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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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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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
  颜府三管事在厅口低唤了一声。
  “报。”
  “户部宇文侍郎来访。”
  宇文玨?这位又是来做什么?
  颜凛看著宝孙女儿,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今夜的颜府,格外地热闹。

第24章

  如玉一听宇文玨过来,赶紧道:“爷爷,玉儿先回去歇息了。”
  “去吧。”
  颜凛看著如玉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宇文玨进来了。
  “颜阁老。”
  “嗯。”
  苏卫蘅笑道:“这位便是宇文侍郎吧,当真青年才俊,若不说是户部侍郎,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浊世佳公子呢。”他看著宇文玨一身特意打扮过的锦衣华服微笑。
  “您好。”宇文玨恰到好处地露出不失礼的疑惑眼神。苏卫蘅的动作倒是快,他派人暗中给苏至善递消息不多久,他就出现了。
  “我是苏珩父亲。”苏卫蘅微笑道:“今日来此,是为了替珩儿向颜家提亲。”
  宇文玨静了片刻,笑道:“颜姑娘才貌双绝,京城贵女无人能出其右,想来不多久颜府的门槛儿便要被求亲者踏坏了。”他对颜凛知之甚深,他不可能将如玉许配给一无所有的苏珩,对于苏卫蘅提亲之事倒是不担心。
  两人剑拔弩张,颜凛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
  “宇文侍郎,时辰也晚了,直切主旨吧。”
  宇文玨看向苏卫蘅,苏卫蘅自觉地告辞了,将正厅留给二人议事。
  “颜阁老。”苏卫蘅一走,宇文玨便不再保留,“关于先前下官同您商议好的,此次太子一案与之后陆家一案,官家那边全权由颜家出面之事。。。。。。”
  “怎么,回去后悔了,想功劳对半分么?”
  宇文玨摇头。“先前太子那儿交上去的伪证,与陆家这儿的伪证,下官过几日抄录一份送来,还请您于陆家被撤查后当即交予官家。”
  “什么?”颜凛心中万头疯马狂奔。“陆家弊案之事搜索文牒都还没下来,你已经伪造完证据了?况且这文牒还是搜索买通诗画会考评官一案的呢!”
  宇文玨点头。“凤阳天高路远,舞弊收贿与屯田养兵之事牵扯甚深,或许江南巨贾苏家都被牵连其中。。。。。。来回蒐证繁琐耗时,待搜罗好证据,都已经过了风头,陛下未必有心追究了。下官以为,打铁需趁热,与其错失良机,不如先发制人。”
  “而后再将伪证之事自曝出去?荒唐!”颜凛看著宇文玨,彷佛在看荒诞不经的笑话。“这欺君之罪的天大危险,你要本官担下?”
  他这话却是太过了。对于寻常官员而言会掉脑袋的重罪,对颜凛这样的天子近臣会不会被罚俸一二都难说。宇文玨为相多年,自然不会瞧不出颜凛在趁势推托。  
  “下官以性命担保,到时陛下若究责,下官必在一个月的问审时间内交出与伪证一模一样的实证来。”再过没几日边关战场将传来颜赫夺回两座边城的小捷报,到时自首伪证一事伤害不大,且已能提出部分实证佐证了,剩下的也确有其事,依照大雍帝心性,必然更在意陆家与五皇子贪污万两白银畜养私兵之事。
  “瞧不出哪,你与陆家嫌隙如此之深?”颜凛啧啧两声:“恨不得抄了陆家全部家底似的。”
  宇文玨未接话,却道:“下官日前在户部查到一事,陆震远为帮五皇子筹措买兵巨款,暗中克扣这一季发往漠北的军粮,那万吨白米出了京畿的盘查处,变成了万吨陈米与米糠--”
  此言一出,颜凛瞬间脸色巨变。
  啪。
  他愤怒重拍桌案。
  “陆震远向天借了胆了!”
  漠北的大雍与回纥之战,正是由他的次子颜赫挂帅统领。
  颜凛愤怒地喘著气,宇文玨极有耐性地等他平静下来。
  片刻后,颜凛道:“那便由了你,只不过,此事你必须与本官一同出面。功劳与危险均担。”
  宇文玨颔首应是,这本是他的最终目的,与颜家站在同一线的第一步。他微笑道:“颜阁老放心,下官--”话未竟,眼前蓦地一黑,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碰!
  宇文玨重重摔在地上,陷入昏迷。
  颜凛赶紧唤来管事,将宇文玨安置到客房,急急请来大夫看诊。
  大夫给他把了脉,细细地查探过眼皮、口舌与颈脉心音,神情凝重又带著点疑惑。
  叶九站在一旁,面色无比焦虑。
  “这位郎君是。。。。。。唔,在下觉得他是。。。。。。”大夫欲言又止,似乎自己也不肯定结论。
  “大夫,您快请说。”叶九焦急道:“我家爷平素身子硬朗,不眠不休大半个月都没事的,为何会突然倒下?”
  大夫恍然道:“那便是了,他这是睡著了。只左肩与左摔出些微淤血,并无大碍。”
  睡著了?
  颜凛站在床边,望著气息平稳的宇文玨,心绪复杂难明。
  “倒是可惜了。”
  男儿在世自当立业于天下,他欣赏这类胼手胝足拼搏不懈的人,可惜玉儿似乎无心于宇文玨了。
  他朝三管事与叶九道:“既是睡著无大碍,便备马车送他回去吧。”
  *
  翌日,如玉一大老早便起来了。
  李自在随同兄长李潇洒借宿在柳茵茵家的客邸,如玉给他递了消息,约他中午京城大街碰面。
  李自在如约而至。
  “约的如此急,莫非颜姑娘当真看上俊俏小郎我了?”他朝如玉露齿一笑。
  其实李自在的五官初看上去有些寡淡,称不上多俊,但他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与率性惫懒的神情将整个人带活起来,尤其笑起来十分灵动,甚至有几分可爱,面容让人瞧著舒心。
  “是哪。我可是深深的折服于你--”如玉朝他挤挤眼,“的厚脸皮之下了。”
  如玉有些急了。
  昨日苏卫蘅上门,以及宇文玨三番两次过来拜访,让她心下莫名忧虑起来。她要加紧计画了。  
  李自在哈哈大笑。
  如玉拉著李自在沿著京城中央大街一路朝雍京酒楼拾步而去,途中路经人多的街边小摊,便停下来采买一二。
  “大爷,给我两串糖葫芦。”
  这摊子她时常来买,老板是识得她的。
  “来嘞,小娘子等等。”老板笑咪咪地递了两串给她。
  如玉道:“一串给他。”
  “哎哟。”老板的目光流连于如玉与李自在之间。“这位小郎君是?好眼生哪。”
  如玉微低下头,羞赧道:“这是李家郎君,南方人,我带他看看雍京风景。”
  李自在看看如玉,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老板,再看了看附近偷偷支著耳朵的众人,微微一笑:“何须多看,颜姑娘便是雍京城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如玉一呆。
  老板也震惊,这些贵子贵女们谈情说爱都如此直白露骨么?
  “呵呵,呵呵,说的是呢。”
  李自在接过糖葫芦,在众人惊楞中挥挥衣袖继续朝下一摊过去。
  他们每在一摊停下来,如玉便朝人介绍一次李自在,短短一条街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路口。
  如玉对她的戏搭子表达了满意之意。“怕是第一梨园都不如你。”
  “那是,我在李家可作戏作了十多年哪。”李自在的语气里不无得意。
  “。。。。。。”
  忽然,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示警之声响起,远处一片沙尘扬天而起,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整条中央大街隐隐颤动著。
  是皇室铁骑。
  如玉惊愕,这场景前世她与宇文玨遇过一次!可不是这个时间哪,应当再往前数日的--
  “阿福--不要--”
  她的耳畔传来街边卖地薯的婶儿撕心裂肺的尖叫。
  街口正中央,一个上前捡球的孩子正惊吓地看著朝自已飞掠而来的铁骑。
  “当心!”
  即使知道好心没好报,那婶儿并不知感恩,如玉仍旧动作快过了思考,未及多想便扑上前去要抱住孩子--
  碰!
  李自在闷哼声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刻,他的动作快过如玉,一把挡住如玉抢步上前抱过孩子,却冲劲过猛收势不住,同如玉上一世一样整个人重重撞在对街街角上。
  皇室铁骑疾行而过,漫天尘土飞扬,阻挡了如玉的目光。
  好半晌,铁骑过境,如玉同卖地薯的大婶儿赶紧跑到李自在与小孩儿那。
  “阿福!”大婶惊魂未定地抢过孩子。“你吓死娘了哪!”
  母子两抱著亲亲蹭蹭了好一会儿,那大婶才看向摔得灰头土脸,□□著爬起来的李自在。“这可不关我们阿福的事,是你自己要救他的,我们没有钱给你请大夫!”
  李自在哭丧著脸道:“那可怎好,我也没有哪。。。。。。你瞧我这衣服,借来的,毁了要赔好几两呢。京城就是土匪窝。。。。。。”
  人见著比自己更凄惨的,总是容易有优越感与怜悯心,大婶瞧他那惨样,紧紧抱著孩子,迟疑道:“要不,给你几个地薯吧?”
  李自在摆摆手道:“我吃不惯地薯,没事儿,下次遇上需要帮助的人便顺手拉一把,就当还我啦。”他拍拍衣服,潇洒笑道:“我皮粗肉厚,耐摔得很,孩子没事便好,婶儿不必介怀。瞧!”他露出了瘦骨嶙峋的手,手上一片红红紫紫,正往外沁著血。
  婶儿眼里闪过一抹不忍,抱著孩子连连道谢,这才回到地薯摊子。
  这发展竟与前世截然不同。
  如玉关切道:“你没事儿吧?这衣服莫担心,那几两我出了便是。”
  “没事没事。”李自在高兴道:“那是拐她呢,这衣服我兄长的,其实不要钱哈哈哈--”
  “那你的伤。。。。。。”
  “最严重的就这手了。不过也不是方才弄的,伤了好几日了,刚才一紧急,擦破了血枷,又渗血啦。”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即便被狮子逼上了树,仍旧能在树上悠然地欣赏风景。
  如玉望著李自在,正心有所感,忽然听见一阵腹鸣之声。
  李自在摸了摸肚子,道:“颜姑娘,你有没有几文钱哪,方才救人耗费过多体力,饥肠辘辘--”
  “李自在,真羡慕你哪。”如玉道:“万事洒脱欢乐,彷佛无事能干扰到你。”
  “身在福中不觉福,苦中作乐才知乐。”李自在摇头道:“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如若可以,但愿你是身在福中不觉福的那个,不要尝到那些不幸的困扼苦楚。”
  如玉忽然抬头望向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    
  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
  站在熙来嚷往的中央大街上,耳畔回荡著小贩各种吆喝声与顺口溜,眼前是车水马龙不停扬起的尘沙,如玉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一直以来那萦绕心头,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徒劳、无力之感转瞬消逝。
  她知道自己缺什么了,那便是能够抗衡旁人的凭藉与底气。  
  她想有一番能安身立命的事业,如同她二娘沈秋娘一般,虽身分低微,但掌握著颜府命脉,颜家没人敢小瞧了她。不是之前说要开铺子那般纯然为了苏珩,而是认真地作为营生。
  “李自在,李家曾经也是能与苏家一较高下的巨贾人家吧?”
  “唔,的确是。”  
  “那可太好了。”如玉双眼发亮:“你能否帮帮我,教我管帐?”  
  李自在嘴角抽搐:“这个曾经,要往前追溯到百馀年前。。。。。。”
  *
  宇文玨睁眼。
  “爷。”叶九道:“您昨日在颜府睡著了。”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把我那本随身册子拿来。”
  叶九直接禀报道:“爷,您今日休沐,原计画著午时要去城隍庙找苏小郎君。”
  宇文玨想起来了,点头道:“那二十名护卫可准备好了?”
  “备好了,都在院外候令。”
  “好。”宇文玨道:“我要梳洗,你去备马车,一刻钟后东侧门集结全部人,去城隍庙。。。。。。会一会苏珩。”
  

第25章

  前世便是这中秋祭祀的三日前,下午时刻发生了一起震撼全雍京的血色惨案。
  贫民巷中央废弃的城隍庙,几十名孤儿惨遭屠杀,那些恶人十分歹毒,将孩子们斩首肢解,开膛剖肚,被人发现时城隍庙里无一活口,一地碎尸,几乎没有完整的肉块。
  这城隍庙的地籍归属他所管,惨绝人寰的屠杀案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为此大雍帝在中秋祭祀时特别请国师替数十孤儿冤魂祈福。
  数年后,有人击鼓鸣冤,此案被人翻查出来,人物证俱全,行凶之人竟是前任京兆尹。当年他被以流民乱象治安差为由革职,心下愤恨,竟挟怨报复发泄在无辜孤儿身上。
  宇文玨这一世才知苏珩也寄居在这城隍庙,想来那击鼓鸣冤之人便是他了,案发时许是他恰好不在。
  “爷!”
  马车快到城隍庙时,叶九忽然急唤了一声。
  “是拦路虎,前方必有变故!”他比向不远处城隍庙外四个坐著的流浪汉。“这是绿林的道上惯例,把风人会乔装成流浪汉,示意里头是他们的场子,擅闯者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
  “让护卫清理掉他们,尽速入庙!”
  宇文玨眉头一皱。他记得前世这变故发生在下午,确切时辰不知,但至少是未时才对。
  一支玄衣护卫队悄然无声抄上前去将拦路虎团团围住,两方人马登时缠斗起来。
  “掩护我!”  
  “当心--”
  一名拦路虎趁打斗当下分神拿出了石笛要鸣声示警,不意被人从后一剑劈昏。
  “哇啊、啊啊--”
  前方隐隐传来哭吼声。  
  “莫要多耽搁,留下四人解决他们,其馀人快随我走。”
  “爷!”
  一众护卫随著宇文玨入了庙,全部人瞬间被眼前的炼狱惨状震惊住。
  只见地上七零八落躺著几具死状凄惨的孩童尸骸,几名黑衣人肆意杀戮,高举的刀锋上淌著艳红的鲜血。
  “快动手!”
  不待他多说,护卫们已经蜂拥而上,与七八名黑衣恶徒打斗起来,双方都是黑色劲装,乍看难辨敌我。
  叶九护在宇文玨身侧,半步不移。
  宇文玨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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