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好像听到了八月的声音一般手指微颤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八……我好像有点饿了。”
虚弱的,有点迷迷糊糊的撒娇语气瞬间就把两个男人有些难过焦躁又有些想要质问和算账的心治愈了。
“好,想吃什么?”八月也是轻声细语的询问。
“感觉胃好痛,就来点银耳莲子羹或者南瓜粥吧,反正想要甜的。”
“好,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像来时一样风一般的消失了。
“要不要我也给你准备一些什么?”病房中又只剩下两人,看到天音半睁着眼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的时候绪方出声了。
“咦?你是……”天音努力地睁眼,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等看清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快速思考着蒙混过关的可能性。想着想着胃痛的感觉就清晰地传递了过来让她表情皱到一起眼泪盈满眼眶却又努力地忍耐,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了。
绪方看到她闪烁的眼神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用他一贯犀利的目光看向天音说:“不用想怎么混过去了,我想问你的问题的确有一大堆……”
听到这里天音觉得自己的胃愈发的疼了。
“不过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那天我离开塔矢家时开车送走的那位‘望月小姐’是不是你?”
听到绪方的这个问题天音愣了一下,在她看来这是所有问题当中最无关紧要的,在这种情况下绪方这么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为什么?但是饥饿带来胃痛不容她再多想了。
“是的。”小心翼翼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明白了,其余的问题我以后再问,你继续休息吧。”绪方的目光变得稍柔,仿佛一位哥哥照顾妹妹一般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她喝完后放好杯子,小心地为她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是否发烧然后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她。
“绪方桑,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要不然家里人会着急的。”放松下来的天音又开始发困,声音有些迷蒙。
“没关系,我那房子里除了几条热带鱼,并没有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很是漠然的语气回应着天音赶人的意愿。
“麻烦你这么长时间,我觉得很抱歉。等我出院一定会好好答谢……”说到这里声音就断了,她又睡了过去。
“呵,我会给你很多机会让你好好‘答谢’我的。”喃喃的说完,绪方便站起来走近病床俯身吻了天音的额头和脸还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会是我的。”
而这一幕让一直站在一旁的佐为和刚刚走进病房的八月看到了。
八月进到病房后便看到了正抱着天音的绪方还有病床边担忧的看着天音的佐为。此刻他全部隐藏起的戾气仿佛要爆发一般让沉浸在满足中的绪方都感觉到了一旁陷入了狂躁状态的自己。
“请你放开她。”
绪方知道他眼前这位刚才被称为“小八”的人是望月鞠弥的家人,于是松开了天音站起身面对八月。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多谢您的照顾,您先回吧,这里有我照顾。慢走,不送。”
绪方作为一个男人,明确的感觉到了对方同样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身后女人的占有欲,而这个男人明显还没有什么自觉。
自己最重要的宝物一定要揣在怀中捧在手心里一刻不离视线范围才不会被人夺走呐。
“好的,谢谢你的好意,明天我还会过来看她的。”
收获名为“鞠弥”的果实还有很长时间,不用急于一时。这么想着,绪方很爽快的拿起自己的衣物离开了医院。
徒留下不得爆发的八月还黑色气场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快要滴出血来。
压抑了很久八月猛然抬头看向佐为的方向,用隐忍的低沉嗓音问:“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藤原佐为!”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将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话说这个本来打算坚决填完的坑被弃了一段时间是有原因的,现在开始更新后面只能保证不定期更新,不过把坑填满仍旧是有希望的……应该吧……
☆、番外:佐为之死(上)
我,藤原佐为,自小沉迷围棋终于在17岁那年成为了当时还是东宫的怀仁殿下的围棋老师。这份官职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专心沉浸在围棋的世界中了,不管是教导他人学习围棋还是与他人对弈都让我充满干劲,这条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尽头,却只想尽力走的更远。
我开始教导怀仁殿下的时候他对围棋非常的热衷,勤奋且有悟性,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又像是在追赶别人。还会有什么人会让东宫殿下如此在意呢?后来有一次怀仁殿下给我摆了很多自己与“那个人”的对局试图让我帮忙分析,一局一局的看下来让我很惊讶,他的对手的实力非常不简单,单看这二人的对局结果虽然要么平局要么目数极为接近,但是明显能看出“那个人”放水了。
不管我如何教导殿下提高棋力或支招都会被那个人不费劲的就化解掉,而殿下也不愿透露那个人的身份,这使我我就更加好奇了。
这一年中怀仁殿下继位成为了主上。
虽然我不太懂国事,但也能看出陛下的完全是作为一个傀儡存在的。任何大事处处都有陛下的母族藤原氏把持,甚至一些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又听说几日前因为每日陪伴妹妹的时间过长被藤原氏的人被威胁了,大致就是若继续如此下去就把陛下唯一的妹妹送入寺庙或是提前嫁人之类……
“佐为,你去教导悠下围棋吧,就是悠仁,朕的妹妹。”
“陛下可是嫌弃微臣教的不好想要赶我走吗?”
“你这是什么话,就是因为觉得你教的很好,所以才想要你去教朕最宝贝的妹妹,她就是‘那个人’。”
“是,微臣领命。”
“不要小看她,朕的智慧可能不及她一半。替朕多陪陪她吧,不要让她觉得孤单……”
“是。”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陛下每天除了跟我下棋,独自研究棋局或其他书籍再就是陪伴在悠殿下左右了。传说中清泉苑的悠殿下小时候被妖魔附身,后来经过安倍晴明施法祛除了不干净的东西后终于变得正常,但也变得非常沉默寡言性格怪癖,终日不爱出门却奇怪的受父母的宠却没时间相聚,只有善良的陛下会念在她是自己唯一的手足天天去陪她……
从这些传言中也可以看出这位悠殿下多么的不受人待见了,但今天却知道了陛下一直以来的那个对手,看起来那么的才华横溢却一直藏拙的神秘人物就是那位比陛下还要小两岁的孤僻女孩,换了谁都会惊讶和纠结的吧。
按耐着忐忑的心情,我在陛下告知的时间去清泉苑拜见悠殿下,殿门内的侍女们表情很放松,偶尔轻笑完全不见任何压抑的情绪。经过通传进入了那间会客室。那个房间外便是庭院,门一直开着,只用一层帘子挡着,是为了避嫌。
“悠殿下下午好,在下是……”我的声音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与宫中的女性照面,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天皇陛下的围棋老师藤原佐为是吧,请坐,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是应天皇陛下的推荐,让我与您下一局围棋,我对此略通,希望您指教一二。”
虽然她用一把折扇遮起了自己的脸,但从那清水流淌一般柔美的声音和平静的语调中我闻到了一丝迫不及待的味道。
“不敢当。不知悠殿下想怎么下?”
“猜子,互先。请您务必尽全力,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棋力。”
“诚惶诚恐。”
猜子的结果是我执黑先行,盘面按照我所熟悉的节奏和形势被引导,对方却不为所动冷静应对,关键时刻对大场的把握和进攻反击的时机把握的很好,不过却偶尔下出一些缓手而没能顾及更急的战场,计算精准速度超群,连我都要甘拜下风,但是棋力稍欠……我边下边思考着我与她的优缺点。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悠殿下只要能跟我一样一心全部倾注在围棋上的话战胜我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这么聪慧的女子活在这种环境下真是悲哀呐……
一时间我的内心充满了对她的惋惜,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凭借她的聪明才智绝对可以活的潇洒自在,若是男儿身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奈何这世上没有“如果”。
抬眼看到对面的女孩收起了折扇紧紧盯着盘面满眼不甘心的神情让我的嘴角愉快的上扬了,女孩长相精致的无可挑剔,眼镜灵动有神,脸因为不甘心而鼓着,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表情。虽然你很聪明,现在还是赢不过我的。
“我认输。”她轻声说完便咬着下唇,很不甘心的样子。
“多谢指教。”
“请您务必跟我复盘!”
说出这个请求时声音比之前明显大了很多,可见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出来的。没有失落,没有沮丧,反而因为输了棋变得更加耀眼有活力,悠殿下的性格很好呐,传言完全就是假的。
接着我奉命成为了悠殿下的围棋老师,渐渐地知道了为什么主上那么的喜欢天天与悠殿下做伴了。
天文地理,政治人文,只要话题能提起她的兴趣一同聊起,说出的内容便会泄露出她的学识和智慧有多么的丰富。典籍上有过记载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对外面的世界也完全不是我所以为的一无所知。只是她很喜欢装糊涂,一种变成本能的自我保护。
而让我察觉到这些的她有多么信任我呢?
时间流逝在一起相处,下棋的过程中我们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我仍旧是棋痴,她依旧是个天真傻气不闻世事的公主。
悠殿下渐渐长大,越发的清丽动人,主上看我的眼神越发的阴霾。
我想我在第一次与主上和悠殿共处一室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只有我们三人在场,主上对于悠殿下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那种眼神只要是个男人便能明白其中的含义,而悠殿下仍旧懵懂的样子完全是不明就里,仍旧是很平常的与主上聊天,我当时的反应只能是用折扇掩住自己的表情并垂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悠殿下12岁未着裳,我20岁未娶。
贵族家的女子一般12岁就着裳了,而悠殿下则是一点要举行着裳礼的迹象都没有,一方面是她自己看起来不愿意,另一方面是主上和太上皇、太后也压着这件事。
是啊,一旦着裳就是成年女子待嫁,贵族的话着裳的同时就会确定要嫁的对象,开始准备婚礼,不能再与任何男子见面了……
一想到她总有一天要嫁给别人我的心仿佛要挖去一块一般的抽痛。
我这样毫无作为的小人物有什么资格怀揣那种不切实际的期望,她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当你的学生罢了。
在悠殿下十四岁的某一天,我才知道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的人不止我一个。
主上渐渐地掌握起了一部分实权,他的那些外戚掌管实权的长辈们对这位十分听话的傀儡也很满意,在他表现出与他的中宫藤原定子的热络后定子的父亲藤原道隆便对悠采取了更加无视的态度。悠刚被产下便被先皇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起名悠仁,曾下令在着裳后册封亲王而不是内亲王这件事经过时间的流逝仿佛都要被人遗忘了,而太上皇整日不闻政事,只是各处游玩沉迷和歌与一些旁门左道淡出了政治核心圈,更是没什么机会提醒人们自己当时的命令还有效。
主上在外戚藤原氏大意的时候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在被“信任”下获得了一部分实权,偶尔又开始在清泉苑度过一天又一天。对此中宫定子没有对道隆告状,因为总不能吃妹妹的醋不是么。
而有一日下午我按照惯例去拜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清泉苑除了门口还有人待命,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阳光灿烂的天气,翠绿的庭院空无一人的大庭院和回廊,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安。走到往常我们对弈的房间时看到了悠殿下躺在主上的腿上,看起来睡的很香甜,右手还握着一卷书。
阳光透过门洒在房间却止步于哪儿人的跟前,看着这么一副唯美的画面我却不敢走进了,待意识归来后才发现自己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二人。
主上的表情是那么陌生的柔和,轻抚着悠殿下的长发仿佛那是最珍贵的工艺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拂过她的脸颊轻声说着什么,可我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清。然后渐渐地抱起她,在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随后舔吮却始终没有撬开她的唇,可能是担心把她弄醒吧。主上所有的动作在轻吻悠殿下的额头和一声叹息后停止了,他的神色是满足中夹杂着一丝阴霾和无奈,我却只能在躲一边揪着胸口的衣服咬着唇不能出声。
他是她唯一的手足,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可我有什么资格,身份或是立场去阻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这番外写的很是蛋疼,要是有人觉得不好看的话请留言,下面我就不接着写来荼毒佐为了
☆、番外:佐为之死(下)
不得不承认他——怀仁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每每午夜梦回,与我对弈的是她,与我缠绵缱绻十指相扣的也是她,但那只是梦罢了,我知道这些永远都不会实现,我只能把这些妄想深埋心底,若无其事的扮演着老师的角色。
直到这时我也才明白,殿下那么拼命拖延悠的着裳礼的原因。自古皇族的公主们也都只能扮演联姻工具的角色难以自由,要么配给朝中大臣或贵族,要么嫁入族内称为女御或王妃,要么……出家。无论是哪种,那二人都很难再见面了。虽然皇族会近亲通婚,但是亲兄妹是绝对不行的……而我,身份过于卑微,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去娶这一代唯一的公主殿下,即使现在开始我全力去做我最讨厌的事——谋权也不可能。
她的为人,举止言谈,气度,学识,智慧,调皮,愈发清丽脱俗的外表无一不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