可怕的姐姐下次见呢。吓得小脸惨白的宝宝躲到风雅的身后才觉得安全了，然后朝那些姐姐们扮起鬼脸，喊道：“你们下次再摸宝宝宝宝就咬你们！”
姑娘们只是掩嘴一笑，回头送几个媚眼给宝宝，害宝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雅哥哥，她们还坏，欺负宝宝，你看，宝宝脸都被她们揪红了，好痛喔。”摸着脸的宝宝边委屈的向风雅哭诉边瞟着旁边，生怕再出来几个姐姐揪自己的小脸。
“自作自受。”风雅一挑眉，转身冷哼道，先上楼梯。
雅哥哥不关心宝宝。意识到这点的宝宝捏紧小粉拳抖动几下又松开了，垂头丧气的跟在风雅身后上楼，喃喃道：“雅哥哥和她们一样坏，都会捏宝宝的脸，宝宝变成丑八怪雅哥哥才会关心宝宝吗？”
“到那天再说吧。”风雅脚步顿了一下，侧脸瞅着宝宝。确实挺可怜，通红肿胀的小脸蛋不见平常的白嫩，还印着几个唇形的胭脂红。
“你这死小孩如果不卖弄你的可爱也不会被人家欺负，更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风雅蹲下身没控制自己力道，用力的擦着宝宝脸颊上的唇印，抿紧的嘴唇泛起白色，与发黑的脸色成为鲜明的对比。失控的气力弄疼宝宝，宝宝别开小脸还是躲不过风雅来回擦动的手掌。
“好痛啊。”他终于忍不住叫痛。
风雅猛地一惊，撇下宝宝，暗骂自己为了一点小事跟个孩子较劲发火还弄痛他。那个水若仙果然没按什么好心。恨恨地想着，神情愤然。
“把你脸上的唇印擦干净了！”风雅摔起袖子，想让自己冷静却是徒劳。
什么唇印？宝宝摸摸脸，手指头变红了，“好神奇呀，宝宝的手指头会变红了，不是血喔。”宝宝举高红色手指头递到风雅面前。
“你这个笨蛋！”
风雅抓住不明所以的宝宝拖进水若仙事先定下的厢房。
悠闲自在的端着酒杯的水若仙早已恭候风雅多时，当他看到风雅带着昨日骂他丑的孩子出现时，酒杯倾斜，连酒撒都不自知。
他记得自己定下的地点是妓院，还是他走错地方了？不然风雅怎么回带着孩子前来赴约？
惊讶风雅改变的水若仙镇定下来，将酒杯放正，笑呵呵的问：“你怎么带孩子来青楼妓院这种地方？”视线落在宝宝的身上，很怀疑在他眼里有点古板的风雅会干出这么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的事。
把宝宝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好的风雅为他倒一杯暖身的热茶，刚才摸到宝宝的小手冰凉，冬天果然不适合孩子的体质。“他闹着要来我没办法就带他来了。”风雅淡淡的回答，仿佛这不是什么好让人惊奇的事。
“我们两近一年没见，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变得最多的却是你风雅。”
“你废话少说，还是快点交代玉锁和火狐裘的下落。”
“我昨天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这两样东西现在在……”
“我说你别爬到我腿上，我正在和别人谈正经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到风雅腿上的宝宝扒着他的胸膛猛往他的怀里钻，闹得风雅没用心听水若仙下面的话，他推宝宝，宝宝就咬他的手臂，虽然咬的不是很用力但足以逼谈正事的风雅发火。
“喂，你们……”被两人忽略的水若仙喊了半天也得不他们的回应。
“宝宝难受嘛，雅哥哥抱抱宝宝呀。”宝宝嘟起小嘴，脸颊摩挲着着衣并不多的风雅的胸膛，擦出的温度使他舒服的呻吟一声。
这死小孩怎么在这个时候色心大起？风雅咬牙，“够了，你还想不想要我送你的玉锁和火狐裘？”
宝宝安静下来点点头，嘟囔道：“宝宝想要，可宝宝更想要雅哥哥。”
宝宝这么说反而使风雅刚到嘴边的骂语咽下肚，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窝在风雅怀里的宝宝仿佛无意地盯着挡住厢房里的床的屏风，他抬起头看着拿他没办法的风雅，天真无邪的笑容布满他可爱的小脸，吐字清晰的问：“雅哥哥喜不喜欢宝宝啊？”
风雅碍于水若仙在场不好回答，只好点下头算是回答，“嗯。”
“雅哥哥是宝宝的妻子……”柔软比花瓣还娇嫩的粉唇迅速压上风雅微启的嘴唇，“宝宝最喜欢雅哥哥了，雅哥哥是宝宝的人。”眼角的余光撒向屏风，带着挑衅示威的意味。
“风雅，你和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被忽略的水若仙终于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发出一声怪叫。
这死小孩！头痛的风雅捂住额头，不予回答。
宝宝顽皮的吐下舌头，替自己的妻子回答：“雅哥哥是宝宝的妻子，宝宝是雅哥哥丈夫，我们成过亲的喔。”
水若仙不敢置信，慌乱的站起不小心踢倒凳子，“这不可能。”他转为质问风雅：“你最好把事情解释清楚，你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孩子成亲？”
他不解释也不行了。风雅叹气道：“是真的，我确实是和宝宝成亲了，还是去年的事了，而且如你所见我爱上一个孩子了。”说到这，他不禁又叹气，他确实是爱上一个孩子了，刚才还为这孩子吃醋。
“你背叛了……”
风雅的眼神像剑一般朝水若仙刺去，“水若仙，我感激你和汉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有些事你如果因一时冲动捅破那层纸，反而会使你自己陷进痛苦之中，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说出来。”淡然的述说，意思已明了。
“你会后悔的。”水若仙愤慨地警告道。
“等后悔时在说吧。”风雅无所谓的笑一笑，转移话题道：“我这次来被你耍了，你还是补偿我一下告诉我玉锁和火狐裘的所在之地。”
“听说玉锁和火狐裘已经被转卖到……”
雅哥哥刚才说爱上宝宝了，欣喜的宝宝笑得嘴嘴巴酸酸的，傻乎乎晃着小脑袋。头顶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宝宝抬脸，正好撞上风雅低下的视线，圆润的大眼立刻发出喜悦的光芒，酸酸的嘴巴努力的咧出笑。宝宝抬高手臂摸着头顶的那只手，幸福的笑出声，水若仙嫉妒的赶他们走，大有一辈子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人的气势。
宝宝扳起鬼脸，看一眼屏风，哼地挺起胸脯昂起头手立在背后，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骄傲的踱着方步。这一次，宝宝谁都不怕，雅哥哥是宝宝的。
风雅发现宝宝总是朝屏风看，临走前他忍不住也看一眼屏风，忽然明白了。
屏风后面有人，凭着直觉，他知道是谁了。
阴阴冷笑，只要他不动手，他定当按兵不动。
****
宝宝好象至今没有想到一个问题耶，现在想起这个问题宝宝觉得心口好难过。
雅哥哥很花心啊！
上次是那个叫蔡金铭的大色狼，这次是宝宝连面都没见到的情敌，雅哥哥到底以前到底喜欢过多少男人呢？
“磅磅……”
重重地走路声使风雅忍不住回头，开口问：“你怎么了？脚踩得那么重。”
宝宝低着头思考自己的问题不理睬风雅，想到担心处小小的眉头皱起，颇有大人思考的模样，不相称的滑稽表情引来风雅抿嘴一笑。宝宝稍稍抬起脸看到他在笑，厥起小嘴道：“唔，雅哥哥最花心最讨厌了，哼！”别开小脸看向别处。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风雅一头雾水的问：“我又哪里惹到你这小祖宗了？”轻轻地捏捏宝宝手感非常好的小脸蛋。
“他是谁？”宝宝嘟起小嘴问，抱住风雅的手臂就朝他的手指咬上一口，报复他让自己心痛了。
“他？谁？”一时没回神的风雅又被宝宝咬上一口，这次是不留情的撕咬，痛得钻心。他没说什么，拍拍宝宝头，示意他快放手，而得不到答案的宝宝抱住他另一条手臂咬上一口。
“雅哥哥在不告诉宝宝那人是谁宝宝当街亲你。”撇撇小嘴，望望街上满满的人。过年耶，街上好多人呀，那么好面子的雅哥哥可害怕宝宝亲他呢。
风雅心发悚，相信宝宝会当着那么多陌生人的面做出亲吻他的事来，只得投降招了一切。
“水若仙和汉是我的恩人，江湖人嘛总是好管闲事，有时候技不如人被人打得半死受伤被仍在路边没人救也不是稀奇事，正不巧这样的事让我遇到了，所幸的是还有人救我……你……”
风雅决定在也不向这孩子提起自己过去的往事，往事里有喜有乐有哀有悲，也有笑有哭，但那时他连这些都没有，隐藏在面无表情的脸皮下，只有见到自己的亲人才会偶尔露出一点笑容。
“你又咬我干什么？”风雅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吼出来。
“雅哥哥为什么不等宝宝来救！”宝宝同样扯起喉咙吼回去，恍如一只没长牙齿但依然要露出牙齿耍威风的小猛兽。“雅哥哥是宝宝的人，除了谁都不可以碰！”
这是什么逻辑？风雅为年纪一丁点大却是一只足以淹死人的大醋坛子的宝宝头痛欲裂。
“我是二年半后才遇到你，如果等你来救我你见到得是黄土一杯，哪轮到你这死小孩纠缠我。”
“啊啊，雅哥哥果然和爹一样花心。”宝宝捏紧小粉拳一阵怪叫，仿佛天要塌下来般的恐惧，“那雅哥哥不喜欢那只大色狼也会喜欢上救你的人，宝宝这么小，雅哥哥一定还是比较喜欢大人，而不是宝宝这么小又爱哭爱闹的小孩子，不行不行，宝宝不能……好痛啊！”
挨了风雅一拳宝宝终于止住胡思乱想，抱住小脑袋可怜的看向脸色不善的风雅，呜呜一声啜泣起来。
“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说喜欢你了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风雅凶狠地拧起宝宝的小耳朵拖着走，痛得脸色煞白的宝宝抓住自己的耳朵大喊痛，但真得生气的风雅充耳未闻。
“呜呜……雅哥哥，宝宝好痛啊。”抽抽酸酸的鼻子，宝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着小脸。
风雅别脸瞅着宝宝冷笑道：“你还敢胡思乱想吗？”拧住耳朵的手加上一分劲，见他眼泪掉得更厉害心里刀割得疼，可不这么做的话将来不安的人不止他一个呀。
“只要雅哥哥不和救命恩人见面宝宝就不胡思乱想了。”盈盈泪眸里的哀求一览无遗，随着斗大的泪珠滚下，小手使劲的擦一下仍是止不住的哭泣。
“救我的人正是屏风后面的人，我已经近两年没去见他了，但汉会不会来见我就说不准了。”风雅叹气，弯腰揩去小脸上不断滑下的泪珠，低语道。
雅哥哥这么说宝宝很放心了。绽出笑容的宝宝欢快的摇起小脑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