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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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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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臣告退。”杨素识趣地退出。    
    杨坚关心的还是大事:“爱妃,平陈正当其时也。你看何人可为元帅?”    
    独孤后在辅佐杨坚立国上,还是有功的。对此她也很认真:“此番平陈,至少要几十万大军,这帅印可不能交与外人哪。”    
    “依爱妃之见,这元帅只能自己儿子当才放心。你我五子,俊儿、秀儿、谅儿年幼,惟有勇儿、广儿可当此任。”


上卷第8节 独孤后的心思

    独孤后想起杨勇纳妃之事:“匡奈这两个不肖之子沉迷声色,怎可当此重任。”    
    “亲生儿子,总比外人可信吧。”杨坚说,“我平时听说广儿似乎很守规矩,节俭自律,不近女色,苦读经书,堪当此任。”    
    独孤后也动了心:“我对广儿言行也时有所闻,称道他勤勉恭顺,除萧妃外,不近任何女人。可是,方才杨素所奏,想来不会虚妄,他们兄弟竟然争夺一个女人。”    
    杨坚很信任刘安,见他立在一旁,便问:“你说晋王为人如何?”    
    刘安:“万岁动问,奴才不敢胡言。如实而讲,所闻与万岁、娘娘一般无二。至于杨大人所奏,也许其中另有原因。况且不论如何,云昭训是在太子府中,而非晋王所有。单就这一点来说,晋王也是强胜太子。”    
    杨坚扭头问独孤后:“如何?”    
    独孤后想了想:“要辨别两个逆子优劣也不难,你我何不亲自去看视一番。”    
    杨坚立刻表示赞同:“好主意。”    
    “万岁看何时去为宜?”    
    “今日无事。正可前往。”    
    刘安想到晋王对他的好处,正所谓花人钱财替人消灾,主动开口奏道:“娘娘,万岁散朝后就一直批阅奏章,辛苦疲劳,当稍做休息,午饭后出宫不迟。”    
    独孤后感到刘安之言有理:“也好。”然后,很亲昵地挽起杨坚的手,无限柔情地说:“万岁,且随妾妃到仁寿宫歇息片刻。”    
    杨坚两日未近女身,正值渴思,此刻没有陈、蔡二女那夭桃初绽的秀色,这衰柳残花也就聊解饥渴了。他欣然随独孤后而去。    
    刘安喜得心中念佛:“阿弥陀佛!真乃天助我也。”趁机急如星火般溜出后宫门。    
    皇宫后禁门御河桥外,有一座金碧辉煌的茶楼“品茗堂”。它是达官贵人时常光顾之地,不像普通茶馆那样喧嚣杂乱,而是分外雅静。刘安快步如飞气喘吁吁奔入二楼雅间,恰与王义撞了个满怀。    
    原来,王义久等刘安不至,已过约定时间多时,正要离开。    
    “刘公公,为何此时方来?害我都等了半个时辰。”王义斟上一杯茶。    
    “万岁不休息,我焉能脱身。”刘安将茶一口喝干。    
    王义察颜观色:“看刘公公如此急切的样子,想必有重要情况?”    
    “被你言中了。今日消息万分重要,关乎到晋王前程,而且时间紧迫。”刘安停下不说了。    
    王义急着听下文:“刘公公,我这洗耳恭听呢。”    
    刘安一笑:“船家不打过河钱。”    
    “噢,”王义明白了,从怀之取出一锭银子,“足色十两,照例奉上。”    
    刘安袖起来:“对不起,今天要加码。”    
    王义感到为难:“我只带来一锭银哪,这样吧,回府后我禀报晋王,保证另有犒赏。”    
    “我说过了,船家不打过河钱。”刘安故意卖关子,“今天要通报这件事可是关系重大呀,耽误不得。”    
    王义着实为难了:“这,如何是好?”他深恐误了主人大事,不觉手触摸到胸前,毅然掏出了赤金护身符:“刘公公,以此做抵押,如何?”    
    刘安接过抚摩片刻:“一看便知此乃你传家之宝,到我手中,可就赎不回去了。”    
    王义顿了一下:“好吧,不赎就不赎,快将情况告知与我。”    
    刘安发问:“你这是何苦呢?论身份你不过一个奴才,犯不上为主子如此做出牺牲。”    
    “刘公公此言差矣。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晋王待我天高地厚,我本沿街乞讨孤儿,非晋王收留,焉有衣食不愁的今日。为了晋王,莫说这传家宝,便性命也心甘情愿。”    
    “好!”刘安把护身符又塞给王义,“晋王有你这样忠心无二的奴仆,也不枉为人主,我刘安夫复何求呢。你快回去告诉晋王,抓紧做好准备……”    
    王义听罢,深感情况既重要又紧迫:“刘公公,我代晋王谢过。”深施一礼又说:“请放心,晋王一定重重有赏。”    
    “不要说奖赏了,你赶快回去报信要紧。我也得即刻回宫,万一圣上呼唤不到,岂不糟糕。”刘安一阵风似的走了。    
    王义也一路小跑奔回晋王府。见杨广、萧妃及宇文述等正在欣赏歌舞。八名少女,歌正浓舞正酣。王义慌慌张张跑进来,杨广大为不悦:“王义,你如此慌张失态,成何体统?”    
    王义喘息未定:“王爷千岁,我有要事回奏。”    
    杨广还想看歌舞,有几分不耐烦:“说吧。”    
    “请王爷摒退左右。”    
    “什么事,你神神秘秘的。”杨广看歌舞正在兴头上,“等会儿再奏吧。”    
    “千岁,事关重大。”    
    杨广只好挥手,令舞女和左右退下,只留宇文述在场:“好了,有话快讲。”    
    王义明白宇文述乃晋王亲信,也就不避他了。他把刘安的话复述一遍。    
    杨广腾地站起来:“当真?”    
    “刘公公就是这样说的。”    
    宇文述迫不及待地插嘴:“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这帅印势在必夺呀。”    
    萧妃不以为然:“什么好事!带兵平陈,要远离京城,军旅艰苦自不必说,况且刀枪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杨广沉吟。    
    宇文述急忙说:“千岁犹豫不得,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在万岁、百官心中树立形象,才有问津太子宝座的可能。”    
    杨广已拿定主意:“对,这帅印势在必夺。”    
    萧妃仍欲阻拦:“王爷,安居晋王之位免生事端,少生烦恼;谋夺太子之位,万一画虎不成可就反类犬了。”    
    “妇人见识。”杨广此刻满怀豪情胸中激荡,“男子汉大丈夫为人一世,谁不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安享富贵有何乐趣。”    
    “富贵从来难以安享。”宇文述提醒杨广,“如今不谋太子之位,只怕日后杨勇登基,容不得你安坐晋王之位。”    
    “有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杨广吩咐王义,“立刻做好准备,迎接父皇与母后到来。”    
    于是,晋王府上上下下一齐行动起来,要以假相骗得文帝与独孤后的好感。    
    与此相反,太子府内却正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杨勇自纳云昭训,几乎日夜厮守在一起。云昭训不只才色双绝,又极善逢迎。喜得杨勇心花怒放,粘得杨勇片刻难离。    
    今天日上三竿之后,杨勇与云妃高卧方起。使女们侍奉梳妆完毕,天色已近午时,就在寝宫中传膳开宴。长几之上,美味佳肴,水陆毕集,杯盘罗列。杨勇手执金樽,并不急于宴饮。他对云昭训说:“爱妃,我与你投壶赌酒如何?”    
    云昭训倩笑盈盈:“殿下,妾妃怎比您海量。莫若如此,我胜你一次你饮酒一樽,你胜我三次,我歌舞一回。”    
    “妙!”杨勇喜不自胜,“畅饮佳酿美酒,欣赏丽人漫舞轻歌。莫说皇帝,便神仙也难求。”    
    姬威奉命在十步外放置好凤腹银壶,杨勇与云妃各执十支金缨投箭,一替一分别投掷。倒是云妃胜多负少,杨勇业已喝下五樽,总算赢得云妃三箭,喜得杨勇手舞足蹈:“爱妃,你输了,与我歌舞。”


上卷第9节 娘娘莫非来登门问罪

    云昭训不愧为名门闺秀,长袖舒卷,柳腰折合,婆娑起舞。四名伴舞少女,如绿叶围红,团团环绕,更令人赏心悦目。舞到兴处,云妃开金口吐玉音,边舞边唱起来:    
    捧金樽银觞,    
    斟玉液琼浆。    
    喜仙子共舞,    
    闻瑶姬低唱。    
    翠袖添香,    
    天韵悠扬。    
    笑蜂狂蝶浪,    
    且入温柔乡。    
    “好!”杨勇击案称赞,“好个‘且入温柔乡’!爱妃你再唱,再唱。”    
    姬威走到杨勇身边耳语:“殿下,唐令则求见。”    
    杨勇不觉皱起眉头。唐令则是文帝派来的东宫侍官,与姬威一起专司文秘之职。因他不时规劝太子行为要检点,杨勇甚不喜他,近来只留姬威在身边侍候。遂不假思索地说:“不见。”    
    唐令则已不等宣召径自走进来:“拜见太子殿下。”    
    杨勇阴沉着面孔:“你擅自闯入,意欲何为?”    
    “殿下,请恕卑职直言,你这里与新人灯红酒绿欢歌笑语,可知元王妃那里孤灯寒窗独自凄凉。”唐令则难改直谏的脾气,“该去看看元王妃了,哪怕去安慰她一下也好。”    
    “唐令则,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杨勇发出怒斥。    
    唐令则不惧冒犯虎威:“殿下,元王妃已两日未进饮食,不施粉黛,形容憔悴,其状惨然,其情堪怜。”    
    杨勇有些动心。    
    唐令则见状又说下去:“殿下即或不念旧情,须知她乃皇后娘娘侄女,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哪。”    
    云昭训在一旁早已不满:“殿下,你还是快去陪伴元妃吧,妾不过御史之女,得罪了皇后可吃罪不起。”    
    这句话把杨勇惹火了:“皇后娘娘怎么样?我喜欢和哪个妃子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姬威为主人着想,不忘提醒杨勇:“殿下,唐大人之言不无道理,凡事要适度,还是不惹皇后生气为宜。”    
    杨勇又犹豫了,在思忖。    
    不料云昭训竟掩面哀哀哭起来:“娘啊,女儿好命苦啊!”    
    杨勇焦躁:“都别说了,唐令则你去告诉元妃那贱婢,我就是喜欢云妃,看在皇后面上,不把她打入冷宫就算便宜了。若不满,就去死。”     
    只恐殿下祸事不远矣      
    作者 : 王占君      
    “这……”唐令则没想到杨勇竟说出这样对元妃绝情对皇后不敬的话来。    
    杨勇见唐令则不动,怒吼道:“你滚!给我滚!”    
    “咳!”唐令则叹口气,“只恐殿下祸事不远矣。”    
    被赶出寝宫的唐令则在屋门外与匆匆跑来的总管撞个正着。    
    总管揉揉发酸的鼻子:“唐大人,多有得罪了。”    
    杨勇正在火头上:“你找死呀,如此慌张是何道理?”    
    总管顾不得礼数了:“殿下,快,快……”他越急越说不成句。    
    “快什么,什么快!”杨勇用手指点着总管,“今天怎么了,你也犯傻。”    
    “殿下,快去迎驾吧,万岁和皇后已到府门了。”总管总算把话说出来了。    
    “啊!”杨勇也觉突然,一惊站起。    
    他深知独孤后的性情,如今私纳云妃,又冷落元妃,娘娘莫非来登门问罪?    
    他心中说:“神佛保佑,但愿莫有什么祸事。”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太子府仪门大开,下人们忙着悬灯结彩。杨勇、云妃及东宫属官盛装朝服到大门外恭迎圣驾。一对金顶百绣大轿,直接抬进二门。杨勇等躬身碎步跟在轿后,大气儿都不敢喘。待到在正厅前落轿,帝、后二人步入厅堂居中正面坐定,杨勇率一干人等上前参拜。    
    独孤后一眼看见云昭训,心中先自不喜,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云妃叩首道:“贱妾云昭训。”    
    杨勇接答:“她是儿臣近日新纳的妃子。”    
    “我怎么没听说过呀?”独孤后故作不知,脸色难看。    
    杨勇小心翼翼:“儿臣未及向父皇、母后禀明。”    
    独孤后吩咐:“云妃抬起头来。”云昭训只得遵旨扬起粉面:“父皇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坚只看一眼云妃容貌,不禁赞道:“美若天仙,难怪我儿动心。”    
    “多谢父皇夸奖。”杨勇心情有些放松。    
    “哼!”岂料独孤后冷笑一声,“妖冶!狐媚!这样的女人在太子身边,我儿怎能学好。”    
    云妃赶紧低下头:“贱妾不敢。”    
    杨勇代为辩解:“母后,云妃名门闺秀,甚识礼数,温良恭俭,谨守妇道。”    
    “得了!看来你已被她迷魂汤灌迷糊了。”独孤后尖酸刻薄地责问,“她算什么名分!接驾还轮不到她。元氏才是正位王妃。”    
    云妃当众受到奚落,甚觉委屈难堪,眼角含泪,但又不敢哭泣,只有紧紧低着头。    
    杨勇赶紧回奏:“母后,元妃近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难以出迎,故由云妃代之,乞请恕罪。”    
    “怎么,你把元妃气病了?”独孤后听说侄女病重,分外着急。“我要去见她。”    
    “母后千金之躯,怎能折身下视。且待过几日她病体稍愈,儿臣就命她进宫问安。”杨勇意在阻拦,他知道元妃不会有好言语。


上卷第10节 独孤后离开太子府

    独孤后已站起身:“带路。”    
    杨勇不敢再说,只得领路。一行走在去往后宫的万画廊中。途经风荷院,院门半开,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叫声、闹声。独孤后疑惑地止步静听。    
    杨勇跟上一步:“母后,前面就是元妃居室了。”他用眼色暗示,姬威心领神会,背着手将风荷院院门带上关严。    
    独孤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推开院门走进风荷院。    
    甬道上,花坛边,假山旁,十来个儿童在追逐打闹游戏。独孤后也不说话,又走进上房。室内,约有二十余婴儿成排卧在炕上,七八名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有的在给婴儿喂奶,有的在换洗尿布。    
    杨坚感到纳闷:“东宫太子府中,哪来这许多孩子?”    
    独孤后早已明白,逼视杨勇:“是你的?”    
    杨勇低下头:“是。”    
    杨坚惊愕了:“你,这许多孩子,该是要搞多少女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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