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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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与玫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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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怡几乎不忍心看她脸上这刻的表情,胡乱点头道:“嗯,你觉得好就行了,只要你开心。” 
  “我很开心真的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玻萧窗外是软红十丈、繁华似锦的大都市,喧闹靡丽,她们两个都不在作声了。 
  婉怡的仗义援手并没有改变谢长华的命运,等持她们的是已经空了下去的惨白病床。笑笑怔怔看着那个角落里的空荡荡的床位,身体像风中的叶子开始颤抖。 
  婉怡抱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甚至 。。。你也怪不了林以墨,就算他肯救,或许她也等不到,这是命!” 
  笑笑呆怔半晌,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衣服,爆发地放声大叫:“婉怡,我好辛苦,真的好辛苦。我很怕啊,他不是我想要嫁的人.越来越不像。。。我改变不了他,但是也改变不了自己,我觉得很难受。。。  ” 
  婉怡摸着她的头发思考一会,终于咬牙说道:“那就不要嫁!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 
  “他那么爱我,你不知道,婉怡,你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爱着我,我说不出口。”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揪着她,把脸贴在她的警服上,那上面有个肩章,划到脸也不觉得痛,只有一串串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这次回来之前,我已经动摇过一次,我们这四年里发生过许许多多类似这样的事情,我被人扔过鸡蛋,有人往我们的房子里扔鞭炮,墙壁上被人涂咒骂的标语,有人来抗议,他直接让司机轧过去!可是我想我总能改变他,总能,我舍不得他。。。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软弱、怯懦没有主见。。。这明明是我最痛恨的样子!” 
  婉怡任由她紧紧的抱着,缓慢说道:“两个人在一起,性格不合不可怕,爱好不同也没关系,甚至在很多人的婚姻里,不那么相爱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人生观。笑笑你和林以墨根本就是人生观截然不同的人。” 
  她静静站了一会,面上神情变幻莫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咬牙低声说:“如果你真心快乐,我会把这件事情当作永久的秘密放到心里,但是如今,你这么不快乐,我为什么还要隐瞒?我一定要告诉你!是,林以墨很爱你,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爱和他的占有欲,我们都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曾经做过的种种,让我为你的将来齿寒!那个人,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一个人如果完全遵照他的内心去活着,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是一个神话。他自己疯就算了,还要拉着你陪葬!” 
  笑笑慢慢松开楼住她的手,一阵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她近乎崩溃地望着她:“你要告诉我什么?我们是谁?” 
  “我们——就是你、我和康雷!”   
  婉怡捋了捋散到额角的短发,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过一会慢慢说道“一年前我升了二级整司,那天下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电脑档秦室查以前的旧案——结果还是像以往那样提示我权限不够,无法进入。关于这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雷雷他们那次的事情既不属于刑事案也不属于经济案,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事故,为什么保密级别会这么高?” 
  笑笑低头不言不语,面色一片灰败。 
  “我原本并没有想过要追查,只是纯粹很内疚,想看看当年死掉的那两个同学家里情况怎么样了,看能不能尽自己的力量帮上他们一点,可是这样欲盖弥彰的神秘让我觉得很疑惑,所以忍不住又回了趟学校。结果。。。看人就是这么健忘的动物.那时候也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可是当我再回头去查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处理这起事件的老师也早已调离,不知下落。出了学校以后,我越想越后怕,当时年纪小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整件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受害家属不知道为什么集体封口,甚至都没找学校的麻烦;媒体报导了一两次以后,迅速就不再提起;明明是个意外事件保密程度却这么高;学校做得更绝,直接就把登山社给取缔了!你不觉得奇怪么?明显就是有一个很强大的人在操控着一切。” 
  笑笑冷冷说到:“那又怎么样,遗忘的速度本来就比死快。” 
  “那我问你,你和林以墨在一起的这几年他有没有告诉过你,雷雷他们那次的活动是他赞助的?辈备、费用乃至行程安排.全是由LF提供,最有意思的是还不需要登山队在外界为他做任何一点广苦和宣传,有这个必要么?光明正大做赞助,遮遮掩掩干什么?事后还要把一切证据都销毁?” 
  笑笑勉强笑道:“你的推测太可怕了,婉怡,林以墨不是神,没办法只手遮天的。” 
  “他也没打算遮住太广阔的天空,要的不过是遮住你头上这片,让你避无可避就可以了。” 
  笑笑胸前剧烈起伏,眼角抽搐了一下,终于爆发出忍无可忍的惯怒,厉声喝道“何婉怡!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毁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来毁第二次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根本不相信你,一个字都不信!” 
  医院的花坛里种着一棵玉兰,晚春的风里夹杂着浓郁的香气,几乎让人觉得辛辣,她们两个静默了下去。 
  过了很久.婉怡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圣经》里有个故事,有个偷情的妇人被抓住,周围的人都向她身上扔石头,耶殊对大家说你们谁觉得自已从没有犯过错误就可以拿石头打她,最后每个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我果然。。。是没有任何资格说这种话的。” 
  她深深看了笑笑一眼:“我走了.你好好地吧。结婚的话记得叫我来喝酒,这事我不会再查了,就算查到什么,也不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现在我唯一能期望的就是你能快乐点了。” 
  笑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下崩溃地蹲到地上,开始不停的战栗.她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防御抵抗的能力。这么可怕的事,会是真的么?他曾经毫不羞愧,毫不怜悯地说:“我要跟你在一起,他就必须滚开,你们当然得分开!”他在说起康雷时,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危险冷冽的光芒,笑笑绝望地发现,这样可怕的事情,林以墨真的有可能做出来!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林以墨?”她低声呻吟起来。 
  这个世界有时很小,好像一转身就会遇到命定的谁。可是这个世界有时又会变得无与伦比的大,一转身那个人就会消失不见,比如康雷。。。比如林以墨。小墨其实就在身后的那栋楼里,却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空间上的遥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上的遥远,那是真正的咫尺天涯。 
  她回想起在阿尔卑斯的山脚下,他满含期盼等待的眼睛;想起在夏威夷的海边,他在沙滩上蹲下去,轻轻拂去她脚上的沙土,再替她穿上鞋,那时她的心柔软得像沁湿了的海绵,那些片段如此让人心动,原先对他的不认同一去千里,从此覆水难收。 
  一阵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来,那是一双黑色的半中跟软羊皮的鞋子:“聂小姐,你去哪了?chihka在找你呢。” 
  笑笑抬头看着她,拼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指望问道:“我有事情问你。。。  我们是不是经常赞助学校的社团活动?” 
  cindy点头道:“偶尔。他们是社会将来的栋梁,当然是我们最好的潜在客户——不过具体情况是由公关部和市场部负青。” 
  “cindy。。。 别再避重就轻,也不要让我去问chihka…我要你回答我;现在就回答我!康雷的登山队最后一次活动是LF出的钱么?” 
  饷呼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一会方才回答:“是!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你先走吧,我想自个儿呆一会。” 
  等cindy走了,她颤着手掏出电话打给妈妈:“妈~”  
  张艳红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笑逐颜开:“笑笑啊,以墨今天打电话说让我给选个日子。” 
  笑笑咽了口口水,艰难道:“妈,我就是跟你说这事,暂时。。。我不想结婚,这事晚点再说。。。过一两年。。。那边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迅;速打断她:“你疯了!现在我们这边的亲戚都知道你从美国回来结婚。个个跑来问我哪天办酒,你说还要晚一两年!我怎么回答别人?” 
  笑笑解择道:“这是我的终生大事;你让我想清楚好不好?” 
  “有什么可想的?以墨就是担心这段时间你想事太多。他说你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才让我赶快把日子定了。那小孩多知道尊重长辈,多体贴你啊,你还想什么!” 
  无力挂上电话的这一刻,笑笑终于彻底地意识到他在绝她的后路,从见第一面起,自己就十二分的不是林以墨的对手。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年所有的计划都是缜密而无懈可击的,看似漫不经心,却一击即中,步步紧逼。最傻的是自己不是对手也就罢了,还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么傻,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呢?她狠狠往自己头上敲了一拳。 
  她这样相信他的爱,可是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就要得到她,拥有她,占据她;就要扫清所有障碍?这是什么样残忍的的逻辑.她看得到他的爱,却再也无力承受。 
  笑笑觉得自己几乎可以看得见林以墨得到婚期确定时的模样,他必定会把她拉到身边低首浅笑,先是把黑的不见底的眼睛微弯成孤形,而后是粉色的唇向上翘起,接着细致如瓷器般的脸会露出如沐春风的表情。或许因为这样的欢愉,一下良心发现给子她一定的补偿,当然做这种补偿的同时也是忍让的,他一定不会忘记要她明白因为我爱你才会为你付出这么多。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慈悲,一种施舍。 
  好吧!林以墨,既然你要这样,那么我也不会再退让了!世上没有人能随心所欲地活,哪怕皇帝也不行!你要做杀人犯,我却不会做你的从犯!我不会再生活在你的掌控之下.我要远远的逃离,从此逃脱你的桎梏! 
  她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眩晕,意志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的情意,我要断绝得干干净净!     
第十五章      
  当笑笑停下笔时才发现这已经是她写给赵维的第十一封信;她几乎大吃一惊.原来这个故事竟然有这么长,重温这个故事几乎将她的前半生重新走了一遍。 
  她想了想,又添上一段:“妈妈看到我先是不停的哭,哭完了掴了我一耳光。爸爸也是面色铁青,过了很久才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想我对他们的伤害真是很大,因此心里歉疚得很。他已经出院了,这半年里连续两次大病,让他身体变得很差,现在我们在国内疗养。有此事情,因为心中存了先入为主的意识,看过去就会有偏颇,关于谢长华的事情.cindy跟我解释说,她那时已经病入膏肓,极度虚弱,上手术台开刀的话必死无疑。医院当时的建议是给长华换一个风景秀丽的疗养院或者好的病房让她静静度过所剩不多的日子,这样的建议对小墨来说几乎是荒谬的,他肯救她已经是极限,既然已经救不好,他当然不愿意再去费这种精神。 
  嗯,典型的林以墨式的思堆。再有就是雷雷的事故,小墨赌咒说他绝对没有在装备上动过任何手脚,一切都是意外。至于刻意低调处理整件事情,是因为不愿意我再想起有关的一切, 他甚至找到当年幸存的那位同学为他做了证明。对于这此,我无从知道真假,若要作假他自然能做到天衣无缝,但是,我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笑笑把信纸慢慢折好放进信封,再塞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已经是第十一封了,握在手中是颇有分量的一叠,但是她并没有寄出去的打算,有此故事似乎更适合自己独自观赏。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她有些迷茫。不管做怎样的选择都是这么艰难。林以墨永远不可能在根本上做改变,这点笑笑心知肚明。那么自已为了配合他,唯有去迎合他的步伐。可是。。。这样又是何其困难。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失去自我?更何况还是并不觉得有错的自我。又或者义无反顾的离开?可是从此便要忍受刻骨的相思煎熬.她想起分开的这几个月,不论如何让自已克制,可是隔着三千丈的白月光,忘不掉的也还是他乌黑冰冷的眼睛。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念念不忘。 
  一切,都变成了考卷上没有把握的选择题,无论选A或者B都让人患得患失。 
  日子一晃又滑到了秋季.金澄的阳光一如当年认识他那时一样灿烂,相较于少女的容颜,永远不变的只有景色,笑笑想:“我是真的老了。” 
  这个秋日的下午有一位极为稀罕的客人拜访了林以墨。 
  笑笑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客,觉得几乎像着魔,那女子坐在书桌前对面的沙发上,一件米白色洋装,手边放一只小小的鳄鱼皮包,鞋跟很细很高,小腿均匀,双肩窄窄那张脸——是林以墨的翻版,拥有着罕见的冷艳  美得惊心动魄。 
  林以墨坐在对面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露出温柔而腼腆的笑容:“妈妈.好久不见了。” 
  母子俩对视了一阵,母亲忧心忡忡地说到:“我看到一些新闻。。。你的身体怎么糟蹋成这样子了。” 
  林以墨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大碍,让您担心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是我儿子!”那是任何一个慈母担忧着自己的儿子的腔调。 
  “那我要谢谢妈妈了。”林以墨继续带着美好的笑容望着她,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不是托您的福,我也不会有今天。。。得哮喘的小孩子那么多,难得有我这么重的,如果我没记错,那时我病得快死了,你为了怕我被发现,也不去找医生而是毫不犹豫把我藏到车尾箱里呢。” 
  林母先是一窒,继而略显尴尬地说道:“你当时年纪还小,有许多事不明白…chihka;你其实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的。”林以墨面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却带着浓重的倦意:“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呢,妈妈?要钱么?当年把我卖掉的钱已经全部输光了?或者。。。看到我病重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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