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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样？”桂红艳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儿，当即表情就是一变。那个女人……
“守山媳妇没了，被突厥兵给打死了，天杀的突厥兵啊啊……”梁王氏一边干嚎一边打量，眼见这姑娘脸色几度变化，她又道：“这家里日子愈发难过了。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
“等等，怎么没看到孩子，难道？”桂红艳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如释重负还是什么？
她说不好，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想要抓住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太对。
梁王氏却并不接话，“守山这次让你过来，你没让你带点儿啥？”这梁守山一走四年一点儿音信都没有，这冷不丁的有消息了就是来个大闺女送的，要说那小子没在外面发财她才不信呢。不管咋样她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空手来也太不像话了吧。
“带了。”桂红艳有点儿不喜欢梁王氏这态度，她大哥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哪怕你是后妈也得问问吧，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要东西，这是什么人啊？
梁王氏一喜，“东西呢？带的啥啊？银子能有不少吧？”都出去这么多年了，咋地还不得攒点儿。
“东西没在我这。”桂红艳实话实说。
“那在谁那？”怎么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梁王氏眼珠乱转，合计着到底来了几个人，别让村里人给说漏了家里的事儿，不然那银子可就到不了他们手里了。“那啥，人呢，咋没上家里来？”梁王氏不想让那些人在村里走动。
“我们走岔路了，想必就快到了。”桂红艳表情有点儿冷淡。这样的家怪不得老大不愿意提起呢。“对了，嫂子是咋没的？”她觉得她有必要问一问。
“这个……”梁王氏母子对视一眼，有点儿难以启齿。
王寡妇看到梁铁锤为难，就“嗨”了一声，“能是咋没的，突厥兵那么狠，那是下了死手啊，村里死了老鼻子人了，被突厥兵害死的呗，也怪老大媳妇命不好啊，留下四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四个孩子，不是三个吗？”桂红艳第一反应就是老大媳妇偷人了，不然咋四个孩子呢。也别怪她这么想，这几年老大可从来没回来过，他们的任务艰辛、危险，就怕暴漏了给家人带来麻烦，这一次他们也是绕了好大圈子才敢过来老狼洞的。
这个事儿王寡妇直接就说了，“当年老大走的时候老大媳妇就怀上了，又生了一个儿子叫球球，这一直连个大名都没有。就是等着老大回来取呢，谁曾想老大媳妇到底是命薄啊，没等到老大回来……”提到这事儿王寡妇也是一阵唏嘘，都是天涯沦落人啊，她当家的当年也是死在突厥兵手底下的。
“又是个儿子……”桂红艳喃喃。这个女人可真能生，还那么多儿子，也怪不得老大对她念念不忘的，就是自己……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有些压抑。梁王氏惦记那还有人的事儿，就道：“人来了别找不到地方，要不咱们出去迎迎吧。”她还是惦记那些东西。
“那四个孩子呢？”桂红艳跟着梁王氏往外走，就忍不住道。
“啊，孩子都念书去了。”梁王氏这半真半假的忽悠人，“这不吗。寻思孩子有出息还是得读书，家里省吃俭用的就是为了供孩子念私塾，如今两个大的都去念私塾了……”
桂红艳没想到梁王氏这样“知书达理”。当即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看看这个家穷的啊，也不怪她贪财。
梁王氏又开始诉苦，“家里日子紧吧啊，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朝廷救急的粮食早就吃没了，这天天吃野菜的，你瞅瞅我的铁锤病了都没钱看病……”
桂红艳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再冷那也是个女人，心软着呢。一听梁王氏这话，再联想到梁铁锤那苍白的脸色。当即就有点儿同情。掏了半天，怀里就剩下几两碎银子了。“婶子。这个你拿去买点儿粮食吧，别饿坏了。”咋地也不能让老大的后娘饿死吧。
梁王氏掂了掂那银子，能有四五两吧，心道：真是抠门，说了半天就给这么点儿，不过这也不老少了。回头看看能不能多要点儿。
“瞧瞧这话是咋说的。咋能要你们的银钱呢。”嘴上说着手上可没客气，当即就塞到怀里了，像怕谁抢走似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转眼就出了院子。
王寡妇趴在窗边看热闹，等人出了院子忙跳到炕上，一把就抱住了梁铁锤。“冤家，快让我瞅瞅，这是哪病了？”都说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王寡妇如今可不就是这年纪，这吃过了好处，冷不丁的离开梁铁锤还真有点儿熬不住了。
梁铁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上赶着的买卖哪有不占便宜的道理，当即也顾不得身后的痛楚了，一双大手就扣住了那胸前的鼓胀。“来让我瞧瞧，没有我滋润是不是又瘪了？”说完笑嘻嘻的就把大手伸进了衣襟。
“去你的，小混蛋。”王寡妇老脸一红，忍不住忒了一口。“哎呀冤家，你轻点儿……呼呼……。你弄疼人家了……。”
“嘿嘿，哪疼了，让小爷摸摸……”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不过碍于人随时可能回来，两人谁也没敢真来。
好半天房间里那压抑的动静才停下，两人这不上不下的都挺难受的，王寡妇靠在梁铁锤的肩膀上抱怨，“死鬼你都多少天没去我那了，是不是有了那小妖精就把我给忘了。”
“小妖精，什么小妖精？”梁铁锤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吴山花那点儿破事儿。”王寡妇撇撇嘴，“你们一趟一趟往后山跑，当谁都是傻子呢？再说那小妖精眉目含情的那副骚狐狸样儿，当老娘看不出来咋地？”
梁铁锤一脸尴尬，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寡妇也就是吃醋，她也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不过她也不想让吴山花太好过就是。她得不到的，那小妖精也别想得到。
不过眼下吗，她也不想得罪梁铁锤，就道：“你吃你的野食儿，不过你这冤家也不能忘了人家啊。”说着一双手就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弋。作为过来人，她太了解怎么挑起一个男人的兴趣了，相比起来这个，那个小妖精怕是差远了。
☆、194大水冲了龙王庙
梁铁锤听她这么一说就松了口气。“嘿嘿，小妖精哪里有你这个老妖精来的风，流啊……”
两人又是一阵磨蹭，出去的人始终没有回来，梁铁锤就有点儿着急。“要不咱们去西屋吧。”老这样也挺不爽的。
王寡妇也春心荡漾的，可一想到这里是别人家，毕竟还有着一点儿女性最后的坚持。“回头你去我那吧。”这是拒绝了。
“我渴了，你给我倒点儿水。”梁铁锤这身体不舒坦，就不想晚上出去，随即转移了话题。
王寡妇不疑有他，起身给他倒了水，又伺候他喝了。
“怎么的，那个小妖精没来看看你？”她是不方便来，可那个小妖精可是他名义上的干妹妹啊。
“你还说呢。”梁铁锤有点儿怨怼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把她挠成那样，她能不来吗？”他之前没说就当不知道了，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还提这个。
“怎么，挠她你心疼了？”王寡妇一脸怪异的笑，“铁锤啊，你那干妹妹就要嫁人了，你就没啥想法？自己的女人哦，就让别的男人睡了？要说啊，吴山花那丫头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好白菜啊就要让那个糟老头子给拱了。”王寡妇看着梁铁锤变幻莫测的脸色冷笑。就是让你知道，不是谁都是你可以惦记的。现在你惦记惦记或许没啥。可马上人家就要是别人的媳妇了。到了最后你身边的还不是老娘。
梁铁锤这也憋着一股气呢，自己睡过的女人，他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可惜，“自己的女人”就要嫁人了，这个感觉很憋屈。
一时间房间里有点儿诡异的沉默。
再说梁王氏套了半天话可惜啥都没问出来，两人往村口走，倒是真的遇到了急的满头是汗的顾顺。看到桂红艳完好无损的站在村口，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要是把这位姑奶奶弄丢了，他后悔都没地方去。
“我走岔路了，红艳你可找到大哥家了？”顾顺还没来得及下马就问。
“这位是大哥的后娘。”桂红艳多余的话没说。
这就是大哥的那位后母啊。
顾顺接触梁守山比较多，虽然梁守山不大爱说话，可他还是从他偶尔的言语里了解到一些这位后娘的“丰功伟绩”。
“见过伯母。”顾顺表情淡淡的。这让桂红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可是个自来熟，跟谁都一副认识好久的熟络模样，今儿是怎么了？
大哥果然偏心。什么都跟顾顺说，偏瞒着自己。
桂红艳很不爽的甩了顾顺一个青葱白眼。
顾顺摸摸鼻子，心道：我又哪里得罪这位姑奶奶了。
“老大让你带东西回来了，都带啥了？”梁王氏有点儿迫不及待的道。那姑娘一下子就给了那么多散碎银子，这老大咋地都得多带一些吧。
顾顺眉头微蹙，这个老太太，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呦，铁锤娘，这是家里来客人了咋地？”有路过的乡亲问道。
“啊，是……”梁王氏打了个哈哈。
“先回家去说吧。”顾顺可不像桂红艳。他觉得有些事儿还是弄清楚的好。
一路上顾顺都板着脸，桂红艳看了他一眼。他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桂红艳有点儿不高兴，不过一想临行前老大的嘱咐，还是没乱开头。
进了院子顾顺就问道：“怎么没见嫂子？”
梁王氏很不爽，都问那女人，都死了多久了。也不怕晦气。
“死了，突厥兵来的时候死了。”梁王氏看了一眼桂红艳，也不想解释了。
桂红艳低声跟顾顺解释两句，就看到顾顺一脸错愕。“嫂子没了？”大哥心心念着的人，就那么没了，这他回去咋交代啊。
“可不没了咋地。”梁王氏就哼了一声，“该死的突厥兵。”该死的老大媳妇，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那我几个侄子呢？”顾顺又道。很怕有啥不好的说法。
“两个大的去私塾了，两个小的应该在家呢吧，谁知道呢。”梁王氏随口一答，又道：“老大到底让你带啥来了，东西呢？”她一看这人连个包裹都没有就有点儿不高兴，回来一趟也不让人稍点儿东西，真是黑心肝的。
“去私塾了？”顾顺终于松了口气，还算有良心。“那小的呢？等等，怎么两个小的？”
梁王氏没法，又把球球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追问道：“东西呢，老大托你们带啥回来了？”这下不止顾顺，就是桂红艳也看出这老娘们不对劲了。
口口声声问东西，咋都不问问人在外头咋样呢。
顾顺心里乱糟糟的，这跟老大说的根本不一样，他没想到到了这边以后是这样一个结果。
“孩子呢？”顾顺又追问一句。
“在家呢。”梁王氏有点儿不耐烦了。三个人就站在院子里耗上了。
桂红艳还真有点儿好奇，抻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孩子，“是在睡觉呢咋地？”上房肯定没有了，她就去了梁田田他们当初住的屋子，一看里面破破烂烂的显然是没人住的。“孩子们呢，咋没在这屋？”
顾顺来之前可问过梁家的情况，这么一听眼睛就眯起来了。
嫂子没了，难道孩子也出事儿了？这个梁王氏，果然是个不老实的。
“说，孩子呢？”他可是见过血的，这冷不丁的脸一沉还真把梁王氏吓了一跳。
“孩……孩子不是在家吗？”
“你还骗我？”顾顺也不是啥善茬。一把就抓住她脖领子，“说，是不是孩子出事儿了？”
桂红艳觉得这样不妥，不管咋地这也是老大的长辈啊，就厉声喝道：“顾顺，你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顾顺头都没回，恶狠狠的看着梁王氏，“说。我大哥的孩子在哪？”
桂红艳还是第一次看到顾顺对她这样声色俱厉的，当即就傻眼了。不过随即又是生气。好你个顾顺啊，居然敢吼我，你好……
那边桂红艳在运气，顾顺却像是红了眼似的，恶狠狠的威胁道：“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你好看！”他这也是着急，你要让他真把梁王氏咋地他也做不出来。
可梁王氏怕了，她也就在家里邪乎邪乎。外面的人她一个没啥见识的老太太哪里敢惹啊。
“在……在家呢，我们分家了，他们不住这了。”梁王氏撑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脑门的汗当即就下来了。
上房屋里静悄悄的，那一对狗男女就跟没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似的。梁铁锤更是死死的抓着王寡妇，很怕被牵连似的。
“分家？”桂红艳先尖叫一声，“你让那么小的孩子分家单过？”长没长心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顾顺哼了一声，梁王氏吓得大叫。“是他们自己要分的，是他们自己要分的……”早知道这位是个活阎王。她就不招惹他们了，咋这么吓人呢。这该死的梁守山。到底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啊。
“要不是你这个老虔婆逼着几个孩子，他们能分家？”顾顺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我那大侄子最大的今年才十岁吧，你也真是狠心啊，就不怕我嫂子半夜来找你？”
梁王氏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妈呀。有鬼！”梁王氏一声尖叫，顿时裤子里一股热流。
什么味儿？
桂红艳有点儿厌恶的后退两步，就看到梁王氏的裙子湿了。
顾顺脸色变换，一把甩开她。
梁王氏吓得“哇”的一声干嚎，“杀人了，要杀人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梁守林去打猎了，不过这次比较点背，啥都没打到。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娘喊着闹鬼，跑进院子正好看到一个小子把老娘摔到地上，梁守林当即眼睛就红了。
“好胆，敢欺负我娘。”揉身扑了上去。
顾顺本来是背对着大门，就有点儿反应慢。桂红艳在一旁看得分明，横冲过去就拦住了梁守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