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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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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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只有三个:床上的岳战、灯盏以及跪倒的太医。    
  轻响过后,灯光尽皆熄灭,太医们也倒了下去。    
  岳战躺着的床则变成了刺猬。    
  声息皆无,一片死寂。    
  五条人影飘入了黑暗的屋里。    
  他们均穿着宫卫的服饰,握着兵刃,精光暴射的眼睛投聚在床上。    
  岳战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重伤之下的岳战如何能躲过如此迅疾、密集的袭击?    
  床下忽地传出岳战的声音:“我的床上藏有机关,这是你们所不知道的!”    
  五人大惊,兵刃同时脱手掷出。    
  床板遭五件兵刃重击,裂为数块,但几乎在刹那间五刃又飞了回来,各自命中主人的要害,取了他们的性命。    
  岳战“艰难”地缓缓站起,喘息着道:“想杀我,决没……那么容易。”    
  他走了几步,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翻身仆倒。    
  骤然,暗芒一闪,发自一名倒地的太医手中。    
  岳战闷哼一声,胸口被打个正着。    
  那太医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看着浑身痉挛、痛苦不堪的岳战,得意地笑道:“那五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才是真正的刺客!岳战,我告诉你,不论是谁中了这‘残身剩骨销命弹’,最后都只剩下一副暗黑色的骨架。”    
  岳战眼里流露出讥诮之色,道:“区区毒弹,岂能伤害得了我岳战?”    
  那弹丸虽打在他胸前,却一直滴溜溜转个不停,连衣服都未被腐蚀。    
  岳战道:“我便把它吃了罢。”    
  “格”的一声轻响,岳战胸口突然裂开,两根雪亮的金属弹跳而出,恰把毒弹夹住,然后又从裂开的深缝里缩回。    
  他的胸腔里突然蹿出一股烈焰,把毒弹完全吞噬。    
  在那太医的目瞪口呆中,岳战胸肌又天衣无缝地合起。    
  岳战笑了笑,道:“怎么样?”    
  太医几时过这等恐怖之事,吓得牙齿格格打战,道:“我……我……”    
  他忽地跪倒,叫道:“岳元帅,我说出主使之人,你便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岳战道:“我早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了!你既来杀我,我便可杀你!”    
  一手抓中太医顶门,太医脑骨立碎,气绝身亡。    
  岳战慢悠悠地踱着方步,倏地又提起一个太医,笑道:“你装死装到现下,不觉得累吗?”    
  恶臭忽起。    
  原来那太医竟被活生生吓死了,临死前屎尿齐流,胆也破裂了。    
  岳战随手将尸体抛落,自言自语道:“倘非我是算无遗策的岳战,岂能破得了这杀局?”    
  岳战险遭暗杀,再次震惊朝野。    
  那主使人布置周密,虽经多方搜查,亦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由于数天前岳战力战铁无敌时伤势严重,当时又大雨滂沱,所以并未把他抬入元帅府,而是进了无敌府一间宫室,负责安全的尽皆宫中卫士,以致予人可乘之机。    
  经此惊变,岳战立即返回元帅府疗伤,换上心腹卫士轮流守值。    
  冈阜深秀,林峦蔚起。    
  晚风正清,湖烟乍起,水上帆樯,小若鸥凫,出没绿波,顾而乐之,殆不能去。    
  一叶扁舟系于岸边,一白衣人端坐船头,手持钓杆,动也不动。    
  湖风吹拂下,白衣人长髯飘动,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既早已来了,为何不说话?”    
  蓊秀的树林中缓步走出一个脸蒙黑纱的少年,躬身道:“小子不敢打扰王爷垂钓。”    
  乐王头也不回,道:“你这么说,不是折杀老夫吗?”    
  少年道:“小子向来对王爷敬之若父。”    
  乐王道:“我这里可不大好找啊。”    
  少年道:“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小子心意虔诚,铁杵也要磨成针。”    
  乐王沉默片刻,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少年道:“王爷过奖。”    
  乐王道:“你来此作甚?”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已经……”    
  乐王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又稳坐如山,黯然道:“陛下恐怕命不长久了。”    
  少年紧双拳,手上青筋蜿蜒如蛇。    
  乐王叹道:“你的杀气太重了!”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因何发疯?”    
  乐王反问道:“你说呢?”    
  少年道:“应与岳战那恶贼脱不了干系。”    
  乐王道:“你的头脑尚算清醒。”    
  少年目中忽地流下泪来,哽咽道:“现今机器大权已渐为岳战操控,难道王爷忍心袖手旁观?”    
  乐王长叹道:“非是我不是助你,而是太迟了!陛下若早听我言,便不会有今日之劫了。”    
  少年道:“一旦等岳战真正控制机器,恐怕王爷亦不能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钓鱼了。”    
  乐王毫不在乎地道:“那一天很快便会来临。”    
  少年道:“小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死而无怨!只恨势力孤单,所以来求王爷相助。”    
  乐王道:“前几天暗杀岳战的也是你?”    
  少年扼腕痛恨道:“只是我想不出岳战如何能识破我的布局?又如何能避得过‘残身剩骨销命弹’?”    
  乐王大声道:“‘残身剩骨销命弹’是否能比得上‘三味真火’?”    
  少年一震,道:“不能!”    
  乐王道:“这几年你又练了什么功夫,使给我瞧瞧?”    
  少年自知若不使出真实本领,乐王决计不会出山,道:“小子献丑了。”    
  他纵身一跃,扁舟之畔,右手食指伸出,余下四指回缩,以指作剑,斜指湖心,一道剑气由食指指尖疾涌而出。    
  突然,一条大鲤鱼自深水里跳至水面三尺余高,未等它落下,又有条鲢鱼跃出。    
  紧接着,鲫、鲈、鲻、鲥……等鱼一一出了水面,夹有泥鳅、大虾,还有一只硕大的鳖。    
  这些水中之物便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穿着,非但不掉入湖里,反而不住翻转、跃高,有时成了直线,有时成了曲线,有时形成圆形,变化多端,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少年食指指向天空,它们箭一般射入数十丈高处,然后一一坠落,激起串串水花。    
  乐王的眼睛虽仍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钓杆,但对这一切已尽收眼底,道:“好剑气!”    
  少年面上毫无得色,恭敬地道:“请王爷指点。”    
  乐王轻叹道:“可惜剑气太过霸道,鱼鳖虾鳅落入水里都死了。”    
  他左手捋须,道:“实者反虚,明者反晦,盛者反衰,张者反弛,何必拘泥于消息盈虚相因之道?”    
  少年身躯剧震,苦思许久,倏地面现喜容,拜伏于地,道:“多谢王爷指点。”    
  乐王道:“小小年纪,有此功夫,实为不易。请起!”    
  少年道:“小子仍有一事相求。”    
  乐王道:“我不喜欢得寸进尺之人。”    
  少年诚挚地道:“小子正式向飞飞郡主求婚,伏请王爷恩准。”    
  乐王惊愕之下,终于掉过头来,道:“你想娶飞飞为妻?她脾气顽劣,可不适合你呀。”    
  少年道:“小子对郡主心仪已久,绝非一时在感情冲动。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的眼里,郡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美好的。”    
  乐王沉吟道:“假如陛下神志清醒,断不会允许这门亲事。”    
  乐飞飞的声音在林内响起:“即使陛下赐婚,我也不会嫁给这个人!”    
  少年看着光头美女乐飞飞疾步而出,虽仍伏地不起,眼睛已瞄了过去,道:“郡主……”    
  乐飞飞双手叉腰,杏目圆睁,道:“你今天能出现在这儿已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谁知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乐王斥道:“飞儿不得无礼!”    
  乐飞飞气鼓鼓地道:“反正我不会嫁与此人!”    
  乐王道:“婚姻大事,岂容得祢作主?”    
  乐飞飞恨恨地道:“爹你既喜欢他,便自己嫁给他好了!”    
  猛一跺足,如飞而去。    
  乐王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机器,为了报答陛下的恩德,我决意和你联手作战,便把飞飞许你为妻。”    
  少年尴尬地道:“郡主她……”    
  乐王道:“老夫自会以良言相劝。”    
  少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第五十二回机器新国王~    
  铿锵殿,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哈哈哈……啊啊啊……嗬嗬嗬……”    
  铁无敌歇斯里的叫声时断时续地传来,让人既愧疚茫然,又心惊肉跳。    
  父王的疯病尚未治愈,五王子铁修礼、六王子铁随风已为争夺王位吵得面红耳赤。    
  四王子铁不为、七王子铁宝宝也坐在一旁,前者神情紧张,好几次想说话但又止住了,后者脸色苍白,瞪着惊恐的眼睛,显然想不明白五哥、六哥因何如此争执不下。    
  岳战、穆希克德、王后、禁军统领及二十几名将军一言不发地看着,各有各的想法。    
  岳战的心思,连铁无敌都弄不明白,其他人更是休想。    
  穆希克德则充满了悲哀,他觉得无论是铁修礼,还是铁随风做了国王,对机器国来说,均不亚于一场灾难。    
  王后起初最喜欢三子铁相如,现下却在五子、六子之间摇摆不定,难以取舍。    
  禁军统领及将军们因职位较低,心知肚明自己的职责是服从,而非擅议国政,更何况是挑选“接班人”这等大事?    
  往日,铁修礼自知上面有四个哥哥,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成为王储,可又不甘心,所以表面上装得斯文有礼,礼贤下士,以博众人的好感,暗地里却处心积虑地谋夺王位。    
  听到王储铁相如惨死帝国,铁修礼已是喜出望外,后来铁寒北又死于父王之手,如此一来,只剩下莽撞暴躁的铁烈火、碌碌无为的铁不为,铁修礼立觉天赐良机,加紧了铲除异己的步伐。    
  铁修礼的眼光虽没有乐王看得那么深远,但也感觉岳战对自己争夺王储形成了直接而致命的威胁,所以他找了个机会,杀掉力士,拉拢小妮子,离间野不名与岳战的关系,从而利用他刺杀岳战。    
  可惜计划失败了!    
  得知小妮子、闵纯、闵洁均被处死,铁修礼吓坏了,深恐机密泄露,自己亦难逃一死。    
  谁知其后风平浪静,铁修礼只道小妮子“够朋友”,没出把他出卖,感激万分,浑不知此乃岳战息事宁人,铁无敌也不愿再追查下去的结果。    
  经此一事,铁修礼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    
  前些日子巨变倏起,父王莫名其妙地疯了,大哥竟被他活活打死。    
  铁修礼闻悉,当真是喜大于悲。    
  最大的障碍铁烈火死了,父王也疯了,四哥铁不为与废人无异,自己铁定可登上国王宝座。    
  哪知向来被喻为“墙头草”的铁随风竟跳出来跟自己争夺王位,你叫铁修礼如何忍耐得住,只有撕破脸皮,以真面目见人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铁随风,他毕竟不是傻子,明白做国王的种种好处,只是自知才干、武功不及铁烈火、铁寒北、铁相如,因此一直是哪有希望成为王储,他便支持谁,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铁修礼会成为一国之君。    
  在铁随风的眼里,铁修礼弱不禁风,仅知道“掉书袋”,自己虽不才,亦要比他强上好几倍。    
  在幕僚的怂恿、支持下,他不再是墙头草,开始公开、正式地挑战铁修礼。    
  铁随风稳稳地站立,戟指铁修礼,道:“五哥,你虽多读了多本书,但治国强民并非只靠书本便可以成功的,还须靠武功、才略,难道就凭你几句‘子曰诗云’,便可杀死独尊大帝吗?”    
  铁修礼反唇相稽,毫不示弱:“自恃武力便可成就一切,独尊大帝便是个最好的例证!再说了,铁随风你又怎知我武功不及你,才略不及你?”    
  他不待铁随风答话,紧接着又道:“相反,你性格软弱,根本不适合做国王。不难想象,有朝一日你发觉第五乘驾或是艳后的武功超越自己,谁能保证你这‘墙头草’不会率国民投降他们?”    
  铁随风最恨别人提起“墙头草”,刻下当着众人之面,屡次三番被铁修礼以此讥讽,再也按捺不住,“刷”地拔出长剑,叫道:“铁修礼,你再三污辱我的人格,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铁修礼暗自戒备,冷笑道:“你被命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当着母后、岳元帅、军事大臣及众位将军,铁随风竟拔剑相向,到底意欲何为?”    
  说到后来,已然声色俱厉。    
  铁随风自知不能畏缩,高声道:“你要惧怕我掌中之剑,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铁修礼恭恭敬敬地向王后施了一礼,道:“母后,您看得清清楚楚,六弟为了争夺王位,竟不惜当着祢和众大人的面要残杀手足兄弟,倘叫他做了国王,那其他兄弟岂非亦是大难临头?”    
  铁随风怒道:“放屁!母后,铁修礼强辞夺理,胡说八道,请祢立即把他贬为庶民!”    
  王后浑没主意,望向岳战。    
  岳战只作没有看见。    
  王后又把目光移到穆希克德脸上。    
  适在此际,铁无敌疯狂的笑声再次传来。    
  穆希克德摇摇头,悲痛地道:“国王陛下还没有驾崩,他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可现在……”    
  其他人亦觉不大是滋味,默然不语。    
  铁不为忽地站起身来,道:“母后,孩儿……有一个提议。”    
  王后道:“说。”    
  铁不为道:“依孩儿之见,五哥、六哥的才干均差……差不多,只是于武功一节上很难说。身为机器国王,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王后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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