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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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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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疑地唤了一声,子龙?    
    他没有回头。    
    我再唤,子龙!放大了声音,在这部电影里面,与我演对手戏的,除了他还有谁?    
    他终于微微颤了颤身子,仿佛听到了。    
    我走到他背后,他仍然没有回头,我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扳他的肩,子龙,是你吗?    
    面前这个男人回过头来了,他回头了。    
    我也抬头看他,我看着他,他没有脸。    
    我惊惶地看他,看了又看,我面前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脸。我看向四周,雪花仍在飘落,灯光以外的地方一片漆黑。导演他们应该在漆黑的地方,难道他们看不见?    
    我等待导演喊停,我僵在原地。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静止,只有雪花在沙沙地落。    
    但是没有人说话,没有熟悉的声音喊,卡—我站在这个无脸的男人面前,我只好继续站着,按那个无厘头剧本里的台词跟他说,子龙,我等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    
    面前这个子龙沉默着不说话,他没有嘴巴他当然不说话,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在高兴呢还是忧伤着。    
    我继续说,我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以前没有对手的时候,我也演下去了—子龙,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还爱不爱我,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要不要我……    
    眼前还是一片沉默。    
    我该怎么办?    
    我回过头,求助地看向导演和摄影的方向,他们为什么不帮我。    
    我伸手过去拉住子龙的袖子,握在手里冰凉的一角。这个陌生的男主角,我不敢拉他的手。我怕他摔开我。我忧伤地看向他,眼泪开始缓缓地流,流了一脸。    
    子龙,你不要我了么?    
    子龙,我等你那么久,你都去哪里了……


第三部分想像之戏(4)

    我多么绝望,头顶是青白的天空,这洁白世界的周围只剩下漆黑一片。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来告诉我这无对白无争斗无结局的情节该怎么演?或者我一直以来理解错了,这不是什么一江春水向东流,我一开始就念错了台词表错情了。    
    导演,那伟大的导演在哪里?    
    我回头张望,雪越下越大,远处什么也看不清。我伸出手掌,雪花落在掌心,竟渐渐化了,化成亮晶晶的一摊水。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现在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是一个演员,我不是一个跑龙套的,我是一个绣花枕头花瓶女主角,虽然我从来没有怎么红过。但是你们何必这样对我,即使我从来演不好任何角色我也没有什么大错?    
    雪越下越大,我好冷,我想迈腿跑开,但是已经来不及,大雪中我对面的男人拿出一把尖刀来,啊他要杀人灭口—我想转身,这才发现我的脚都冻得僵了,我僵硬的双脚,陷在一双绣着素白牡丹的棉布鞋里,陷在冰冻雪地里惨白空间里不能动弹。    
    一件冰凉的东西轻巧地插进我的小腹,四周静悄悄,没有声音。    
    那冰凉的物体还在漠然地进进出出,反复抽起,反复深入。    
    我以为我正在演戏,那么现在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要杀我,是剧情要求。如果我倒在这一片雪地里,鲜血染红大地,是否灯光会朝我聚拢,悲伤的主题曲会轰然响起,然后结束的字幕现出……我等待着,我蜷缩在地面上,这个手握刀刃的男人脚下,我抬头望他,他杀了人,还面不改色。    
    他没有表情,或者他不知道拿什么去做表情,或许,他跟我一样茫然,谁知道我们在演出一个怎样的故事,到底是谁在安排我们,我们以后要怎样,是否剧中的女主角就这样死了,是否我就要死了?    
    整出戏里,我一直在向一个没有面目的男人提问题,而他永远不能给我答案。现在他手里握一把带血红色的刀,他面朝着我的方向,他没有眼耳口鼻,也许他连心也没有,要不为何他不给我一丝怜悯。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这就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雪花纷纷落在我的脸上,铺在我的身上,堆积起来。我好冷。明天天亮以后,太阳出来,我将化成亮晶晶的一摊水。    
    我的戏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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