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温十香。
那日,温九香将梅子送给温三水,三个孩子坐在树荫下玩过家家。温十香嘴馋,便向哥哥讨了几颗梅子吃,哪知吃下梅子,温十香的小脸顿时变色,一阵发紫。
可是把温三水吓坏了,赶忙抱着她找爹爹。温华方及时请了大夫,方才保住了温十香的小命。原来那梅子在药水中浸泡过,微含毒性。
经了那件事,柳蕙兰也因管教不当,受了严厉的责罚,伤心许久,哭瞎了一双美目。从此,温三水对温九香便存了戒心,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放不下。也是那时起,温华方对温十香格外宠爱,随着年生渐逝,温十香长大,模样越发像她的娘亲,温华方便更加宠爱。
便是仗着着溺宠,温十香的性子与别的大家千金格外不同。她自小不爱读文爱习武,因着温三水在将军府拜师学艺,回家也挑拣些自卫的招式教她,哪知他这个妹妹极有天赋,幸而没有教授她太多,否则还不知道天下会乱成什么样。
“大哥,你说你都周游天下了,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去游山玩水?”温十香问他,却又抬手掀起了车帘,向车外看了看。
温三水扫她一眼,笑道:“你整日呆在府里,只怕时日久了,便要长蘑菇了。为兄是为你好,带你出来走走,见些世面,兴许对你读书也有帮助。”
温十香松手,车帘便垂了下来,她不满的看向温三水:“谁长蘑菇了?我不是也经常去街上闲逛吗?”
男子含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卷搁下,划开折扇,翩然道:“往日里,你不是去武馆惹事,便是当街打架,女儿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尽了,以后看你如何嫁的出去。反之,游山玩水不但能让人心情舒畅,还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此乃双得之举,自然比你闲逛惹祸来的好。”
听他这样评价自己,温十香不禁蹙眉:“嫁不出去又如何?你瞧着,以后我定然找个上门女婿。”她说着,不禁撇嘴。
温三水只浅浅笑着,并不说话。他这妹妹,就是比那些大家闺秀放荡一些,性子洒脱,更似男儿。心思不及别人缜密,心地却是善良的。好比她当街打架,也是想仗义相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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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流水酒坊
马车行出京城,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道路不似城中那般平坦,艳阳悬在天际,明媚的阳光洒在大道两旁的林木枝叶上,投下一片剪影。
略有清脆的鸟鸣,似是婉转的曲子,令人心情舒畅。温三水倚着车壁假寐,温十香则百无聊赖的捡起一旁他放的书,草草看了看,车帘外传来简叶欢快的声音:“小姐,这郊外的风景真真是好啊!”
“是吗?”她侧身掀起车帘,向外看了看,只见那不远处的林梢上凸显出清秀的远山,云雾架在远山之上,似是将那青山生生斩成了两段。
温十香回眸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温三水,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游赏?”
温三水换了个姿势,懒懒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温十香撇了撇嘴,不禁放松身心,继续打量着车外的景色。除了道路颠簸一些,别的她都觉得挺好。
温三水却是没让她失望,马车到达目的地时,已近晌午。此时的阳光正盛,一缕一缕从河岸那边的山头细缝间穿梭出来,清灵的落在河面,顿时波光粼粼。
下了马车,温十香的目光便被这眼前的景致所吸引。
几座高山沉稳的立在河岸那边,此处清风朗朗,河水清澈明净,可谓山清水秀,却是一道盛景!温十香被那方磅礴的山脉惊住,顿时只觉自己如一介蜉蝣,乃是这混沌天地间可有可无的一物。
“这河水清澈见底,不知深是不深?”简叶已经跑到了河岸,站在那一片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向她招手:“小姐快来看,有螃蟹啊!”
温十香回神,拎起裙摆便向她走去,嘴角不由得扬起:“这季节,螃蟹是该从山里出来了!”
温三水下车时,只见那两个娇俏女子,正拎着裙摆,在河边戏耍。马夫仍旧坐在车上,温三水稳稳落地,便向马夫道:“你且先回去吧!傍晚时分再来此接我们回去。”
“是,大少爷。”马夫点头,等温三水往河边去了,他便驾着马车往回去了。
温十香弯着腰,仔细盯着一只小螃蟹,见它一动不动的躲在一块石头底下,只露出几只蟹脚,装死一般。不由得挽起袖子,将裙摆撩起,别在腰带上。
简叶瞧着她,不解的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温十香勾唇,缓缓蹲下身去,轻声回道:“我把它弄出来,最讨厌装死的螃蟹了。”
简叶扶额,无奈的道:“螃蟹本就不喜动,又不是鱼。”
温十香不理她,水里倒映着她姣好的面容,她轻轻伸手,把那块螃蟹藏身的石头慢慢挪开。那小东西还乖乖的在那里,丝毫不把温十香放在眼里。温十香凝眉,目不转睛的看着它,仔细观察一阵,不禁对简叶道:“这河蟹居然瞪我!”
“啊?”简叶不解的回眸,只见温十香已经站起身来,食指和拇指捏着那只小螃蟹,正与嗒对视。
温十香那话恰好被迟来的温三水听见,那人站在沙岸上,轻摇折扇,含笑道:“十香,你从何得知螃蟹瞪你啊?”
温十香捏着螃蟹,也顾不上把裙摆放下,便向温三水走去,藕臂一伸将螃蟹凑到他眼前:“你看,它眼睛瞪得这么大,还不是瞪我!”
温三水失笑:“你可真是不讲理啊!螃蟹生来眼睛便是这样,你非要说它瞪你!”
“是吗?”温十香仔细打量,不禁手滑,被螃蟹夹到了指尖。她抽了口冷气,猛的将罪魁祸首扔回了河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已经出血了。
温三水瞅了一眼她的伤口,悠哉的摇着折扇转身往大道上走,“小伤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温十香小声嘀咕了一句,默默跟上去。简叶见他们都走了,不禁急了,蹦跳着便朝沙岸上奔来。
“小姐,少爷,你们等等奴婢!”
温十香回头向她招手:“你快点!”转身又问温三水:“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前方那男子头也不回,步态轻盈,满面春风的道:“已经晌午了,当然是吃饭去!”
听他这么一说,温十香这才发觉,自己饿了。于是疾步跟上去,只见温三水带着他们沿着大道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河滩,眼前便豁然开朗。
“这里还有人住啊!”简叶打量着不远处那突现的水上长廊,不禁讶异。
温十香也注意到了,目光随着长廊的走势,最终望见了那林立在河面的一片木屋。她看了看温三水,见他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心下狐疑,问道:“大哥,你早知道这里有人家了,是不是啊?”
温三水回眸看了她一眼,折扇轻合,扬唇道:“这里为兄来过数次,与那厢酒坊的老板,有点交情。”
“酒坊?”温十香再次看去,只见那木屋前的确立了一杆楠木,上面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四个大字——流水酒坊。
“真的是酒坊啊!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酒坊呢?又没什么人。”简叶的一番话道出了温十香心底的疑问。温三水却悠然笑答:“人家老板,做的不是生意。”
“那老板定是谁家公子吧!不然哪里有这等闲情。”温十香讪讪的道。
“非也,这老板十香你也认识的。既不是达官显贵,也并非一方富甲。一介布衣而已!”温三水再次划开折扇,温十香只愣了愣,不由得多看那酒家几眼。
“你说那个老板我认识的?”她认识的人可就多了去了,不是什么名媛千金,就是什么富家子弟,再者就是街上的混混,武馆的打手,还有青楼的姑娘!这一介布衣,可不在她的交友范围之内啊!
温三水不答,只道:“你且去看了便知了!为兄也是近些日子发现的,来过几次,此处的酒可是好酒。”
说话间,三人已经步上了长廊,径直往那排水中木楼走去。
尚未走近,已有人来迎。温三水上去便是一拜,对那小厮打扮的小少年道:“温某又来拜访了,不知今日你家掌柜在否?”
那小少年着一身浅白衣衫,衣袂上不知是谁人淡淡几笔,勾出一杆墨竹,从下摆长到胸襟。那厢,小少年也规矩的向三人行一礼,含笑而道:“温公子来得不巧,掌柜的出门了,要傍晚归来。”
“哦,那就有劳你了。”温三水说着。
那少年将三人迎进屋去,方才问道:“三位想吃点什么菜?喝点什么酒?”
“随意就好!”温三水领着温十香她们在窗旁落座。
少年颔首,了然的一笑,便退了出去。桌上置了茶水,简叶自觉地为两位主子各斟了一杯。温三水抬手,示意她坐下,简叶胆战心惊的瞟了瞟温十香,只见她正四下环顾,什么也没说,便也乖乖坐了下来。
温十香打量着屋里的摆布,进门便能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屋里布了几张八仙桌,右手面那扇窗前置了一道画屏,透过画屏隐隐能看见那方摆着一张书案,墙上挂着一张古琴。这屋子倒是布置得格外雅致,不知是谁人想的法子。
温三水含笑饮茶,简叶探头向窗外看了看,只见远山入目,似是一幅浑然天成的画,风光无限美好。目光收近一些便是流动的河水,此处显然是平摊,水流不缓不急。她的目光微微偏了一偏,不禁讶异的道:“有船啊!”
温十香寻声看去,只见简叶所指的那处正是这酒坊的后屋。一道蜿蜒的回廊没入河面,几叶扁舟拴在一杆楠木上,应该是酒坊的船。
温三水瞧见她们一脸来兴的模样,不禁放下茶盏,缓缓道:“用过午膳,我们便去河中赏景如何?”
“好啊!好啊!”简叶兴致勃勃的拍手,温十香只点了点头,心底还在思索着这酒坊的老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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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公子落水
时至晌午,那少年便准时将酒菜盛了上来。简叶一番打听,得知那少年名唤流清。用过午膳,她便去与那流清打交道去了。
不消片刻,简叶回来报说:“少爷,他同意借船了!”
温三水执起折扇,缓缓起身:“那我们走吧!”说着便将目光投向温十香,“为兄带你去瞧瞧这山水间最美的景致。”
温十香这才起身,吃得饱饱的,不禁有些懒散:“什么最美的景致啊!千万别让我失望。”浪费了一天休息的时间,陪他来这么一个地方,不仅被螃蟹夹到手,午饭又是些粗茶淡饭,虽说那酒确然香醇,但是温三水一人喝了,一滴不给她碰,实在扫兴。
——
上了那叶扁舟,简叶便坐在船尾与掌舵的流清闲谈。温三水负手立在船头,折扇轻摇,一派潇洒。温十香则一人坐在蓬中,品着茶水,嗑着瓜子。
小舟迎着暖柔的春风静静行驶,一岸青山纵横,一岸翠林成海。温三水喜欢这独立山水间的惬意情怀,便是想让温十香感受一下,开阔心胸。
“十香,你瞧瞧这好山好水的,你怎么还没精打采的样子!”温三水回到船舱里,与她相对而坐。
温十香瞥了他一眼,继续嗑着瓜子。
想了想,还是问道:“哥,那酒坊的老板到底是谁啊?”
温三水讶异的瞧着她,“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来日有缘你自然就知道了。”
“小姐,那边也有一只船呢!”简叶的话打断了温十香的思绪,她无趣的顺着简叶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还荡着一叶扁舟。舟体简陋,没有船篷。舟上坐着一男一女,看身影十分眼生,应该不是熟识的人。
两舟在山水之间相遇,那船上的男子将目光看来,只看见船尾掌舵的流清和简叶。简叶的目光在那公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尚未看清他的脸,便又惊声道:“小姐,有鱼啊!好大一条鱼!”
“在哪里?”温十香猛的起身,脑袋在船顶撞了一下,低嚎了一声。
温三水手里的茶盏险些被她晃倒,只见那丫头一脸来劲的跨到船尾,趴在船栏上向水里看去。
那厢,擦身而过的船上公子这才注意到舱中还有人。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趴在船边的白衣女子身上,顿时被那一袭白衣留住了目光,忘了划桨。
温十香盯着水里看了半天,直到那条鱼游到了船底下,方才狼狈的爬起身来。
“是挺大的!就是抓不到。”温十香拂了拂衣衫上的尘埃,目光不禁抬起,正巧对上擦身过去的那一夜扁舟,只见那男子目光痴痴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禁脸色一变,双手插在腰上,对着那人凶道:“你看什么看啊!”
男子被她的话惊了惊,猛的回神。他身边的女子顿时露出不满之色,手里的船桨一扔也站起身来,冲着温十香嚷道:“你吼什么吼啊!你不看我哥,怎么知道我哥看你了!”
“你哥谁啊?”温十香挑眉。
那厢,那一身墨衣的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温十香点头一笑,“在下便是!”
一船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简叶顿时被那男子的俊容惊得当场呆愣。流清并不多语,只将船停了下来,静静浮在水面。温三水则悠哉的在船舱里喝着清茶,嗑着瓜子,并不打算出去,只怕出去了会丢尽颜面。
温十香将那男字上下扫了一眼,那人长得俊逸非凡,阴柔的眉眼,妖孽的脸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男人。她假笑两声,冲那方的女子道:“你确定那是你哥吗?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她说着,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怀疑。
舱里的温三水顿时将刚饮的茶水喷了出来,正想起身让温十香口下留情,还没步出船舱,边听旁边“咚——”地一声,尔后便是女子的惊叫。
“哥!”
温三水迈出船舱,只见简叶半张着嘴望着左面,目光里千般纠结。流清则是不忍再看,别过头去了。唯有温十香愣了半晌,才从对面那女子的喊声里回过神来,顿时仰天大笑:“活该!真是活该!”
温三水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两船只见被激起层层浪花,原本平静的水面,此时动荡不安。河里那人尚在挣扎着,温三水不禁嘴抽。
“我哥不会凫水啊!”那女子焦急的趴在船边。温三水这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