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门公子”澪轻声呼唤。
对这轻声软语的澪,沙门还是全无表情,他问:“你把弁天怎么了?一定是你带走他的。”
澪的内心被重重的刺伤,对沙门的恨意开始无边的涌现。
“弁天的肺出了毛病,今后我会照顾他的。”澪的声调里没有一丝起伏。
“不要任意决定,他是我的。”沙门的声音更是无情。
象是被狠狠掴了一巴掌似的,澪的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她反驳:
“你那才是任意决定。”
“他在哪里?就算把他藏起来也是没用的。”
“我根本没有藏他呀!”
沙门冷冷的嗤笑:“你爱上他了?很遗憾,他算不上是男人。”
因为在弁天还未了解女人之前,沙门就已经抢先夺走他的一切了。
沙门门并非沉溺众道(即所谓男色之道)的爱好者。
反而是个女色男色皆不沾惹的禁欲型男人——有点类似醉心于日本刀之极致,废寝忘食追求剑术,导致性无能的人。
就算一年、二年不性交也无所谓,性爱的愉悦,用刀的灵气便可弥补。
堕落乘无赖之徒后,他抱过用钱买来的女人,那是因为卖淫的女人不会纠缠不清,但是男人,弁天是唯一。
而弁天则是将沙门小次郎视为仇敌,为取他性命而刀锋相对,从他落败之后仍能活命的那一刻起,体内的血液就好像冻结了似的,再也不能离开沙门。
他曾这么对澪说过:冻结了的血液、没有这个可恨的男人——沙门小次郎的拥抱是无法痊愈的
“无关恋慕。”
女性的痴情狂恋,在澪的内心里纠缠凝结,如今已转化为憎恨。
“那就把他还给我,他没有我是不行的。”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沙门公子。”
忍受著嫉火的灼烧煎熬,澪大胆的向沙门挑舋:
“那我们就直接去问弁天,看他是否愿意回到你的身边,这样就公平了吧?不过,在这之前,请先将您腰上的危险物品交给我保管。”
澪看著沙门佩挂在腰上的大小二把剑,继续说:
“万一您听到弁天变了心,当场就来个一刀两断,那可叫人受不了了。”
也许是太过轻侮女人的力量,沙门很干脆的将腰间的二把剑交给澪。
澪接过刀,并横抱在胸前,然后才引领沙门忘内处的仓库走去。
“仓库吗?果然是你硬将他关起来的。”
“不,是弁天为了逃离你,自己主动提出的。”
双眼挑舋的直视著沙门,澪开启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
除了从高耸的窗户穿射进来的星光外,里面是漆黑一片。
但是两人的夜视能力都相当好。
仓库里狭窄的通路两侧,堆积著古旧的衣橱、长箱,通过其间后,澪在尽头的墙壁前停住,转过头来看著沙门。
看似墙壁的地方,原来是扇拉门。
一扇暗示著里面还有房间、已熏成灰色的纸绘拉门。
“弁天就在里头休息,进去时请稍微小声一点”
澪压低了声音说完,便将开启拉门的任务让给沙门,自己则退到后面。
为了不让他起疑,澪假意伸手去拿棚柜上的蜡烛,又突然停住动作,用猛然想起时的语气接著说道:
“在你见到弁天之前先告诉你一件事,我肚子里有弁天的孩子。”
“什么?”
预料中的,沙门的声音变得可怕的不快。
澪为了催促沙门前进,更加油添醋继续说道:“要是认为我说谎,何不进去叫醒弁天,直接问他呢?沙门公子”
横了这个女人一眼,沙门拉开纸拉门,进入小房间内。
男人很快就察觉到里面并没有人,不过澪已抢先一步操作棚柜后头的机关,拉下原本高吊在天花板上的黄杨木格子。
看见突然降下的格子,沙门恍然大悟自己已被关进牢房中。
澪将灯火放置在沙门绝对勾不到的位置上头,说道:“里面铺有寝具床被,您请慢慢休息吧!”
没有露出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沙门从格子内瞪著澪。
“弁天怎么了?”
这一次,轮到澪轻轻低低的回以微笑了。
“我父亲会负起责任照顾他。”
瞬间,澪以为看见沙门表情变了,但或许那只是摇晃的蜡烛火影造成的错觉罢了。
澪将抱住的长刀、短刀放入身前的旧衣柜内,并将抽屉锁紧。一直沉默的看著她动作的沙门突然问:
“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吗?”
“喔、您以为呢?呵呵呵”澪巧妙的岔开这个问题。
叫我爱到极点,却也很到极点的男人。
——沙门小次郎。
澪将这个男人关进了牢房。
同一时间,官衙出动大批人马,团团围住了念佛寺。
五
伏贴在枕上的耳朵里,传来拉门被拉开的声音,惊醒了弁天。
这是一个不曾看到的房间,正传来阵阵新床垫特有的香味,就连身上披盖的被褥也是全新的,可以看的出来这全是奢侈的高价物。
他费力想起身,下肢却沉重的有如铅块一般,怎的也爬不起来。
同时,他想起昨日和宗左卫门的事,体内仿佛点燃了一把火,烧的弁天隐隐做疼。
——似乎是察觉到弁天已经醒了,拉门打开后,宗左卫门便出现了。
“再多躺一会儿嘛,还是你想洗个脸,我可以帮忙”
对著惊慌的赶忙拉隆身上睡袍的弁天,走进枕边坐下的宗左卫门温柔的问:“很疲倦吧?昨天我很尽兴,不过,你的身体似乎很吃不消吧?”
因为他又吐血了。
宗左卫门伸出手扶起弁天俯卧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他再空出一只手来怜惜的抚著弁天的发丝,让弁天吃了一惊,注视著眼前这个虽已年届中年,周身却仍流溢著无比气魄的男子。
“这我做不到。”
很想挣开被环抱住的身体,但以弁天目前的体力,根本无法甩开宗左卫门的手臂。
“别说的这么无情,昨天你是那么可人的缠著我不放,让我也恢复年轻时的猛劲,我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心动过了。”
宗左卫门眯起眼睛凝视著弁天,轻柔的抱起他纤瘦的身子,走出房间。
外面的房间也是经过精心的布置。
各色家具一应俱全,用木板棒条组合而成,不使用任何钉子,直接以精密的技术结合而成的纯手工书柜、文箱、茶具橱子上陈列著象牙精雕的香炉、金银泥金画的镜台等,这一些都是宗左卫门精心搜集来的古董。
在当时,害怕发生火灾的江户人,特别是住在大杂户里的市民,都是在包袱中上铺上床褥睡觉的。
铺在包袱中上,是为了在火灾发生时,可以用包袱中卷起床褥就逃命的聪明方法。但这屋内摆的却全是不怕火的奢侈品。
房间数量也很多,除了弁天休息的十叠大的房间外,还有三间房间,东边方位还有茶室,以及使用人用的偏屋。
厨房、灶台各有二个,流理台用的是以长竹管导入流水的高级品。
浴室也分成主人和下人用的,桧木制的浴池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
走出门廊就是一个占地十分宽阔的庭院,这是座风格独具的庭院,依四季时序种了各色花卉。
庭院的一角,更有一洼不停涌出泉水的池塘,为庭院增添了几分雅趣,茶室的后方,便是一片竹林。
然而,这栋房子的四方都用柿子色的高栅栏围著,完全与外界隔绝。
宗左卫门带著他绕完房子内外一圈,抱著弁天走到浴室去,象照顾小孩似的侍候著他。
弁天摇头拒绝。
“怎么了?没有必要难为情,你全身上下,昨晚都给我看光了。”
愉快的欣赏著弁天害羞的在怀里挣扎的模样,宗左卫门再次将他抱回寝室,让他躺在床铺上。
“我得回店里去了,下午我会请大夫过来帮你看诊,你的身体状况我大约都对他提过了,不用拘泥。还有,如果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叫人送过来。”
说完,宗左卫门将脸靠近,往弁天的嘴唇吻去,顶人的舌头炽烈的交缠著他的。
脑中一阵酥麻,弁天闭上眼睛。
“好像有点发烧,我叫人送点清淡的东西过来吧。”
放开了他的唇,宗左卫门接著说道:
“昨天夜里,府衙出动大批官差围捕人犯,听说逮住了一个住在念佛寺的杀人犯,还是个恐怖的巨汉哪!”
凝视著睁大双眼的弁天,宗左卫门还是不放松的继续说:“念佛寺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很危险,千万别去呀!”
“老爷。”
这时,拉门的那一边传来叫唤声,一位穿著银鼠碎花和服的老妇人走进房里,仔细一看,她手上还拿著饭菜。
她是一个年级大约五十上下、健朗的老妇人,混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精明的气息,给人一种不能对之掉以轻心的感觉。
“她是负责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多歧,以前曾经帮助过我,你的事她全都清楚,别客气,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她。”
宗左卫门对弁天做了个介绍,老妇便将枯瘦的身体缩成一团,恭敬的在榻榻米上行礼:
“老婆子叫多歧。嗳,没想到老爷到现在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实在是受宠若惊呀!为了报答老爷,老婆子会尽心服侍您的,有事尽管吩咐老婆子。”
“那么,我下午再过来。”
宗左卫门站起身来,轻使了个眼色给多歧后,就离开了房间。
多歧送走人之后转回,拿起放置在枕畔盘子上的茶杯,放进些茶叶,嘴里唠唠叨叨的说:
“别看老爷那样子,其实他很多情的,一听说你的病需要清洁的水,马上就花大把钱买下这栋会涌出清泉的房子,还有,你再瞧瞧这屋里的家具,可全都是新添购的,嗳嗳,你真是好福气,老爷处处都给您设想的这样周到。”
接著,她便将热茶递了给弁天,从她伸递出来的手腕袖口,可以看到前科者特有的烙印。
弁天觉得似乎从这烙印里可以看见老妇人、以及宗左卫门的过去。
“大门的钥匙在老婆子身上,您想出门去的时候,就随时吩咐一声。”
多歧的话里有话,她以很委婉的方式告诉弁天,他是逃不出这房子的。
***************
过了中午,一位叫庆庵的大夫来给弁天的肺部做诊察。
宗左卫门也算准了时刻从店里过来,便在寝室里观看庆庵大夫诊察弁天的身体。
庆庵彻底的诊察过弁天全身上写每一个部位之后,便让他仰卧在床榻上,将他的双脚弯曲抬高到胸口。
宗左卫门帮著按住狼狈的抵抗的弁天,将鸟嘴型的双叶器具插入秘蕾、敞开,连深处亦做了一番内诊。
将手指送入被插入的器具撑开的肉筒上,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精细的小动作,只听见弁天瞬间发出“唔唔”的娇喘声,前方竟已坚硬挺直起来。
安抚过手中的亢奋后,将他的男性象征放在手掌心,赏玩似的诊察著形状。
经过一番彻底的抚弄过后,便道出铃口旁有轻微的伤口,两个男人细心的审视著。
封住弁天羞耻狼狈的扭动下身想阖隆双腿的动作,对比著伤痕的宗左卫门,把目光移了过来。
“看来你遭受到很残酷的对待,很可能就是”
说著,便用指尖去勾动弁天胸前的金环。
“你的宝贝也被跟这个同样的东西贯穿过吧?”庆庵这么推测。
紧咬住嘴唇,弁天别过了脸。
弁天的沉默等于是想两人默认了他们的猜测。
那是因为和澪交合,所受到的惩罚。
那个冬天,在温泉疗养所的别馆内,给狠狠穿上的。
但是,在知道弁天一直痛的全身发冷之后,沙门便二话不说的将金环取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用心的诊察一遍吧!”
庆庵说完,就搁下臀部的鸟嘴,这次却是拿出来自西洋的细长器具,开始往铃口柔软、纤细的秘腔内渐次插入。
失禁的恐怖、难以忍受的痛苦、以及恐惧,弁天渐渐失去了力气,医师便在被拉敞开的媚肉软襞内插入手指。
一眨眼的时间,满涨的激昂再度复活,弁天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他一再摇头、呜咽啜泣,但是在庆庵无情的拨弄下,仍是到达顶峰,虚软的昏了过去。
等到他回复知觉,庆庵已经离去了,只剩宗左卫门座在枕畔边。
“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肺痨。”宗左卫门这么说。
“只是由于你的心脏位置和常人相反,所以身体较为虚弱,只要多摄取营养食物,多安静修养就一定可以痊愈,不论花费多少心血,我也一定会只好你。”
跟著,宗左卫门对这别过脸去的弁天说:
“庆庵大夫说你是个可爱的人,竟会因为内部的检查而射精,是这点让他觉得你很可爱吧?”
他这样接著说,让弁天更是羞愧的无以复加。
店里还有事情的宗左卫门离开之后,多歧便走了进来,她一边整理著房间,一边说:
“让老爷多给你补一补就行了。”
这时候,大门口那儿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声音,多歧便走出寝室去开门。
来访的人是澪。
走到弁天休息的寝室,澪在枕畔边坐下,端正了姿势,将两手交叠放在榻榻米上行礼。
“以后,父亲就老烦你多照料了。”
面对成了父亲——吉野屋宗左卫门的情妇弁天,澪垂首正式的摆会。
带著一脸迷惘和困惑,弁天转开了头,澪则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接著澪从拉门后拿出了一个,从宽大的包袱中包著的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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