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初寒打算在萧遥他们准备出战之前,就先给异域城和敌方两国皇宫后院制造些混乱,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他们的后盾皇宫中如果乱套了,就能影响住前方阵线的进展。其实,在元宵佳节当晚,初寒就已经发出了阎王令,让潜伏在比乾国,羽灵国以及异域城的御龙门的分部紧锣密鼓组织起来,一收到施令,便可以立即执行不怠。
元宵节的第二天,御龙门的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两国一城的金库都被洗劫了,手法如同潘月国当初凭空消失的又奇迹般被送回来的金库一样,使得三家都深受打击,只是在赵翰尘发来文书前,皇宫里八百里加急,未来得及送达消息到前线罢了。
四国一城并未知道,凤归楼除了精于收集情报之外,还有一门看家本领,那就是一支神速钻地鼠队伍。能在一夜之内挖出几十里的地道,救人毁城亦是无影无踪顷刻间。
异域城那边,初寒早就让人带了一份大大的礼给他们,让同家供应给异域城的迷迭香粉末中加入曼陀罗粉末,分量很轻,但如若终日点燃,毒性却能通过呼吸道渐渐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与此同时,由于鬼魑魅把心思砸在战场上,只留娆雪姬一些女流之辈留守阵地,初寒打探到消息后,仗着天时地利,让龚艳带着凤语等一批人趁夜一举攻下了异域城。而鬼魑魅的另外一个鬼窝六重门,因一直找不到具体的据点,暂时没法动。
而萧遥他们,早已经与赵翰尘相约在兰驰河上开战了。
宽大的河面上,上百条战船几乎塞满了河道,有几艘大船还停留在一处三查分水口里,打得火热,杀声冲天,刀枪火箭连绵不断,时不时还有些船只沉默,士兵们的呼救声。
在主帅战船上,萧遥与赵翰尘,郝泽澈与赵翰墨,邢俊逸与蓝承阙等人都在极力拼杀着,混乱。
“赵兄,你我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萧遥见赵翰尘浑身是凌厉的杀气,不敢大意,却还是想劝诫他。据了解,鬼魑魅舍得把最得力的属下冷虞儿给赵翰尘做了侍妾,信誓旦旦说要为他谋天下,可到头来,谁为谁某得天下都是未知。两方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鬼魑魅很可能趁着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萧兄,这天下久分必合是必然,而且,谁为谁做嫁衣,不到最后一刻,又有何人能够保证呢!”赵翰尘拉脚在一根帆绳上,轻言微笑。
“那就拭目以待吧!”既然劝说无效,那也只有奋力一搏了。说着,萧遥身影一晃,已经近前,长剑如虹,直刺其门面。
赵翰尘勾唇一笑,身形就势后仰,连翻两番,躲过萧遥的攻击,站稳身形一顿,即刻抽出腰间的软剑,双脚踏着奇怪的步子,呼呼呼地回击回去。
兵刃交响,所过之处,真气荡气回扬,令人不敢逼近。
郝泽澈那头也战得不可开交。
赵翰墨本就是武艺出众,内功深厚的一员大将。只因其人缺少了一点计谋,但其也有自知之明,并未成为角逐天下中的一员,可其人甚是好战,巴不得尤郎烽烟四起,枭雄相争,他就快活了。
突然,一声声大喊唤着了打得火热的一群人。
“我们中计了!快撤!”
闻声看去,在不百里处的船只,已经陷入了一阵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迷阵中。顷刻间,船只沉的沉,火烧的火烧,还有一些冲出了迷阵,慌乱中却有冲进了分叉口处的沼泽地里去,被芦苇和水草缠住,根本无法逃走,只能拼死一战。
萧遥,郝泽澈等人顿时醒悟,难怪赵赵翰尘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派人在水下做了手脚。
数以万计的火箭没入阵中,只听见士兵的惨叫声,却看不清任何的人影踪迹。敌军不断在增援,兵士如潮,直奔阵中,围剿萧遥一方的将士,而萧遥一方在河岸等待军令支援的将士一直无法辨识情况,亦得不到命令,只好进退两难地在岸上观战。
负责增援的郝泽川,此时也急得一塌糊涂。
“快!去告诉颜初寒,就说萧遥将军被困水阵!”郝泽川忽然想起些什么,立即差人前往期兰关找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是认同初寒是个奇异的女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她来帮忙。
期兰关距离兰驰河不过几里路,三位士兵一刻都不敢耽搁,策马往期兰关奔去。
“水阵?”初寒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再次确认,得到肯定的回答。
原本初寒是打算去观战的,可萧遥说她一出现,他的心就无法集中精神,她也只好言从计听。反正如此血腥杀戮的场面,恶心。想着萧遥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法回来吃午膳,初寒正打算睡个回笼的,省得等人等得心焦。虽然偶尔能够听到一些战鼓声,却无碍于她的睡眠质量。谁知躺下没半晌,就听闻此消息。
马路上,一行马蹄飞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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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鱼死,网破
“情况如何?”初寒快马加鞭未下鞍,瞧见了河边用着千里眼审度军情的郝泽川,急问道。
郝泽川老远听到初寒的质询,回望,只见初寒从距离自己二十来米就已经勒住马匹,借力飞扑到他面前,郝泽川眼神不由得晃了晃,小心脏倏然一顿。
初寒见郝泽川未回答,以为是情况恶劣,也懒得理会他的发怔,直接夺过千里眼,自个看个究竟。
“皇兄和萧遥都被困在敌军的阵中,恐怕一时突破不了。”郝泽川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河面,急不可及地道。
能够水中布阵,好声厉害的人。自古布阵,大多都会选取固定之物方能布置阵位,而河水本具有流动性,是最不容易掌握的东西,此人竟能如此轻易就可以在水中布阵,还与陆上阵法结合起来,实在了得。
初寒不由得想起异域城密室的玄门遁甲之术,还有那次在小水潭底设的阵法,恐怕与此次的水中阵法,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瑾,瑜,带我到河中!”初寒不假思索地下了命令。
瑾,瑜两人一怔后,只好言听计从。当下去准备一艘小船。
“三皇子,等下如果有紫色烟花信号,你就马上派兵增援。”初寒不知道他们的策略是怎样的,当下之急就是先把萧遥给救出来。即使初寒破了阵,救了人,也得有人断后,才能甩掉敌方的穷追,谁叫萧遥和郝泽澈是尤郎大陆数一数二的重量级人物。哪个将士不想生擒了两人,这可是讨赏升官发财的捷径。
许是一门心思救人,在船上昏眩的感觉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不过瑾,瑜两人不敢大意,一人一边,扶着初寒,生怕她又出现上次在朗月湖的事。
他们的小船渐渐在靠近,厮杀声也越来越近。
河面上烟雾弥漫,加上天气突然间阴霾,似乎有阵雨来临的迹象,形势越来越严峻。
看来,赵翰尘是故意选在今日来对战的。如此突变的天气,在河上不利于辨识方位,更不能分辨敌我,水中阵法一启动,恐怕萧遥一方无论如何都会受到重创。如此背水一战,这赵翰尘真可谓有勇有谋,胆识过人。
“小姐,船根本就无法进入迷雾中。”掌船的艄公几经周折,依旧无法靠近半分,船一靠近,就发现似乎有一股水源力量从船底涌起来将船往外推。
“你知不知道这最浅的河槽在哪个方位?”初寒清眸晃了一下,按照推测,想必此阵是利用河槽深浅不一来设计的,激发水雾不断加深加厚,以迷惑人的视线,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水流分叉口处,还有河西南面。”艄公常年在兰驰河渡船,自然对河槽位置很是熟悉。
听完艄公的讲述,初寒心下一凛,难怪可以布阵。两军交战的河面恰好夹杂在两处河槽最浅的中间段,水流速度最慢,刚好可以利用高低水位差距来布阵,绝顶的聪明。
“小白,去!”这次得小白亲自去河底探路,否则他们进入不了阵中。
经过初寒的悉心炮制,小白可是掉了一身膘,显出了小蛮腰,在水中游移起来也利索多了。
一盏茶功夫,小白就把河底阵法的位置给摸索了大概,游移在初寒的手掌上,把布阵的位置告诉初寒。随着小白的游曳,初寒的脸色越来越焦。
竟是失传多年的鱼死网破归真阵法!此阵按照八卦来布阵,分站以坎、离、兑、震、巽、乾、坤、艮八个方位,两两对应,用空酒坛子串联起来,固定一头在上水位,隔一段距离,又绑上空酒坛子,一直延伸另一头对应的位置上,利用酒坛子减缓水流阵内的流动速度,由于阵法外围的水流速度比阵里的快,如此,阵里阵外便形成了一股水气,萦绕倒流回到阵里,扰乱人的视线。
初寒也只是在一些老的掉皮的古籍上偶然看到的,其中的阵图还是残缺不全的,有些阵位都给蛀虫给破坏了,看得不甚明白。
想了好半晌,初寒恍然大悟,马上命人用长绳子绑住瑾,瑜两人,让他们潜入水底,从底下游到上水位,把上水位连接系住酒坛子的绳子给隔断,自然而然,阵法就不攻自破。两人按照初寒所说的方法,切断了上水位的绳子,阵外水底一下子几个涌浪翻滚进阵里,填充了水位之间差距,瑾,瑜两人谨遵吩咐,一切断绳子,立即往上水位游走,否则会被形成的水底漩涡给卷走的。
阵法一破,河面的水雾很快即消散,打斗中的士兵倏然感觉眼前一亮,俱是一怔后,继续迎战。
河岸上的郝泽川一见河面的水雾消散,没等初寒发信号,就立即领兵增援。
初寒并未搜寻到萧遥的身影,就连郝泽澈都找不到。
“夫人……主子……可能……在芦苇地!”莫离正与蓝承阙打得上气不接下气,烟雾一散,就看到初寒的船,心知主子可能被困在芦苇地那头,赶紧告知。
“瑾,你留下帮忙!”初寒不给瑾反抗的机会,一掌助力,瑾已经被动推向了前方,瑾只好趁势凌空几个翻越,到达莫离所在的船上,联合起来对付蓝承阙。
艄公以最快的速度渡船,来到那片茫茫无边的芦苇沼泽地边上。
“小姐,这里面可大了去,没有方向不好进啊!”艄公劝道。一到夏天,这一芦苇带生长茂盛,强行闯入的话,很容易迷路的。
初寒听罢,凝眉细细聆听,很快,便找到了方向。
“快,东南方向!”
艄公很快顺着初寒指示的方向划去,不出三百米,果然听到了异常的声音,不像是刀剑相交,也不像人说话,总之,觉得怪异,似乎是几十种声音混在一块,比十八种乐器吹拉弹唱更要杂乱些。
“小姐,恐怕有诈!”瑜脸色紧绷,警惕着,提醒道。
突然,小白从袖口中探出头来,又在初寒的身上窜来窜去,蹦到肩膀,又滑溜到手臂,一会又跑回袖口里,还不停吐信子,似乎很兴奋。
“小白,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发情?”初寒冷扫了一眼小白,正心如火灼,偏偏船只此刻被底下的水藻和芦苇给死死缠住了,一时无法动弹,艄公和几个影卫正欲潜入水底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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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100水性,杨花
“小姐,你看!”艄公冷抽一口气,赶紧缩回了本欲纵身下跳得身子。
“天哪,全是蛇!”瑜的身子也僵了。
细看,原来船的四周全是花花绿绿的水蛇,正吐着信子远远游移着,不敢靠近船只。
清眸一愣后,忽而展颜一笑。
难怪小白会如此兴奋,原来如此。本来以初寒敏感的神经,理应早就发现这些异样的。要说因为心焦才导致她的敏锐性下降,说不过去,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们误传入了另外一个阵中——灵蛇阵。
“小白,去会会你的同类!”初寒把小白甩入了水中,立刻见效,那些水蛇赶紧逃之夭夭。
终于,循着小白的在水中优美的游姿,船只终于渐进灵蛇阵中央。
“暖儿,你怎么来了?”只见其人满身的污迹,头顶发丝上斜插了几丝芦苇叶,俊脸上还有零星几滴血迹,臭逼的眼神,欢喜与冷怒交集的脸色,何许人?狐狸是也。
“啧啧~瞧你这身着装,是不是大将军当腻了,想落草为寇?”初寒见他只是形象差些,貌似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心也装了回去。
萧遥看了看自身的衣着,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忽而从其所待的船上轻点足尖,掠到初寒的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搂着初寒,笑得更臭屁,“那如果我落草为寇的话,暖儿是否愿意当我的压寨夫人?”
“我这人呢,能屈能伸,宠辱不惊。能活得讲究,也能活得将就。要是你当大将军呢,我就将就捞个将军夫人做做,要是你当山大王的话,我也能讲究些,弄个压寨夫人玩玩。”
萧遥的桃花眼拉长,嘴角的笑意无限方法,随即压下身子,覆上性感的红唇,往初寒的小嘴唇上吧吱一口,无比满足笑道:“赏你的!为夫怎能委屈夫人呢,咋们还是过讲究些。”
“恶心!”初寒白了一眼,可清眸里的笑意出卖了此刻她甜丝丝的心情。
郝泽澈和萧遥同时落入了灵蛇阵,两人合力连番攻击了蛇群,刚刚蛇群疏忽停止了进攻,他们才得以喘口气。此刻,初寒始出现,看到了游在前头的小蛟蛇,才知道是初寒救了他们。
可惜,初寒的眼神从未落到他的身上,而此刻见两人正欢喜地打情骂俏,郝泽澈的心忽的感觉有些刺痛,唇边泛起微微的苦笑。自己是不是不改再心存幻想,他始终比萧遥晚了一步,认识她晚了一步,了解她亦是晚了一步。读懂自己的心,同样是晚了一步。要是说以前是因为夺权的需要才想着占有她的话,那么现在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真的是爱上她了,从认识她的不同,渐渐与之较量,最后发现自己的心沦陷了。
“想不到此情此景,萧兄竟还有如此情趣!”随着大片芦苇滚动,一声无比温润的声音乍然响起,接而,几袭人影飞落在郝泽澈停留的船只的桥头上。
随眼望去,原来是赵翰尘,还有鬼魑魅。
而赵翰尘身边却是一位蒙着纱巾的美眉,樱桃红罗纱裙随风飘逸,秀出姣好的身材,真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这女子的胸围起码达到D级以上,黄蜂腰,金圆臀,剪剪水眸,眼波流动间还透着一种知性美,就目前显露的信息得出结论,此女子算得上一级尤物。
初寒大胆猜测,此女子应该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美貌智慧并存的冷虞儿。
“人生何处不逍遥,如此好水好景,不与佳人卿卿我我,岂不是糟蹋了这大自然的美景。当然,如果不是某些人执意要破坏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