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
寂静的夜晚，除了虫鸣，还有一声脆响，咔，是周文越在偷吃他老板的巧克力。
宋源戴着白手套高挽衣袖，正蹲在最边上那个土堆前旁刨土。这无疑是他耳朵多年以来干过最诡异的一件事，他甚至幻想着下一秒就有人从土里坐起来盯着他，死人。
“确实。”周文越的突然开口说话吓得宋源心脏差点儿爆炸。
他转过头来惊魂未定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确实。”周文越吃完最后一块儿巧克力戴上手套却不准备帮忙：“这地方偏僻，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往这儿走，要想藏尸体是最好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学校里会藏着尸体。不过。”他居高临下盯着宋源：“万一不是，我们今晚就白干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
周文越摊手：“好吧。”
气氛又变得阴冷，他现在正刨着可能埋有死人的土包。想到这里，宋源干咳几声：“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
“其他国家的建筑都在视线很开阔的地方，为什么只有巴比伦会在这种地方？”
“原来这一片都是公园景区，后来才被划出去。”周文越打着哈欠困得不行，他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啊！”宋源突然失声惨叫往后跌坐在地上，目露惊恐盯着被他刨开的土堆。
周文越凑上前看了看，摸出手机打给白奕，电话接通后他却不慌不慢打着哈欠。
“大哥，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这边忙着呢。”
“那你忙吧，我就给你说个情况，你听着就好。我们在文遗公园里发现几个土堆，宋源挖开了其中一个。然后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白奕无奈叹口气：“什么？”
“一具尸体，人的。”
“什么？！你们发现了尸体？在哪儿？”
“文遗公园。”
“你们、你们大半夜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挂了，好困，回去睡觉。”
“喂？喂！”
周文越捏着电话哈欠连连，再一看时间，很好，快六点了。
宋源坐在地上木讷看着尸体，竟然莫名其妙笑起来，又呆又傻。
天空已有趋势日出的时候，白奕带着他的小部队呼啸而来，两辆警车拉风的停在大门口，被街对面宿舍区早起的学生好奇围观。守夜的门卫披着大衣出来，里面只穿了春秋衫和春秋裤。他见到警察那瞬间，什么瞌睡都没了。
白奕亮出警察证，门卫赶紧开门放他们进来：“出、出什么事儿了警察同志？”
“有人报案说这里面发现了尸体，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尸体？！”门卫瞪大双眼：“怎么会有尸体呢？这里面都是学生上课的地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
40、第三十九章 。。。
没搞错进去看了就知道，麻烦你带我们去……去……你先把衣服穿好。”
门卫警惕地看了看白奕，又看了看他身后穿制服的同志，这才回到屋内。
白奕拨通周文越的电话，捂着话筒走到一旁：“喂，我们到了，你说的尸体具体在哪个位置？”
“巴~比~伦~。”
“又是巴比伦。”白奕皱起眉头：“你们回去了？”
“等着你请我吃早饭呢。”
“行，我们马上过来。”
白衣挂断电话，不一会儿门卫也穿好衣服出来，问了地点就领着他们朝那荒凉狭小的地方走去。白奕注意到一个细节，当他说出巴比伦三个字的时候，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脸上掠过一阵惊慌。
跟在身后的制服小刑警贴近白奕身后，盯着前面带路的门卫，那双眼睛啊，看起来真是明亮。他低声说：“白队。”
“我知道。”
小刑警退回后面又低声对其他警员交代了什么。
白奕走上前和门卫搭话：“我记得这里以前是公园，什么时候变成学校的？”
“有几年了。”
“喔，你一开始就在这儿？”
“嗯。”
这男人嘴巴紧，似乎套不出什么话来。于是白奕也就什么都不问了，到了局里害怕没得问。
需要介绍一下的是，文遗公园中间横着一条河，河上有几架风格迥异的桥。于是整个公园就成了环形路线，以大门为衔接点。
那么，当门卫带着白奕来到废弃的“空中花园”时，早已没了周文越和宋源的影子。
白奕走到被挖开的土堆前蹲□，眼前正是被宋源挖出来的一条人腿。他抬起头来问门卫：“你们这儿有没有铲子之类的东西？”
“有，在门卫室，我去拿。”
“小叶。”白奕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着去。
穿制服的小刑警立刻并腿立正抬头挺胸，声音洪亮答应道：“是！”
“这儿不是部队，不用跟见了首长似的正式，去吧。”
“我去了。”小叶双手握拳放在腰间，起步跑着跟上门卫。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回来的，特标准。
有刑警忍不住笑起来，就白奕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一顿训：“笑什么笑，别人小叶好歹知道敬礼，你们除了喊声白队还干过什么。”
“是是是，我们不该笑。不过白队，我觉得那门卫有问题，小叶一个人去没事儿吧？”
“你当他在部队是当的文艺兵呢，小叶可绝不比你们差。”
俩刑警相互望望，撇了撇嘴。
回到门卫室后，门卫直接走进他睡觉的里屋，小叶站在外屋暗地打量屋里的陈设。不多久，门卫突然冲出来，手里端着猎枪对准小叶就是一扳机。
听到枪声，对面宿舍区的学生纷
40、第三十九章 。。。
纷探出头来观望，格外激动。
白奕一愣，立刻吩咐四名刑警出去增援：“他带着枪，你们小心点，最重要千万别让他打中学生。明白了吗！”
“明白！”
不到一分钟，白奕自己也耐不住了，就指派了两人留下来守着现场，其余两人跟他出去看看。正走到半路刚上桥，就看到小叶和先去的四名刑警压着门卫走回来。看小叶秉公严肃的样子，也不见身上有伤，白奕终于舒了口气。
不知不觉，大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学生，这个时间正好是大一新生的早自习。白奕打电话叫来法医室和坚定的人，并让人在石门外拉了警戒线由一名警员守着。不过好事的学生还是坚持不懈地朝里往，甚至有人还想从警员嘴里套话。
周文希穿着白大褂带领七八个穿白大褂的人走来，那英姿别提有多飒爽。还不等他们走进，围着警戒线的学生就主动让出条路来。
看看，这就是气场！
白奕看得暗自陶醉，等周文希撩起警戒线走进来，他又立刻变得正儿八经：“辛苦你们了。”
周文希笑笑：“尸体在哪儿？”
“最里面。”白奕想了想还是将周文越和宋源来过这里的事说了比较好，免得法医室和鉴定科的人以为是疑犯大费心思。他转身对身后提着证物箱的同志们说：“昨晚有两个人来过现场，不过他们不是疑犯。”
“好的，不过一会儿要让他们把自己脚印的脚印给我，我们好做对比排除。”
“行。”
周文希蹲在尸体旁，眼睛盯着蛆虫，边戴手套边问：“是文越他们？”
“对，文越和宋源。这儿的尸体也是他们发现的。”
“和你们最近查的这个案子有关？”
“还不太确定。”白奕干脆也蹲下来：“你看看，能不能给尸体做个解剖？我想知道他们内脏还全不全。”
“这……”周文希面露难色，又转头去看另外几句尸体：“有的已经是白骨，有的腐烂太严重已经出现消溶现象，内脏很可能已经混在一起，我只能尽量。不过这具没问题。”她说着就用手压了压自己面前这具尸体的尸斑，然后掰开眼皮：“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两天。让人拍完照之后送去法医室，等我解剖完写份报告给你。”
“这样，解剖完之后你先告诉我内脏还在不在，缺了哪些。报告之后再补上也没问题，总之一定要快，最好今天之类能解剖出来。”
周文希盯着白奕：“出什么事儿了？”
白奕深吸口气，酝酿几秒钟才说：“南蓓给强子抓了，我答应李清空一定会救出来。不快点儿我怕……”
周文希不说话了，盯着尸体发呆。
“文希？”
“恩？哦。放心吧，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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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解剖，中午之前给你答案。”周文希取下手套站起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白奕想了想：“暂时没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一个人别到处乱走，有什么事儿叫上我。”
“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让他们赶紧拍照。”周文希笑起来。
弄好一切可以暂时收工回局里时，白奕才突然想起给周文越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儿，结果电话关机，他只好先跟随大部队回局里。
回到警局后，周文希就一头扎进解剖室，早饭都顾不上吃。白奕匆匆喝了几口粥，就让车随乐抱着电脑跟他进审讯室。车随乐捂着嘴一分钟就打了十个哈欠，经过通宵奋斗，他终于将公安局的系统安全提高到五个指数，本来还想休息一下，谁知刚闭眼没三小时就又要开始问话。
门卫规规矩矩坐在木椅上，眼里看不见丝毫慌张和害怕。
“姓名？”
“吴铁山。”
“年龄。”
“四十二。”
“猎枪哪里来的？”
“老家带来的。”
车随乐抬起眼皮瞟了瞟他，继续记录。
“为什么要对刑警开枪？”
“想跑。”
“为什么想跑？那几具尸体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埋的。”
“凶手是谁？”
“……”
“说！”
“不知道。”
白奕站起身走过去，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撑着椅背，一字一句说：“你最好给我全部招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
吴铁山抬起头，平淡地说：“警察也会威胁人？”
“你他妈说什么呢！”
“白队！”车随乐丢下电脑奔过来将他拉开：“冷静点。”
白奕指着吴铁山鼻子，急得眼红：“我警告你，快点给我招！不然你就是杀人犯！”
“白队！”车随乐用力揪住白奕的衣服：“我知道你急，可你是警察，是刑侦大队长！”
“这个大队长我不当了行吧！”
“你给我闭嘴！现在急有屁用！能破案子吗？能替李清空找回老婆吗！你不当大队长？好啊，干脆连警察也不要当了回家种地去！”
白奕狠狠瞪着车随乐，掰开他的手摔门走出审讯室。
车随乐一圈砸在桌上，回到电脑前坐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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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
尸鉴终于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完成，周文希摘下口罩塑料帽走出解剖室，连午饭也没顾上吃就直奔刑侦队大办公室。可她走到白奕的办公室门口，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于是她只好问车随乐：“你们白队去哪儿了？”
“回家种地了。”车随乐没好气儿地说。
“行，他种他的地吧，我就把情况给你说下。那几具尸体我已经解剖好了，除了三具白骨，和两具已经开始消溶的尸体，另外两具尸都没有心脏。根据伤口来看，是生前被切除。”
“生前？”车随乐若有所思：“是强子？”
“好了，结果我已经告诉你了，回头替我告诉白奕。”周文希将手揣进包里笑着走出刑侦办公室：“多大了还闹别扭。”
“是吵架！”
“好好，吵架。”
离开文遗公园就回家倒头大睡的周文越还没到午饭时间就爬起来，闭着眼睛洗脸刷牙，又闭着眼睛出门下楼走到小区门口叫了辆出租车，一趟子到了西北边城外一个废弃工厂大门前。
很多年前，这里原本是个水库，后来，大概十年前，有商家买下这里填平了将近一半的水库建造了污水处理厂，剩下的另一半也就是现在的蓄水池。可是后来工厂倒闭，这里就变成了现在的荒废样子。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工厂倒闭，但当初投资的商家并没有将这块地变卖，这里不久之后就成了乞丐的聚集地。
周文越打着哈欠左右看了看，跳进旁边的草堆里滚了一圈，然后站起来大摇大摆走进工厂。
为什么他能大摇大摆走进去？
因为他进行了变装！
以前大一军训的时候，学校发放的迷彩服和胶鞋经过几年磨练已然变得又破又救。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当初他妈硬要他留着，现在恐怕早就不知被销毁到哪儿去了。不过现在这身装备又重新迎来了它人生的第二春，虽然周文越要打出租的时候好几辆车见他这行头都气愤地踩了油门就走。
想到这里，周文越无奈叹口气，还真是人靠衣装啊。
他东张西望朝里走，却没注意到某个破烂房间里闪过一道人影。
没几分钟，就从厂子最里面走出来三个男人，个个衣服下面都藏着匕首。
不等三个男人开口，周文越就露出疑惑的表情：“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他故意将声音放大到他们可以听见的程度。
一名男子打量着周文越：“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们，跑我家来做什么！给我出去，出去！”周文越说完作势就要撵他们。
“你家？”男子冷冷一笑，轻蔑地打量着周文越，随后反抓住他的双手：“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
“你们干什么！要
41、第四十章 。。。
带我去哪里！”周文越突然玩兴大起，居然喊道：“啊，绑架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啊。你们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你们会有报应的，小兔会代表月亮消灭你们的。”
“给老子闭嘴！再吵一刀子捅死你！”
后面有另一个男人在说：“这疯子是神经病吧，省事了。”
周文越翻白眼，真没幽默细胞。
三名男子带着周文越走进工厂内部，钳制着周文越双手的男子衣服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将周文越交给另一名男子后，才接起电话：“喂强哥。”
周文越打了个哈欠看着他。
“嗯是，又有新‘货’了，还是个疯子。”男子得意起来，拍了拍周文越后背：“身体看起来挺结实的，资源应该不错，能卖大价钱。什么？！”男子突然惊叫着停下来，盯着周文越：“你是说，混蛋，我知道怎么做了强哥。”
周文越叹口气，他知道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强子是什么时候知道他长相的？周文越还在犹豫时先发制人还是再看看情况，接完电话的男子就已经拔出刀朝他走来。
上江公园除了抓获一名正在接‘货’的面包车司机和几名无业人员，其余一无所获。白奕将他们带回局里交由下属审讯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仰面头靠皮椅背。从昨天开始他就没合过眼，再加上想立刻抓住强子的心情，他现在耳鸣得厉害，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