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乱动……」赵飞英紧紧搂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则还是轻轻抚着他。
「啊……」泪水已然夺眶而出,冷雁智弓着身,几乎要把自己的腰给折断了。头向后仰着,赵飞英探头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完全迷失了……靠着本能以及欲望,两人交换着津液,舌头在口腔里追逐着、纠缠着。
冷雁智快要窒息了。他扭着身子,却还是被赵飞英紧紧搂着,动弹不得。他的呼喊,他的呻吟,都封在赵飞英口里。
眼神已经迷蒙,意志已然远去。他快昏了,他快昏了,而赵飞英却还是深深吻着他,手,还是那么残酷的、极缓的抚慰。
他的胸膛快要爆炸了。
赵飞英轻轻离开他的唇,冷雁智粗重地喘息着,半张着口无法合拢。唾液正缓缓沿着他的嘴角流下。
然而,他全身的血液早已往下身集中,意志涣散。
「我……我快……师兄……」
「嘘……」赵飞英又封住了他的唇。
甘甜的,炽烫的津液。冷雁智贪婪地吸吮着。
快要崩溃前,赵飞英离开了他的灼热,换来冷雁智低低的呻吟。
赵飞英的手,缓缓褪下了自己的底裤,冷雁智察觉到了,后头,也微微抽搐着。
「要吗……」叹息一般,赵飞英好柔好柔的声音。
滚烫的灼热正抵着自己,冷雁智涨红着脸,心都要炸开了。意乱情迷地,在赵飞英的口中狂暴地挑逗着,暗示着。
手,轻轻拨开了臀瓣。
「啊……」冷雁智又弓着身,然而赵飞英却紧紧挤压着他。
灼热正一寸寸地推进自己,好烫、好热,结合处,赵飞英的脉搏正猛烈地跳着,冷雁智只觉得自己被整个充满,完全已经无法思考。
「啊哈!师兄!」赵飞英推进了最底部,终于忍不住,冷雁智大声呼喊着。
「就是这样……想着我,叫着我,身里也只有我……」赵飞英有如魔咒一般,喃喃说着。
「哈!……哈!……哈!……」粗重地喘息着,随着赵飞英缓缓的进入以及退出。
「啊……」赵飞英触及了深处的一点,冷雁智一个弓身。
「雁智……雁智……你的表情好美……」喃喃赞颂着的声音,残酷而温柔地进占。
「师兄……啊……师兄!」冷雁智叫着,摇着头。
「雁智……雁智……」
「雁智……雁智……」赵飞英轻轻唤着的声音。
睁开了迷蒙的眼,赵飞英的脸近在眼前。
「三更了,雁智。」
「我好累,让我歇会儿……」冷雁智只觉自己的眼皮重得像铅一样,手脚都没了力气。
「还想睡吗?那再睡一会儿吧。」赵飞英的声音依旧温柔。
「嗯……」冷雁智含混着,又沉沉睡去。
赵飞英离开了。
两刻钟后,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冷雁智。
「谁!」冷雁智警觉地跃起。
「是我。」进门的赵飞英轻轻笑着。
看着赵飞英俊秀的脸,想起方才的欢爱,冷雁智的脸登时红得像是苹果。
「想睡,怎么不再睡一会儿。」赵飞英解下了剑。
「喔……」甜丝丝地笑着,然而……奇怪……有点儿不对劲……
「师兄……你……刚刚去哪里……」
「我去杀了个人。」赵飞英淡淡说了。
「咦?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的!」
「嘘,雁智,别吵醒他们。我有叫你,可是你太累了,起不了身,我就让你再睡一会儿。」
「啊?」不对,不对。
「你怎么了?雁智。」
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衣物,是有些凌乱,却……没有……嗯……
「雁智?」
不会吧……
「我,我去茅厕。」狼狈地,冷雁智出了房门。
「雁智?」赵飞英一脸疑惑。
没有,没有!冷雁智检视着自己,没有赵飞英的痕迹。
天哪……
「雁智,你到底怎么了。」冷雁智一进门,赵飞英正坐在桌旁,盯着霎时间面红耳赤的冷雁智。
「没什么。」要是让师兄知道了,我睡在他身旁,还拿他作春梦,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睬我了。
「雁智?」
「我没事啦,拉一点肚子而已。」冷雁智嘟着嘴看着赵飞英,然而,想起他在自己体内的温度和充实,就又炸红了脸。
「还说没事。脸这么红,是不是着凉了。」赵飞英走了近,摸着他的额头。
心,砰砰跳着。啊……师兄的味道……
「我请南方兄给你看看。」
「啊?……不要!」
被杀害的,是宋家的大女儿。心窝上插着一个木条,牢牢地被钉在十人高的石柱顶端。柱上,曾经刻着字,然而,在宋老太太请「道士」作法之后,就叫人踩梯子上去磨掉了。
如今,鲜血沿着柱壁流下,染红了原本雪白的石柱,在地上留了一大滩血迹。
有点江湖历练的武林人,看到了这副场景之后,摇着头走了,宋老爷怎么留也留不住。
「这内力、这轻功、这手劲,不是寻常的高手,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抱着拳,把谢礼还给了宋老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重的礼,没有命也是枉然。
把一群哭哭啼啼的女眷赶走,宋老爷哈着腰,把四个「救命仙」请到了石柱下。女子还钉在上头,然而,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原本血腥的红,已经转成暗沉的黑。
谢玉皱了眉,而南方容则倒退了十几步,跌坐在地。
之前,赵飞英已然说过他要一天杀一人,但是,听的是一回事,等到看到了,却又是另一回事。
「如何?两位少侠,您认为如何?」宋老爷早已吓得慌了,不断地向冷雁智问东问西的。
冷雁智随便应了几声,斜眼瞄去,赵飞英正瞧着他。脸一红、心一跳,冷雁智连忙转过头去,强自收敛心神。
该死,该死,我脑子里怎尽装些污秽玩意。
「少侠……少侠……」宋老爷还在唤着。
「闭嘴,我上去瞧瞧。」不耐打发了宋老爷,冷雁智踩着柱身,两手微张,轻巧巧上了去,宋老爷张大了口,不敢置信世上有这般的轻功。
冷雁智又轻轻下了地。
「怎么样?少侠?」宋老爷连忙又迎了上去。
「高手。」冷雁智随口说了一声,又偷偷看了赵飞英一眼。
师兄的内力不错,一般的木条,竟钉入了石柱起码三寸有余。
赵飞英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微微回过了头来,冷雁智连忙又转过了头去,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现在只要看到赵飞英的脸,就会想入非非。
要命啊……心再这样跳下去,我一定会死。
「师弟,这里我帮不上忙,我回房去。」赵飞英似乎察觉到冷雁智的不对劲,缓缓说了。
「好。」冷雁智低着头,怯声说着。
打发了宋老爷,当三人回房之时,赵飞英正缓缓喝着茶。
「赵兄弟……你……她只是个女子!」南方容实在无法置信,为什么赵飞英这种人会连这般的娇弱女子都下得了手。
「你的劝告我有听,只动宋家有血缘的人。」赵飞英脸上仍是十分平静。
「可……一个姑娘……能做些什么……」南方容仍是跺着脚。
吓坏了吧,谢玉心想,也倒了杯茶润润喉。对于这命案,她倒没觉得什么。反正,报仇嘛,不都这么回事。只是,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毕竟,以赵飞英看起来的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想不到是连弱女子也下得了手的。
「赵兄弟……」
「抱歉,让我静静。」赵飞英缓步出了门。
冷雁智低着头,想跟着去,却又……
「咦?冷雁智,你不去黏着你师兄?」谢玉不解冷雁智为什么还呆在屋里。
黏?
轰!他的脸颊又涨得通红。梦里,他跟赵飞英正是「黏」在一块儿的。
他们俩到底是……谢玉摇了摇头。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她也乱得很,随他们去。
夜里,赵飞英回到了房里,继续睡在冷雁智身旁。
现在,冷雁智不禁烦恼着。他若是面向赵飞英睡着,看着他的脸,难保不会像是饿虎扑羊一样扑了上去!但是,若背着他睡着……天哪,天哪……他现在都还在抖着呢……赵飞英一个微微的动作,他就紧张得全身僵硬,躺了快一个时辰,还是无法入睡。
「睡不着?」身后,被不断翻身的冷雁智吵醒的赵飞英,低沉而略略沙哑的声音传了来,冷雁智又是全身一僵。
「没……我……师兄,你转过去睡好不好?」冷雁智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但是但是,这真的是唯一办法了。
让南方容睡中间?开玩笑!他就是想跟师兄一起睡!……喔……天哪……我这龌龊的人……
「……好。」赵飞英似乎沉吟了一下,转过了身继续睡着。
冷雁智连忙转过了去,盯着赵飞英的背。
赵飞英低缓地呼吸着,似乎又渐渐睡着了。
静静听着赵飞英的呼吸声。
想抱着他睡……够了!冷雁智!你在想什么!冷雁智连忙把这绮情的念头赶了走。
我的天,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一定会忍不住脱光了衣衫扑上去的。然后,要嘛,师兄就是一剑杀了我,否则,就是天涯海角永不相见了。
天哪……
胡乱地想东想西,然而,还是睡着了。而且,很沉。
三更,赵飞英缓缓睁开眼。时候到了。
小心翼翼起了身,看了熟睡中的冷雁智一会儿,冷雁智彷佛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尽是孩子气的笑容。在心里叹了一声,轻轻的,把被子为他盖好了。
第二个,是宋家的二千金。然而,在宋家人的房外,多的是巡逻的庄师和执勤的武林人士。
事实上,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充满血气之勇、不识畏途的少年伙子。
点倒了三个人,睡|穴,他没有杀生。然而,房里熟睡着的二千金就没有如此好运。
一指点中心窝,立即就断了气。把外衣为她披着了,横抱着她,来到巨柱底下。
上头,昨晚还钉着她的姊妹,如今尸身已经解了下来,血迹已然清洗干净。柱底,一些烧剩的香烛还歪歪斜斜地插着。
拾了一根木杆,捧着尸身直直上了巨柱,一运劲,木杆穿透了心窝直达石柱内。
轻飘飘地下了地。一气呵成,干净俐落,身上连一滴血污都没有溅到。
鲜血缓缓沿着石柱流了下来,赵飞英看了一眼,走到了井边,缓缓而仔细地洗着并未沾上血迹的手。
他洗的是沾上了双手的血腥味,以及心里那股嗜杀的暴戾之气。
两个巡逻的人靠了近,看见了带着面具的赵飞英,见猎心喜地提着刀来了。
赵飞英只是淡然瞧着。姑且不论是两个初出茅庐、武功尚还青涩的小鬼头,就算是武功远远高出自己、甚至能将自己一掌击毙的高手,那又如何。
唯有一死而已,他又何尝在乎。
刀光近身,赵飞英却还没有闪避,仍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霎时间,他竟想尝尝被利刃割开血肉的滋味,那种感觉,是不是能减轻一点心上的痛楚。
然而,轻叹一声,赵飞英的双手还是动了。
空手夺下了两把刀,两个少年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一股极强的黏力,让他们再也握不住刀柄,而眼前的、鬼也似的面孔,却还是淡然的、无表情的,甚至像是随手一捏刀身,就把两把刀拿了去。
两个少年惊叫着,转身飞奔而去。赵飞英投出了手中的两把刀,两道光芒划破了暗夜,直透入胸。
少年望着胸口冒出的刀柄,缓缓的,跪了下地,气绝。
赵飞英回过头继续洗着双手,虽然明知不可能洗得去。
一身的疲惫,即使是所谓的报仇雪恨。
好累……好累……
「赵兄弟……」南方容坐在赵飞英面前,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自然知道南方容要说什么。
「失手。」赵飞英淡淡说着。
失手?你这种高手会失手?
「下次不会了。」赵飞英缓缓喝着茶。
「我要换个房间住。」
第三天,是三少爷。宋老爷子就只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已经无法人道,传宗接代是无望的了。现在唯一的寄托就在三儿子身上,不料却已幻灭。
宋老爷老泪纵横,把一干「武林高手」都撵了出府。
独独留下了冷雁智一行人。
虽然怀疑他们,但是就像冷雁智所说:若是他们,现在宋府上下早就没命了,何必等到现在。
觉得他们没用,却又不敢得罪,半睁眼半闭眼地,宋老爷开始打算搬家。
搬去哪?
杭州,投靠章大商人。章大商人颜面广,跟几大门派都很熟,想必有能力保护他们周全。
赵飞英很晚才回房,南方容趴在桌上打着瞌睡等他。赵飞英解下了剑,摇醒南方容。
「南方兄,有事吗?」
南方容先是揉了揉眼,然后惊跳了起来。
「赵兄弟……我……你……」
「南方兄有话可以慢慢说,不用急。」赵飞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南方容清了清喉咙。
「嗯……你知道,我不会说话,赵兄弟你是不是怪为兄我……」
赵飞英淡淡笑了。
「不是。」
「可你为了什么要搬房间?」南方容不解。
「……」赵飞英沉默了。
「不方便说?」
赵飞英只淡淡看了南方容一眼。
「是我自己的事,与南方兄无关,南方兄不必挂怀。」
「可你……」
「夜深了,南方兄请回。」赵飞英开了房门,表示送客。
「赵兄弟……」
「我保证,不再伤及无辜就是,南方兄请回。」赵飞英表现出一股不容违逆的态度,于是南方容暗叹一声,就此作罢。
三更,赵飞英出了房门,冷雁智正立在门边,静静瞧着他。
「夜深了,还不睡?」赵飞英淡淡说着。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赵飞英没有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雁智也没说什么,就在他身后跟着,而赵飞英并没有理会。
四千金不在她的闺房,八成宋老爷把她移到了别处,而五少爷房边,竟然没人看守,而且,房中似乎有人。
赵飞英飞身贴在窗旁,静静听着。冷雁智虽也伏在窗的另一边,看的却是赵飞英。
「你……还来吗……」叹息般的,少年的声音。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来了。」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我已经……不能……做什么了……」
「可你还是你……宋郎……」女子带着哭音。
接下来是一阵细细琐琐的声音,然而,那低声的呼唤,却让冷雁智有些脸红。
似乎……在偷窥人家夫妻间的事情……
瞄了一眼赵飞英,赵飞英却似乎仍是专心听着,从脸上的面具看不出表情。
师兄现在在想什么……
「宋郎……宋郎……我是来带你走的……」女子哽咽地说着。
「可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