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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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相-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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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否则宋军的步兵叠阵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期间,塔察尔和伯颜双双中箭,都被宋军的神臂弓射伤,年轻力壮的伯颜还好点,中箭后还能坚持住,年过七旬的塔察尔就有些抗不住了。可无耻的贾老贼却不肯给蒙古军残部丝毫喘息之机,又派出大宋骑兵追杀不止,塔察尔甚至想要停下来好生包扎伤口喝点水休息都做不到,只能用破烂军旗草草包住腹部箭伤,继续保护察必母子向北逃窜。

一方为了活命逃得快,一方杀敌追得紧,战斗变成了比拼人马的持久力,一逃一追奔出四十余里,双方同时接近历史上曾经大名鼎鼎的新野镇地时候,宋蒙两军骑兵地体力就决出了高下。忽必烈军与叛军、宋军轮流鏖战了一夜半天水米未进,更没能有半点喘息时间,此刻已经是又渴又饿又累,无比希望能进驻只是一个小镇的新野休息片刻,喝些水吃点饭,让战马也休息一下。可新野的百姓大部分都被忽必烈抓到襄阳去填护城河或者干苦役了,剩下的百姓也逃得干干净净,新野已是一座破败不堪的空镇,想要找出一颗米一粒麦都难,忽必烈军根本无从寻找补给,后面宋军又在紧追不舍,并且已经和忽必烈军地殿后部队交上了手。察必、塔察尔和伯颜等人无奈,只得匆匆商量该继续往那个方向逃。

“新野的西面是邓州,北面是南阳。”伯颜向察必和塔察尔介绍道:“其中邓州近南阳远,但邓州城在两年前已经被吕文德儿子地吕师+一把火烧了,战乱连年又一直没时间修复,城中百姓也基本上被抽光了,我军难以寻到补给,一旦被宋人包围后也无法坚守。南阳离新野比较远,但那里是我们的粮草转运处,屯有大量粮食,驻有我军重兵,城池也非常坚固,可以补给和坚守。”

“那去南阳吧,要是我们又被包围在邓州城里,那就全完了。”塔察尔喘着粗气说道。察必看一眼塔察尔小腹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担心的问道:“王爷,那你的伤还撑得住吗?如果不行,我们就先到邓州去驻扎一夜,让你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塔察尔摇摇头,答道:“皇后放心,本王这点小伤不碍事,不能因为我误了全军命运。我们赶快向北,只要到了南阳,我们就安全了。”话虽如此,塔察尔却感觉小腹箭伤一阵阵的抽疼,只是强咬住牙没有哼出来。察必和伯颜见塔察尔坚持立即撤往南阳,察必便点头道:“好吧,全速撤往南阳,王爷你如果撑不住就开口,我安排怯薛背着你。”

、如雷地马蹄声又在新野荒镇中响了起来,忽必烈军残部匆匆离开失去坚守价值的小镇,选择了继续北上南阳之路。后面地宋军骑兵大将杨晨焕和高鸣见了,双双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赞贾老贼神机妙算,料定忽必烈残部不敢逃往邓州。杨晨焕刀指北面大吼道:“继续追,要让鞑子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大宋——!”

“大宋——!”大宋骑兵中爆发出欢呼,拍马扬鞭直追上去。凡是遇到体力不支落下地蒙古骑兵,宋军骑兵总是争先恐后的包围上去,乱刀将马上敌人砍成肉酱,抢走战马做为己用;只要能追到射程之内,殿后地蒙古骑兵也就成了大宋骑兵练习骑射的活靶子。总之一句话,体力相对充沛的宋军骑兵是一边杀敌一边追击,死死咬住蒙古军残部尾巴,不给筋疲力尽的蒙古骑兵半点喘息机会,新野通往南阳的路上,洒满了蒙古士兵流出的鲜血。

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黑了,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星月无光,仓促逃亡的蒙古军残部连火把都没准备,只能

顺着大路摸黑全进。不知是谁带头哭了出来,转瞬军残部中便是哭声震天,塔察尔、伯颜和钦察等将领虽然极力喝骂和鼓舞士气,却也始终忍不住泪水盈眶——出征时,蒙古的四十万大军何等威风壮观啊?可现在呢,蒙古军只剩下不到两万的残兵败将在秋雨中逃回来路,仓皇如丧家之犬,凄凉酸楚之情,已然无法形容。

不断有体力耗尽地蒙古骑兵摔下战马,也不断有身上插在箭矢的战马口吐白沫倒下,将马上骑士压得半死,落马的士兵在地上挣扎着大声哭喊求救,却没有一个同伴敢去救他——多一个人骑马,就多一分被后面那群杀人恶魔追上的危险;倒下的战马惨嘶着看在主人,双目流出眼泪,可主人却狠心的抛下它,徒步去追前面的同伴,或者逃入路边树林,消失在细雨黑夜中。细雨声、哭泣声、战马嘶叫声、后面追兵喊杀声和羽箭破空声,组成了一首令人落泪的凄凉乐曲。察必大哭,她背上的真金也大哭。

十分幸运,到了半夜的时候,杨晨焕率领地宋军骑兵始终没能追上蒙古军残部大队,贾老贼预先布置在襄阳以北地曹世雄也始终没有出现在蒙古军残部前方,而南阳城城楼上的***,已经象指路明灯一样出现在穷途末路的蒙古军残部眼前。

“加把劲,前面就是南阳城了!”塔察尔强忍着箭伤疼痛,大吼道:“进了南阳城就能休息,就能吃饭,就能好好睡觉!”各级将领把塔察尔的话转达,蒙古军残部总算奋勇起一点士气,互相鼓励的喊叫声也大上了几分。

足智多谋地伯颜却忧心忡忡,放慢速度和察必、塔察尔等人并骑而行,说道:“皇后娘娘,王爷,南阳只怕也不安全啊。南阳城里虽然有合刺将军的三千多蒙古族士兵,但是还有张荣和张宏地一万多汉兵,他们祖孙俩和宋人的关系你们也知道,要是他们……,我们就真的完了。”

“那怎么办?”察必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是沙哑着嗓子问道。伯颜咬咬牙,“为了预防万一,进城之后,我们得马上和合刺将军一起除掉张荣祖孙。”察必和塔察尔一起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时候,前方大路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队蒙古骑兵打着火把过来,为首一名扎着环耳双辫的将领大叫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可在?塔察尔王爷和伯颜将军可在?末将沙志阿,是合刺将军的副将,奉合刺将军之命前来接应!”

“沙将军,皇后娘娘和太子都在这里。”伯颜大叫道。那沙志阿大喜过望,冲到察必面前翻身下马,双膝跪下磕头,用熟练地蒙古语说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沙将军平身,免礼。”察必沙哑着嗓子让那沙志阿起身,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沙将军,南阳城现在情况如何?附近有没有发现宋人军队踪迹?”

“回禀娘娘,南阳周围并没有发现蛮子军队。”沙志阿回答,又为难道:“至于南阳城里……。”

“南阳城怎么了?”察必、塔察尔和伯颜三人大惊,异口同声的问道。沙志阿答道:“回禀娘娘,南阳城没什么,只是合刺将军收到大汗驾崩地消息后,为了预防万一,已经把蛮子张荣和张宏关进了大牢,合刺将军说他未经娘娘同意就擅自囚禁世侯,有越权之罪,请娘娘原谅。”

“哦,原来是这样。”察必和伯颜等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察必强笑道:“沙将军放心,合刺将军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囚禁张荣祖孙,有功无罪,我自会重重赏赐与他。”

“谢娘娘。”沙志阿向察必拱手,又说道:“皇后娘娘,王爷,伯颜将军,你们请快些入城休整,追兵请交给末将阻拦。”同样筋疲力尽的察必大喜答应,那沙志阿上马将刀一举,大吼道:“弟兄们,跟我上!杀光蛮子!”

“杀光蛮子!”沙志阿带来地千余名骑兵用蒙古语整齐大吼,跟着沙志阿从察必等人队伍旁直冲向南。察必喜道:“想不到合刺将军如此精明能干,带出来的军队也这么强悍,我们总算有一处容身之地了。快走,全军进城。”

“大宋!”“阿拉!”后方传来宋蒙两军交战的喊杀声,察必、塔察尔和伯颜等人彻底放下心来,赶紧率领残兵败将直冲南阳城。到得城下,城门已经打开,吊桥也已经放下,城上***通明,插满蒙古军旗帜,一名蒙古将领在城上用蒙古语大喊,“皇后娘娘,蒙古的弟兄们,快快进城!我们已经准备好饭菜和草料了。”

“得救了,快进城!”得脱大难的蒙古军残部又哭又笑,连滚带爬的冲进南阳城中,察必、塔察尔、伯颜和钦察等人也被簇拥在队伍中,潮水一般冲进亮有不少***的南阳城中。城门处狭窄,无法容纳接近两万的蒙古败军,先进城的队伍只好跑进城中街道,这才给后面的同伴让出进城队伍。更有不少筋疲力尽的蒙古士兵刚找到容身之所就摔下战马,滚爬着互相拥抱在放声大哭,庆祝自己获救,南阳城中很快哭声一片。

“真金乖,我们已经安全了。”察必被堂兄钦察搀扶着下马,赶紧放下背在身上已经一天的真金,哄着同样哭干了眼泪的真金说道:“好孩子,我们得救了,马上就有牛奶喝了,又马上有好吃的吃了。”说着说着,察必本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又渗出了眼角。

“不对!”伯颜突然大吼起来,指着街道旁边的房屋吼道:“房间里亮着灯,怎么没有人影?我们这么多人进城,城里的百姓怎么都不起来看一看吗?”

“上当了!这是座空城!”塔察尔也醒悟过来,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再要上马。可就在这时候,南阳城墙上忽然一声炮响,***大张,无数面朱红色的宋军旗帜树立起来,一名宋军将领站在旗下,哈哈大笑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得许远,“狗鞑子!认得我大宋曹世雄否?”

“放箭!”南阳四周的城墙上同时响起怒吼,无数支火箭抛射入城,只在眨眼之间,南阳城各条街道的房屋中就燃起火头,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开来,转瞬间就是满城火起。夜风最大,南阳各条街道小巷烈火浓烟一起翻滚,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蒙古军残部在火海中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直烧得哭爹喊娘,人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烈火烧身间,察必母子嚎啕大哭,伯颜和塔察尔吼骂不绝,察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贾似道老贼,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我们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一把火烧光我们?”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一百一十章 守株待兔

箭铺天盖地的落下,早已经藏满各种易燃物又浇上火顶部和房内几乎同时燃起大火,已经疲惫不堪的蒙古军残部地形不熟又缺乏救火工具,手足无措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蔓延。偏偏夜间又是风最大的时候,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只在片刻之间,火势便肆无忌惮的蔓延开了,迅速吞没了南阳城的大街小巷,也吞没了穷途末路的蒙古军残部。

烈火浓烟中,蒙古军士兵和战马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窜,自相践踏,恐惧慌乱下,无数士兵绝望的嚎啕大哭,更多的人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吼叫。还能找到战马的,骑上战马顺着浓烟翻滚的街道乱窜,想要逃离这可怕的火海,找不到战马的,撒开双腿跑向城墙城门,有人不幸跌倒,马上被同伴踩成肉泥,更有人逃命中因为浓烟阻碍看不清道路,昏头昏脑的永远消失在火海浓烟中。不过即便侥幸能逃到城墙下或者城门前,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除了南门之外,南阳的东、西、北三道城门已经被黑心烂肝的宋军用大石巨木堵死,根本无法逃出城门!而且城墙内部的台阶也被宋军给拆毁了,只有从城外可以上墙,蒙古军士兵靠近城墙不但没办法上墙,还只有被宋军乱箭射成刺猬的命运。绝望的吼叫声和哭泣声,响彻南阳全城。

“皇后娘娘,快再背上太子。”带着落入圈套的愤怒和恐惧,伯颜向大哭不止的察必大吼道:“快上马,我们走进城的南门突围,宋人肯定还来不及封死那里。”

察必嚎啕大哭,手忙脚乱的把真金又背回背上,爬上已经被火烧得惊嘶不已的战马,随着伯颜、塔察尔冲向南阳南门,努力指挥部队夺路逃生。

求生地恐惧之下,蒙古军你争我夺的抢夺还能通行的道路,互相践踏,互相砍杀,踩着同伴的尸体狂奔逃生。浓烟如墨,烈火似海,被烧成焦碳地蒙古军士兵尸体堆满了大街小巷,皮肉被烧焦的臭味中人欲呕,整个南阳城都化为了一片火海地狱。在这种情况下,塔察尔和伯颜再能干也不可能完全约束部队,只能领着绝对忠心的亲兵和怯薛组成一支小股部队逃生,其他的蒙古士兵只能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靠着伯颜、塔察尔率领的亲兵和钦察率领的怯薛保护,察必一行踏着己方士兵的累累尸体,终于冲到了南阳南门前——这也是蒙古军残部唯一能逃生的道路了。可是在城门之外,大宋骑兵和张荣祖孙的部队已经严阵以待,敢于冲出南门地蒙古士兵,转瞬之间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化为一具具插满箭矢的尸体铺满吊桥,滚落南门城下的护城河。前方是密集箭雨,后方是熊熊火海,头上也随时随地在落下火箭滚石,蒙古军士兵绝望得以头撞墙,却仍然难以逃脱被活活烧死或被射死的厄运。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城墙上和城外的宋军队伍中都用蒙古语整齐大喊起来,听到这喊声,无数的蒙古士兵哭喊起来,“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别杀我啊!”城外暂时停止了放箭,高喊着投降地蒙古士兵得以冲出城门,跑到城外空旷地带跪下投降。也有一些试图逃出包围的蒙古骑兵,可他们刚刚冲到宋军阵前,严阵宋军马上就是一通乱箭把他们射倒,余者无奈,只能滚鞍下马,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

宋军队伍中跑出数队步兵,手拿绳索捆绑蒙古军降兵,象牵牛牵马一样把他们牵到空旷地带看守。乘着这个宋军稍微出现混乱的机会,老将塔察尔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率领亲兵踏着自军士兵尸体冲出城门,钦察领着怯薛,簇拥着察必母子及忽必烈的其他儿女紧紧跟上,伯颜率军殿后,防止怯薛队被乱军冲散。

“飕飕飕飕飕!”无数羽箭破空而至,冲在最前面的蒙古老将塔察尔虽极力格挡,却还是被十余支羽箭先后射面门全身,其中一支箭正好射进塔察尔眼眶。老家伙惨叫一声,拔出插进眼眶的羽箭,将箭尖上带出地眼球一口吞下,疯子一般舞刀冲向宋军弓箭队,宋军弓箭队又是一**箭雨袭来,将老家伙连人带马射成刺猬,砰然倒地。后面察必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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