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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的枪法真的很烂，烂得远远出乎王毅等人的意料，烂得林曦的眉头都紧紧皱起来。结果只有一点值得称赞，那就是陆羽说的是实话，丝毫没有夸张。确实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第一枪，子弹直接飞出了靶子外面，第二枪擦边，以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也在五环外面游荡，总成绩三十六环。
林曦看着陆羽的成绩，冷清的脸色第一次有了改变，带着一丝哭笑不得：“这成绩，是我历次选拔见过最烂的，估计在全国排名也是倒数第几。”
“所有队长里面，你这个搭档恐怕也是最差的。”韩月低声提醒：“我看，是不是换一个？”
“不用。”林曦微微摇头，她本来就是要个差的，不过没想到差到如此地步。结束所有考核已经是中午，五十位选手集中在一起，听着韩月清亮的声音宣布完通过的二十几位名单。队伍中发出一阵阵低低的欢呼和遗憾的叹息声。
“陆羽。”林曦目光扫视着站在一起的陆羽、明皎洁和王毅。
“到。”陆羽大声回答。
“你知道你今天的成绩吗，三十六，数字不错，六六大顺。”林曦淡淡说道。
“不好意思。”陆羽笑得有点尴尬，不过脸上看不出任何内疚。按照他自己的标准，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一次枪都没有摸过，第一次开枪的冲击力都让自己颤抖。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林曦眼睛停在陆羽的脸上，陆羽立即觉得脸上的笑都被冷冻住了，浑身不自在。让他再次想起哈市那个冰冷的夜晚。
好在林曦的目光没有停留多久，侧脸转向一旁的韩月：“给陆羽留下二百发训练的子弹，下午让他单独训练。”
“二百发？是不是多了点。”韩月有点犹豫：“这可是我们队这个礼拜的训练数目。”
“你照做就是，我会申请的。”林曦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大家散了吧，入选的选手明天上午八点到公安大楼二号厅集合。”
说完，林曦一个转身，大步离开。韩月说了声解散，也跟了过去。选手们三三两两离开。训练场上留下陆羽呆呆站着，身边还有一把枪和几百发子弹以及一个用于观察结果的望远镜，远处的靶子似乎在嘲笑自己。
抬头看了看天空有点燥热的太阳，陆羽抬脚踢了一下旁边一棵刚刚露出泥土的小草。捡起枪，装上子弹，瞄准靶子，扣动扳机的手指犹豫了一下。如果就这样随意把子弹打完，一时痛快了，以后的成绩还是那样寒碜。想起林曦那张冷冷的脸和蔑视的眼神，心中一阵发堵。紧接着眼前浮现出夏奇有点愤恨的眼神，陆羽相信和夏奇的事情还没有完，或者说仅仅是开始，要想不让人笑话似乎也要适当努力一下，反正有时间，何不训练一下枪法，假如成为神枪手也不错。
想到电视电影里的那些神枪手，陆羽感到一阵兴奋，握了握拳头，就这样定了，目标，神枪手。
然而，事情并不像陆羽想的那么简单，自己在暗器方面虽然很精纯，除了眼力的运用，和枪法却完全无关。打了七八枪，子弹还是不听使唤地随意飘忽，他有点后悔刚才拒绝王毅留下来指导的提议。
沮丧之余，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这才想起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刚要转身到食堂搞点吃的。一个苗条的身影走过来，远远挥着手：“陆羽。”
第五十五章最差搭档 （8）枪法 中
“吴影。”
陆羽诧异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姑娘，疑惑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中午你没回家吃饭，打你手机也关了，到你们派出所一问才知道你在这，一个胡茬挺硬的警察告诉我你还没吃饭，我就顺便带点来了。”吴影快速回答，把手中的快餐盒打开，递给陆羽。
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陆羽急忙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消灭了一大半才抬起头：“谢谢啊。”
“不用客气。”吴影甜甜笑了笑，很秀气：“不过，这钱是我掏的，你可要还我。”
“放心吧，加倍。”陆羽吃完饭，把饭盒收起来，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训练完就回去。”
“我在这看看。”吴影扫视这宽大的训练场，扬了扬下巴：“刚才站岗的大哥死活不让进，我说是你媳妇才让进来，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什么，冒充我媳妇？”陆羽一下子跳起来。这里是军警训练场，是普通人的禁区，刚才还怀疑吴影怎么进来的，现在明白了，军人家属按理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你鬼叫什么，不是冒充难道你还想要真的吗。”吴影白了陆羽一眼，旋即咯咯笑起来。
陆羽看着吴影调皮天真的脸颊，暗暗摇头，女人啊，真看不懂。
看不懂就不看，猜不透就不猜，这是陆羽的方法，伸手拿起手枪，冲着远方的靶子，瞄准，再瞄准，足足用了三分钟，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靶子上还是前几次打的洞，这一下费尽心思竟然打飞了。
泄气地站了一会，陆羽再次举起枪，瞄准一会，没有把握，把枪放下，然后再瞄准再放下，一连四五次，信心越来越弱，直到变得一脸懊丧。
“就你这样犹豫不决，打到天黑也没有效果。”吴影在一旁轻声笑着，眼睛盯着陆羽手中的枪。
“你小丫头懂啥，神枪是那么好练的吗。”陆羽歪着头，扬了扬手中的枪。
“切。”吴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走到陆羽面前，拿过手枪，在手里掂了掂：“里面还有几发子弹？”
“四发。”
“看好了。”吴影身体侧立，单手平局手枪，眼睛眯了眯，啪啪啪啪，接连四声枪响。
陆羽一把夺过枪，大声嚷起来：“你这是浪费子弹，快点滚一边去。”
“自己看。”吴影指了指望远镜。陆羽狐疑地拿起来，瞄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他枪法不好，眼力却极好，对面靶子的圆心附近分布着四个清晰的单孔。竟然是四个十环。
怪胎！陆羽这时才想起吴影不是普通人，能够潜入积善园的当然有两把刷子。如此枪法一定经过特殊训练，而且是一些特殊组织。陆羽对于她是什么来路倒不在乎，只要有水平就行。稍微愣了一下，立即兴奋地叫起来：“太好了，吴影，你教教我，我给你涨工资。”
吴影四处扫视一下，整个训练场就两个人，轻声笑着说道：“好吧，就冲你涨工资这句话本姑娘就教你一下。”
“谢谢，谢谢。”陆羽客气地笑着，不仅仅是多了一位老师，而且有个姑娘陪着，训练也不那么枯燥无味。
蓝天下，空荡荡的靶场，一男一女站立着，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和女子清脆的声音：“注意，右手握枪，左手在下面托住，感觉一下冲力，对，要有信心，心情平静。”
“这样吗？刚才你就是这样开枪的。”
“不行，你还没有到单手射击的时候，一步一步来。”
“瞄准，对，眼里只有靶子，好，开枪。”
“不错，有进步，就这样保持，记住心一定要静，开枪的刹那不要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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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西斜，星转斗移。一天眨眼就过去。靠近春节，老天爷也显得格外高兴，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大多数单位已经放假，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喜庆中。
公安机关作为一个特殊的单位，有的人放假，有的人在春节期间反而加班加点工作着。上午八点，公安大楼二号厅，林曦和韩月准时出现在大门口。
“集合。”韩月叫了一声，二十几位身穿警服的干警立即站成笔直的两队。韩月打开文件夹，开始点名，随着一声声响亮的回答，最后停在一个姓名上。
“陆羽。”
一阵沉寂，韩月又重复了一边，还是沉寂。王毅嘟囔了一声：“这小子，又迟到。”
“不用等他了。”林曦柳眉微蹙，摆了摆手，扫视一眼，继续说道：“各位。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就说明很优秀，但是，昨天的考核大家也很清楚，并不是太严格，只是一些基本功。接下来你们将进行实战的考核，十五天以后，你们中将有五到十个人被淘汰。”
语气停顿一下，看着两队部下脸上同时露出紧张凝重的神情，林曦接着说道：“春节已近临近，是合家团圆的时候，也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南来北往的人员复杂，盗窃抢*劫等各种案件频频发生。大家的任务就是根据我们已经得到的消息，一举捣毁几个流窜到平江的盗窃团伙和几个贩毒的窝点。另外，几天后展览馆将有一次重要的展览，我们必须确保安全，否则，这个特战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林曦再次停顿一下，声音忽然提高：“明白吗？”
“明白。”二十几位干警同时回答，声音响亮，在大厅里回荡。
“有气魄。”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林曦微微转身，有点诧异：“方局长，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林曦的队伍我当然要看看。”方庭华一身便装，呵呵笑着。
“欢迎局长检阅。”林曦脸色温和一点，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只是初选，具体要到半个月以后才能确定。”
“你的眼光不简单，初选的都是人才，这不，几个警队都等着你淘汰的队员。”方庭华指了指左右和身后。紧跟着他的有六七人，林曦很熟悉，都是刑警队分队的队长，包括重案组的副队长夏奇。还有一位戴眼镜的老头是主管人事的副局长路名扬，资格比方庭华还要老。
看着夏奇有点阴暗的脸，林曦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昨天刚刚吃了亏，不会是冲着陆羽来的吧？这人肚量可不怎么样。
林曦心中的念头刚刚升起，方庭华的话就证明了她的猜测：“林队长，听说昨天你挑选的搭档也参加了考核，今天在不在，我们想见识一下。”
“这点小事，不劳局长过问，我自己会慎重处理。”林曦立即敷衍起来。
“不，不，不。”方庭华接连摇头：“你是我聘请的人才，对你的安全必须重视，另外，就算我答应，几位队长也不答应，他们和他们的得力下属可是都想成为你的搭档。
林曦瞥了一眼夏奇，眼中露出一丝不悦。陆羽也就一个小警员，用得着兴师动众鼓捣这么多人来吗。
“怎么？陆羽又迟到了？“夏奇扫视一眼，轻声问了一句，把‘又‘字咬得很重。方庭华立即疑惑地望向林曦。
林曦刚要解释，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报告。“
微微侧目，是陆羽，这家伙总算来了，林曦冷声说道：“归队。“
陆羽快步走到王毅身边站立，看了看方庭华等人，一个不认识，但看气势都不弱，压低声音问王毅：“这么多人，干什么。“
“冲你来的，你小心点。“昨天的事王毅等人亲眼所见，陆羽伤了李凡，夏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说明夏奇够张狂也够实力，都为陆羽捏一把汗。
冲我？陆羽脸颊抽搐一下，怎么这么倒霉，不过，这些大人物要干什么？难道在哈市做下的惊天大案犯了，不会，要是犯了林曦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你就是陆羽。“没有等到陆羽想明白，路名扬已经点名，声音慢条斯理：”听说你昨天射击成绩不错，多少环。“
果然是有备而来，林曦等人的目光一起转向陆羽，那样的烂成绩大家都替他羞愧。
“报告，三十六环。“陆羽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响亮，就像打中一百环一样。
第五十六章最差搭档 （9）枪法 下
“三十六，六六大顺。“路名扬讥讽地笑了笑，方庭华的脸色也微微僵了一下，来的时候路名扬只是说对林曦的搭档感兴趣，可没有细说成绩这么烂。其他刑警队长似乎也很意外，一脸诧异。
“报告，林队长也这么说的。“陆羽继续大声回答，面不改色。
“你不觉得这样的成绩很低吗？“路名扬推了推眼镜，淡淡说道：”虽然林曦有自己挑选搭档的权利，但是作为负责人事安排的主管，我要对林曦的安全负责，这样的成绩根本起不到保护林曦更谈不上配合，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靠！原来是为了这个，陆羽瞥一眼夏奇，恍然大悟，只要不是案子犯了就不在乎，自己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这样刚好。不过，自己烂成绩还是要争取一下，也太丢人了。走人也要走得体面点。
想到这里，陆羽立即打断路名扬的话：“报告，我现在的成绩已经有进步了。“
“进步？是多少。“路名扬被打断说话，老脸微寒：”你要是打到六十环及格的成绩，我倒可以考虑收回我的提议。“
射击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情，需要臂力和感觉方面的不断磨练和感悟，日积月累。昨天刚刚三十六环，一个人训练一下午，就算警队队友指导也不可能达到及格。路名扬明显是在刁难。林曦看了看方庭华，方庭华脸色冷静，没有表态。他对于陆羽的成绩显然也是很不满。
“我试试。“陆羽一口答应下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曦看着他，淡淡说道：”陆羽，你想清楚，一旦测试，如果不合格我也保不了你。“
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公事公办，但是林曦的话里还是隐含着另一个意思，假如不参加测试，她可以想办法把陆羽留下来，理由很容易找，培训一阶段再测试别人也不好反对。
“我想好了，现在就测试。“陆羽一口回绝了林曦的好意，他才不愿意留下人情，只是争取一下留点好印象，完全是为了男子汉的面子，达不到也不要紧，乘早走人。
事情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大厅的一角就有打靶的地方，大家一起涌过去。陆羽刹那间成为了焦点，不过，见过陆羽昨天打靶的王毅等人对他丝毫没有信心，明皎洁还偷偷抱怨陆羽刚才怎么变成猪脑袋，连林曦的话都听不明白。
陆羽对着明皎洁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打靶的台前，拿起手枪看了看，和昨天的型号一样，应该没问题。
韩月拿过来十颗子弹，陆羽慢慢拿起几颗装进子弹夹，暗暗深呼吸几口，平缓心情，把吴影的话在脑中过几遍，回忆一下要领。缓缓抬起枪，瞄准，射击。
“三环。“一位武警大声宣布。方庭华等人的眉头一起皱了皱。夏奇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林曦和队员们的反应倒是不那么强烈，这本来就在意料之中。陆羽没有看其他人的脸色，担心影响心情，心中默默念叨，心静，一定要静。
第二枪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