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同學立刻瘋狂地將照片撿起來,又親又吻的,畢竟照片的主角可不是那兩隻莫明其妙的女鬼,而是「功在精铡⒅笇в蟹健沟墓衾洗蟆
放學後,聰明的楊巔峰才想起來,去年升國三的暑假,也就是王國的頭蓋骨被幹飛的一年後,我們到他家參加場冥婚那件事。
「那兩個女鬼,一定就是王國的大小老婆!」楊巔峰的聲音顫抖。
往事慢慢浮現。。。。。。
王國家的客廳昏昏暗暗的,不說白色蠟燭那部份,連好好的日光燈都給包上了一層綠色的玻璃紙,整個氣氛都給青色的光搞得不三不四的。
牆壁上貼了三幅一比一的全身人像照片,人像是黑白的、蒼老的,從我以前國小時到王國家玩的時候就一直貼著,據他說是過世長輩的相片,坦白說,那些真人比例的黑白照片常常嚇到我,甚至做夢還會驚醒。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
王國愁眉苦臉地坐在客廳中間,王國的媽媽則拿著木魚敲著他的頭,已經連續敲了一個多小時了,而且還是邊敲邊繞著王國走,看都看暈了,但王國媽媽卻還洠嘎端埼覀儊磉@裡幹什麼,只是一股勁的敲、敲、敲!
「高賽,你猜他媽媽在施什麼邪法啊?」楊巔峰幸災樂禍地在我耳邊說。
「大概是王國要被作成木乃伊了吧?反正被敲腦袋的又不是我們,只是我好餓。」我小聲埋怨。
「不要說話,儀式的莊嚴是很重要的。」肥婆小聲警告我們。
過了兩個小時,我們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餐後再回去,王國媽媽終於才敲完。
「我們家王國就是因為邉葑咚ィ^蓋骨才會被狼牙棒掀走,我眨檫^了,這件事一定要以陰化凶,以喜解厄,這樣對他比較好。」王國的媽媽正色地告訴我們:「也就是說,今天請你們大家來我們家,就是想請你們一起參加王國的冥婚,做個見證。」
當時在場的都是老班底,哈棒老大、我、楊巔峰、謝佳芸、肥婆、還有新郎王國。除了研究臁愓‘入歧途的肥婆、以及正忙著在王國家門上用紅色的鐵樂士睿钔獾墓衾洗螅渌硕俭@訝的張大了嘴巴。
王國家裡表面上跟一般正常的家庭無異,但玄機處處,恐怖的程度直追哈棒老大的拳頭,關於我在王國爸媽房間裡的奶罩堆裡找到一罐嬰屍這件事,我已經在「頭蓋骨」那篇作文中提過了,但王國的媽媽身上的祕密就像黑洞一樣,又深又捉摸不清,今天她說要搞冥婚,王國一點反擊能力都洠в小
「大家坐好,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王國的媽媽說完,大家趕緊坐好。
王國媽媽走進房裡,拿出兩個年久失修的墓碑,上面的字跡已經剝落到完全不可辨認,而墓碑上各自綁了兩條紅緞子,我差點尿了出來。
「媽,妳該不會是想要我娶這兩塊石頭吧?」王國歪著頭,言語間頗有不滿。他的身上也立刻被綁上一條紅緞子,要是我一定奪門就跑。
「什麼石頭?對冥婚儀式尊敬一點!」肥婆喝斥。肥婆對占卜很有一套,幾乎是百發百中,當然也是個臁惾耸浚瑢泶蟾艜攤女乩吧。
「很好很好,妳是?」王國媽媽滿意地看著肥婆。
「伯母好,我是不可思議的占卜人士,對於冥婚我也是有小小的研究,今天因緣際會來參加王國隆重的冥婚,正好看看同樣身在臁惤绲牟赣惺颤N儀式上的創見,好較晚輩增廣見聞。」肥婆捻花微笑,謙遜地鞠躬。
王國媽媽回以親切的笑容,然後大叫:「喝啊!」一掌迅雷不及掩耳的切向肥婆的喉嚨,咚!肥婆哇哇哇倒下,身體不停的亂動,我忍不住用橡皮筋射了她一下。
王國媽媽視若無睹,繼續說道:「王國,媽媽眨榱撕芫茫旁谏钌窖e發現這兩個女人的墓碑,這兩個女人生前都是品德出神入化的良家婦女,所以媽就順手把她們的屍骨跟墓碑挖回家,以後就是你的大小老婆了,來,這個五十二歲的叫詩詩,這個三十五歲的叫夢夢,來,練習叫一遍。」
我快昏倒了,這簡直是盜墓。
王國心不甘情不願,抱著那兩塊快要風化成土塊的陳舊墓碑,說:「詩詩、夢夢。」
「伯母,你怎麼不挑年輕一點的?她們都四五十歲了啊,說不定生前已經嫁過人了,那樣的話可是不能冥婚的啊!」楊巔峰忍不住問道。
「很好很好,你是?」王國媽媽讚賞地說。
「喔,我是王國的死黨啦,我是想。。。。。。」楊巔峰說到一半。
「喝啊!」王國媽媽尖叫,雙腳成弓,右掌電光火石斬向楊巔峰的喉嚨,楊巔峰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擊中正在發育的喉結,全身像樱姲愕瓜隆
一旁的謝佳芸嚇壞了,甚至忘記扶起無辜的楊巔峰。
我看了看哈棒老大一眼,自己的僕人被掛了,難道他會洠в蟹磻獑幔
哈棒老大面露微笑,看著王國手中的陳舊墓碑,渾然不理會倒在地上抽慉的楊巔峰。他一定覺得王國被他親娘瞎整,實在是很有趣吧?
「現在,必須要有王國多位好友的鮮血象徵性的祭祀這兩個王家的媳婦,所以請大家把手伸出來,象徵性的在手上刺一點血出來,滴在這兩塊石頭上做見證。」王國媽媽說,伸手進奶罩裡拿出一把刀子,遞給了我。
我可不想被「喝啊」來那麼一下,所以我椋涎劬Γ筢缧缘赜眉獾对谥讣馍洗塘艘幌拢瑪D出兩滴血滴在那兩塊該死的石頭上,然後將尖刀還給王國媽媽。
王國媽媽點點頭,蹲在地上,一手抓著肥婆的手,一手抓起刀子朝掌心漫不經心割下去,嘩啦啦啦啦的,鮮血淋的兩塊墓碑好不痛快。
「媽,不要啦!」王國覺得肥婆很慘,忍不住說道。
「嘿嘿嘿嘿嘿。」王國媽媽的眼神變得很開心,那個畫面我差點暈了過去。
接下來,謝佳芸趕緊主動接過刀子,輕輕往自己的手指刺下,滴了兩滴血,然後蹲下來,也幫楊巔峰輕輕割了一下,滴了象徵性的兩滴血。
然後,刀子傳到了哈棒老大的手上。
王國媽媽凝視著哈棒老大,哈棒老大也瞪回去。我在一旁緊張的不得了,無論如何,只要這兩個狠角色幹起來,勝負一定在瞬間就決定了。
「啊~~~~」
是膽小的謝佳芸在慘叫,原來哈棒老大拿起謝佳芸的小手,在手掌上幹了一刀。
於是謝佳芸就哭哭啼啼的把血甩在墓碑上,算是幫哈棒老大出了血。
我看哈棒老大一眼,突然之間我完全明白了。
老大並不會怕一個怪異的老媽子,所以才抓過謝佳芸的手幹了一刀避免戰爭,而是他對王國他媽會怎麼對付他兒子的下文,感覺很有興趣罷了。
而王國媽媽看見哈棒老大輕率地幹了朋友的手一刀抵受,也裝作洠Э匆姡^續開始冗長又無聊的儀式(那些儀式我從來洠в锌催^或聽過,我看他媽媽完全是沈浸在自由摚⒌淖诮烫斓匮e吧),當天晚上冥婚就搞定了,王國最後抱著兩個神主牌睡覺。
有件事還算是有趣,在那晚儀式的過程間,我去廁所拉尿的時候,發現王國的爸爸被五花大綁,綁在馬桶上,一臉的驚惶失措,但他的嘴巴裡被塞了舊報紙,所以我實在聽不清楚他在跟我說什麼。
「伯父,你怎麼會被綁在這裡?」我問,其實我比較在意的是馬桶被他爸坐走了,我該怎麼尿尿?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王國爸爸嗚嗚叫,掙扎著。
看來是不肯讓出馬桶了。
我只好墸吣_,在馬桶前的洗手台上尿尿,抱歉地說:「實在是很失禮。」
尿完了,我當然打開水龍頭沖一沖,但他爸爸實在玩過頭了,始終都賴在馬桶上嗚嗚叫,於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後就走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被綁在馬桶上的男人是王國第五任繼父,至於前四任繼父跑到哪裡去了,聽說警察也很想知道,不過管區的警察都不喜歡去王國家眨槭й櫲丝冢驗閾f有個管區的在看到客廳裡那三個黑白等身照片後,足足生了一場大病。
王國就這麼樣娶了兩個神主牌,但事情卻剛剛開始而已。
王國媽媽因此對盜墓產生高度的興趣,常常拿了一把鏟子就往墓地或深山裡亂幹別人的墓,王國高中以後,他媽更是變本加厲,動不動就請我們到他家觀禮兼放血,於是王國的床邊堆滿了倒楣的神主牌,而經過了畢業照事件後,我們從此不願意跟王國合照,因為每舉行一次冥婚,站在照片中王國身旁的女人就多了一個,浩浩蕩蕩的,鬼氣逼人。
我實在不方便透露現在已經三十多歲的王國到底娶了幾個孤魂野鬼,可能他媽真的很有愛心,到處去挖別人的墳、做姻緣做善事,有一次甚至洠Э辞宄贡系淖志桶讶思彝诨丶遥Y果我們幫王國拍個人照的時候,照片洗出來,赫然發現一個臉色賭爛的中年男子站在王國的身旁,大家笑的前仰後翻,完全洠犚娡鯂谝慌员г梗骸鸽y怪最近我老覺得屁股痛痛的。」
※ ※ ※ ※ ※ ※ ※ ※ ※
就這樣,故事說完了,以後王國他媽媽還有很多陰森的舉動可以說。
你問我後來畢業照怎麼辦?
那張畢業合照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精罩袑W的畢業紀念冊上,就當作是紀念王國他媽那兩個超純熟的突擊斬吧!
哈棒传奇系列·肚虫的早餐店
肚蟲開過不少家店,都是賣吃的,雖然是賣吃的,但其實都不可以吃。期待一個整天都在拉肚子的人做出讓人不拉肚子的枺鳎菦'有道理的。
有些人說:「枺骺梢詠y吃,但話不可以亂講。」我很想叫發明這句話的人去吃肚蟲做的早餐,然後我繼續亂講我的話。
說到賣吃的,有生意頭腦的人都知道,要賣吃的枺髯詈眠x在學校附近,因為學生年輕不懂事,以為什麼都可以吃,你只要把醬汁的口味弄得重點,就算淋在大便上他都咬得下去。
所以肚蟲也選了一個好位置開早餐店,就在平和國小附近,過一個天橋就是精罩袑W,隔了一個牆壁就是彰安國中,平常也有很多蹺課的混蛋走來走去。總之就是一句話,天時地利人合。
「我想做一點不一樣的早餐。」
肚蟲當初信誓旦旦的表情,現在就跟地上的口香糖渣,不知道黏在誰的鞋子底。
今天是新店開張,可哈棒老大跟王國都洠Э諄恚妒侵缓糜晌腋哔惓鲴R剪綵,不過我一進門,就看見肚蟲昏昏沈沈地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的,我也不便打擾。
於是,我坐在店裡看免費的舊報紙,喝著我從對面7…11買來的陽光豆潱灾7…11的火腿玉米三明治,等著去上班。關於我上什麼班,那可是別的故事,現在我們把聚光燈打在三十五歲的肚蟲身上。
「喂,你哪來這麼舊的舊報紙啊?都已經是上個月的新聞了,哇靠,還是去年的上個月。」我隨口提提,雖然我知道肚蟲一定不會換。
肚蟲刁著根煙,趴在桌子上昏睡,我看那煙蒂都快燒到他的豬鼻子。
此時,有兩個穿著平和國小制服的小學生走了進來,好奇地張望著。
「肚蟲!起床做第一筆生意囉!」我起身,用力朝肚蟲的背上打下去。
肚蟲茫然醒來,看著兩個大約是國小三、四年級的顧客。
「小鬼,要吃什麼?」肚蟲含糊不清地說:「今天新開張,所有枺鞫继貎r五折。」然後將煙屁股隨手往萬用果汁機裡一丟。
兩個小學生聽到打對折,很高興地點點頭,開始研究牆壁上用色紙貼成的菜單。那可是一份新奇的菜單,肚蟲精心設計的獨一無二。
「哥,有好多洠犨^的漢堡喔。這個四十元的京都牛肉蔬菜漢堡,打對折才二十元耶!」個子較矮的弟弟說。
「嗯,這個巧克力豬排堡才三十五元,打對折才十八塊錢,香香濃濃的巧克力醬加豬排一定很好吃。」個子較高的哥哥吞了一口口水。
「飲料也特價。」肚蟲打了個口臭十足的呵欠,那兩個小學生的五官頓時揪在一起。
接著兩兄弟盤算了很久,似乎對每一個菜色都很有興趣,彼此討論一番後,才戀戀不捨地宣佈他們的早餐。
「那我們要一個京都牛肉蔬菜堡,加一個巧克力豬排堡,加一杯中杯熱咖啡,然後還要一杯小冰奶茶。」哥哥慎重地念完。我彷彿可以聽見他嚥口水的聲音。還有踩到陷阱的失足聲。
我拉下一年前的舊報紙,探出頭說:「小弟弟,這麼小就學大人喝咖啡啊?你不知道咖啡因會殺精子嗎?」
兩個小學生面面相覷,然後完全不理會我。
「這邊吃?帶走?」肚蟲問。
哥哥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才七點整(這個鐘永遠都是七點整)。
「這邊吃。」哥哥拉著弟弟坐下。
肚蟲站了起來,走到料理台前,動手做他最拿手的杜式料理。
肚蟲打開冰櫃,拿出一盤模模糊糊的生肉片,菜刀啪擦一剁,那肉片被切下一塊,然後拿出一個漢堡麵包,從中撕開,將生肉片隨意用手塞在麵包裡。
小學生呆呆地看著。
打了個噴嚏後,肚蟲睡眼惺忪地拿出一根胡蹋N,端詳了一下,兩手一扳,胡蹋N給折成了兩半,一半被肚蟲放回萬用冰櫃裡,一半又被夾在漢堡麵包中,跟那片半生不熟的不知名肉捲在一塊。
「挪?京都牛肉蔬菜堡。」肚蟲將那個絕不能吃的漢堡用他的髒手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去製作另一個名字很好吃的枺鳌
小學生呆呆地看著。
肚蟲拿起菜刀,往剛剛拿出來的「京都牛肉」一斬,一片「豬排」就給塞進了另一塊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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