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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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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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的意思最好让高仙芝进京述职,再授之予高官,养在京中,这样也安了他手下的心。”

“述职?”李隆基走了两步,忽然淡淡道:“述职要到明年初,还早呢!”

李林甫眼珠一转,立刻有了办法,他笑道:“再过一些日子就是贵妃娘娘的寿辰吗?臣恳请陛下命各边将献俘,高仙芝攻打小勃律、朅师国有大功,可事先封赏,再命其进京谢恩!”

李林甫的办法正是拿住了高仙芝的死穴,他在天宝六年攻打小勃律抓获的国王、吐蕃公主、后来的朅师国王都关押在龟兹,如果进京献俘,这等风光荣耀之事,他怎能让给别人,再加上封高仙芝显爵,必然会亲自前来谢恩受赏,那时再养他在京,便可万无一失。

李隆基笑了,“你这个宰相花花点子倒不少,朕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远。”

他微微点头,算是口头答应了李林甫给贵妃娘娘过寿辰的请求,剩下的事就是他去操办了。

李隆基忽然回身高声道:“传朕旨意,高仙芝破敌有大功于社稷,加封其为开府仪同三司、密云郡公,赏钱五千万,绢一千匹,并特准荫其子二人。”。。。。。。。。。

待李林甫走后,李隆基沉思良久,高仙芝进京之事算是解决了,可李清和他关系僵冷,他又怎么可能将军权交给李清,这也是个值得商榷之事。

高力士在一旁却微笑不语,他就是李隆基的蛔虫,这个问题早就替他想好了答案,李隆基若有所感,抬头向高力士望去,忽然抚掌笑道:“朕倒把你忘了,你说说看,怎么替朕解开这个结?”

“老奴以为,石国之事大伤胡人之心,非皇子出面不能安抚,但皇子出面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陛下不妨让皇长孙出使西域,安抚安西军和西域各国。”――――ˉ―ˉ―――――――――――――――

历史小贴士:历史上高仙芝屠杀石国后被召回述职,李隆基准备调他为河西节度使,但河西节度使安思顺使计不肯让职,最后李隆基决定封他为右羽林军大将军,这其实就是明升暗贬的手法,由此可见高仙芝在安西的一些做法确实使李隆基对他不满,不过这时怛罗斯之战爆发,为了不影响战局,高仙芝又返回了安西。 



第三百一十一章 矛盾激化

太子李亨的府第位于十王宅之西,紧邻李琮的庆王府宫搬来后,门前冷落,数月也难见一名客人上门,大门经年不开,早已锈迹斑斑,门房也是形同虚设,只有一名老迈的家人整日昏昏然坐在里面,不知乾坤。

入夜,一辆马车从西飞驰而来,渐渐停在台阶前,马匹吃累,不停打着响鼻,可马车里的人却没下来,一直等不远处庆王府的家人回去后,车门才打开,走出一名清朗俊秀的年轻男子,却正是广平王李俶。

李俶慢慢走上台阶,明日他就要出发去西域了,而且是万里之遥的石国,在临走之前,他要来看一看自己的父亲,门敲了半天才开,不需家人引领,他轻车熟路穿过一道道院门,他来带到父亲的书房前,李亨已得到消息,早早站在门口等自己的长子。

望着父亲削瘦的身体,李俶的眼睛顿时红了,他慢慢给父亲跪下,声音哽咽道:“孩儿不孝,已半年未给父亲问安!”

“孩子,起来吧!”

李亨轻轻将他扶起,慈爱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微微笑道:“早过了弱冠之年,还象孩子似的流泪。”

“是!父亲,孩儿明日。

李亨拍拍他的后背,笑道:“我已知道,你临走前能想到来看我,为父已经十分欣慰。”

这时一名胖太监快步走进院来,他就是负责记录太子言行的监视人,名叫程振元,就是他的网开一面,给了李亨不少便利。

李亨快步迎上,顺手从手腕上抹下一串珠子,悄悄塞给了他,“程公公。俶儿明日要走。我想和他叙叙父子之情,望你行个方便。”

程振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呵呵笑道:“原来是小王爷来了,不妨!不妨!王爷尽管自便。”说罢,他将珠子塞进衣袋,转身走了。

李俶见父亲还要向一个太监软语相求,不由咬牙恨道:“这帮该死的阉贼,总有一天我会宰了他们!”

“算了,这个程公公人不错。我还很感激他呢!”

李亨摆了摆手,拉着儿子的手笑道:“来!到书房来,为父有话对你说。”

李亨的书房十分简洁,当太子时的书籍、摆设一样都没有,这表示他已和过去割裂得干干净净,自古以来废太子的命运都十分悲惨,即使当朝皇帝不动手。后来李亨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书房里度过,这表示他在面壁思过。而另一方面也只有这个书房里没有监视者的记录,其余周礼时,也会有太监蹲在帐外仔细聆听,不过,这两个月却好多了。监视的太监换了、人数也减少了,还时不时出去办点私事,给他多了一点自由。

关上门,李亨的笑容顿失,他向窗外看看,急道:“时间不多,我就直说了,俶儿。这次去西域关系到你将来的命运,你必须要知道皇上为何派你去西域?还有你在西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请父亲训示!”虽然李俶的口气依然恭谦。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强烈的自信。

李亨默默注视着儿子,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他望着窗外,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苍凉,”我自从离开东宫后,很多事情才慢慢品出味来,本来很多事情可以避免,但因我身在其中而无法看透,以至于沦落到今天。”

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渐渐热切,“可是你还年轻,一切都没开始,此去西域,你名义上是取代李清的安抚使,可是你要记住,你其实只是皇上施烟雾,皇上真正的用意是想用李清取代高仙芝,切记!切记!你千万不可真掌了军权,否则,你再无翻身之日。”

李亨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睛湿润了,“我不想你再重走为父的老路,我希望你最后能爬上顶峰,去吧!李清是个人才,要好好笼络他,将来有一天他会为你立下拥立之功。”

李俶心中感动,他缓缓跪下,郑重向父亲磕了一个头,仰起脸斩钉截铁道:“请父亲放心,此去西域,孩儿一定牢牢记住父亲的教诲!”



‘征衣风尘化云烟

九月,西域的秋天份外迷人,天高云淡,马壮膘肥,天穹之上是无边无际的蔚蓝色,从真珠河到热海,从石国到拔汗那,处处是成熟金黄色,处处有丰收的欢笑。

一只肥壮的野兔在草中亡命奔逃,它身后三十步外,一匹斜刺里冲来,马上骑士弯弓拉箭,瞅准了野兔的奔迹,‘嗖!’一箭射去,正中兔身,那野兔打了个滚,就此不动。

马上骑士回头挥手,高声得意笑道:“李清,你看我一箭毙敌,可比你三箭射鹿强多了。”

她自然就是罗阑公主,随着时间推移,她对父亲之死的悲痛也渐渐淡化,在这片血腥拉锯的土上,在这段写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年代,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罗阑公主依然住在白水城,她目前一个的身份是李清的情妇,

身份是石国副王,而石国正王则住在拓折城,他就是新扶上王位车鼻施。

李清飞马奔来,他一个侧身,用刀尖挑向肥兔,不料那兔子却一个翻身,如流星闪电般‘哧’一声窜进了草丛,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李清一刀挑空,不由一怔,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一箭毙敌,你已经是草木皆兵了!”

罗阑公主催马上前,略略探头一瞧,可不是,她的箭插在一簇草根上,那簇草倒被箭射翻了,她的脸顿时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她见李清笑得得意。心中大恨。拉住他的马缰绳轻轻一跃,便跳到他的马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急道:“不准笑!再笑我就一刀杀了你。”

李清呵呵一笑,腾身一把将她搂到前面来,两人面对面贴身相触,李清的手抱着她极富弹性腰肢,心中顿时欲念大起。他回头一瞥,所有亲兵侍卫都在二里外树林里休息,茫茫的大草原上就只有他们两人。

不用开口,李清身体的变化立刻被罗阑公主敏感捕捉到了,她的心一阵狂跳,低着头用拳头猛捶他的胸膛,“不行!外面不行!”

“怎么不行了?”李清头一歪。堵住了她的嘴,罗阑公主身体一下子僵直,渐渐开始鼻息急促,身体软了下来。手却无意中触到了李清的下体,突然一个激灵,用脑海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推开了他,气喘吁吁道:“外面不行!会被人看见。”

“这里只有兔子,哪里有人?”

他笑着向四周指去,忽然。他手不动了,调笑的神色荡然无存,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神色冷峻,罗阑公主抬头,顺着他的目光向东看去,只见远方小坡丘上出现了大群军马。

“他们是谁?”

“是高仙芝!”李清冷冷一笑,他将罗阑公主抱回她的马上。掏出一只号角,仰天‘呜!呜!’吹响。片刻,数百名亲卫从远方疾驶而来,将李清团团护住。

“李清,我们回去吧!”罗阑公主见高仙芝的随从似乎有数千人之多,个个顶盔贯甲,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怕什么!既然遇到了,就会会他去!”

李清回头令道:“保护好公主,大家随我来!”说完,他一策马,率先向高仙芝的立足处奔去。

高仙芝是从拓折城回碎叶,正好路过此处,车鼻施父子也在其中,他们要将自己的守护神高仙芝一直送到碎叶才返回。

“数月不见,高大帅气色好了许多?”

李清在十步外勒住了马缰,轻轻一拱手笑道:“大帅远到而来,可是想到我白水城去?”

“哼!那是我石国白水城,几时变成了你的,贺莫都和你订的条约,我正王系并不承认,你必须将白水城交还出来!”

插狠话的是王子车多咄,他一直在注视着罗阑公主,发现她脸色异常娇艳,眉目含情,显然已不再是处子,他心中聚集仇恨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你不准多嘴!”车鼻施上前一把拉回车多咄,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向李清拱手赔礼道:“犬子无礼,请侍郎别见怪,侍郎与贺莫都既有约定,我自当遵从。”

“我倒不这样认为!”一直阴沉不语的高仙芝忽然开口,他冷冷瞥了李清一眼,道:“贺莫都不得皇上的许可便自封国王,那契约怎能做数?”

李清脸上笑容依旧,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军服,淡淡道:“几个月不见,想不到高大帅竟成了石国国王,恭喜!恭喜!李清明日就当禀明皇上,早日玉成高殿下的心愿。”

“你说什么!”高仙芝脸色勃然大变,他狠狠盯着李清,森然道:“李长史,我是唐军主帅,安西节度使,你说这话可是在污蔑我造反吗?”

“既然如此,那我唐军驻扎在白水城,大帅觉得不妥吗?”

高仙芝一时语塞,半天才恨恨道:“我乃武将,只知道杀阀征战、破敌千里,岂会和你呈口舌之利。”

“好一个杀阀征战!”

躲在李清身后的罗阑公主再也忍不住,她挺身而出,愤怒眼光逼视着高仙芝,高声斥道:“可我拓折城的十几万百姓几乎被你屠杀殆尽,无论是手无寸铁老幼妇孺,你全不放过,难道这就是你的破敌千里吗?

“她就是罗阑公主么?”高仙芝瞥了一眼李清,沉声问道,虽然罗阑公主戴着头盔,但她的声音明显是女人。

“不错!我就是石国副王贺莫都之女,茜施罗阑。”扯掉头盔,任瀑布般的长发飘落而下,“高仙芝,你们唐朝人有云,斩草要除根,你不妨将我杀了,否则我父亲之仇。将来加倍还你!”

高仙芝却不生气。他上下扫视罗阑公主,用目光慢慢剥视她的衣服,忽然仰天笑道:“我高仙芝一生杀人无数,想杀我之人可从龟兹排到大宛,还轮不到你,不过你这般凶狠美艳的女人,倒挺合我胃口。”

他目光一转,直视着李清道:“将这个女人让给我,你我恩怨一笔勾

何?”

李清的亲兵勃然大怒,一齐举弩对准了高仙芝,高仙芝亲兵也不示弱,也举弩对准李清,双方拔剑张弩,气氛异常凝重。

李清抬头一阵哈哈大笑,笑声忽然一敛。目光冰冷盯着高仙芝,答复从他绷直的唇边一字一句蹦出:“你这个婊子养!”

高仙芝及他手下皆脸色大变,一名军官愤怒异常,他一抬手。‘嗖’一支弩箭射来,穿透了李清头盔。

李清向后一抬手,止住了亲兵们的冲动,他慢慢从头盔拔下那支箭,把玩了一番,斜睨那军官一眼。淡淡笑道:“我会还你一箭!”

李清的目光并不犀利,口气也不严厉,可那军官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背上都湿透了。



“高都护,咱们后会有期!”李清将箭收了,微微一拱手,也不理会高仙芝的脸上难看,掉转马头便走。高仙芝则盯着李清的背影,一语不发。

这时。走在最后的段秀实在调马回身之时象是发现了什么,他打手帘向东张望片刻,忽然大叫一声道:“都督,你快看!”

无论李清的豆卢军还是高仙芝的安西军,都一齐随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东方天际渐渐出现一队人马,约千余人。

“呜~!”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从在草原'杏黄色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为首大旗上一条金色的巨龙欲腾空而起,在蔚蓝的天空下分外夺目。

“是唐军!”许多眼尖的士兵都大叫起来,高仙芝却看到了那条金龙,心中一阵惊疑,这是御驾亲征才能打出的旗帜,皇帝陛下不可能远征万里,来的应该是一名亲王。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清,一催马,率先迎了上去,李清却没有动,默默注视那面大旗,他知道,他所等待的结果终于来了。



“。公。之。

李俶手拿圣旨昂然挺立,他声音清朗,顺着风将李隆基旨意传到每个人耳中,高仙芝心中惊讶万分,李清不但不升反而被降职了,这似乎有点不大合情理,他忽然想到了边令诚,难道是他?高仙芝不由微微扭头向后瞥去,只见李清面无表情,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一碰,高仙芝得意一笑,又低下头继续聆听。

李清却冷冷一笑,先赐予高爵,再哄骗进京,这是李隆基剥夺军权的一贯手法,当年皇甫惟明的前车之鉴尚在,高仙芝却似乎忘了。

只听见李俶继续念道:“。献俘,以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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