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唐万户侯- 第2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就不是蠢货,倒是在她面前挥舞胳膊的这个人还一文钱都没有出,符合蠢货的标准,不过杨国忠随后又提到李清的名字,使她忍不住再一次拿起礼单,仔细找了一遍,没有看见李清的名字,杨花花心中微微有些失落,‘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这件事是大姐去做的,我不知道。”

杨花花有些心不在焉应道:“你知道今天我要请客,哪有时间管这些事,大姐昨天正好要去温泉宫,便揽了此事去。”

说到请客,她立刻想到了今天丰厚的收入,对李清的失落就仿佛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转眼便在杨花花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了,好象杨国忠也还没有出礼呢!’

杨花花放下礼单盯住了杨国忠,那锐利的目光看得杨国忠坐立不安,就仿佛外出躲债的佃户刚刚回到村里便撞上了讨债的主。

杨国忠今年得了皇上无数赏赐。多得据说连裴柔都对数钱腻烦了。今天却没有丝毫表示,这怎么可以,在钱方面,杨花花向来不懂得矜持,她瞥了杨国忠一眼,随手将礼单递给侍女命令道:“告诉管家,没送礼的一律不准进府门。”

说完,她懒洋洋望着杨国忠,眼光似乎在说:“所有人都送了礼。现在就差你了。”

杨国忠脸上愤怒还没有完全消失,却又添了几分愕然,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样子颇为滑稽,他得嘴唇抖了两下,仿佛痉挛一般,“三妹。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你不想给那就算了。”

杨花花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个爱煞人小酒窝,“按理,这只是你的一份心意。给不给都在你,可如果你忘记了此事,我就会时时记在心上,不定什么时候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

赤裸裸的威胁让杨国忠的头大了几倍,他实在搞不懂,杨花花除了皮肤白一点。略有几分姿色外,其他便一无是处,既无教养,也不知礼仪,随心所欲行事,在皇上面前还敢放肆狂笑,但皇上就是迷恋她,对她言听计从。杨国忠暗暗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他得罪不起。只得无可奈何答应了,“上月皇上赐我游仙枕就转送给你,就算是给你的寿礼。”

“游仙枕么?”杨花花想起了那只龟兹国进奉,色如玛瑙、温润如玉的枕头,据说枕它睡觉,则十洲、三岛、四海、五湖,尽可在梦中所见,所以叫游仙枕,当真是个好宝贝。

“那就一言为定!”杨花花爽快接受了他的寿礼,却没有听见杨国忠的回音,眼一瞟却见他的手正向自己大腿摸来,不由一掌拍开了他猪手,冷笑道:“送了游仙枕就想占老娘的便宜,你倒不会吃亏啊!”

就在这里,钟楼那边传来‘当!当!’的钟鸣声,这是有重要客人上门的信号,杨花花从软榻上一跃而起,风风火火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她又回头对杨国忠笑道:“三哥若没什么事,就替我去招呼客人吧!”



离开宴还有一个时辰,但不少低品官员和一些京城豪户便早早到了,国夫人的寿宴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认识高官的一次极佳机会,若不充分利用,那几百两黄金岂不是花得太冤枉了。

尚书右仆射陈希烈算是第一个早到的高官,自从章仇兼琼取代他为左相后,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他似乎便走到了仕途的尽头,三年来他也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就在他准备在女人堆里安享晚年之时,朝中忽然发生了巨变,太子被废、章仇兼琼死了,大批章仇党骨干被贬黜到方上为官,这使陈希烈忽然又看到了复出的希望,他原本是忠实相国党骨干,但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他也知道李林甫已经是日暮西山,不再是一棵可倚靠的大树了,而杨家上升势头迅猛,已隐隐成为朝中新贵,能帮他一把。

于是,陈希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杨国忠请到自己府上,名义是喝酒赔罪,却叫出自己的一帮妻妾献舞,其意不言而喻,杨国忠也委实不客气,挑了他最娇媚最心爱的小妾直接带回了府,还赚了陈希烈附赠一笔嫁妆。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希烈的慷慨献美终于感动了杨国忠,杨国忠便三番五次去他家喝酒寻乐,这就算正式将他接纳进了准杨党,并将左相之位重新许诺给了他,今天国夫人过寿,陈希烈更是积极,慷慨付了一千五百两黄金不算,还主动早早赶来,他要替国夫人接待宾客。

“陈相国来得早啊!”几个站在院中聊天的低品官员立刻围了上来,官场就是这样,一朝为官、终身受用,比如某某侍郎退仕了,但下属故吏见了他还得叫他侍郎,一直叫到他死为止,这几个低品官活象路过毛厕的苍蝇,立刻嗡嗡将陈希烈围住了,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时髦而廉价恭维话。

陈希烈仰头冷哼一声,他背着双手、耷拉着眼皮从这群苍蝇中穿过。他虽无实权。但尊严还是有的,他好歹是尚书右仆射,就仿佛后世的政协副主席一般,位尊崇,岂能和这帮五、六品的小官打成一片?叫别的高官看见了不掉价吗?

“陈相国若是带兵,定是百胜将军!”最后一句没有水准吹捧让陈希烈的老脸不由一红,让他带兵?带娘子军还差不多。

陈希烈眼皮一挑,见说话是新任东宫赞善大夫来瑱,他是杨国忠为吏部侍郎后向皇上举荐第一个官员。也算是准杨党成员,陈希烈倒不好不理了,他

笑半嘲讽道:“老夫不是听说来大夫家境贫寒,怎么礼,你最少也是送了三百两黄金吧!”

来瑱长了张紫脸膛,皮面胀得通红倒也看不出来,他呐呐道:“下官是只有几亩薄田。这笔礼金是下官到处挪借,还叫佃户交了后几年的租子才拼凑出了的。”

“交了后几年的租子!”时,他们怎么交得出?”

“那也没办法。交不出也得交!”

来瑱苦笑一声道:“其实不光是下官一人,今天来的好多宾客都是这样,国夫人的寿辰重要啊!”

“你的意思是我在间接剥削那些佃户吗?”不知何时,国夫人杨花花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穿得虽华丽,但浑身没有半点夫人的优雅。两手叉着腰站在那里,活象一只好斗的母鸡,细长眼睛里散发着山野率真之性,这是她的招牌,也就是这种野性将李隆基迷得神魂颠倒。

“没有!没有!”来瑱的手摆得跟风车一样,腕骨几乎要脱臼,头也跟着摇得象个拨浪鼓,他一个劲喊‘没有!’却想不出别的话来。

“可怜的穷人啊?”满了泪水。手局促不安放在胸口,很动感情的感叹,仿佛想到了自己过去。

“夫人放心,老夫当过相国,朝廷在青黄不接时有赈粥制度,他们若没得吃可去领粥,饿不死的。”政经验,可他说开元二十年的事,似乎已经忘了现在已经是天宝八年,记忆虽然不好,但眼睛却异常锐利,国夫人的裙子似乎紧了点,将她丰满的身体勾勒得曲线必露,尤其是前胸,大半个雪白的乳房都露在外面,陈希烈青灰色的脸颊现出淡淡红晕,鼻息有些艰难起来。

杨花花立刻专业捕捉到了陈希烈细微变化,她笑吟吟瞥了陈希烈一眼,从头上拔下一支镶有几颗珍珠的金钗托在手上,心情难过说道:“这支金钗就算我捐给穷人的,烦请陈阁老替我卖了买点米。”

陈希烈受宠若惊伸手去接,手颤抖着却有意无意摸了一把杨花花的手背,又象被火烧一般猛缩回,舌头打了结,眼中闪着贼亮的光,身子躬在那里一动不动,活象只冰冻大虾米。

“夫人心系穷人,本王甚感欣慰,我明日准备开棚赈粥,我决定就以夫人的名义!”声音是从不远的大门处传来,很响亮也很威严,杨花花的美目顿时亮了,来人正是她这次寿辰最大赞助商,庆王李琮,她立刻抛下陈希烈迎了上去,杨花花对某个男人的亲密程度是和他对自己慷慨程度成正比,类似于某种职业。

只见她毫不顾忌挽住庆王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娇声荡笑,这笑声仿佛是解咒的魔语,那只僵直的大虾米忽然动了,陈希烈正在细细品味刚才触摸国夫人手背那一瞬间体会到的温暖、柔润,却被国夫人的笑声惊醒,他扭头一眼便看见夫人的乳房紧贴在庆王的手臂上,几乎要被她自己的身体压成乳饼,陈希烈的脸蓦红了,随即又刷变得惨白,本能得摸了摸自己细嫩的胳膊。

这时杨国忠也跑了出来,他见杨花花和对庆王如此亲密,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嫉妒,拱手向李琮长施一礼,拉长了声调道:“殿下来得太早了!”

庆王虽然有断袖之癣,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美色的贪恋,不过对杨花花他倒不是仰慕她的美貌,而是她位尊崇,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他真正垂涎的美色在宫中,在父皇的身边,这也是他一心一意想早早即大位的重要原因。

“夫人过寿,我怎敢晚来,是吧!夫人。温柔笑了笑,黑胖的麻脸倒显得几分明快动人,杨花花娇媚一笑,随即放开他的胳膊,对庆王亲热仅仅只是对他慷慨的一点补偿罢了,份量够了便结束了,今天她可是女主人,怎么能只对一人偏爱。

“刚才殿下说用我的名义去赈灾。”杨花花怕李琮忘记,再一次提醒他,只要男人的每一点付出,她都会毫不客气收下,她没有丈夫,得靠自己来养老呢!

李琮笑得却有点勉强,他可以掏出大把黄金给杨花花,可赈灾之事却是他一时失口了,那可是他表演给父皇看的,是他爬上东宫的一架梯子,怎好随便给人,李琮心中悔恨,可怎么改口呢?正不知所措,他忽然发现杨花花的眼里笑得有些狡黠,立刻恍然大悟,她哪里是想赈什么穷人,不过是想要自己把许诺折现给她罢了。

“不如我再出一笔钱,让夫人买粮食送给穷人吧!这样你我都赈,穷人们岂不是更加欢喜?”李琮说罢,轻轻松了口气,脑海里开始盘算该给她折成多少金子。

杨花花见李琮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脸上顿时笑逐颜开,目光再一次向陈希烈的手瞥去,那手上还捏着她的一支金钗,这个老色鬼定会将它私吞,再拿着它到处去宣扬,说自己和他有一腿,她忽然想起自己手背刚才还被这老色鬼摸过,心中顿时象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不由暗暗骂道:“老色鬼!竟敢吃老娘的豆腐,再不还老娘的金钗,老娘就要你立刻滚蛋。”

心里虽大骂,嘴上却笑道:“我险些忘了,那金钗是我娘送给我的,有纪念意义,陈阁老不如还我,我明日派人送钱到府上,再烦劳陈阁老替我行善。”

陈希烈虽不想还,可杨国忠和庆王两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呢!他只得最后捏了捏金钗,递还给了杨花花,干笑一声道:“只要夫人有这份心便可以了,赈济穷人之事还是让我们这些朝官去做吧!”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杨花花眉头一皱,不高兴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在吵什么!”一名站在门口的家人上前禀报道:“夫人,户部李侍郎来了,管家告诉他,夫人有令,没送礼的一律不准进门,结果他们就闹起来了。”

杨花花顿时呆住了,过了半晌,她狠狠一跺脚,提着长裙、发疯似的向大门外奔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虢国夫人的寿辰(下)

大门外拦住李清的正是昨晚送请柬的那个管家,他自人的管家后就仿佛比那万年县县令还要牛气几分,高官宗室他看得多了,尤其那些要求夫人办事的低品官,哪个不是对他恭敬有加,户部侍郎算个屁,也不过才四品而已。

此刻,这位管家捂着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忍着火辣辣得刺痛,跳着脚指着荔非守瑜嘶声吼叫,“有种你就报上名来,竟敢在国夫人的府门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就这样,管家在大门前色厉胆薄重复着同一句话,嗓门一声比一声响,跳脚一次比一次高,却只在原运动,在直线方向未前进一寸。

李清翘着腿坐在一丈外的石凳,悠悠闲闲等待正主的到来,他知道这个管家如此叫喊的目的不过是想将府内的主人引出来。

自从三年前杨花花被册封为国夫人,李清就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府第,今天是第一次来。

大门里忽然涌出许多侍女、家人,看来是正主出来了,李清慢慢站起来,那管家也停止了叫喊,悄悄向后退去。

杨花花提着裙子象一只蝴蝶般飞到李清面前,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李清面前怔怔看着他,两年多不见,他变成熟了很多,留了黑黑的短须,脸上的轮廓更静而淡然,只有嘴角挂着的微笑使她仿佛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年轻商人,杨花花只觉鼻子有点发酸,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她才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是谁也无法代替。

“我以为你不来了。”她轻轻咬着嘴唇,下意识将胸前的衣围向上提了提,完全遮住了外露的乳房。脸上微微一红。象是在向李清解释道:“其实我平时都不化妆,只是今天特殊一点。”

李清微微一笑道:“两年不见,你真的更加漂亮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信封,递给她道:“今天是你三十岁生日,特备了一点薄礼,只是不喜欢你的司仪大声念出来让别人知晓,现在给你。”

杨花花头脑里一片空白,她机械接过信封,又抬头向李清看去。目光复杂,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找不到话题。

“你先打开看看!”李清笑着鼓励她道。

杨花花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柜票,她随意扫了一眼金额,顿时将她惊得目瞪口呆,‘黄金五千两’。半天,她忽然手忙脚乱将柜票塞回给李清,连声道:“我不能要你钱!”

李清摇了摇头,将信封又塞到她手上。诚恳对她道:“五千两黄金对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也绝不会轻易给人,我们认识多年,这些年也没来看望你,这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想求你办事,你就拿着,不要让我为难。”

杨花花几时见过李清对她这般和颜悦色,她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忽然昂起头,将柜票再一次还给李清,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决道:“国夫人虽然爱财如命。但此时我是杨花花,我不想被你看扁了!”

李清默默看着杨花花。他仿佛到此时才认识这个复杂的女人,他歉然笑了笑,将钱收了回来,“是我唐突了!”

这时,杨国忠、庆王、陈希烈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