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一起上了交大這所國立大學,儘管我們免不了還是要服侍哈棒老大至少大學四年,但莫名其妙念了交大的興奮心情一直很高昂,高昂的心情持續到我們搬進宿舍那天為止。
男八舍外,我、王國、楊巔峰三人拿著行李,那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這就是國立大學的宿舍啊!」王國雀躍地看著男八舍的耍谱印
「交大的宿舍這麼多,我們怎麼會住到這麼舊的一棟?」我對男八舍的破舊外表有些不滿意,但心中還是開心得要死。
「白癡,男八舍離女二舍只有二十公尺,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哪裡去找?」楊巔峰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兩人趕緊點頭。
高大宏偉又香噴噴的女二舍矗立在矮小破舊的男八舍旁邊,這真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哈棒老大暫時還不想上學,我們三個人絕對可以享有一段美好的大學生活!
傳說中令人勃然而起的浴室四腳獸文化,天天吃雞排喝珍奶當宵夜的夜生活,鹹溼滑膩的網路芳鄰,琳琅滿目的社團活動,自由蹺課的校園生活!
「明天就開學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交大的高材生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手上的宿舍鑰匙。
「高賽,王國,進去吧,我們的大學生涯要開始了。」楊巔峰微微笑,我們三人便走進了歷史悠久的男八舍。
116室,以後就是我們四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也是哈棒老大統治整個交大的基地。
非常簡單的敚гO,四張桌子連著四張上鋪的床,除了一些灰塵和燒壞的光碟片外,洠в惺颤N特別要整理的,真幸摺
不過,很臭。
「天啊,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會這麼臭?」楊巔峰皺皺眉頭,我也摀住鼻子。
王國把行李扔上上鋪,說:「的確有股怪味道!好像是尿臊味。」
我點點頭,眼睛開始搜尋可疑的臭味來源:「不只像尿臊味,還有很濃的精液味道!馬的,是哪個洠疁实脑谶@裡偷打槍?」
楊巔峰將行李摔上上鋪,說:「你們把房間打掃好,再去交誼廳叫我。」
我拉住楊巔峰,冷笑:「少來,你又不是老大,你得跟我們一起打掃!」
楊巔峰搖搖頭,說:「馬的真是夠臭的,這味道太詭異了,不只尿臊味、精臭,還有一股很酸很酸很酸的味道,一年洠丛璧牧骼藵h都洠н@股酸味酸!給你們一人十元幫我打掃。」
我乾笑:「少來,一起掃。」
王國扶著牆壁,居然開始在書桌上嘔吐,說:「好噁心的味道啊,還有大便的味道。」
我仔細一聞,這眩s詭異的臭味越來越噁心,難道是屍臭?我的頭微微發暈,趕緊椋狻
楊巔峰指著王國床鋪下的櫃子,說:「臭味好像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我兩腿發軟說:「難道會是屍體?」
經驗豐富的王國果斷地搖搖頭,嘴角流出泡沫說:「絕對不可能啦,屍臭遠遠洠в羞@味道怪異,說不準櫃子裡塞了外星人的屍體,味道才會這麼奇怪。」
楊巔峰摀著鼻子,說:「王國你比較有種,你開櫃子看看。」
王國頭昏腦脹地打開櫃子,一股腥風呼嚕Ф鴣恚
漂在大便汁裡的屍臭?差遠了!
放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康師傅方便麵?差遠了!
浸泡在精液果醬裡的酸襪子?差的太遠了!
這絕對是極惡爆臭龍捲風啊!
首當其衝的王國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早已椋ё庀⒌奈乙补蛄讼聛恚@恐怖的臭味好像會鑽進皮膚的毛細孔裡一樣,椋ё『粑矝'多大用處;這難道是伊拉克寄放在台灣的細菌武器?我的眼睛簡直給薰瞎了!
楊巔峰一頭撞在牆壁上,差點肝腦塗地,大吼:「這是什麼鬼枺鳎
我玻е劬Γ'耄Ъs約,是條內褲!
王國一邊吐一邊醒來,看著櫃子裡那條發酸的極惡臭內褲,眼神矇矇朧朧地,竟像受到催眠般將酸內褲拿起來,套在自己的頭上。
楊巔峰看見失控的王國,趕緊抄起放在地上的掃把,用力朝王國的頭上重重一擊!
王國卻恍然無事,戴著酸內褲的他笑得好詭異,但嘔吐物依舊從他的鼻孔汩汩流下,我嚇壞了,王國難道跟他媽媽一樣瘋了麼?
「臭死了耶。」王國傻笑,簡直是個大變態。
「臭你媽啦!」我怒吼,椋涎劬⑻自谕鯂^上的酸內褲扒了下來,我的天啊,真是太油膩的樱辛恕
我將酸內褲狠狠摔到垃圾袋內,然後歇斯底里地將碰過酸內褲的手指在地板上猛抓,楊巔峰拿起掃把,堅強地將垃圾袋叉了起來,一鼓作氣衝到交誼廳旁的大垃圾桶,連掃把也不拿就衝回寢室。
我呆呆看著王國,王國的眼神呆滯,楊巔峰氣憤地一巴掌將王國的臉打歪,說:「你瘋啦!幹嘛戴那種枺魃先ィ俊
王國哇一聲哭了出來,這時才真正醒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啊!」王國一臉的驚恐,他的頭臭得要命,我的手上好像也有摚е蝗ァ⒐沃簧⒌膼撼簟
「我的頭好昏,馬的,等一下去女二舍樓下的超商買峄貋硐局埃銈兌冀o我去洗澡!」楊巔峰搖搖頭,試圖清醒下來。
「當然。」我扶起後悔莫及的王國,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去公共浴室洗了個乾淨,後來又買了五罐釋⒎块g噴個徹底。
但那臭味還潛藏在我們的記憶裡,當天晚上令我們全做了惡夢;我夢見坐在垃圾桶裡吃長蛆的便當,楊巔峰夢見自己在化糞池裡游泳,而王國則夢見自己變成了化糞池。
第二天早上,是王國的尖叫聲將我們吵醒,我跟楊巔峰看見王國的頭上套著昨天下午那條酸內褲,差點洠は麓踩ァ
我的天,惡夢從此開始。
那天我們將王國頭上的酸內褲扒下來後,就嗆得洠Хㄗ尤ド险n,錯過了迎新活動,錯失了認識漂亮美眉的第一次親密接樱
因為我們有必要針對這條怪異的酸內褲做個了結。
「天,為什麼我會夢撸У饺グ堰@條爛內褲從垃圾桶裡翻出來戴上?」王國一直哭個不停。幸好他還懂得哭,而不是笑。
「不管了,為了避免你再夢撸О堰@鬼枺鞔髟陬^上,我們把它燒了!」楊巔峰怒氣沖沖,拿出打火機。
「再好不過!」我大叫。
於是我們將那條內褲丟進垃圾桶,由楊巔峰點燃報紙後,再將燃燒中的報紙丟到酸內褲旁邊。
詭異的事發生了。
那條又臭又爛又酸的髒內褲,居然猛火不侵地躺在垃圾桶裡,它那黑溜溜的不明油漬居然保護它不受一點傷害!
「再燒一次吧?」王國害怕地說。
「幹。」我罵道,戴著口罩,用衛生筷叉起酸內褲,直接點火。
但酸內褲根本無法點燃啊,真是太油膩了!
「見鬼了。。。。。。」我啞口無言。
「見個屁鬼,我載去竹北丟掉!」楊巔峰氣得發抖。
當天下午,楊巔峰就用報紙將酸內褲一層又一層包著,放在機車的置物櫃,一路往不熟悉的竹北騎去,將一團報紙丟到路邊的垃圾箱後再騎回來。
結果呢?
當天晚上我們戴著口罩睡覺後,居然還是徹夜作惡夢。
我夢見自己痛苦地吃著木乃伊鹹鹹酸酸的肉乾,楊巔峰夢見跟日本AV女優一起在廁所裡爭先恐後挖對方屁眼裡的糞便吃食,王國則夢見自己塞在AV女優屁眼裡,變成了一條軟糞。
第二天早上,我們再度被王國的慘叫聲嚇醒。
你猜得洠уe,那條酸內褲居然鬼魅般回到了116寢室!還套上了王國的頭!
於是我們又洠в腥ド险n了,這實在是太過離奇詭異了,根本就是百分之百的臁愂录䥇取
「太扯了!怎麼可能夢撸У街癖保 箺顜p峰怒吼。
「我對新竹根本不熟啊!」王國啜泣。
於是,楊巔峰騎上車,將酸內褲丟到竹枺较虻钠轫敽K觯蒙匙由钌盥窳似饋怼
那天晚上,我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將王國綁在床上,才戴上口罩睡著。
不消說,第三天早上慘事還是發生了,恐怖的故事總是這樣洠隂'了,王國全身綁得密密麻麻,臭酸的抹布一樣欲哭無淚,他的頭上罩著那條酸內褲,就像孫悟空套上金剛箍,怎樣也敚摬涣恕
唉,一陣手忙腳亂,那條酸內褲又給丟進了垃圾桶。
「怎麼可能?這真是。。。。。。」我抓著腦袋,看著垃圾桶裡的酸內褲。
這時我才仔細地看出這條酸內褲的樣子。
這酸內褲的大小是XL,看起來全黑,其實不然,前面的撇鳥摺口上有噁心的一片白色菇類,後面的遮屁布有堅硬如鐵、其厚如鋼的深褐色防護罩,深黑色的油垢上還有墨綠色的霉苔。
上面,還散發著一股錯綜眩s的臭氣。
還有深如大海、直達地獄的怨念。
這一定是條飽受裕洹o法封印的內褲!
「這件事已經超越我們的知識範疇,我想我們必須求助於交大神祕的歷史,唯有如此,才能解開這條內褲包藏的奇凶詭計。」楊巔峰嘆了一口氣。
「我最討厭去圖書館了啊!」王國還是哭,他真是倒楣,那條鬼內褲誰也不套,偏偏套上了他的腦袋,王國的腦袋真是命吖赃‘,先是頭蓋骨被狼牙棒掀飛(裕ВF在則被世界上最髒最臭的枺骼p上。
「我也不喜歡,不如叫老大來吧!老大什麼都可以殺掉,何況是區區一條內褲?」我抱怨,圖書館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雖然交大的圖書館冷氣好、沙發棒,但光是站在兩個書櫃中間就會叫我窒息。
「誰說要去圖書館了?」楊巔峰不悅地說:「我們去問以前同樣是精崭咧挟厴I、現在念交大土木的學長,黃錫嘉。」
「你是說矽膠學長?這好心的傢伙現在住哪裡?」王國撥開眼角的淚水。
「八舍二樓,208。」楊巔峰微笑,將垃圾桶用厚重的報紙堆蓋住。
裕В赫垍㈤喞霞{訪談高賽的撰文:「哈棒傳奇之頭蓋骨」
矽膠學長人超好的,他大我們二屆,今年已經是交大土木所三年級了,他以前也曾經是哈棒老大的手下之一,他跟我們有無法比擬的革命情感,國三那年夏天哈棒老大跟鯊魚幫在彰化體育場起衝突時,已經念高中二的矽膠學長硬是拿著球棒站在手腳發軟的我前面,將一個拿著開山刀的雜毛轟得頭破血流。
那一場迅速結束的大戰中,矽膠學長勇猛又殘暴的打擊姿勢完全跟他優柔儒雅的外型背反,他一共擊出了三個慘叫連天的安打、一個血肉模糊的全壘打,奠定了他在我心中崇高的地位。
情深義重啊。
「是啊!矽膠學長一定能夠幫我們的!」我開心地叫道。
於是我們便上了八舍二樓,看看久未見面的矽膠學長還在不在。
208。
「天啊!好久不見!」矽膠學長開門,看見我們驚喜地說。
「是啊,託哈棒老大的福,我們全都念了交大。」我說,抱緊矽膠學長。
「好兄弟。」楊巔峰微笑,跟矽膠學長擊掌。
「哇~~~矽膠學長你一定要救救我!」王國哭著,抱著矽膠學長的大腿。
「救你?」矽膠學長睜大眼睛。
「是啊,我們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楊巔峰嘆口氣:「聽說矽膠學長現在是八舍管理委員會理事長,這件麻煩事或許只有你這種宿舍高層才會知道解決的辦法。」
矽膠學長訝異地看著王國,說:「你們靠老大念了交大一點稀奇也洠В贿^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這就怪了,有什麼事老大洠Хㄗ咏鉀Q?」
我說:「老大說他暫時還不想來新竹,所以這條酸內褲只好由我們自己對付。」
矽膠學長哈哈一笑,說:「什麼酸梅內褲這麼緊張?」
楊巔峰把門帶上,嚴肅地說:「不是酸梅內褲,而是一條又酸又臭又摚е蝗サ捏v內褲。」
「摚е蝗ィ浚 挂宦暭饨小
矽膠學長的房間裡還有一個人,聲音傳自左邊的上鋪,一顆大光頭探下床來。
「是啊,摚е蝗ィ喼本拖癖辉{咒一樣。」楊巔峰瞧出了光頭的異狀。
「裕洌俊刮z學長的眼神也變了,聲音有些顫動。
「那條髒內褲長什麼樣子?快說!」那顆大光頭青筋爆露,後來我們才知道矽膠學長這個光頭室友是足球校隊的隊長,他叫做張家訓,生平最痛恨橄欖球,因為總有笨蛋不清楚football跟soccer的分別。
「真的有那麼恐怖?」我也嚇到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如果真的是它,八舍就再也得不到安寧了。」矽膠學長沉著臉,請我們大家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四天前我們在116寢室櫃子裡,找到一條奇臭無比的髒內褲,不管我把它丟到八舍一樓的垃圾桶,或是將它丟到竹北或竹枺籼於紩霈F在王國的頭上,你知道的,王國再怎麼傻也不會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楊巔峰很快將事情說了一遍。
「等等,那條內褲長什麼樣子?」張家訓緊張問道。
我忍著痛苦仔細將那條奇臭無比的內褲形容一次,矽膠學長聽了,一拍桌子。
「果然是它!」矽膠學長慘痛地說。
「你們洠г谏砩习桑 箯埣矣柣艁y地說。
「當然洠в校舳汲羲懒耍F在它放在寢室垃圾桶裡,用報紙壓著。」我說。
「它到底是什麼枺鳎繛槭颤N要一直纏著我!」王國哭哭啼啼。
「那是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矽膠學長椋涎劬Α
台灣各公私立大學、五專技職學校間,流傳著四個恐怖、黑暗、很髒的校園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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