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田桑桑,摆明耍我们的!两个字蒸馏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还故意跟我们说做起来很复杂,让我们去问秦兰!”
水莲笑笑:“这也没办法,我想应该是秘方吧,她不可能白白给我们透露的。”
“小气鬼!亏我们还亲自上门请教!”
“回去我就跟瑶儿说说,让她评评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水老师……”有个姑娘对水莲道:“你和田桑桑是一个地方的人,她连你都不肯说,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算什么?”水莲伤感地一叹:“我和她当初也不是熟识。只是和景怀略熟一些。”
“就冲着你和江上尉的关系,她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啊。”
“什么关系?”水莲脸颊红了,垂下眼眸,模样似乎很娇羞:“你们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啊~”
姑娘们看着她跑开的背影,都八卦地一笑。还说没关系?这样子明明就是有关系的嘛~田桑桑一定是因为嫉妒水老师,才故意对水老师那么坏的。
245 一枝红杏
田桑桑牵着孟书言,还没到买的房子处,远远的就瞧见了排成长龙的队伍,那都是一些病号。
悄悄给儿子撕了一根棒棒糖,包装袋被她放在了空间里。孟书言手拿棒棒糖,刚到嘴边,便听到一道清朗的男声:“田桑桑!”
要入嘴的棒棒糖就这样停住了。
纯子酥。
孟书言眼睛一亮。
赵纯穿得人模人样。白衣黑裤,黑发如墨,皮肤白皙,看起来充满着朝气与活力,高高瘦瘦,清清爽爽的。
“小言,叔又和你见面了。”赵纯笑嘻嘻,“给你带了一些核桃酥。”不知道为啥,他还挺喜欢这个小男孩的。
孟书言傲娇地哼了声,拧着小眉毛做思考状。
“这回没吃过吧?”赵纯笑,看他的表情。
好像是没吃过,小家伙高冷脸,绝不承认。
“不要欺负我儿子啊。”田桑桑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想要逗他:“虽然没吃过核桃酥,但我们吃过玛丽酥。”
啥?赵纯眼睛闪闪:“听名字像是国外的糕点?”每回和田桑桑说话,总是能听到一两个奇怪的词语。就像上次的五指姑娘。
等,五指姑娘!
一想到五指姑娘,赵纯的脸就白里透红了。
“没错,有空我请你尝尝。”
“谢谢~我还没吃过玛丽酥~~”别扭的赵纯喜不自禁,提起袋子,“小言,拿着吧,叔送给你的。”
孟书言看田桑桑,田桑桑轻轻点头。
小家伙接过袋子,把还没沾口的棒棒糖往前递:“给你吧,圆子酥!这是阿尔卑斯!”
赵纯受宠若惊,拿起棒棒糖左看右看,很感兴趣的样子,嘴里喃喃:“这就是你们说的,世界上最高的糖果。。”
放嘴里尝了口,默了默道:“竟是蓝莓味的!”
试想一个二十一岁的俊秀男青年,吃着棒棒糖的模样……似乎并不辣眼睛?
田桑桑嘴角抽搐了下,还是不忍直视,“你来找我的吗?”
赵纯嗯了声,“我和老师那边谈好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确认下?”说到这件事时,他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做为中间人,又是老师交待的任务,这种事情不能马虎。
“可以啊。”田桑桑指了指前方,“到我住处去说吧。”
赵纯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那抹白色身影时,他吃惊地瞪圆眼睛,“那、那不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她在看诊。”
“她还是个大夫?”
“没错。”田桑桑故作神秘地朝他点点头,微微笑道:“她不止是个大夫,她会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呢。”
赵纯了然,忽的问:“你、你……和她住一块吗?”不然怎么说是她的住处?
“嗯。”
“可、可……”
“有话直说。”
赵纯认真看她:“我听说你住在军区家属大院,怎么又搬到这儿来了?”
“还能怎么,我红杏出墙了呗。”田桑桑笑看他,挑挑细眉:“我倒是好奇,你听谁说的我事?”
“你、你真是……”赵纯被她盯得不自在,眼眸微垂:“你又没红杏出墙,那个人是女的,这种事不要乱说。”还好是跟他说的,他这人一向潇洒,不会多想。如果是别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想。
这副羞羞答答的模样,让田桑桑想起了在田家村的日子。
“谁说那个人是女的?这里除了我,我儿子,我儿子的一只小狗,不就是只剩下你了吗?”
赵纯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地向后退,“胡说!我没有!”
“哈哈。”田桑桑掩嘴笑了两声,这一笑今天遇到水莲等人的闷气就烟消云散了。“你还回答我,听谁说的我?”
赵纯气恼地瞪着她。老是跟他开玩笑,差点要当真了都。
“不说是吗?”田桑桑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是瑶儿。”赵纯不情不愿地道。
“所以,你和瑶儿处对象了?”
“好像是。”
田桑桑要晕了,“处对象怎么能这么不确定。做为一个男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句话。”
“是没错。”赵纯犹豫:“可我们就处过一次对象……”
处对象还有处一次处两次?田桑桑擦了下额头的黑线。
“你不相信吗?”赵纯急急地解释,脸颊通红,“我们真的就处过一次对象……”
田桑桑沉默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纯真,还会脸红。她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地说:“少年,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不信;但如果是你,我信了。”
不是,这话听起来咋有种轻视的意味呢?
“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吗?”田桑桑又问。
赵纯立刻马上瞬间摇头,“不是!”说完又懊恼,咋的就对她言听计从呢?这种事咋的就跟她说了。不过,他是真的没想过结婚。结婚是什么?太年轻了,梦想都还没实现,哪有力气结婚啊?
但是,田桑桑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都有一个孩子了。她生孩子的时候,未成年吧?
她还这么年轻啊。。。
这里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和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站在一起,两人穿着不俗,长相不俗,自然十分惹眼。
“那不是江上尉的爱人吗?”部队食堂里的采购阿姨好奇地问。
“是呢。”水莲回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相谈甚欢。这一刻,她无比幸运自己只不过是上个街,就遇到了采购阿姨,遇到采购阿姨也就算了,还看到了田桑桑和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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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得什么病好?”陆迟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坐在前头的司机知道先生这是在问他,回道:“感冒、咳嗽、发烧、腹泻、心悸、头痛……”
“好了。”陆迟打开车门,眼里有微光划过。
“下一个。”
“关大夫。”
耳熟的声音,关鲲凌抬起清冷的眸子。“陆迟。”
“我来看病。”陆迟说道。
“悄悄哭的病?”关鲲凌淡然摇首:“这个我无能为力。男儿有泪不轻弹,心病还须心药医。”
陆迟微怔,但也不恼,“我头痛,给我开点药就好。”
“手伸过来。”
陆迟把手伸给她把脉,边看她边说,“有好段时间没见了吧?鲲凌啊,你穿白色的衣服真好看。”
246 你的丈夫出生入死
“不是拜你所赐?”关鲲凌道:“你穿什么衣服都令人想要作呕。”
“是吗。”陆迟满不在乎地凑近,低声问:“我的枪呢?”
“杀人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难怪。他们有去无回了。”陆迟漫不经心:“你这里的生意很好啊。鲲凌,我觉得你不适合这样抛头露面。他们很多人,都不是来找你看病的,他们是来看你的。你应该像一朵花,娇养在温室里。”
“我怎样,与你何干?”关鲲凌漠然地放开他的手,“你没病,下一位。”
“我有病。”陆迟坚持,不肯走。
关鲲凌扯过一张纸,拿起一边的钢笔。这是田桑桑给她的钢笔,她写惯了毛笔,初用很是别扭。
“你的药,拿走。”
陆迟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和她这清丽至极的长相一点也不一样,反倒是两个极端。
见他没有反应,关鲲凌明眸微怒:“还不快滚。”
陆迟依然不恼,轻笑道,“你的字跟你的脾气一样。”大概是知道不能再惹她了,关鲲凌发起脾气来可不管对方是谁,又不是没见识过。他默默地退到一旁,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将房子的一楼淹没。
“关大夫,你开的药真好用。我昨天吃了一副,今天嗓子立刻不痛了……”
“是啊,我一大把年纪了,脚疼。以前用老鼠屎搅碎了抹在脚上,都不见好。关大夫你不过是用针扎了几下,它就不疼了。”
“关大夫是个好人啊。看病还便宜。”
“关大夫,我腰痛……”
“关大夫,我咳嗽……”
陆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纸卷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欲走时,正好看见田桑桑在大堂里,手里拿着个竹筛,里头是晒干的野菊花。
要走的脚步就这么停住了。
她还真是不简单,每次都能给人惊喜和意外。当初在桑葚县见到她时,还是那么黑不溜秋肥肥胖胖的一个,现在漂亮的教人要大跌眼镜。没有哪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偏偏是她。
江景怀还挺有福气的。
“江夫人。”陆迟慢慢地踱步进大堂。关鲲凌是在门边摆了张桌子椅子看诊,这个大堂便空着了。
听这语气,田桑桑都要以为自己是哪个大佬的女人了。
讶异地回眸,这真是个让人见都不想见的人。她淡淡一笑:“不敢当啊,陆少校还是把称呼改了吧,叫我田桑桑就好。”
陆迟点头,失笑:“我和景怀也算得上是发小了,按理说我也该叫你一声嫂子的。”
“还是不敢当啊。”田桑桑做出谦卑的姿态,“陆少校您的官还比景怀大呢,这声嫂子我受不起。”她转了个话题,“今天是什么风?竟把陆少校您这尊大佛吹到我这方小庙来了。”
陆迟斯文地笑笑,模样端的是儒雅清俊:“我来找鲲凌看病。”
“那病看好了吗?”
“好了。”陆迟缓缓道:“见到鲲凌,我不论是什么病,都立刻好了。”
田桑桑嘴角的笑容顿住,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要脸能说出这样的话!当初是谁把关鲲凌逐出部队的!
“说实话,田小姐你可真深藏不露,跟脱胎换骨了似的。以前景怀把你带回来时,很多人都为他抱不平,现在他们都要羡慕他了。亲眼所见这般神奇的事情,我很好奇。就跟地震时,灾区突然出现的东西,也很神奇,都是未解之谜。”陆迟似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她:“我想,等谜底解开的那天,一定很精彩吧。”
田桑桑略做不悦道:“我怎么能和天上掉下馅饼相提并论。陆少校这样说我可是有点生气了。我这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上天不负有心人。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有些人只看到了我的变化,却看不到我的努力。”
陆迟讪讪地摸摸鼻子,颔首:“是,我说错话了……不过,田小姐,你,伶牙俐齿。”
“鲲凌的话少,我做为她的朋友,要是话不多的话,我们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谁敢?你有景怀啊。”陆迟道:“等景怀回来时,田小姐你就跟他说。他这人非常护短,不会让田小姐受欺负的。”
田桑桑但笑不语。
“说实话,这些军嫂中我最佩服你,田小姐。你很会过日子。”陆迟悠悠然地环顾四周,“你心态最好,最乐观。丈夫在前线出生入死,你却能欢欢喜喜。这是很多人都做不来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田桑桑心脏缩紧。
“田小姐还不知道吗?景怀这次可是去打仗的。”
田桑桑扯了扯嘴角:“陆少校你在开玩笑?现在四海八荒皆太平,哪来的战争?”
陆迟眼眸一转:“那是因为有像田小姐的丈夫这样的人,在前线出生入死,把战争挡在了门外。”
田桑桑低眉,攒紧了手掌。
“伤心吗?”
“不,我为我的丈夫骄傲。”她忽的抬起眸子,摇了摇头,浅浅笑道:“前线有危险,他身为军人,应当出生入死。而不是像陆少校您这样,缩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既然陆迟跟她说话不客气,她也没必要客气。
“以退为进,未尝不可。”陆迟眼神阴鸷了起来,顿了顿,“我一直以为,田小姐是和我一样的人。”
“什么一样?”
“一样伤感。”
“你看错了吧,我哪里伤感。真的,要是我丈夫就那么战死沙场,我还很光荣呢。毕竟我还成了烈士家属。”
陆迟啧啧了声,“所以说,田小姐是我最佩服的女人。你很理解景怀,难怪他喜欢你,愿意和你结婚。当然我也敬佩他,他从很早以前开始,就立志把自己奉献给国家。我当初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成家的。现如今,很意外。”
直到完完全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田桑桑那故作平静的表情立马土崩瓦解,她艰难地喘息着,把手上的竹筛狠狠地扔在地上。伤感?不,她怎么可能伤感!她和陆迟才不是一样的人!
247 他会回来
孟书言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小奶茶。看到妈妈浑身散发着阴郁的黑色气息,小家伙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
仰头,清澈的小眼神,问:“妈妈,你怎么了?”
田桑桑咽下心里的气,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没事,只是有点上火。”
“可以用这些菊花泡茶,能去火。”孟书言认真地说道。可是,野菊花都散了一地
“言言你懂得真多。”
小家伙懵懂地眨了下眼睛,强调道:“这是妈妈你以前说的。”
田桑桑愣住,蹲下身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