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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受苦的他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苏源心里突然涌起了强烈的快感。
这时，际叶皓回过头看到坐在自己身后的苏源，疑惑地摇了摇头。
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对劲了，四五点的时候小憩了会儿，晚饭更只是潦草的吃了一半，看她这样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还是说下午的恶作剧有些过头了？想到自己居然打了苏源的屁股，想必对一个大男人而言是最不可接受的事情吧？际叶皓忽然觉得自己对苏源的人格造成了伤害。
要不，向她道个歉？
把椅子一拖，际叶皓转过身，将头凑了过来，关心道：“苏源，你没事吧？”
苏源瞅了他一眼，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际叶皓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皓，我抑郁了。”苏源蹦出一句话。
“是轻度的还是重度的？”际叶皓吓了一跳。抑郁症可不是小事啊，调理不好会出大事的！
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苏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的不是抑郁症，是心情上的抑郁！”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开这种模棱两可的玩笑！”
撇撇嘴：“是你自己想岔了，我可没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你说心情上抑郁了，我很好奇有什么事情能把你搞抑郁，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际叶皓开玩笑地道。在他的印象中，苏源的自我调节能力一直都非常强，说得过分一点就是没心没肺，无论多么不好的事情，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似乎都受不到太大的影响，现在居然有事情能把他搞抑郁了。
刚刚升起的一点小感动立刻消失不见了，苏源瞪着他，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你居然这么没良心！”
“聊什么呢，也让我参与参与？”高峻放下手头的活，拖着椅子挤了过来。
叹了口气，苏源说道：“昨天早上我从网吧出来，碰到了一个道士，当时我就瞅出来他是个骗子。”
“他骗你钱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他居然说我面容憔悴，步履轻浮，眉宇间有一条黑线，是天人五衰的不祥之兆……”
“你刚刚从网吧通宵回来吧？”
“可不是，通宵之后精神能好才怪！”苏源继续道：“然后他又说我有大凶之兆、血光之灾。”
“难道后来应验了？”
“算没有吧，小道士后来要卖我一块玉，我看玉是真的就买了。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小道士自己让车子撞了，头破血流。”
“这就是血光之灾啊！”际叶皓夸张说，紧接着疑惑问：“但这跟你抑郁有什么关系？”
“那小道士不是还说了大凶之兆嘛……”
高峻眉目一瞪，“贼道士纯粹蒙人的话你也信？”
苏源苦笑了一下，蒙人？也不尽然啊，如今她是真的恐有“大胸之兆”了。不过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际叶皓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苏源，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咱们是有学识的，要有自己的主观判断力，千万不能陷入到迷信的漩涡当中。”
苏源“切”了一声，“这点我比你还明白，你真以为我会因为迷信而伤脑筋啊？我是在想以后的出路！现在我真的迷茫了，以后走出校园，我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苏源同学，你才大二，还有近三年的时间给你考虑，犯不着要在一夜之间找到答案。”际叶皓伸手拍了拍苏源的脑袋。
“现在不想想不行啊，以后就迟了。”拍掉不老实的手，有些感慨道。
“得，高峻，我看苏源这是在装深沉，咱们别理他，让他一个人深沉一会儿。”
高峻十分赞同，拖着椅子又回去继续敲打他的代码。
际叶皓也开始用手机分析一天的股市变化。
苏源脖子向外转了四十五度，略微向上，看着洋洋洒洒从高空落下的雨丝。看得久了，忽然冒出一句话“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了。
第九章 男女有别
离别的天
灰色的蓝
承载着我的旧梦
挥别的手
再多温柔
握不住心里的痛
从际叶皓的音响中传来深沉的歌声，苏源一怔，慢慢沉浸到歌词的韵味当中。推了际叶皓一把，“喂，这是什么歌？蛮好听的。”
“伟大的沉思者醒过来了？这首歌叫《离别的秋天》，网上有几个版本，现在播放的是高航的男生版，我比较喜欢这个。”
“还有女生版的？怎么样？”苏源好奇。
际叶皓皱眉头：“情感表达上似乎差不多，不过男生版相对刚毅，而女生版总好像多了些幽怨。”
“这样啊……”
由于没有听过，所以苏源不知道该怎么说。
瞄到他的手机屏幕，“对了你刚才一直在看股市，看中哪只股票了？”
际叶皓道：“华歆科技，我盯这只股票好几个月了，根据我的分析，它应该已经被庄家控制，接下来会有一段拉升的过程。”
“也就是说它适合买进？”
际叶皓点头，“被庄家控制的股都有一定规律，由于庄家掌握的资金多基本可以操纵股价，所以和他们比拼，散户一般都是割肉的。但如果有内幕消息，抢在庄家打压股价之前出货，还是很有赚头。我得到消息，近期会有重大利好消息。”
苏源把头凑过去，笑着道：“屏幕里股价一直在下跌啊？”
“这是庄家放出的烟雾弹，通过释放不利因素拉低股价，借机吸收筹码。你看，这只股已经连续跌了好几天了，这很不正常。”
苏源嗤之以鼻，“那庄家真是大奸商！”
际叶皓一笑：“资本市场可不就是这样的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后买单的的基本上都是那些散户。”
苏源“呃”了一声，仔细一想却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睡觉吧，明天就要上课了。”
“是啊，挺晚了。”
苏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空调呼呼吹着，迷迷糊糊，一阵无力感传来，意识逐渐脱离身体，苏源只觉得肉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吸在了床上，是她的体重将身子压在了床板上。
和昨晚一样，身体，又陷入深沉的燥热当中。
苏源做了一场梦，这场梦做得冗长难断。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际叶皓和高峻的声音，是他们喊自己去上课，她准备跟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操控身体，睁着眼睛，只得看着他们拿着课本走出寝室……
鬼压床？她一脸惊惧。
周围变得静悄悄，阴森恐怖，然后空间莫名的裂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线条，世界崩坏了……
“啊！！”
惊叫着醒来，发现又能操控身体了。薄被让汗水浸湿，贴身衣物黏在身上湿热难耐，另外，也不知道刚才那声惊叫是在梦中叫的还是现实中叫的。见际叶皓和高峻毫无反应，应该是梦中吧。
静下心来看一看四周，她发现自己盖着薄被侧躺在床铺上，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几点了。肚子有些饿，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五点半。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睡过来了？
“喂，今天早上怎么不叫我一声。”苏源对着下面正忙着自己活的际叶皓和高峻嚷道。
“醒了？”
高峻：“怎么没喊，是你自己睡得太死，我们喊你好几次了。见你没醒，我们就自己去了。”
原来是这样？讪讪一笑，想不到开学第一天，自己居然旷课了。
实在是可惜。
回忆了下，好像的确听到他们喊了，那就不能怪他们，自觉理亏的苏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爬下床，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她跑进卫生间准备淋浴，清洁一下身子。
淅淅沥沥的水柱打在身上，清爽的感觉一下子驱散了被汗打湿的难受劲。用手搓揉着身子，捏了捏细腻的肌肤，一觉下来，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女性化了。
难道雌性激素起反应了？她吓了一跳。
苏源只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快，或许自己真被外星人改造过了。
男女有别，不止是生理构造上，连心理也是迥然各异，然而苏源发现自己除了生理上有了巨大改变外，心理似乎还是与原来一样，无甚改变，就是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
是心理决定生理，还是生理决定心理。苏源是学生物的，自然知道生理是基础，因为人是由物质构成，说到精神，不过是物质反应时表现出来的一种结果而已，便是无数脑细胞这样的个体在特殊生存环境下联合起来的结果。
男性与女性思维趋向不一样，或许因为两者有着彼此不同的刺激因子组成，而身体如果由男性变成女性，那么在缺少某种“因子”的情况下，思维必然无法形成纯男性的思维。因而即使强调自己仍然是男性思维，实际上多少也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所以苏源很是惶恐，不知道何去何从，也无法保证将来自己是不是会被同化。
但在哲学领域，这两者却是无法说清楚的。
自然，生理迥异影响了思维方式，使之朝一个方向偏离，但性向这个问题，“心理”却也有相当的发言权。同性恋如何产生，恐怕精神方面占了很大份额。
洗完澡，几滴晶莹的水珠挂在身上，际叶皓看到正擦着脸的苏源，愣了愣，“苏源，你这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女孩子……”
闻言，正往储箱里放回洗浴物品的苏源整个人僵了僵，“开什么玩笑！”
际叶皓也觉得这个玩笑不能随便开，“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
能不在意吗？她心中充满忧虑，觉得搞不好哪天自己的秘密就会暴露出来。尤其这个叶皓，眼睛贼亮贼亮。
那边高峻放下键盘上的手，回过头揶揄一笑：“咱们苏苏就是骨架小了点，体重轻了点，等以后会长壮实的。”
“还是高峻会说话！”苏源很高兴，抛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是！”高峻洋洋得意地点头，忽然定着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圆目一睁，道：“不过像苏源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要是送人的话，洒家也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枉我把你当好人了。”苏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以后不准再称呼我‘好人’，不吉利！”高峻疾声抗议。
“嘿嘿，你是好人……”苏源知道他比较残念这个，偏偏就非常喜欢叫他“好人”。
高峻摇摇头，直叹交友不慎。
“喂，肚子饿了没有？”
“早就饿了！”苏源白了他一眼。
“那还不走？叶皓，吃饭去了！！”
际叶皓“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将桌面整理了下，跟在苏源和高峻后面一起朝食堂走去。
第十章 姓氏的问题
来到食堂，里面的人潮明显比昨天多了许多，一阵闹哄哄的感觉，苏源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好多人啊，叶皓，我的饭卡里没钱，你帮我打饭，我去占位子！”
说完顾自朝一张空闲的桌子走去，际叶皓听了后怔了一下，没钱我可以借你啊！干嘛连饭都让别人给你买？但想到那么多学生在这里吃饭，不预先占几个位子恐怕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明知苏源这是在偷懒，他也只好无语了下，朝长长的队伍那边走去。
排队、打饭，不一会儿端着几叠菜和两碗饭走了过来。高峻给自己打了份煲，言下之意是这几天累着了，要给自己好好补补。
吃完饭几个人端着盘子将剩渣倒到泔水桶里，回来后，高峻继续忙碌他的软件，际叶皓则翻阅着课本，想来在做预习。
窗外，阴雨绵绵，又是一个雨夜。如昨天一样，椅子搬到寝室与阳台交界的铝皮玻璃门前，跨坐着，苏源两手搭在椅背上枕着下巴发呆。
半晌，甚是无聊的她推挠了某人的后背一下：“叶皓，我又抑郁了……”
“说来听听！”思绪被打断，际叶皓无奈放下课本，回过头。
“呃，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
“你这是拿我寻开心啊。”际叶皓无语地摇头。“差不多吧。”苏源竟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际叶皓为之气结，作势就要挥起桌上的课本敲她脑袋，但最终还是没有敲下去。
苏源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叶皓，你为什么姓际呢？”
“因为我爸姓际。”
这算什么回答，她开玩笑道：“其实我觉得你姓叶也蛮好的，叶皓，可比际叶皓好多了，听起来多顺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你觉得姓叶好，那你怎么不改成姓叶？”
苏源摇头，“那不同，我觉得苏比叶更好一点点。对了，你爸爸姓际，那你妈妈姓什么？”
“姓苏！”
“啊！”苏源惊讶了下，“和我还是本家啊！姓氏姓氏，姓源自女系，氏源自男系，要我说你跟你妈妈的姓也蛮不错的。”
际叶皓仔细地看着苏源，皱眉道：“你就这么热衷帮人改姓？这是什么心理状态？”
“嘿嘿。”苏源干笑。
际叶皓也有了开玩笑的兴趣，道：“要不你把自己的姓改一改，和我一样姓际得了。”
“NO！NO！NO！姓苏比姓际好听……再说际这个姓连百家姓前一千都排不进，不知在那个旮旯地方待着。苏姓就不同了，百家姓前五十，属于超级大姓系列，一比较就知道苏姓要吃香。”
敢情哪个好听哪个吃香你就姓哪个啊？际叶皓非常郁闷。
“对了，华歆科技的股票买了没？”
际叶皓气急败坏道：“没买！”转尔一凝，问：“你就确定我要买这只股？”
“切”了一声，苏源嗤鼻道：“你既然不买那又关注它几个月干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际叶皓若有所思点头，“分析了它几个月，总算有些苗头了。”
“这只股今天涨了还是跌了？”
“跌了，连续跌好几天了。”
苏源便装出一脸成熟，卖弄道：“跌了好啊，庄家吸够筹码，也该涨了。”
“嗬，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个。”
“这还不容易？我一教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