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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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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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知他有不得已的隐衷,便没有再问。    
  老者想起掌上宇宙,又把牙齿咬得咯嘣嘣作响,道:“孩子,你俯耳过来,我把开启天机锁的密码告诉你。”    
  我道:“衣袋都丢了,知道密码又有何用?”    
  老者道:“傻孩子,那恶贼打不开天机锁,定会料到我会把开锁的法子告诉你。我死了,他便会自行来找你。记住,诱问密码之人,便是恶贼,你定要杀了他,替爷爷出了这口怨气!”    
  我点头答应,老者便把密码说了。他说了五遍,我方才牢牢记下。    
  老者从身上摸出一块古怪的牌子,左边白右边黑,两边还分别镌刻着太阳和月亮,他把牌子交给我,道:“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便把这玩意儿给你留作纪念。”    
  我道:“它是什么?”    
  老者叹了口气,道:“你拿了它,也不知是福是祸,反正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的眼睛突然瞪着我的身后,显得无比骇异。    
  我回头一看,但见远处的独尊城火光冲天。    
  老者笑道:“失火的地方是独尊大帝居住的禁宫!”    
  我吓了一跳,道:“禁宫怎会失火?”    
  老者神色黯淡了下去,道:“我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我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我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那弥漫天空的火焰,待我回头看时,不由扑通跪倒,失声痛哭。    
  那老者面带笑容,已然去逝,果如他所言,七色胡须完全变成了黑色!      
~第三回凶手~    
  玉宇无尘,银河倒泻,明月皎皎,夜风如刀。    
  三更未到,我腰悬冷魄刀,抱着必死之心,已到了城北龙象寺外。    
  我的步履看来颇为迅捷,其实仍沉浸在因老者死去的悲伤之中。    
  午后,我依照老者的遗言,单独把他葬在土地沃肥,风光秀丽的“东方坡”下,马飞、贾财的尸体则草草埋在远远的地方。    
  在香格里拉、费萨尔,或是铁相如的想象中,我一定在抓紧所有时间临阵磨枪,以期能击败对手,哪知我一直处于“身不由己”的状态中,待有了时间,却没了心情。    
  独尊城绝大多数人都目睹禁宫那场大火,可谁也不知大火因何而起,更没有敢深究,而我更无此心。    
  龙象寺,乃是一座百年古寺,可惜早已空无一人,颓败倾塌,成了老鼠、蝙蝠的乐园。    
  冷月之下,我发现龙象寺外干净多了,似已被人打扫过。    
  我早该想到,以铁相如那种身份,怎会在这肮脏不堪的地方和人比武,定会叫人先打扫一番。    
  寺门虚掩,阒无声息。    
  我咳嗽一声,大声问道:“铁王子可在里面?”    
  没人回答。    
  我苦笑了笑,暗忖:“现下离三更尚早,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喜欢早早地赴约?”    
  踏上石阶,“吱呀”,我信手推开了门。    
  就在这一刹那,我只觉得全身冰冷,血液也似一下子冻结了起来。    
  殿内不仅有人,而且有很多人。    
  可是没有一个活人!    
  大殿内虽然没有点灯,但我借着月色已完全可以看清地下躺着三十多具尸体,他们大多是机器国的黑甲武士,殷红的血兀自流着。    
  铁相如也死了,他斜倚在一根柱子上,脑袋几乎扭向了背后,那是颈骨断折之故。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头盖骨被人掀了开来,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身上也淋沾了很多很多。    
  机器国无敌府高手之一、“铁掌震山河”燕峻也没逃过这次劫难,他的尸体竟然倒挂在横梁上,脸上布满了惊恐骇异之色,一双手掌的“铁骨”已经没有一根是完整的。    
  我走在众尸之间,手足发冷,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可我不能走,我要查清真相。    
  这时,我发现墙壁、梁柱上青芒闪烁,原来是数十件说不出名堂的暗器,虽然细小,但却生满了倒刺,仅看那诡异的光泽,便知是淬满了剧毒。    
  我无法确定,这些暗器是属于那神秘的杀人者,还是机器国人的。    
  我害怕污秽,以冷魄刀拨动尸体,希望能发现一个幸存者。    
  身上有血的人都死了,只有殿角爬着一个黑甲武士,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迹,    
  衣甲也颇为整齐,这是为什么呢?    
  “莫非他便是凶手?”    
  一念升起,我不禁连退数步,一不小心,鞋上竟然沾了不少鲜血。    
  无论我怎么看,那人都不像个活人。    
  我心中暗责:“我忒也胆小!那人若真是凶手,怎会躺在这里不动?难道等着别人来抓吗?”    
  我大步向前,用刀身拍拍他的尸身,仍是没有动静,再探试他的鼻息、心跳,果然早没了生气。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来的人多达百人,乃是香格里拉、费萨尔,等人还有数名宫女,桃花亦在其中。    
  另有数十名帝国精锐卫士,持戈执斧,威风凛凛,有人手中还提着灯笼,把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当先一人年约四旬,身穿裁剪合身、做工精致的长袍,面色白皙,长眉细目,一双眼睛似乎从早到晚都眯着,但却给人一种无边无际、讳莫如深的感觉,如果你盯视他的眼睛久了,便会恍恍惚惚地觉得魂魄被吸了进去,永无出头之日,他赫然是与岳战齐名的“右相”虚莫测。    
  虚莫测虽不会武功,可我父亲曾讲过,虚莫测乃属于那种重剑无锋、绵里藏针之人,心计、手段非常厉害,千万小觑不得。    
  可他如何也会到了龙象寺?    
  当目睹殿内的惨状,虚莫测等人无不骇然失色,香格里拉、桃花等女子更是惊呼连连。    
  虚莫测不敢置信地瞪着我,道:“你……你居然杀了他们?”    
  我叹了口气,道:“他们不是我杀的。”    
  费萨尔嘿嘿笑道:“岳钝你别否认了,这些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    
  我道:“我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这样的。”    
  香格里拉看着铁相如的尸体,心里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道:“铁相如……他们虽恨不得杀了岳公子,但岳公子根本就不是铁相如的对手,又怎能杀得死他们?”    
  费萨尔呆了呆,道:“有理。”    
  虚莫测强摄心神,沉声道:“岳钝,你若不是凶手,刀上、脚上为何会有血迹?而且血迹犹未凝结,显然你刚杀死他们不久,你还要狡辩吗?”    
  我忍着怒火,大声道:“我早说过了,他们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何不承认?”    
  虚莫测盯着燕峻的尸体,面上果然露出怀疑之色,道:“若说你能杀死铁相如王子,我还有两分相信,但是燕峻……他武功如此之高,绝非你能杀得了的。”    
  他命人从壁上撬下一枚闪烁着青芒的暗器,盯视了半晌,语音也有点变了:“你们可知这是什么暗器?”    
  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虚莫测紧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神情变化上看出真伪,道:“这种暗器叫‘青须蝇’,是‘魅影军师’方策的成名暗?。”    
  我从未听说过这名字,跟着说了一句:“魅影军师?他也是机器国的?”    
  虚莫测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道:“莫非方策也到了帝国?为什么又不见他露面?可这里又看不到他的尸体,这是为了什么?”    
  冷风从断垣残壁、破败的窗口吹进来,使得大殿内充满了血腥之气。    
  虽有灯光照着,这里仍然像个可怖的屠宰场。    
  几个胆小的宫女早已跑出殿外,“哇哇哇”地满地乱吐。    
  桃花虽没被吓跑,但抓住香格里拉衣角的手却死人般冰冷,而且不住地颤抖。    
  我问道:“右相,您怎么也到了这里?”    
  虚莫测怒哼一声,道:“你和铁相如王子约斗,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大帝,胆子当真不小!”    
  香格里拉、费萨尔等人都垂下了头。    
  我辩道:“不是我不愿说,而是……”    
  虚莫测叱道:“你已闯下了弥天大祸,此刻不思悔过,反而狡辩,你叫我……”    
  他的面色忽然变得无比的悲痛,道:“假若你因此而被处死,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我的胸窝恍如被大铁锥重重击了一下,几欲窒息,惊道:“我爹爹他……右相大人,你说我爹他……”    
  虚莫测眼里泪光莹然,低沉着嗓音道:“帝国军队已于两个月前惨败,为了不引起恐慌,大帝才决定封锁消息,可今天我们已接到噩耗,左将岳战已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你娘玉润妍下落不明……”    
  “咕咚”,我仰面摔倒,晕死过去。    
  可我很快又被救醒。    
  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悲伤,香格里拉的泪珠更如断线珍珠一般往下滚。    
  费萨尔走上前来,道:“岳公子,请你节哀顺便,请你多加保重。”话未说完,泪水已流了下来。    
  我心痛如绞,泪如泉涌,只是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我爹没有死……”    
  虚莫测的一番话又把我拉入了残酷的现实:“现今大帝已决定把此事宣布,是以我才敢说出来。”    
  他顿了顿,续道:“就在不久之前,费萨尔男爵去找公主,恰巧被大帝撞见,大帝看他神情慌张,便问他来此作甚。再三追问下,费萨尔男爵方才说出你和铁相如王子决斗龙象寺之事。    
  “大帝龙颜震怒,说铁相如是机器国的王子,是公主的夫婿,这个事实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纵使铁相如王子因此受了轻伤,亦会严重影响帝国与机器国的关系。    
  “左将的噩耗刚刚传来,你若再死于铁相如剑下,纵是大帝自己也无法向臣民交待。因此立即令我带人阻止这场决斗,谁知……”    
  他扼腕长叹,道:“哪怕铁相如王子受了重伤,事情都有转圜余地,可现下连同燕峻等三十多人都死了,你叫大帝如何向机器国交待?岳钝,你平日忠厚老实,怎地如此糊涂?”    
  我抹了把眼泪,道:“我既未杀铁相如,他死了又怎能赖到我头上?再说他欺负公主,死了也是活……活该。”    
  虚莫测道:“你说你没杀铁王子等人?谁可以证明?”    
  我张口结舌地道:“这……我……你也说过了,我武功不如铁相如,更比不上燕峻,绝不是凶手。”    
  虚莫测目中射出骇人的异芒,道:“可那个神秘异常、头戴百花面罩的女子可以帮你杀人。”    
  我因父亲的噩耗,已变得无比悲伤,又听得虚莫测口口声声把我和铁相如之死扯上关系,不由怒火上冲,叫道:“右相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证明那百花女子帮我杀人了吗?你别忘了,她是我的仇人。”    
  虚莫测面色铁青,冷冷地道:“她若与你仇深似海,怎会把你从铁相如王子剑下救了出来?又怎不杀了你?”    
  对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不由哑然。    
  香格里拉抽噎道:“谁是凶手,自可查个水落石出,右相、岳公子,又何必作此无谓的争辩?”    
  虚莫测点点头,道:“我只是提醒岳公子,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他不容易洗脱的,我相信岳公子既非凶手,又非帮凶,可别人是否这样想就很难说了。”    
  他叹了口气,道:“机器国王铁无敌对这桩事非常重视,据消息说,铁烈火已经动身赶往帝国,在这两三天内便可抵达,岳公子你若能以事实堵住他的嘴,或能证明你是无辜的。”    
  我道:“铁烈火是什么人?”    
  香格里拉对机器国的人都没有好感,道:“一听这名字,便知他不是好人!”    
  虚莫测道:“他是机器国王的长子,因脾性暴烈,是以未能成为王储,目下铁相如既死,他便很可能成为王储。此人若来帝国,无疑会给大帝造成极大的压力。”    
  他负手双手,沉吟半晌,忽然盯着我问道:“岳公子最近有否见到你的外公无目叟?”    
  我急道:“我外公怎么了?”    
  虚莫测道:“你还未回答我的话。”    
  我想了想,道:“我至少已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不知右相因何突然提起我的外公?”    
  虚莫测目注窗外的夜空,道:“近日,不知从哪里传来风声,说无目叟藏有自古至今第一奇珍异宝‘掌上宇宙’,不知岳公子可否听说?”    
  我的心不由猛烈一跳,实不愿说出老爷爷与马飞、贾财之事,再惹事端,摇摇头道:“没有说听。”    
  香格里拉、费萨尔第一次闻及“掌上宇宙”,俱感惊奇,齐声问道:“何为掌上宇宙?”    
  虚莫测缓缓道:“我从未见过此物,当然无从评说。无目叟身藏奇珍异宝,为何不献与帝国,使大帝能够一统全球,乃至称雄环宇?左将、岳夫人既是无目叟的女儿、女婿,想必也早已知道他身藏‘掌上宇宙’,为何又隐瞒至斯?现下大帝为此颇为不悦,很可能对铁相如王子猝死之事产生微妙的影响。”    
  他的言下之意已很明白,独尊大帝可能因失去“掌上宇宙”而迁怒于我,处我以极刑。    
  我想不通自己如何这么倒霉,先是和铁相如结怨,百花女子逼我去找我外婆玉仙儿的坟墓,然后是饱受马飞、贾财的折磨,接下来我又成为杀害铁相如等人的疑凶,铁烈火即将抵达帝国,大帝怀疑我外公私藏异宝,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父亲战死,母亲生死未卜……    
  虚莫测道:“岳公子,不论你是否是凶手,刻下都无法安返将军府。”    
  我泪流满面地道:“我要面见大帝,我要申辩!”    
  虚莫测道:“可以,但中途你不得逃走。”    
  我连连点头。    
  虚莫测使了个眼色,数名卫士一拥而上,解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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