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包了我的车。”师傅笑嘻嘻地回答:“你们这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吧。”
两位无言:您电影看多了。
周天渊同志一本正经地回答:“老郭,我们是去救人。”
“解救人质。”郭师傅想象力丰富。
苏白吞口口水,看周天渊。
小周衙内点头:“差不多。”
柳大夫一脸莫名其妙。
车子直接开市政府去了。郭师傅很纳闷:大节日的,政府被恐怖分子给占领了?
小周衙内三个人下车的时候,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寒酸气一扫全无。为了让苏白同志显的更成熟,周天渊把一瓶头油都倒他脑袋上了,梳了个大背头甭提多有型了。
“郭师傅,您到对面等我们。”周天渊嘱咐人家。
“好嘞。出来打我电话。”郭师傅把车开走了。
“熟人?”柳大夫问。
“辖区居民。上回解决夫妻纠纷的。”
柳大夫嘲谑:“包他车不用给钱?”
小周衙内悲愤:“包他车得多给钱!”人家老婆刚下岗,要不怎么能有纠纷。
最不容易走题的苏白同志开口:“咱们来这儿干吗?”
“参加庆祝大会。”
苏柳两个相顾无言。
小周衙内掏出一张请帖,上面赫然书写着三位的大名。“你们身份证带了吗?”
两位摇头,“没带,我们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一贯抢男霸女的小周衙内拦住去路:“警官证带了就行。”
两位惨然。您见过不带警官证的警察吗?那是居家旅行必备用品!:(
柳大夫不得不开口了:“我们到底要干嘛?”
苏白开口:“不会真的是要救人吧。”
小周衙内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方来能干嘛!当然是看热闹呗。”
拽过两人,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
此次会议,P分局共有十名警察出席,后世称此次行动代号为——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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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上大学了,碰上一位不畏权暴专门喜欢欺负他的文人老师。
有一天正在上课,一位同学跑进教室,坐在周天渊身边,和小周衙内说了句后,站起来离开了。老师回头正好看到背影,很愤慨:“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知道读书的好处。”仗着有个有势力的同学就敢藐视老师了!
小周衙内开口,“老师……”
“周天渊同学,我没有让你发言。”发狠,“好,他不上我的课,我当掉他。”
小周衙内还是想开口:“老师,我是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说他的名字就可以了。”老师很决绝。
小周衙内说名字:“他是隔壁班的曹杨,刚刚走错教室了……”
……
好容易捱到文人老师给这个班级上最后一堂课,老师问:“有没有人要对我的授课水平发表一下意见?周天渊同学?”
小周衙内很真诚地问答:“老师教的很好。”
老师很高兴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值不值得跟学弟学妹们推荐?”
小周衙内说:“非常值得。”
老师笑的很满意,一年多了,这小孩给人感觉还算不错,倒没有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那你说说推荐的理由是什么?”
小周衙内哭了:“我恨他,我想陷害他……”
20、
会场很大,里面三四十桌,六个人、八个人坐在一起,领导在上面讲话。苏周柳三位坐在角落里,脸上挂着与场合相符的表情。
周天渊同志倾心聆听,偶尔与旁边的两人低语感想:“别再踢了,再踢我的腿就断了。”
噗——,小周衙内的西装裤印上第十三个脚印。苏白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听领导讲话,发表听后体会:“踢断不是我的目的,踢死才是我的理想。”
―_―‘‘‘‘小周衙内委屈,“能怪我吗,我也是第一次来。”
第十四脚,柳大夫挂着温和地笑容问候:“王八蛋,有好事你不找我,丢人现眼的事你想起我了。”
“我怎么知道邀请函上不能光写人名还要写单位职务职级!”正常人会想到吗?!
第十五脚,苏白神情肃穆:“你他妈连政府邀请函都偷的出来你会不知道上面应该写什么?”
“我拿的是空白的,得自己往上打名字!”小周衙内人品高尚,抵死不承认是偷来的。:)
第十六脚,柳时飞同志一边磨牙一边微笑:“当警察当到被警察搜身!真他妈光荣!”
周天渊同志苦口婆心规劝:“小柳儿,不要说粗话,你和他们不同,你是知识分子。”
柳时飞不说粗话了,直接动粗,再补一脚。
呜呜,腿上一定一排乌青了。“我个人觉得门口那哥们儿就是红果果的嫉妒,咱们进来坐着当大爷他却得在外面安检巡逻加保卫。
第十八脚,苏小白忍无可忍:“他嫉妒?他不耻还差不多!要不是咱们带着警官证人家念在同行的份上让咱们进来,他搜身?他直接把你交安全局了!”还指点他们到其他人员桌就坐。
“别再踢了,都踢十八脚了,”小周衙内也忍不住了,“把我踢残了耽误一会儿的正事儿。”
苏柳相顾无言达成共识:正事儿是不会有了,出事那是肯定的了。
念及此,苏周柳三位终于安静下来。
他们安静了,坐在苏白边上的一位朝周天渊同志客气地开口了:“可能不是二十脚,是二十二脚。”
!!!
挨着柳时飞坐的那位也开口了,“我觉得应该是二十四脚!”
苏小白和小柳儿大夫想钻桌子下面去。
坐在小周衙内对面的第三位很疑惑:“那第二十五脚是谁踢的?”
苏柳两个的默契呈核反应堆释放,一起告诉小周衙内:“咱们去干正事吧。”
小周衙内很有礼貌,跟对面三位寒暄:“十年修得同桌坐,缘分缘分,告辞告辞。”仨人动作敏捷划一——猫腰溜边出会场了。那三位面面相觑。
到了外面大家松了口气。
柳时飞不再忍了:“咱们到底来干吗?”
小周衙内坦白:“其实,我还没想好。”
苏白也坦白:“其实,我真的想踢死你。”
柳时飞插到两人中间,表情冷峻:“回神经所去打!”打死谁都算是为民除害。“说,到底要干吗?”
苏白也瞪着他。小周衙内的神色终于正正经经了,“看见前面那桌了吗?”
柳大夫不解:“领导那桌?”周天渊的老子好像就在那桌。
“不是,旁边那桌。”
柳大夫是文人,颇有两百度近视,还不肯带眼睛:“哪桌?”
苏白吐血,“就是穿着咱们制服的那桌。”
“是吗?”还真没注意。不过柳大夫消息灵通:“就是咱们局被点名的几个?什么时候公安系统的地位这么高了,能坐到领导边上了。”不是年年回来都说被赶在墙角里蹲着的嘛,地位仅次于市民代表。
柳大夫大致猜到小周衙内的想法了。很正经的告诉他:“小天,里面两三百人呢,每一个都有背景。当着这些人,你老子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估计就是把人叫来看看,你别闹事。”
他们有背景,咱们只有背影!苏白冷笑,“看王衡干嘛不叫到家里去看,把他叫到这儿来?还顺便带上整个神经所?”苏小白不惦记点点和阁老,——作领导的一定要勇于背黑锅,咳咳,不对,勇于承担责任。
小周衙内不知从哪里掏出几张纸,“我的想法是,不管怎么样,让会议尽快结束,不能让我爸有机会和他们单独谈话。”
苏白和柳时飞对他的想法不感兴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周衙内很无辜:“会议议程。拿请贴时候顺便拿的。”上面已经标出了重点,“领导讲话四十分钟,然后是二十分钟的表彰典礼。接下来是一个半小时的文艺表演。领导在表演过前三个节目后退场,接下来的时间在场人员可以半自由活动。”抬头,目光炯炯,“一般这种时间就是领导个别谈话时间。我们的目标是,——让这场会议在文艺表演前结束!”
柳大夫:“还是没有蛀牙比较实际。”问他:“你有什么方法?”
小周衙内给出第一方案:“把这里的保险丝掐掉。”
柳时飞以一种看伟人的眼神注视他:“周天渊,有一种职业叫电工,有一种设备叫备用电机。你觉得这种地方缺那样?”
周天渊同志立马抛出第二套方案:“我去敲火警报警器。”
小周衙内在柳大夫心目中的形象从伟人上升到神人,“这个方法比刚才的要强,这楼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引起恐慌咱们可以直接救助,充分体现人民警察的伟大作用。”
苏白一把揪住他的领带:“你抬头看看,那是什么?”揪着怎么看?小周衙内无法,歪个脑袋,一眼就看见探头了。“你这样有用吗?这次他们躲过去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周天渊拨开他的手,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小瓶子提建设性意见:“我这几天一直在逆向思维,终于做出了决定。”
柳时飞皱眉。苏白重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杀虫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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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闯领导休息室里去了,就在他爹退场时间。父子二人喜相逢,周天渊同志拿着杀虫剂威胁老爷子。老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吩咐,“让那个叫王衡的回去吧,把其他人叫过来,让领导劝劝他。”立即有人照办。
老头潇洒离去,秘书替领导教育儿子:“小天,你爸被你气的不轻,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好好反省反省。”
三个人一起撇嘴。别以为门关上他们就听不见外头的笑声,老头儿那么大年纪别笑背过气去。
公安部门的人鱼贯退场,进入后面的领导休息室兼谈话室。礼堂里满座都是官场达人,灵敏度极高,静观其变。
苏白数数人,没有王衡还是七个,低声问柳时飞:“点点扶着的大爷是谁啊?”怎么比老所长和老主任都老?
柳大夫叹气:“你数数他肩上的花就该知道他是谁了吧。”本市警衔最高的,除了市局长还能是谁。本持职业精神,柳大夫过去给市局长把脉,顺便给孙局长掐掐虎口。
小周衙内凑上来:“阁老,王衡回去了?”
你来了他能不回去吗?“他让我转告你,不要急于求成。”话带到了,老主任实在是对目前的状态无话可说,回头照顾点点和市局长去。
再看神经所的四个领导,老所长依旧一言不发,教导员和稀泥,“没事,没事,小同志就是玩心重,来凑热闹的。没事儿。”
赵副所长和陆警长各怀心事,都不言语。
秘书同志不满,“领导让你们来劝劝小天别胡闹,你们作为他的领导,怎么能辜负领导的嘱托呢?”
您绕口令啊!陆警长不耐烦了,“苏白,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劝劝他。”
苏白想撞墙,他和周天渊平级,都是小科员。一扭头:“柳时飞,你劝劝他。”
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柳大夫劝他:“把杀虫剂都喝下去吧。”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谁信啊。
小周衙内很听劝,把瓶盖打开了,回头告诉秘书叔叔:“去告诉我爸,他要拿王衡开刀、拿公安开刀,我就把这瓶都喝了。”
秘书被小衙内气得脸发青,转身出去,到隔壁休息室转了一圈回来,告诉他:“你爸说今天就是看看,不开刀。”
周天渊挑眉:“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刀我什么时候喝!”
这次秘书叔叔回来的比上次还快,“领导说那就现在开好了。”
周天渊神情肃穆。
孙局长握住市局长的手:“您看,我是不是该下课了?”
市局长情深意重:“点点,要不咱俩一起当志愿者吧。”
这两位是被钉在杠头上的了,出什么事儿都没地儿跑。
老主任踱着方步,瞅神经所的四位,“你们怎么样?为了他们值吗?”
赵副所长现跟教导员请教:“咱们当不成警察能怎么样?”
教导员很睿智,说出一句很符合汉语语法的话:“当不成警察什么都能怎样!”
再请教:“继续当警察会怎么样?”
陆明彦抢答:“不会比神经所更不怎么样!”
龙老所长仲裁:“那就这样!”(小周衙内:哦也!终于听到老大说话了!)
……
阁老叹气:“反正我也要退休了,就这样吧!”
“我反对!”周天渊同志再度出场,唤起众人对他的美好记忆。两位局长的热情尤为激烈,眼神都快冒火光了。
举起瓶子,“我真的会喝杀虫剂。”
还装!苏白愤愤:“喝可乐。”
柳大夫也觉得这次玩过火了,凉凉嘲讽:“喝红酒。”
陆警长翻白眼:“喝红糖水。”
周天渊同志郁闷:他的人品啊。举瓶一饮而尽,还不忘夸赞:“味道好极了!”
“切——”不屑声四起。秘书同志都气不起来了。
赵培青皱着眉头过来,拿过他手里的瓶子。周天渊同志还在做豪气凌云状。
闻闻味道,再看瓶子上的标签,颠来倒去一圈,最后看瓶口。
都不以为意,柳时飞笑话赵副所长:“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喝杀虫剂吧。”
赵培青抬头,脸色比秘书叔叔还青,都快绿了,“gay的直觉很准的。”拿起瓶子示众:“这是进口原装的专杀剂,瓶口刚刚开封。”
……
秘书叔叔第一个跳起来:“不会吧?”
都围上来了,半信半疑,柳时飞一把抢过瓶子,用食指沾残液,又看又闻。
“到底是不是真的?”市局长也急了。
“肯定不是人喝的饮料!”柳时飞脸白了:“好像是真的。”
十双眼睛一起回头瞪周天渊。
小周衙内吓了一跳:“看我干什么?我早就说过是杀虫剂了!”
孙点点面无表情:“你发誓!”
阁老补充:“拿王衡发誓!”
呜呜,他的人品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拿谁发誓都行。真是杀虫剂。”
市局长爆发了:“你他妈真傻啊!”
“闭嘴。”小柳大夫吼领导:“马上送去洗胃,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