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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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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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感情上的隔阂并没有影响到我和林茵在工作配合上的默契,我们两人的思路都很清晰而且肯吃苦,问题慢慢地得到了解决。我最终向若颀坦白了我和林茵之间确实有合作关系,而且这段时间在一起,但她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偶而会试探性地开上一句玩笑,但见我脸色不佳也就闭嘴不提。我每天都很疲倦地回去,但我并没有把与林茵之间的感情不快带回家里,我总是在若颀面前表现地挺轻松。若颀有时也会关心上几句。我觉得这样的老婆也挺不错,大度宽容,基本上无为而治,给我足够的自由,而且很识趣,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心乱不已》九十七(1)



  到了美国客商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六个人在办公室集体加班,对提供材料的中英文版进行了最后一次校对,对需要注意到的一些细节性问题又进行了一番讨论。然后我让其他四人先走,我和林茵对明天的发言材料又进行了一番修正。到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时,已是十一点多了。
  我和林茵把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关灯下楼。上了电梯,两人相对无言,我瞟了一眼林茵,她低着头,一绺发丝垂在脸上,有点乱,人疲倦而憔悴。我很想伸手为她拂起这缕发丝,我的心中满是怜意,但我没有。下了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如注,我想再怎样也得有点绅士风度送林茵回去。我说等我一会我把车子开过来,林茵没有吭声,等我冒雨冲出去开车时林茵也用手遮着头跑到路边拦的士了。林茵的身影在寂寥的街边和雨中显得单薄而孤单,这一刻,我所有的怨气都没了。我飞速地将车转出去拦在了林茵面前,我打开车门朝林茵喊道:“快上车。”林茵没理我,继续伸手拦着的士。我跳下车一把拉起林茵说:“你疯了。”林茵狠狠地甩开了我说:“你别管我。”雨打在林茵的脸上满脸的水珠,但我还是看到了林茵的泪珠混着水珠一道滚落。我呆住了,任雨淋着,我让林茵哭了,这突然间我感到也许我错了,这段日子这样对她,想必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由分说地再次抓起林茵的手把她拉上了车。车子在雨中行驶着,林茵呆呆地坐着没有擦去脸上的雨水,同样她也就任泪这么无声地流着。我满心的酸楚,心想老天为什么要让我与她相遇,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地爱她。如果没有林茵,这些年我会活得很自在,也许我仍会有一些率性而为的放纵,但我不会这么辛苦,我不会时时地挣扎在矛盾之中,三十以后的爱是先天不足的,再怎样的培养都长不大。
  我说找个地方聊聊吧,好久没有好好地谈谈了。林茵没有言语,但我看得到她的泪象串起的珍珠,密密的,没有什么间隙。我把车子开到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江边小林停下。我问还记得这里吗?林茵没有说话。
  我说自从那一次后,我常来这里,特别喜欢在雨天,在这片小树林里点一根烟,听着那晚我们听过的歌,看着身边空空的座椅,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这一生中有两个晚上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是在这片树林中,另一个就是宁德的那一夜,我虽然没有得到你,但却是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我闻到了你肌肤的芳香,我已经知足了。
  林茵转过头来看着我满眼的凄楚,问道:“我哪里做错了?”我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林茵说:“我想知道。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为什么你从宁德回去前都好好的,回来后就变了呢?”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我知道你从没喜欢过我,所以我对自己说不要再纠缠你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虽然我不能和人家比,但你应该告诉我实话,你不该瞒着我。“
  “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但我没有骗过你。“
  “也许就是这件事呢?“
  林茵沉默不语,过了半天问“你指的是邓总吗?”我点了点头。
  “可这和你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没关系吗?你既然可以爱别人,却不能爱我,我苦恋了你这么多年,而你才认识人家几个月。当然有些东西是不能比较的,但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这么去想。“
  林茵愣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破涕为笑:“你是说我爱上了邓总?凭什么?”
  “从宁德回来的那天,我见到你们在东街口买东西。”我不明白林茵怎么会笑得出来。
  “你跟踪了我?”
  “你可以觉得我很卑鄙;但我已经不在乎,这样总比在你在前一直当小丑好。”
  林茵无奈地笑了笑:“你啊,真是傻得可以,有时会被你气死。邓总是我舅舅,那天是我舅母四十岁生日,所以办得特别热闹,我给她买生日蛋糕,舅舅拖着我当参谋,送了她一串项链。我没对你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也明白如果大家知道我和舅舅的关系而我们又在一起合作会有多少闲话。”
  “可你说邓总和你老板是朋友。”
  “是啊,我后来到这个公司就是我舅舅介绍的。所以我主动要求来福州,公司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林子很静,车外的雨声以及雨打车窗与那晚都如出一辙。真相大白让我很不好意思,想想这些天来这样对待林茵实在是愧疚万分,而且自己也把自己折腾地苦不堪言。我问林茵:“你会不会笑话我?”林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傻。”我呆呆地望着林茵出神,然后很自然地牵起林茵的手说了句:“对不起。”林茵没有挣脱,直视着我说:“其实在宁德的那晚,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一阵感动,问:“如果在宁德的那晚我真和你做爱了,你会告我强奸吗?”林茵笑出声来:“我敢告吗?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看来我的确很傻,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恨上一两天可能过后就没事了。”林茵哈哈笑出声来:“后悔了吧?”“说不定还有机会。”“别做梦,过了这一村就没那一店了。”




《心乱不已》九十七(2)



  我很受不了林茵这么俏皮可爱的样子。我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就这么无拘无束地聊天什么都不做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谈恋爱的感觉很好,远比单纯地发生肉体关系要好上很多。象我这种年纪的男人,要和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十分简单,但要恋爱却象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那么困难,甚至绝大多数这种年纪的男人已经丧失了爱的功能。我还能爱,也只有碰上了林茵这种能带给我强烈刺激的对象,否则我敢肯定我现在也是象那些老男人一样,到了夜总会见着一些丰满的坐台小姐连口水都要滴下来,过后脸蛋却没记得几个。
  我忍不住紧了紧林茵的手说“要是能这样一直在一起该多好。”
  “不可能的。当初你遇上我本身就是个错,而我却让这个错一错再错。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这样,也许我本质上就不是个好女人。”
  “你别这么说自己,每次看你这么自责我都心疼。爱是没有对错的,至少我这么认为。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一起。”
  “你忍心丢下若颀吗?她是个好女人。就算你忍心,我也不会这么去做。我不想去伤害别人。再说我心底怎么也放不下我老公。”
  我想我的确也不忍心抛弃若颀,没有理由的,况且我们的感情并不坏,我们已经达到了一种彼此可以适应的平衡。我们不会相敬如宾,但我会觉得时不时地被若颀称上几句“猪头”反而更亲切。“既然不能在一起,但我们可以做天下最好的一对情人。彼此牵挂着对方,却又不打扰对方,偶而能在一起。”
  林茵摇了摇头凄然而笑:“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我爱一个人就要和他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去爱。可是有时我真的又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一阵沉默,我很伤感。我想不出更好的能让林茵摆脱矛盾的方法。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并非对我毫无感觉,只是象林茵这样的女人就象琼瑶笔下的一些女人,太过浪漫,对爱和婚姻有种过分的执着,她不能兼容,她必须舍弃,于是我这个后来者就不幸地成为她必须要舍弃的牺牲品。有时缘份本质上就是一种捉弄。
  “我们回去吧,别太迟了,明天还要工作。”
  “我想吻你,可以吗?”
  林茵犹豫了一下说:“就一下,好吗?”
  我笑了出来:“一下和两下有区别吗?”
  “总觉得次数少一点心理负担会轻一点。”
  “这有点象掩耳盗铃啊。”
  “呵呵,应该说是既想做什么,又想立什么。”
  我爱极了林茵,一个敢于自我作践的女人,更值得人爱怜,只是我们无缘在一起。林茵唇如梨花又在我的面前,她闭上了眼,我离她越来越近,这是第二个和她接吻的夜晚,依然下着雨,依然是美好中而透着凄凉。美好总是短暂,平淡却是永久,但人的一生中只要有几个美好的瞬间也就足够了。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狂热地吻着。因为只有一次,所以我不愿把唇分开。这是让我怎么也吻不厌的唇,那种柔美恬然的感觉就象看着明月出天山,清辉撒满莹净的湖面,而那种肆意流荡的激情又让你觉得象是站在高峰,下面是浮动的云海,想最大限度地舒展四肢纵情的跃下随着云海一起翻滚。我很感谢林茵,虽然她给我的是长久的痛,但她却能让我在短暂中达到极乐的顶峰,这是没有人带我来过的,除了她。
  到唇与唇分开时已不知过了多久。林茵头枕着我的胳膊,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林茵说:“这一次抵得上好几十次啦。”
  我微微一笑问:“你是怎么折算出来的?”
  “当然是凭时间的长短了。”
  “接吻又不比做爱,在时间上有个平均值。”
  林茵笑着重重打了我一下说:“喂,发现你很流氓啊。快走吧,别太迟了。”
  我把车开出了小树林,回去的路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苦了近两个月,我的假想敌没了,而且今晚林茵补偿了我。我想林茵多少是有些喜欢我的,虽然她一直不说出口。到了林茵住的楼下,林茵正要下车,我突然想到了件事急忙拉住林茵问:“过了今晚你是不是又象以前那样对我?”林茵没有说话,俯过身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莞尔一笑下车了。
  我望着林茵的背影,万种的风情,万般的柔情。我真想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再一次深吻她。




《心乱不已》九十八(1)



  美国客商是上午到的。会议安排在下午。一晚过去,林茵的气色很好,见到我笑容灿烂,看来她昨晚的最后一吻是意味深长。我想我的春天要来了,虽然是姗姗来迟,但不管怎么说小荷已开始露出尖尖角了。
  下午的座谈会安排在公司的会议室。邓总等几位公司领导也都参加了。林茵上海公司的一位副总也陪了过来。我向美国客商介绍了项目基地的情况,我说一句林茵翻译一句。虽然我的英语很烂,但我听得出林茵的英语说得相当好,几个美国客商频频点头,不时地露出赞许的表情,然后还时不时地问了些问题,林茵一一做了解答。
  晚上当然是大宴宾客,我们极尽东道主的热情,一帮人把美国人灌得舌头打直连呼“oh,mygod。”不知怎的,我一听美国人这么叫总是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那些黄片中的老外叫床,然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林茵坐在我旁边问我好端端的干嘛笑得这么暖昧,我问林茵有没看过黄片,里面的老外不是叫“oh,yeah”就是叫“oh,mygod”。林茵白了我一眼说流氓。
  吃过饭我送林茵回去。因为还早,我说我想上楼坐坐。林茵说上楼可以,但不准动歪念头。我说不让我动手还有可能,但不让想这谁也没办法保证。林茵说那好,不能动手动脚。我问为什么有时可以动有时又不能动呢?林茵说此一时彼一时。我说真拿你没办法,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太不公平了。林茵说难道你得到地还不够多吗?真是贪心不足。我说我最关键的还没得到呢。林茵说在宁德的那晚你不是说不看重这个吗?我说怎么可能呢,那晚是没办法得到只好那么说了,你要是同意我能不做吗?林茵笑了出来。
  进了门,我很自然地往沙发上一倒,就象回到自己家中一样。林茵问我喝什么,我说随便。林茵给我倒了杯橙汁。接着又问我想听什么碟片,我说只要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都行。于是林茵挑了盒不知道是谁的钢琴曲,曲调极其轻柔,整个小屋象是荡在碧海蓝天之中,惬意而温馨,又象轻风过林,一种可以闭目的享受。我有一种满足感。想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是惨兮兮地回去,而今晚林茵有点把我当自己人了。再坚强的防线也经不起这种滴水穿石的韧劲。所以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非常朴实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林茵进房换了身很休闲的衣服出来,手中拿了两本书给了我一本。我一看是一本英文原版书,连书名我都译不出来。我说:“你这不是捉弄我吗?就我这点水平你让我看英文原版书?存心不让我在你这呆下去。”林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因为这样才让你看英文书啊,我舅舅让你要多关注一些对外的投资项目,不懂得英语你怎么关注?”我想想也有道理,只是这大好时光让我去啃这晦涩难懂的英文书把自己搞得头昏脑胀,错过了与林茵的良辰美景实在是心有不甘。我问林茵:“是不是想拿本英文书先把我搞晕了,然后就用不着担心我胡思乱想胡作非为了。”林茵说:“怎么这会变得不傻了。”我说:“可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林茵插嘴道:“可是什么,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动手动脚我才让你上楼的。”我无奈地说:“我又没说要动手,我想说可是就看这一晚的英文书水平也提高不了多少,你若真有心,就该让我以后每周到你这读三到四天的英文书,那才会有效果。”林茵说:“自己不会看么,还要人陪读?”我说:“你若不在我身边谁有这么大的兴趣看什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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