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作如此想,否则,朕早已将污官赐死。”
“杀人不是唯一之策,何况,他们能有今日,亦是根于多项原因,宜让他们戴罪立功,俾竖立圣上恩威。”
“呵呵!对!对!”
立见四名内侍抬来桌椅。
接着,两名内侍以盘端来鲜虾面。
圣上含笑道:“驸马!陪朕尝尝前所未有之妙味吧!”
“遵旨!”
两人立即欣然食面。
虽名为鲜虾面,却含有鱼、肉,而且味道鲜美。常安欣然吃得碗见底,方始取巾拭嘴道:“过瘾!”
圣上亦吃得光光道:“太痛快啦!”
“圣上食欲甚旺,足证龙体健旺!”
“呵呵!替朕切个脉吧!”
说着,他已伸出右腕。
常安一搭脉,便含笑闭目。
不久,常安收手道:“圣上修练少阳神功吧?”
“呵呵!高明!”
“圣上内敛过度,宜外泄!”
“此言何意?”
常安立即望向内侍。
圣上沉声道:“下去!”
内侍立即端走餐具。
常安低声道:“圣上练功甚勤,亦服足灵药,圣上如果早年未破身,甚有可能练成道胎,进而成为陆地神仙。如今,圣上内元过旺,加上戒色甚久,若不设法外泄,对于龙体反而会形成亢阳之虞!”
“嗯!有理!如何外泄?”
“圣上不妨于每日已时及中时各演练掌法及适度发掌力。”
“呵呵!朕早就有此意!偏被一群庸太医所劝阻。”
“此外,圣上宜饮用清淡食物。”
“对!对!尚需注意什么?”
“圣上颇谙养生之道,只需注意此事即可。”
“呵呵!高明!惠淑有眼光!”
“铭谢圣上提擢!”
“呵呵!你执意不入仕,朕又爱才,惠淑又喜欢你,当然要招你为驸马,今后,你可得替朕分忧担劳呀!”
“遵旨!”
“驸马待会陪朕活动筋骨吧!”
“遵旨!”
“呵呵!和你谈话真愉快!”
“圣上如沐春风……”
“呵呵!别学他们那一套,朕喜欢纯真、自然!”
“遵旨!”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圣上已先行返舱更服,常安一见众人皆在舱面赏景,他立即含笑步向惠淑公主!
惠淑公主羞赧道:“皇父!驸马来啦!”
常安立即欲下跪行礼,俊逸中年人上前架住他及低声问道:“圣上果真有意提前授政吗?”
“正是!”
“圣上有否提及何位殿下接政?”
“没有!”
“吾乃惠淑之父,你该替吾美言,是吗?”
“遵旨!”
“吾登基之后,必有你的好处。”
“遵旨!”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吾朝得此将才,吉兆也!”
“恭请殿下时加指导!”
“哈哈!很好!你们去聊吧!”
“遵旨!”
常安便和惠淑公主来到艇旁,立听她低声道:“皇父急于谋国恤民,绝无他念,驸马别误会!”
“是!圣上未择定继承人吗?”
“是的!十八位殿下才华相距不远,圣上英明又健朗,大内皆知圣上至少可以再执政一、二十年,所以,一向和睦。二名内侍方才先来回向皇父透露喜讯,皇父已经加重金堵住他们之嘴,否则,大内必有纷争。”
“的确!我方才该请圣上摒退内侍。”
“无妨!圣上疼我及你,皇父颇有希望执政。”
“恭喜!”
“尚祈你向圣上美言!”
“是!我会相机行事。”
“圣上似欲作何事,是吗?”
“圣上欲我陪他演练掌法。”
“原来如此!圣上修为颇高,你又不许胜,妥善应对吧!”
“我自有分寸!”
立见圣上换上便服,而且系妥衣摆出舱,常安立即上前行礼。
圣上呵呵一笑,道:“来!”
说着,他已行至中央。
众人好奇围来,圣上立即道:“朕欲和驸马过招,尔等退下!”
众人立即退到艇旁。
圣上提气行功,十指箕张的提至胸腹间。
常安拱手道:“冒犯龙威!喝!”
他一闪身,便扬掌劈来。
圣上振掌一劈,立听轰一声。
常安上身一仰,圣上不退反进的再度攻来。
常安闪身挥掌,身子似走马灯般疾绕于圣上四周,圣上卸从容施展出威风八面之威猛掌法。
盏茶时间之后,常安已熟悉圣上之“伏虎掌法”招式,他故意频频和圣上对掌,而且只施出四成的功力。
不出半个时辰,圣上已出汗,不过,他的掌力更雄浑,舱面亦被他震破多处,常安亦似乏进攻之能。
常安仍然疾绕及和圣上对掌,圣上又猛攻半个时辰,方始喝了一声:“好!”立即收招吐气!
常安停身下跪道:“恭贺圣上!”
“呵呵!痛快呀!健晖!你们十八人依序上!”
惠淑之父立即应句:“遵旨!”行来。
圣上退到一旁,内侍立即送来龙椅及替他拭汗。
常安拱手一礼,立即凝立不动。
健晖殿下一出招,便又是“伏虎掌法”,他的招式敏捷有力,常安心中有数,立即决定要成全他。
常安疾绕盏茶时间之后,便故意让他撕下一块衣角,圣上乐得立即呵呵笑道:“好!很好!”
健晖立即欣然收招。
接下来十七名殿下依序出招,常安从容接招,保持不胜不败,更不让他们沾上他的汗毛或衣角。
健晖殿下夫妇不由眉开眼笑。
惠淑公主暗喜道:“太好啦!爹更有希望登基啦!”
圣上呵呵笑道:“很好!很好!大家趁早歇息,驸马来!”
常安立即快步前去。
“驸马,随朕入舱吧!”
“遵旨!”
不久,二人已步入一间宽敞之舱内,只见桌、椅、柜、榻俱全,圣上含笑指着空椅道:“坐吧!”
说着,他已先行入座疾书。
不久,他递来一纸,立见:“十八名殿下中,何人可登基?”
常安忖道:“圣上果真心智过人,我就为惠淑尽些心力吧!”
他立即写道:“健晖殿下技高且沉着,器宇轩昂,惟个性稍急,若用之于朝政,可以励精图治,若用之于武,则尚需改进。”
废话!皇帝那需和别人动手,他只需动口呀!
圣上含笑写道:“驸马寻私否?”
常安写道:“在所难免!不过,健晖殿下若执政,愚孙婿及家兄必然更方便动力,圣上亦更放心矣!”
圣上点头写道:“惠淑有否提及常卿明年接掌吏部尚书?”
“有!铭谢圣上恩植!”
“吏部掌管全国大小官吏之政绩,两湖十九名污官之事,会使吏部尚书自行奏请议处,朕已批示免议。你转告常卿继续努力,朕明年必召他返大内执掌吏部,明年底,朕将让健晖登基,不过,不宜外泄此事。”
“遵旨!”
“驸马方才故意成全健晖否?”
“是的!恕罪!”
“朕瞧得出来,自古以来,宫廷越墙之事,屡见史册,朕不希望发生此事,此事绝对不许外泄。”
“遵旨!”
“朕将于明年重阳赴泰山封禅,届时驸马随行吧!”
“遵旨!”
“为安朝兴邦,驸马宜多向惠淑了解朝政。”
“遵旨!”
圣上收起纸,立即递给常安。
常安运功揉碎纸,立即吞入肚中。
圣上欣喜的点头道:“很好!下去歇息吧!”
常安立即行礼上舱。
他登上高台,立即盘坐运功。
大艇连夜缓行,夜色不知不觉的消逝,东方发白之际,常安吸气收功,立即遍览美景啦!
立见圣上单独离舱,常安正欲迎接,他已摇摇头。
不久,圣上登上高台道:“驸马昨天没有说错!夕阳虽逝,朝阳仍然可期,人生在世,不宜为眼前事而烦心。”
“圣上英明!”
“赏赏朝阳吧!”
说着,他已欣然入座。
万丈金光乍现,圣上不由脱口道:“真美!”
“但愿吾朝永远似朝阳灿烂光明!”
“说得好!尚需倚仗驸马!”
“全力以赴!”
“很好!”
立见内侍上台下跪道:“恭请圣上用膳!”
“朕在此用膳!”
“遵旨!”
内侍一退下,圣上立即低声道:“朕昨天不慎当着二位内侍之面提及授基之事,此事该如何善后?”
常安忖道:“圣上分明在考我!”
他立即道:“可否由愚孙婿晓以大义?”
“很好!”
不久,内侍已送桌递菜而来,他们立即服侍常安及圣上用膳,常安突然指着一个千层包朝内侍问道:“你会做它吗?”
“禀驸马!它正是出自奴婢之手?”
“挺可口!它是由面粉发酵而成吧?”
“是的!”
“它掺过糖吗?”
“没有,它若掺糖,便发不起来。”
“怪啦!糖甜兮兮,为何会坏事呢?难道出自善意的说几句好话,也会坏事?”
内侍神色一变,立即瞄向圣上。
圣上含笑道:“你们明白吗?”
“奴婢愚蠢!”
常安传音道:“你们将圣上欲提前退位之事,告诉健晖殿下吧?”
内侍神色一变,立即低头欲跪。
常安挥掌托住他及传音道:“公主昨夜和我提及此事,圣上亦担心你们多嘴而使殿下们失和,你明白吗?”
“明……明白!奴婢誓死守密!”
常安含笑传音道:“很好!健晖殿下若顺利登基,你们必有好处,反之,你们必会被乱剑分尸,明白吗?”
内侍全身一颤,点头道:“奴婢明白!”
常安微微点头,立即收功。
内侍身子一晃,立即低头拭冷汗。
圣上含笑道:“凤阳快到了吧?”
常安点头道:“是的!只需半个时辰而已!禀圣上,凤阳城民擅自立下六座感恩碑,请恕罪!”
“呵呵!饥饿时之一碗粥,远胜富裕时之山珍海味,朕失察致使凤阳城民挨饥受饿,岂可再计较些微小事。”
“圣上英明!”
圣上拭嘴道:“内侍!牢记驸马之言,下去吧!”
“奴婢遵命!”
二人立即收走桌子及早膳。
圣上嘘口气,道:“山川秀丽,大地向荣!朕引以为傲,却又因凤阳灾民之事而引以为疚,唉!”
“世事难以十全十美,圣上勿为此事而疚!”
“此事足证朝政仍有缺失,朕已饰吏部谋求改进之策。”
“圣上英明!”
“驸马可有卓见!”
“禀圣上!可否勿让各地县衙在同一任所任职三年,不妨轮调。”
“朕考虑过此事!”
“此外,可否专设一批人负责明查暗访各地吏治。”
“好主意!”
“不过,为避免这批人寻私或恃权牟利,宜采轮调及复查制。”
“高明!高明!驸马可否物色人选?”
“这……方便吗?”
“朕赐驸马尚方宝剑,便有此意。”
“可否动用侍卫?”
“可以!驸马全权调动!”
“遵旨!侍卫全部在场吗?”
“不错!二千名侍卫全部随行!”
“可否在返凤阳途中,先见见他们?”
“可以!驸马不仿先和惠淑筹思一番!”
“遵旨!”
常安立即行礼退下。
不久,他和公主坐在右艇旁,立见他低声道:“圣上勒令我率领一批人考核各地县政,公主可有高见?”
公主含笑道:“圣上果真高明!他早已在一个月就成立一批人负责此事,如今,一定是你先提出,圣上才作此指示吧?”
“是的!”
“暂别提此事,你方才教训那二位内侍啦?”
“是的!我是奉圣上之旨行事。”
“圣上果真高明!你昨夜和圣上入舱密议何事!”
“恕我不便提明,不过,对大家皆有好处。”
“我明白!咱们言归正题吧!圣上已经指派副统领及三百名侍卫结合六千名谙武之人准备密访各地县政。他们经过这一个月之集训,不但已谙吏政,更谙调查手法,大家原本猜忖吏部尚书会指挥他们,想不到会是你。”
“难怪圣上吩咐我来见你,我该如何做呢?”
“首先肃贪,其次革新吏治!圣上决心以十年的期间整顿吏治,所以,你有充裕的时间行事。”
“是!公主,我不希望这批人恃权凌人,甚至贪污,所以,我打算采取轮调及复查方式,行得通吗?”
公主立即思忖着。
不久,公主道:“行得通!此外,你可以部署丐帮人员调查这批人之操守,俾澈底铲除各种弊端。”
“咱们挺有共识的!圣上已同意我的主意。”
“很好!告诉我,昨夜你和圣上谈了什么?”
“公主!妳……”
“皇父担心大局呀!”
“我和圣上笔谈议事,事后,我当着圣上之面吞下纸屑,公主,我真的不能说,原谅我!”
公主突然回首朝高台一笑!
立听圣上呵呵一笑。
常安怔道:“公主!这……”
“驸马!老实告诉你吧!圣上早已颁旨指定皇父于明年底登基,昨日及今天这一切,全是在试探你!”
“我……我……”
“驸马!别怪圣上如此慎重!你方才如果告诉我内情,你便无法领导这六十余名密探!恭喜你!”
“我……谢啦!”
倏听前方传来号音!一波波号音接替传来之后,立见水师提督向前下跪道:“禀圣上!凤阳城民列队于堤上跪迎圣驾!”
常安立即神色一变的望向远处。
果见堤上有一排细小人影延伸而去。他不由心疼道:“怎可让人顶着风日跪在堤上迎接呢?”
立听圣上道:“好大的礼数!”
常安上前下跪道:“禀圣上!凤阳计有五十万人,其中二万名健壮男女已在汉阳准备三道佳肴。目前留在凤阳之人,大多为妇孺老弱,堤上烈日及大风将会伤害他们,恳请圣上恩赐他们至县衙前恭迎。”
“驸马所言极是,提督速传此旨!”
“遵旨!”
水师提督立即掠到艇首吩咐着。
不久,号召已经传出。
常安叩首道:“铭谢圣上恩准!”
“呵呵!驸马!上台!”
“遵旨!”
常安一上台,立即含笑入座。
圣上含笑道:“驸马果真爱民,朕甚感欣慰!”
“圣上英明,器度包天通海!”
“呵呵!好一串官话,朕欣赏驸马的直谏?”
“铭谢圣上!”
不出半个时辰,殿下等男女已经附在艇旁瞧着护堤上之第一座石碑,他们更仔细瞧着那些刻字。
圣上凝神一瞧,颔首道:“驸马较朕获得凤阳民心!”
常安道句:“不敢!”立即下跪。
“呵呵!平身!”
“谢圣上隆恩!”
不久,护堤上已出现悬妥之红布,红布上写着“凤阳万民恭贺仁善公子大喜”。
接下去,便是一大排之签名。
圣上默默瞧着不久,颔首道:“据说凤阳有三分之一文盲,光瞧这些字体,足证他们由衷之贺忱。”
“圣上英明!”
“人心是肉,将心比心,他们该如此拥戴驸马!”
“不敢当!”
半个时辰之后,常安替圣上开道,平顺的踏上岸,立见县衙率衙役、军士及城民全部俯跪在地上。
另听县令喝道:“恭迎圣驾!”
众人跟着喊道:“恭迎圣驾!”
“平身!”
“谢圣上!”
县太爷一起身,众人使跟着起身,立见一百余名老人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