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的话让萧遥漠然一惊,想不到她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想法,心里又喜又忧。黑眸在夜色下多了许多闪光点,一切尽在无言中。
真是个傻瓜!
初寒看着萧遥的反应,心里倏地很感动。两人四目相对,默默传情。
“参见城主!”突然前方传来声音。
两人迅速屏气伏低,静静关注前面。看来那里真藏了宝贝,要不然为何会让龚玥深夜至此。作为主人,本应该设晚宴宴会四方来宾的,此人非但没有,反而花心思在此,真是让人费解。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得放在眼皮底下才最为心安。
只见龚玥进去了好一会,就出来了。因为隔得有些远,初寒没法确定,不过她隐约看清楚身后跟着的一个隐身人,就是在谷口见着的那个人。果然不出所料。
萧遥看初寒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看到了他所看不到的东西。
“暖儿,为什么你可以看得见擅隐人,而我们都看不见?”萧遥一直对这个问题不解,难不成是初寒身体体质异于常人的缘故。
“不知,以前我也问过老怪物,可他不肯说。”对着这一点,初寒从四岁起就时不时诱惑老怪物透露其中一点信息,偏偏老怪物对这一点嘴密的紧。
初寒还曾特地灌醉老怪物,以为这样能酒后吐真言,谁知老怪物这人脑袋结构怪异的很,一旦他认定那是秘密的话,大脑在他一醉倒的时候,绝对是同时给屏蔽起来的。任你再怎么旁敲左击,某人醉倒一卧,约周公去了,徒劳无功。就比如他暗中代兄管理了御龙门一年的事情,把龚玥打击的躲回老巢多年未出来为祸苍生的事,他只字不提。而如果是他孩提的事,绝对不用你提问,他全自动一箩筐的倒个没完。
“听你这么说,是不是说老怪物也能看得出?”有关老怪物的前尘旧事,萧遥也打探了一二,得知几十年前的老怪物也是个风云人物,可惜不知为何现在性子变得如此怪异,如同一个顽劣的老顽童。
初寒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便分头行事。萧遥有轻功,便去追踪龚玥。而初寒则设法潜入那宝屋看个究竟。
瞧准机会,巧妙避过十人的耳目,潜入室内,竟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件空房,除了简单几张桌椅摆设外,就是和普通书房没什么两样。书架上的书似乎每日都有人打扫,几乎纤尘不染。也没见着有哪一本比较经常翻阅。几乎寻不出任何的异样,或者任何可以掩藏机关的地方。敲了敲书架后面的墙壁,实实在在的闷响,没有夹层。细细瞧过地面,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地方。
这不明显的欲盖弥彰吗?派如此多人来守护,暗处也有不少的暗卫。只要这房稍有动静,绝对是不可以逃生的。然而里面布置如此简约,丝毫看不出破绽,说明设计此房的人思维了得,喜欢逆向思维,实在高明。可偏偏初寒是个最喜欢破译逆思维的人。
既然下面没有,那只能从上面找了。果然,一看房梁,初寒就雀跃不能自已。
想不到竟有如此高人,把玄门遁甲之术用在了房梁上,且还是玄机中最为深奥的隐匿遁术。不过也不出奇,那次在詹潭国水潭地下的那个阵法,也是很高深的。想必与设计此屋的人大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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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四关,古籍
所谓玄门遁甲之隐匿遁术,分别在四个比较隐匿的方位隐藏下机关,关关相连,只要其中任何一个机关不是非正常接触的话,都会自动发出警报,同时牵动余下三个机关,且自行毁掉阵法,让你无法再次下手。
既然有四个选择,那就好找多了。沿着大梁攀上梁顶,仔细观察屋顶的部署,为防万一,初寒拿出随身带的防狼用的痒痒粉,轻轻一吹,着实吓了一跳。
幸亏心眼儿多一点,否则这命真栽在这里了。屋顶上居然密密麻麻布满了血蚕丝,那可是锋利无比,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只要初寒稍不留神,站了起来,不仅人头落地,而且还能召唤出这里的主人来看上一场血腥的场面。
双重保险,果然心思缜密。
初寒也不敢大意,仔细推敲琢磨过一番后,把四处看似不显眼的机关给找了出来,而每一处机关处都系上了血蚕丝,这让破解的人更是难上加难。可粗略一想,龚玥进来的时间不长,必定有便捷之道。
初寒再次斟酌了一番,忽而机灵一动,再次关注起那些血蚕丝。果不其然,虽然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他们就是逆向思维采用了这一点,破一处便能破整一个玄门遁术。
很快,初寒就找到了血蚕丝最后捆绑之处,居然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梁柱边上。幸得戴上了蚕丝套,先拉开了活结,只听到“卡擦”一声,声音很小,初寒却能听得清楚。接着整个屋内的摆设开始悄无声息的变化了。
把活结系上,跳下,摸出火折子顺着乌黑的通道顺着阶梯走下去。想不到里面竟是一座地下宫殿,比潘月国皇宫还要华丽。龙椅、龙袍、龙辇,各种各样的大臣朝服,还有后宫妃子的服饰头饰等等,沿着墙壁,还是价值不菲的水晶石作为照明用具,真是好大一笔财富,好大一颗野心啊。看似是想吞并整个尤郎罢!
初寒继续探知各个小房间,大箱大箱的黄白之物,还有兵器房,摆放着大量蒙尘的兵器。再继续走,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有一间石室,似乎经常有人来,机关处是一盏水晶石灯下,轻轻扭动后,石门缓缓移动,走进去,初寒傻眼了。竟是一炼药房,不仅有各种毒草,已经研制好的瓶瓶罐罐,还有两个躺在药缸里的药人,一男一女,女的竟然是那个妩媚女子,而男的不认识。
初寒答应过放过妩媚女子,但也断了她的筋骨,不再让她能够隐身,也再害不了人。想不到竟真的与异域有关。
看来他们是妄想通过药物来帮她接合筋骨。初寒特意闻了闻那药汤,清眸一亮,想不到他们还能找得到梦靥花这样的奇花。不对!梦靥花只能存活在万仞山山巅,而且还是每日用老怪物特制的酒才能浇活。为何在此?心中隐约不安。
为留后招,初寒以机不可及的速度往药汤里多加了一点料。
正要出石室时,发现了药框上有本破旧发黄的书籍,从封面来看,应该是有点历史的古籍,似乎也经常被翻阅查找。好奇心一动,初寒翻看了几页,万分窃喜,里面竟记载有关“情殇”之毒的炼制之法。
正当此时,似乎外面有些吵杂声音传了进来。
不好!怕是被人发现了!
初寒快速浏览,把每一个文字和图案都记在脑海中。出了石室,刚要窜出门,却发现整个房子被一排排黑衣打扮的侍卫围个水泄不通,手中俱是拿着火把,将整个房前都照亮得如白日。
折回去已经不可能,而且适才初寒也特地留意了一番是否有暗道可通向外面,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初寒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一袭黑影闪至,一把抓起初寒的手,声音颇为熟悉:“跟我来!”
清眸蓦地一瞪,郝泽澈,他怎么也来了?还全身武装?
郝泽澈带着初寒兜兜转转,竟从石室里面找到了一个通道,初寒不无感叹。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谁也想不到这练药人的大缸就是一个机关。还制造得如此精密,想必除了制造人,不被告知的话,恐怕是绝对寻不到的。
可问题又来了,郝泽澈怎么如此熟悉,好像是自家宅子一样来去自如?
倏然,初寒觉得有一张大大的网正撒向自己。
终于,随着郝泽澈的带路,离喧闹声越来越远,似乎安全了。
更让初寒无法接受的是,出口竟是一女子闺房。看屋里的陈设,想必就是龚玥城主的宝贝女儿龚艳的闺房。
郝泽澈一路带着初寒回到她的厢房,这才脱下黑衣,松一口气。
初寒很是讶异,仔细打量了好一会郝泽澈,想不通。
郝泽澈好不习惯初寒的目光,尽管她眼里满满是疑问,但他也觉得初寒的目光让他如芒在刺。
“郝泽澈,你与龚艳是老相好?”如果猜得对的话,那么一切疑问团都明了了。
经初寒这么一问,郝泽澈的凤眸里有些慌乱,忙解释:“我们只是同门师兄妹,你不要多想。”
“那我还真得多想一会!”这里头可大有想头了。想不到郝泽澈与龚艳是同门,那郝泽澈的师傅是龚玥不成?
初寒用眼神质询着,郝泽澈微微点头。
呼呼~
真是错综复杂的关系,四海皆兄弟姐妹哪!
“小时候因为贪玩,误入了密室,差点被师傅抓到,后来师妹带我出来,那暗道是师妹告诉我的!”凤眼灼灼,看得初寒有几分不自在。
“那你应该知道你师傅的用心!”里面的东西无一不是证明,这龚玥早就有兴风作浪之势。
“我知道!”郝泽澈背过身去,负手而立,看向窗外,姿态傲然,看似愁绪千千。
初寒头脑乍然一乱,天哪,这些人,究竟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如此大的动静,此两人还在房里无看热闹之心,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初寒正在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眼前倏地一暗,一股淡淡的玉兰香钻鼻而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郝泽澈的唇已经压下,两铁臂死死禁锢住初寒的身子,手腕强住初寒的后脑勺,吻了起来。
嗯~
碰~
房门被踢开,一阵凉凉的秋风袭来。
清眸一滞,脑袋一怔后,猛地一推,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这……这什么情况?清眸再次抬起,便是一双冒火的桃花眼,正与一双偷腥偷得乐的凤眸对峙,尤其是郝泽澈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意,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不惜背上断袖之名,也得给萧遥心里添堵。
“原来如此!”龚玥笑着说完,很深入浅出地瞧了萧遥、郝泽澈和初寒各一眼,笑呵呵地带着带队人马离去了。
、064发飙,扰梦
“你有什么收获没有?”初寒小心翼翼得问道。
从郝泽澈走后,萧遥一直以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初寒都以为此人早已没了生息。这花狐狸耍狠了,绝对的冷暴力!
无声回应。
“我发现了‘情殇’之毒的制法。”本想着先不告诉他的,看来是得出点有听头的诱惑才行。
终于,萧遥的身子僵了一下,挺直坐起来,桃花眼毫无情绪地看着初寒,冷峻,漠然。
“虽然不知道解毒方法,不过从制法上入手的话,应该可以很快找到方法的。”初寒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人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
萧遥的脸色稍霁,视线一直停留在初寒一张一合的嘴上。
“还有郝泽澈是龚玥的徒弟!”初寒以为这个消息很具有爆炸性,谁知,萧遥只是错愕地看了初寒一眼,黑不溜秋的眸子里怒意隐隐乍现。
“怎么,你都知道?”初寒还傻乎乎,都不知道自己在燎火。
“澈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想不到郝泽澈会主动向初寒说明他的另一身份。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初寒下意识皱了皱眉心,低声嘟囔道:“该不会真是喜欢我吧?”
话一出口,就知道捅了某狐狸心窝了。
“是啊!澈喜欢你,还救了你,是不是很感动,嗯?”那一声“嗯”,拉的特长,可别有味道。
初寒心里猛地一跳,嘴角有些颤,“这别人的心长在别人身上,我可顾不着。”
桃花眼一扫,初寒只能巴巴干笑着。这男人吃起醋来还真让人难以消受。
“为什么不推开他?”气头上来了,萧遥下了床,步步逼近,把初寒逼到了墙角。
“我……我当时懵了!”真是懵了,竟傻傻被占了便宜,真该抽!
嗯~
萧遥几近疯狂,一下子将初寒扑在墙壁上,双目灼灼,透着一股欲征服对方的野性。
初寒倏地感觉呼吸急促起来,胸膛的起伏明显。整个人都被他定住,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仰着头,痴痴地看着她,甚至不知那桃花眸里透出的一丝丝期待,他在等待,等待她的主动。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骤然落下。
此刻的萧遥像头野兽,捧住初寒的脸,疯狂地掠夺她的唇,初寒几乎是毫无思绪,不受控制的,踮起脚尖儿迎合着他高大的身子。
越吻越凶,强悍有力的探舌进去,重重的吸允,啃噬……
不知因为“情殇”之毒的缘故,还是被萧遥这份热灼给灼伤,初寒只感觉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体会到一种被珍惜到骨子里的滋味,体会到一个男人的炽热情怀。
一番缠绵过后,萧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初寒只能忍痛,双手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花狐狸,别生气了好吗?”
萧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紧抿着唇线,黑眸里没有先前的怒火和郁气,笑意越来越深,这样的笑容迷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其实你笑时也很好看,应该多笑的!”初寒有感而发。
“那也要暖儿多做些让我开心的事才行啊!”某人终于得偿所愿地笑起来。
“谁叫你这个大醋缸……嘶……”初寒还没有说完,萧遥早已张开血盆大口压下来,紧紧咬住初寒的锁骨。
“你……属狗的吗?”初寒望天哀叹。
“让你长点记性,谁才是你男人!”花狐狸霸道得说完,然后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大步迈回床上,悠然掀开被子,躺下了。
狐狸泄气了,初寒也可以歇一口气。
“花狐狸,你今晚收获如何?”初寒见其翘起了二郎腿在摇晃,就知道狐狸在深思问题。想必与今晚之事有关。
原来,萧遥一直跟在龚玥身后,不敢靠太近,怕被擅隐人发现。龚玥他们也很是谨慎,竟走在空旷的场院上商议事情,旁人几乎靠近不得。不过龚玥和擅隐人谈了一会话,又来了一个黑衣人,据萧遥的判断,此人应该是赵翰尘。
照此推测的话,有可能是三方已经结盟,只差羽灵国和詹潭国。也可能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个人与异域连成一线,而非君主之意。
“应该是冲着宝藏来的吧?”初寒很快做出判断。想必他俩的身份早就昭然若揭了,之前他们也一直想把他俩当猴子耍罢了。
“应该不止这个原因!”萧遥的眸色深了几许,看来此次前来,危机重重。他自己的安危倒是不怕,就是初寒的身份太过特殊,加之前一任城主和门主的恩恩怨怨,怕是有些难为。
“你说的是异域更想拉拢各方势力?”能把女儿拿出来当棋子,恐怕也只有这个目的够充分些。
“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