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巔峰嚇了一跳,趕緊將鎮住酸內褲的垃圾桶踢到一旁,說:「王國冷靜!冷靜!戴酸內褲會變成變態啊!過來我幫你揉揉!」說著便一拳把王國打暈。
我愁眉不展,集智慧與力量於一身的智者參郑z學長背叛了我們,這件事變得很棘手。
老大不在,矽膠學長除了擁有宿舍管理委員會的眾多會員,他自己摚О魧嵙τ质锹N楚中的翹楚,那個光頭學長偏生得一副強獸人的樣子,情勢真的很不利。
算一算,我們之中只有楊巔峰勉強有些戰鬥力,王國又隨時都會被酸內褲的酸味與怨念迷惑,更是不可信賴。
以我們三個人,如何通過危機四伏的二樓?
就算損兵折將通過了二樓,還有什麼樣的兇險深藏在未知的三樓呢?
傳說中神祕的強力洗衣機旁邊,又有什麼樣的艱難挑戰等待著我們?
「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大學生涯?」我看著酸氣四溢的垃圾桶,淚眼汪汪。
「不要灰心。」楊巔峰的眼睛噴出自信的火焰,拿起牆角的高爾夫球竿。
「我們需要更多、更強的夥伴。」楊巔峰自忖,看著手中的高爾夫球竿。
一場精彩絕倫、臭氣沖天,從交大八舍一樓到四樓的冒險傳奇,即將展開。
「夥伴?我們才剛剛到交大,要怎麼尋找夥伴?」我問,人生地不熟的。
「你以為靠我們三個人能夠到達四樓嗎?」楊巔峰淡淡地說,但我知道他已經想到什麼辦法,才會將這些話脫出口。
楊巔峰把門打開,說:「高賽,我出去一間一間寢室敲門演講,徵求願意跟我們一起組隊冒險的夥伴,除了我誰都不要開門,你們要小心失心瘋的矽膠學長派人下來抓你們。」
我犯疑:「為什麼有人會願意跟我們組隊?」
楊巔峰帶上門前,說:「一樓的宿舍生裡,誰都不願意那條酸內褲留在一樓,只是誰願意出一份力而已。」
我點點頭,等待著楊巔峰捎來的好消息。
我看著昏迷的王國,聞著又酸又臭的氣味,哀嘆老大不在的困境。
哈棒老大儘管惡霸、無法無天,但要是老大在這裡,只要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可以將酸內褲解決。人就是不能不賤啊。
過了半小時,房間的門不停傳來激烈的撞擊聲,我緊張地問道:「誰?楊巔峰嗎?」
「快點開門!偶知道酸內褲在你們的手裡!快!」幾近哀號的聲音。
馬的,一定是矽膠學長派來的奸細。
「死也不開!」我怒吼,身體靠在門上以免對方撞門。
「偶素來解脫你們的!偶好想要戴那條酸內褲啊!」哀號的聲音越來越悲慘。
「放屁!你去告訴矽膠,王國寧死也不會把酸內褲戴上去的!」我堅定不移地說。
「快點快點!啊!偶忘記偶有鑰匙了說!」門外的聲音恍然大悟,我吃了一驚,馬上就聽見鑰匙插動門鎖的聲音。
要糟!
「啊~~~好痛啊~~~」哀號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
「開門,我是楊巔峰,我找到夥伴了。」楊巔峰說道。
我趕緊將門打開,看見楊巔峰將一個昏死的中年人踢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個被臭氣震攝住的陌生臉孔。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嚷著要戴酸內褲?」一個陌生的臉孔捏著鼻子問道。
楊巔峰蹲在那個昏死過去的中年人身旁,一巴掌摔下去,只見那猥瑣的中年人幽幽醒轉。
「你是不是傳說中曾經戴上酸內褲的變態?叫簡霖良?現在擔任八舍的舍監?」楊巔峰睿智地說。
中年男子點點頭,哭著說:「偶的寶貝呢?偶聞到它的臭味了,偶好想戴上它!那素偶的寶貝啊!」
楊巔峰點點頭,爽快地說:「好啊,戴上去之後就不准回交大了,知道嗎?」
簡霖良又哭又笑地說:「才不要!偶戴上酸內褲以後,偶就素八舍的魔王嚕!偶要統治八舍!統治整個交大哇哈哈哈哈哈!」
不等楊巔峰吩咐,我一腳就朝簡霖良的鼻子踹了下去,簡霖良鼻血狂噴大喊:「偶素開玩笑的啦~偶只要戴上酸內褲,就會遠走高飛去!再也不回來啦!」
「聽你的鬼話連篇。」楊巔峰也一腳踹下去。
此時,躺在地板上的王國也碰巧醒了過來,痛苦地說:「我剛剛一定是瘋了,你們千萬要拉住我,不要讓我戴上那條鬼內褲。」
我安慰地拍拍王國的肩膀,看著楊巔峰身後的三個陌生學生,問:「你找到的夥伴是哪些人,介紹一下吧。」
一個高大壯實,皮膚黑得亮晶晶的男孩皺著眉頭說:「Your房間真是臭死人了,smell shit!那條酸內褲真的是really exists!」
我乾笑,說:「所以需要各位英雄的幫忙啊。」
楊巔峰點點頭,將天殺的大變態簡霖良踢到角落,示意那三個新夥伴自我介紹。
那個高大的黑鬼首先說:「My name叫做廖國鈞,管理科學系的新生,我爸是美國黑人,我娘is台灣女人,所以我是個 dirty blood 兒,我很壯,以前還拿過游泳亞咩~牌。」
一個癡肥流口水的肥仔接著說:「我叫杜信賢,外號叫肚蟲,是廖國鈞的死黨,也是管科一年級。我已經很臭了,洠氲侥銈兊姆块g比我還臭,嘖。」
廖國鈞跟肚蟲,這兩個活寶死黨以前我在恐怖的「吊水鬼」一篇裡已經介紹過了。
最後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營養極為不良、非常神似伊藤潤二恐怖漫畫裡面的削瘦男子;他至少有兩百公分,卻絕對不到六十公斤的乾枯柴骨,有如被狐狸精吸光陽氣。他一邊暈眩一邊咳嗽,說:「我叫熱狗拉屎,是應用數學系的二年級生,你知道嗎?根據統計,只要跟臭氣相處超過一小時,智商將會以每二十分鐘衰減0。74的速度退化,不可不慎啊,咳。」
熱狗拉屎留了一頭蓋到肩膀的分岔長髮,染得黯淡無光的霉橘色,他一咳嗽,雪花紛飛的頭皮屑便傾巢而出,一點朝氣或一絲生氣也洠В覍嵲趹岩伤軒蜕鲜颤N忙。
另外那個叫肚蟲的大胖子也一樣,兩眼癡呆得嚇人,手裡還拿著一隻甜筒。我看只有那個高大威猛的廖國鈞勉強出的上力。
「大家都知道這次任務的兇險,還肯挺身而出洗淨酸內褲,交大八舍一定有希望。」楊巔峰心虛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問,熱狗拉屎說得統計數字要是真的話,那就糟糕了,最好速戰速決。
「一定要先準備吃的,因為路途遙遠啊。」肚蟲憂心忡忡地說。
「好,等一下你負責去女二舍樓下的全家就是你家,買一星期份量的食物。」楊巔峰說,然後從簡霖良的褲子裡翻出一只沈甸甸的皮包,丟給肚蟲。
「根據統計,在家靠父母,咳,出外靠朋友的人,比起孤軍奮戰的人平均多活十二點七年,我們一定要尋找新的支援,我在三樓認識不少應數系的同學,我想先連絡他們,我們到達三樓時他們會接應。」熱狗拉屎臉色灰白地說。
「好,等一下你打電話。」楊巔峰說,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隻手機,丟給熱狗拉屎。
「我們還需要武器。」廖國鈞嚴肅地說,他果然勇猛啊可靠!
「好主意,你去張羅,半小時後所有人原地集合。」楊巔峰說,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串鑰匙,丟給廖國鈞,那串笨重的鑰匙可以打開八舍所有的房間。
於是肚蟲便到女二舍樓下的超商買吃的,廖國鈞則去亂開別人的寢室幹武器,熱狗拉屎則弱不禁風地靠在床邊不停地打電話,而我跟王國、楊巔峰、簡霖良則圍在一起打大老二等待。
半小時後,肚蟲揹了一個大垃圾袋、興奮地站在門口,而廖國鈞也抄了一堆傢伙走進寢室。
「買什麼吃的,一大袋啊?」熱狗拉屎問道,掛掉手機。
「杜老爺冰淇淋甜筒,總共八十幾支!壯觀吧!」肚蟲笑呵呵地說。
馬的,你這個豬腦!融化了誰吃啊!
雖然我很想這麼罵,但是又怕他挨罵後會逃走,所以我只是嘆氣,然後跟其他人趕緊拿一根甜筒拆開包裝大吃,反正幾分鐘後全都會融化光光。
「廖什麼的,你找到什麼武器?」王國好奇問。
「我針對everyone不同的特伲髯詾槟銈兲暨xdifferent的武器。」廖國鈞神氣活現地說,拿出一個十字弓,遞給張大眼睛的熱狗拉屎。
「學弟。。。。。。哪來的十字弓?」熱狗拉屎驚訝說道,接過屬於他的強力十字弓。
「Fuck來的,炫吧,還可以連發,挪,這裡是箭,一共have三十支。」廖國鈞得意洋洋地說。
從宿舍裡幹到十字弓?真是夠怪的了,現在大學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比起哈棒老大幹到過的武器,諸如警槍之類的,十字弓只能算是小兒科。
「這是yours,很重,不過威力奇大無比,it is delicious。」廖國鈞吃力地舉起一把斧頭,交給肚蟲,肚蟲接過斧頭後手差點斷掉,因為那斧頭實在太大、太沉了。
「好重啊~」肚蟲埋怨道,他根本只能把沈重的斧頭放在地上拖。
楊巔峰忍不住問:「在哪裡找到的斧頭?還一副磨得很銳利的樣子!」
廖國鈞大讚自己,說:「棒吧?我在145寢室find的,裡面的人大概是砍柴社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棒的斧頭!」
「好怪的社團。」王國哈哈大笑。
交大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學校。
「那我的武器呢?」我問,希望得到一個足以防衛的好武器,至少跟楊巔峰的高爾夫球竿同樣等級的武器。
「就只有找到這個了,I'm fucking sorry。」廖國鈞歉然說道,將一條跳繩放在我顫抖的掌心中。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跳繩?裡面是不是有銳利的鋼琴線啊?」我發昏。
「None,不過你要是把跳繩放在地上,就can絆倒敵人了。」廖國鈞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籃球,想要就此混過去。
我快哭了,幸好楊巔峰趕緊說:「那我跟王國的武器呢?我的武器不用給我了,我用高爾夫球竿行了,我的武器給高賽用。」
廖國鈞點點頭,說:「我還找到兩樣很厲害的weapon,一個是超級鋒利的撲克牌,來,你們see,這撲克牌看似very普通,但是它的邊緣全都是採用最高科技打磨製成,五十四張牌每一張都是見血封喉的殺人兇器啊!」
我看著那五十四張牌,用手輕輕碰了一下,手指居然真的在刺痛中流出血來,挖靠,這學校的學生連賭博都練出一身殺人不眨眼的神技。
「這間學校的學生真狠啊,老大要統治交大恐怕不太容易。」楊巔峰嘆道,將撲克牌交給我當第二種武器。
我試著學香港賭片裡的飛牌傷人,斜斜朝天花板丟出一張黑桃A,洠氲胶畾獗迫耍瑩淇伺埔粩兀瑨煸谔旎ò迳系碾婏L扇竟摔了下來!
「好可怕的武器,在哪間寢室幹到的千萬要記起來,以後小心別惹到他們。」我讚道。
廖國鈞開心地說:「是。還有一個武器也是super terrible的,不過屬於防衛性的武器,你們看!」
我瞪大眼睛,差點洠瓶诖罅R。
一個用礦泉水塑膠罐裝著的綠色液體,罐子上貼著紅色的色紙,色紙上寫著斗大的三個黑字:
「耄嗡
我大吼:「好一個耄嗡∧阍谀难e幹到的!」
廖國鈞無辜地說:「忘記是哪一間寢室了,應該是應化系的吧?總之交大的學生都fucking smart,做出來的耄嗡!!!!!PЧ麘搉o bad才是。」
楊巔峰冷靜地摀住我的嘴,淡淡說道:「果然是好枺鳎徒唤o王國用吧。」
王國又驚又喜,接下了耄嗡f:「怎麼用啊?用喝的還是抹的?」
我忙道:「用抹的吧?你千萬別喝這種來路不明的枺靼 !
王國小心翼翼地將耄嗡旁谘澴友e,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真盏靥嫠械奖А
「咳,你呢?你自己的武器呢?」熱狗拉屎問道,他從剛剛就一直在研究手上的十字弓,愛不釋手。
「我當然是用劍!sword!」廖國鈞大喝一聲,氣勢如虹地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寶劍。
那寶劍綴滿了紅寶石、綠寶石、耍麑毷⑶嘤瘛ⅫS玉,花花綠綠,模樣十分可笑,劍身上還寫著「倚天劍」三字,不管是交大國術社或是古色古香社用的劍,我一見了就惱火,差點想衝過去把它給折了。
「好劍好劍。」楊巔峰顯得很無力,努力地摀住我的嘴。
也許這個變態又危險的任務,只有不知道危險的變態才敢加入吧?想到這裡,我的氣就消了一大半。
或許明天他就死了吧?跟死了一半的人何必計較太多。
「等等,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在冒險時負責保管酸內褲,這可說是最兇險的任務,萬一被酸內褲迷惑就糟糕了。」我突然想到。
「偶!就素偶!」簡霖良興奮地大叫,馬上遭到所有人的痛揍。
而大家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徬徨無措的王國身上,王國扭扭捏捏、意猶未盡地看著被舊報紙鎮壓住的酸內褲。
「我願意接下這個艱鉅的任務,不管前方有多少妖魔鬼怪等著我們,我誓言一路抓緊酸內褲,雖然。。。。。。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四樓的強力洗衣機怎麼走。」王國害羞地說。
我簡直想吐。
「You have my sword!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廖國鈞大吼,脫掉他的上衣,露出眩s糾結的深黑色肌肉,那花花綠綠的古劍凌空一劈。
「還有我的斧頭!」肚蟲氣喘吁吁地說,雖然他從剛剛到現在未曾舉起過那把夭壽重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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