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叫莲对吗?把他送到这里来吧,我们会带你好好照顾他,而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有空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他。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全家都会很欢迎的。”
听到手冢彩莱的话,她直接呆住了。这些话里面有太多让她来不及消化的内容,包括被听到的谈话内容,以及真诚的邀请。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起头望向一旁的手冢,希望得到他的帮忙。可是手冢却只是推了推眼镜,淡淡开口。
“啊,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吧。”
这句话让她更是一怔身子,而手冢彩莱也在这个时候放开她,对她温柔笑着。那笑容,透着慈母一般的温柔。
“既然你用了你妹妹的名字,那就用这个名字代替她好好活着。我不会阻拦你探究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希望你和我约定,定期检查身子,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到了必须手术,并且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手术。”手冢彩莱顿了顿,用指尖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如果到时候你闹孩子脾气的话,我和小光可是会把你捆去医院的。是不是啊,小光。”
手冢望了她一眼,用清冷的语调应答着。
“啊。”
“可是……”
不等她拒绝,手冢彩莱便拉住了她的手。
“就这样定了。即使你不认同,我们也会这样做的,所以从今天起就叫我妈妈吧,把小光也当做自己的大哥吧。”
说到这里,手冢彩莱显得有些激动,将她的手拉得紧紧地。
“生孩子前,我一直想要个可爱的女儿,结果却生了一个不可爱的面瘫儿子。不过,现如今看来我的愿望要实现了呢。”
她一怔,望着一旁黑线的手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而,随着笑容,眼角却满溢出颗颗透明的水珠。
手冢彩莱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笑容,将她揽入怀中。
隔了一久,她抬起头,笑着擦干眼泪。
“阿姨,谢谢你。”
听见她这么说,手冢彩莱佯装生气。“阿姨?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不对吧~”
她一怔,紧张的抓着衣角,低下了头。
“彩……彩莱妈妈。”话音刚落,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个通透。
“嗯,千枝。”
在她眼里,手冢彩莱笑得很温柔,那是种独属于母亲看孩子时的笑容没错。也是那一刻,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她按住双眼,将那些快要掉下的眼泪及时挡住。
“彩莱妈妈……妈妈……”
“嗯。嗯……”
她们互相应答着,直至彼此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而这个看起来显得无聊万分的‘游戏’,却让手冢的嘴角,不可查的微微上翘。
“好了,既然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住呢?我叫小光去帮忙。”手冢彩莱站起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先回去给莲说一声,然后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就搬来。”
“那你呢?”
手冢彩莱听出了她此话的含义,她似乎并不打算搬过来。
“因为我是在冰帝上学啊,相比这里而言,我现在的家离冰帝要近很多,而且调查起事情来也要方便些。所以让莲来这里住就可以了,我会在空闲时间常来这里的。”
手冢彩莱拉过她的手,觉得她说的话在理,但未免有些遗憾。
“那好吧。那就让那孩子早点搬过来吧,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个坚强的孩子呢。”
“嗯,我会让他早点搬过来住的。”
她笑着,眼底却闪过一瞬间落寞。手冢彩莱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她前世的母亲,温柔、体贴……
如果可以,她真想和她生活在一块。可是一想到同他们住在一起或许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未知的麻烦,她便硬是将这个渴望压了下去。
其实她也舍不得和莲分开,在近期的生活中她已经把他当做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了。
他懂事,会照顾人,每次等她放学回家时,他都会把晚饭做好,摆在桌子上等着她回家吃饭。
可是,她也知道。手冢他们会把莲照顾的很好,不会像和她在一起时那样辛苦。而且,他需要得到的不光是她的关爱。他需要的母爱、父爱她是给不了,也无法替代的。
但是,她相信,这些爱,在这里他都能一一拾回。而且在这里他也能避免和她在一起时,或许可能发生的太多危险。
总而言之,比起和她生活而言,这里才是他目前的归宿。
她幻想着,有一天当一切结束时,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赖在他们身边,永不离开。
手冢彩莱将她拉到手冢面前,笑着说:“千枝,以后小光就是你哥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不要客气。”
她望了手冢一眼,挠了挠头,咧嘴而笑。“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件需要帮忙的事。”
“嗯?”
手冢彩莱和手冢一齐望向她,却只见她坏坏一笑。
“小光,以后的便当就一如既往拜托你了,我不挑食的。但如果配上茶碗蒸的话就最好了。”
……
或许,有时道谢不用说出,只需让一切回归最初的模样。
丢掉致谢的疏离,正因为我是我、你是你,所以这才是最好的道谢方式,我们都懂。
她笑着,默然无语。
事已至此,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她打声招呼打算回家。知道她是担心莲,手冢彩莱并没有挽留,只是同手冢一起将她送出门。
可是离别前手冢彩莱的一句话,却让小岛千枝打消了回家的想法。
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商量,不要一个人都扛着。更不要以为,那样我们就不会担心了,但其实我们会更担心的。
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或是一知半解的时候,后续发展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只能全凭猜想。这样胡思乱想的话,会让我们很担忧,懂吗?”她笑笑,用手帮她整理着衣领。
“我想是你的话,一定不愿让我们担心吧。所以,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就是这样一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于是她准备坦白以及道歉。
她买了礼物,几经打听来到门牌上写有‘越前’的寺庙前,压下了门铃。
“你好,越前家。请问你找谁?”
熟悉的女声,让她倍感温馨。
“伦子阿姨,我是游离。”
那边的人明显一愣,随后连忙说道:“游离?!真的是你?你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
“嗯。”
她应答着,但显然那侧的人早已起身开门,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门开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越前伦子拉住了手。越前伦子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不停问她发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报个平安。
看来,越前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为她保密,即使向家人都没有透露。
但同时,见到越前伦子如此担心,她很内疚的低下头,看来正如手冢彩莱说的一样,隐瞒或许比直白的告诉他们还让他们担心。
“游离,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都怪我,见到你太激动了……”越前伦子见她低着头不吭气。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
她连忙摇了摇头,“伦子阿姨,该道歉的是我,这么久都没有和你联系,让你担心了。这次来,我就是来做解释的。龙马和南次郎叔叔在吗?”
“嗯,他们都在,快点进来。”
越前南次郎拿着报纸,盘腿坐在屋檐下,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听到身后有响动,他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
“怎么了?买的东西到了?”
见他这样,越前伦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小岛千枝则是对着越前伦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到越前南次郎身后。
“南次郎叔叔,龙马呢?”
看‘报纸’看得津津有味的越前南次郎,想也没想努着嘴说道,“楼上睡觉呢。”
但下一瞬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却看到自家妻子黑线的脸,以及某女的一脸坏笑。
她伸出手,指了指掉落在越前南次郎身边的杂志,不正经的上扬着语调。
“啊拉,泳装美女吗?难道南次郎叔叔,觉得伦子阿姨没有杂志上面的美女漂亮吗?”
“那是当……不,不是!”
越前南次郎拼命摇着头,吓出一身汗。只差一点点,他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只见越前伦子笑得很是温柔,“A NA TA……”
“不,不是这样的……”
越前南次郎赶忙将杂志藏到自己身后,但显然为时已晚。看到这一幕,她幸灾乐祸的对着越前南次郎挥了挥手。
“南次郎叔叔,那我去找龙马了哟~”
……
作者有话要说:
☆、陌上花开
走到挂有‘龙马’门牌的卧室前,并没有敲门,而是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越前的房间因为拉着窗帘的关系有些暗,正对大门的是木质的书桌,上面摆了高高一摞书。再往下,书桌旁靠着越前的网球袋,上面搭着蓝白相间的正选服。
地板上则是随意扔着学校的制服,摆在床边储物柜上的奖杯、奖牌,更是东倒西歪的排放着,看起来这些奖杯、奖牌的主人,对它们似乎有些漠不关心。
她无奈的揉了揉眼角,龙马永远都是龙马,房间永远都是这样的随意。她走上前,把地板上的衣服捡起叠好放在书桌上,然后一把将窗帘拉开。
窗外的雨还在下,斜打在玻璃上又滑落下去,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她深吸口气,走到越前床边坐下。
此刻的越前正背对着她,微微打鼾,显然睡得正香。她耸了耸肩,在心中倒数三二一后,用力一把拉开越前的被子。
她自认为动作已经很大,他没理由会不醒来,然而她却小瞧了越前。他除了挑了下眉头之外,便再无反应。
到是被他抱在怀中的卡鲁宾,倏地一下睁开眼睛,警惕的望向她。但是,在看清是她以后,便只是‘喵呜’一声,继而闭上眼睛在越前怀里满足地‘呼噜呼噜’。
她伸出手揉了揉卡鲁宾的头,而卡鲁宾显然一副享受的姿态,闭着眼睛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声响也更大了一些。
她逗够了卡鲁宾,转而伸出手揉起越前的发,只不过比起抚摸卡鲁宾时的那份轻柔而言,这简直可以称得上野蛮。
“唔~”他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叹,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喂,小豆芽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这个声音是?
越前倏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写满了惊异,但随着那抹惊异暗去,那张漂亮的脸庞浮上了朵朵别扭的红云。
她笑笑,将越前身边的外套扔到他身上。
“都十点了,再不起来就变猪了,龙马!~”
“切……”越前别过脸,十分不满,他拿起外套,看了她一眼。
“游离姐难道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
她蹲在地上背对越前,逗着卡鲁宾。“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越前很是无语的走下地,站在她身边。“呐,你要干什么?”
他有些想不懂,这个让他帮忙保密的家伙,忽然跑到他家做什么。难道,她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想到这里,越前的眉挑了挑。
“来告诉你那件事的具体经过啊。”她转过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眉头微蹙的越前。
此刻,由于所处位置的关系,在半蹲在地上的她眼里,越前好像一下子长高了不少。
她不满地努了努嘴,切,明明就是龙马小豆芽。这样想着,不由笑出了声。但这个动作在越前眼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站起身,“快点换衣服,你不是打算一整天就穿着睡衣在家里吧。”
“切。”
越前打着哈欠,走到床边拿起外套,可是却迟迟没有动身。
“喂,龙马小豆芽。我和卡鲁宾在等你呢。”
越前黑线,缄默不语。
见到越前这幅样子,她先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然后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带着坏笑,她抱起卡鲁宾向门口走去,并低着头对卡鲁宾说道:
“卡鲁宾,龙马是害羞了吗?果然是MA DA MA DA DA NE ~”说完,还深意的撇了一眼越前,这才关门离开。
“可恶!”
越前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等越前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她已经和越前伦子在客厅聊起了天。越前南次郎则是乖乖的盘腿坐在旁边,头上还隐隐可见一个大红包。
看来,他似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见到越前,她挥了挥手。
“龙马~由于你下来晚了,所以我就把伦子阿姨做给你的日式早餐吃了。不过我有特意把卡鲁宾的牛奶分一半给你,快点感谢我吧。”
“YA DA!!”
越前回答的很是坚决,而她则是咧嘴一笑。拍拍身边的空位让越前坐下后,自己却站了起来。
“游离,怎么了?”
面对越前一家的疑惑,她没有解释,而是深深对他们鞠了个躬。
“我为我的自以为是,让你们担心而道歉。”她抬起,对着越前浅浅一笑。
“还有,龙马谢谢你。”
越前故作不为所动,别过头去不予理睬,而她却笑得温柔。
眸光流转至越为不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越前伦子身上。
“伦子阿姨,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梳妆台吗?”
“唉?~啊,可以啊。”
越前伦子不解她借用梳妆台要做些什么,但并没有多问,而是将她带进自己的卧室。
“伦子阿姨,可以麻烦你出去等一下吗?”
越前伦子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按照她的说法关上门走了出去。见到越前伦子离开,她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将白皙的脸上,点上点点雀斑。
本来出门前她是化好妆的,可是因为在手冢家的一场痛哭,脸上的妆晕成了片,只得将它洗净。
……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次郎和龙马一同望向将她带入卧室的越前伦子,试图从她口中探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越前伦子则是摇着头,轻轻耸肩,表示她同他们一样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