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准备作战!”李果大声吼道。紧追而来的定州军迅速列成攻击队形,十数个三角锥攻击阵形迅速排好,每一个锥头,站着的都是定州军官。
马蹄声声响起,李果回头望去,却是李锋的骑兵终于在最后时刻赶到了,骑兵的装备好,李锋的翼州营骑兵此时人人一件雨衣,骑在马上,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打头的李锋一边急急地驱赶着马匹,一边大声喊道:“李果,李果,等等我,我来了!”
李果咧咧嘴,虽然他与李锋在定州军中官职一般大,但李锋的身份可不是他能比的,而且可以想见,李锋的前程也远比他要远大,所以虽然已经准备进攻了,但也只能停下来,等待着李锋。
“李果,你来得好快呀!”李锋翻身下马,走到李果面前,拍拍他的胸堂,“***,昨夜一阵大风,一场大雨,生生地将我拦住了,否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的,他们运气真是好!”
李果笑道:“他们运气是好……不过好运气也到了头了,这几千残兵败将,挡不住我们一次攻击,便会土崩瓦解。”
“李果,你的弩炮带了没有?咱们先轰他一阵!”仰望着小坡,李锋皱起了眉头,这个角度,不利于骑兵攻击啊。
“他们溜得像兔子一般快,我那里来得及带这些东西,都还在后而跟着啦,不过对付他们现在这副模样,也用不着了!”李果道。
“好兄弟,把阵形挪挪,给我让一块地方出来!”李锋央求道。
李果惊讶地道:“这坡陡了一些,你骑兵不好攻击啊!还是让我先来吧。”
李锋笑道:“步兵变骑兵是难,没马,但骑兵变步兵可没什么难的,所有人,下马,列阵!”李解转头喝道。翼州营的骑兵纷纷下得马来,一会儿功夫,但组成了攻击的步兵阵形。
周祖训坐在半山腰里一块大石之上,俯视着山下,那里,已经汇集了近万的定州军队,旌旗森森,刀枪如林,一张张一品上,已经搭好了羽箭,只需要一声令下,自己的部属就将迎来一场箭雨。
“将军,你走吧,进到大山里去,还有一线生机。”周斌道。
周祖i默默地坐在那里,摇摇头,“我已经抛弃了姚昌一次,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们了。”
“将军,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我们已经精疲力竭,士兵不振,这仗,已经没法打了,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已了,将军,你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周斌急道。
周祖刮苦笑,“可是青山不再了!周斌,你派人下山,告诉统兵的定州将军,我,周祖刮,投降了!”
“啊!”周斌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你说什么?”
“我决定投降了!”周祖i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士兵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们已经无力再战了,没有必要再让弟兄们无谓地去送死,投降,至少还可以让弟兄们还能看到他们的亲人,还能踏上自己的故土。”
“将军?”周斌想说什么。
周祖玉摇摇头:“周斌,你不用劝我了,你是想说,我如投降,必将身败名裂么?无所谓了,我一人身败名裂,能让这么多弟兄们保全性命,也值了。”
周斌垂下头去。
山下,李锋拔出钢刀,正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刀举在半空,却再也落不下去,因为山上秦州兵中,突然挑出一面高高的,迎风招展的白旗,而秦州兵的阵形也从中分开,在那而白旗之后,一名身材高大的将军将头盔抱在怀里,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下行来。
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投降。
取章节名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让人泪奔啊!这几个章节名的确是挺二的,不过枪手保证,下一章的章名绝不会是小艾河攻防再下了。
掩脸而去。木脸见人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刺杀(上)
一点烛火在暗室中跳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两个人影倒映在墙上”一个端坐纹丝不动,另一个却是浑身都在颤抖。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那人极度的愤怒。
“谢科,当初你说职方司有大行动,而你不知道详情,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胡东双手据着桌子”瞪视着对方。
谢科面无表情,点点头”“是,我是这样告诉你的。”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当初当底知道不知道详情?”胡东脸sè有些狰狞”吼道:“谢科,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与你生死与共多年的兄弟的眼睛,回答我!”
谢科抬起头,仰视着胡东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尖蓦地颤抖了一下,有一股隐隐的疼痛似乎从那里迸发出来。收回目光”谢科平视着前方,抿着嘴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胡东两手重重地捶在桌上,烛火猛地一点,跌落在桌上熄灭,室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回答我!”,胡东声嘶力竭。
“我知道!”黑暗中,谢科平静地答道。
“我**!”胡东两手前探,他身高手长,隔着桌子一下子便揪住了谢科的衣襟,猛地发力,将谢科提了起来,一个干脆地过肩摔”咚的一声”将谢科摔在地板上,一个翻身便骑在他的身上,没头没脑地提起拳头便乱砸下去。
拳拳着肉的声音夹杂着谢科的闷哼声,一连擂了四五拳,察觉到身下的谢科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胡东提起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还手?”,“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出气的话,那么便让你打好了!”谢科的语气仍是那么平静。
胡东沉默半晌,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坐到桌边,扶起烛火,点“燃。他知道,谢科从外表上看起来,好似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相公,但论起打架杀人,丝毫不逊sè于自己,只不过他的外貌容易欺骗人罢了,当年在定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上了他的大当。
谢科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衫,仍然坐到他的对面。坐下来时”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显然刚刚胡东几拳着实让他吃了些苦头。
胡东。多了一声,“既然充英雄,为什么又挡住脸不让我打?看着你这张小白脸儿便生气!”谢科苦笑道:“我天天要去衙门办公的”脸被你打肿了,打紫了,明天怎么见人”说家里后院葡萄架倒了吗?只可惜我还没有老婆啊!”
哈!胡东失笑,他就是这种人,气儿来得快,散得却也快。
“为什么要这么做?”胡东看着谢科,“你明明知道,我们明明可以阻止,甚至可以在定州设计等待袁方自投罗网!这是多大的功劳你知道么?”
谢科。多了一声,“袁方甚什么人,岂是这么容易能捉到的,当年
姐费了多大的心劲,还是让袁方从从容容地逃离了定州”就凭现在定州监察院的那几个人”能拿住袁方那才有鬼?而且一旦让袁方闻到了味儿,抓不到他,我可就玩完了!”
“总是耳以试一试的!”,胡东叹了一口气,“谢科”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啦!”
谢科沉默。
“尚海bo马上要进洛阳子!”,胡东叹1口气,“定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李院长在复州追查尚海bo下落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百多弟兄葬身老爷岭。听说有可能是职方司下的手。”
“这怎么可能?”谢科惊道:“这里面一定有玄虚。”
“监察院也知道有问题,据说有可能是南方钟子期下的手。”,胡东指指南方。
“小姐隐退”钟子期可就抖了起来了!”,谢科哼了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尚海bo失踪是多大的事儿啊,摊在谁头上,谁都会乱了方寸,否则以李院长数十年的经验,岂会如此轻易着道,谢科,这事儿”你有不可推托的责任。要是李院长真出了生,我看你怎么交待?”
谢科低下头,脸有些发白”“谁会想到这事儿能将李院长陷进去。”
胡东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一张纸拍在谢科面前”“定州传过来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殂杀尚海bo。”
谢科一悄,“谁下的命令”大帅还是监察院?”
“有区别么?”胡东冷冷地道。
“怎么没区别!”谢科霍地站了起来:“尚海bo进京,袁方是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他一定会布下圈套”引我们的人出来,让他一网打尽,胡东,你不要犯糊涂,这件事”做不得,至少现在做不得。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徐你妈个头!”胡东敲着桌子”“你我都是军人,军令如止
倒,你知不知道?上头既然下了命令,我们便应当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而不是去想有什么困难,即便有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去克服他,而不是回避。”
“而且,一旦尚海bo投敌”你知道会给定州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谢科,你是读书人,懂得比我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自寻死路!”谢科ji动地站了起来,“胡东,我们在洛阳布下这个网络,费了多大的心血,小姐当年就吩咐过我们,不要动”任何时候也不要动,除非定州大军打到了洛阳城下。在此之前”洛阳网络就必须处在睡眠之中。”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监察院下了命令,我们就必须动手”否则就是违令!”,胡东道:“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兄弟,要是我死了”你每年可别忘了给我烧几刀纸,敬几杯我最爱喝的定州烈酒。”谢科咬着牙,“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胡东冷笑,“谢科,别忘了,在洛阳,我才是头儿!”
谢科瞪视着对方,“胡东”你想让洛阳的兄弟都陪着你去死吗?你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绝对行不通的。”
“我知道!所以明天我动用的只是我手里的另一条单线”与其它人一点联系也没有!”胡东从腰里mo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们在洛阳的网络,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以后你就是头儿了。”
啪的一声,谢科将册子掷还了回去,“胡东,你在洛阳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落网了,你知道,职方司可以顺着你mo出多少线索吗?这本册子我不用看,就知道,如果你出了事,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跑不了。”
“你就这样盼着我出事?”胡东怒骂道。
“我不认为你斗得过袁方!”,谢科闷声道。
“袁方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论算计,我是不如他”但现在他在明,我在暗,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叮他一管子血出来。”胡东嘿嘿笑道。
“袁方必定有所防范”胡东,算兄弟我求你了,你如果要动手也可以,但你千万不要亲自出手,你是洛阳的大头,如果出事,牵连太大你知道么?”
胡东看着谢科”,“你担心我被活捉后会供出你来么?”
“你他妈嘴里吐不出象牙!”,谢科大怒”一扬手,啪的一声,干脆
利落地给了胡东一个耳光,胡东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指印。
“动手时算老子一份”大不了我们一齐死!”
胡东momo脸,嘿嘿笑道:“果然当官当久了,这手劲大不如以前,我的谢大人,你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将你送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指望你将来起大作用呢!可不希望你这样就挂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妥当安排的。”
醉楼,坐落于洛阳西城最为繁华的大道之上”传闻他的幕后老板是一位皇亲,后台大,当然他的规模也大,在洛阳城中也是扳着指头数得过来的高档酒楼,正所谓是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在这里吃喝一顿的费用,足足顶得上升斗小民数月生活之资,但愈是贵,他的生意便愈是好。一般来说,你不提前预订的话,那是绝对找不到坐位的”特别是楼上的雅座,醉楼菜共有四层,越往上”便愈难上。
今天一样,醉楼依然是满满当当,不过负责四楼的小二心里却敲着小鼓”因为四楼一般来说,都是一些常客,在洛阳都是叫得上字号的,但今天四楼上十几个客人,却是一个也认不得,偷偷地部了问掌柜”掌柜只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只管和平常一样”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小春子啊,别管闲事,只管上菜上酒”这些爷都是有来头的
我们老板也惹不起!”掌柜的小声告诫道。
“聂将军,都安排好了,从城门到迎宾馆,都梳理过了。”一人自楼下跑来个靠窗的人耳边低声道。
“告诉弟兄们”要提高警惕,定州绝不会就此罢休,而最易下手的就是从西城门到迎宾馆这一路上了,醉楼是这里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这里”整条道路一览无余,我们就在这里”随时应变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位姓聂的将军道,“让尚海bo平平安安地进入到迎宾馆,是袁大人亲口下的命令,我们也只负责这一段”一进了馆,就与我们无关了,但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大家就自己抹了脖子吧!省得大人一个个砍起来麻烦。”
“将军放心!”,四楼之上所有人都齐声答道,这让刚刚端着几壶酒走上楼来的小春子打了一个哆嗦”手脚发抖地将酒一壶一壶地摆在桌上。
那姓聂的将军却非常友好地朝着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角子,甩给小春子,“某家知道平日这里的客人都大方得很,今儿我也大方一回!这个赏你了!哈哈哈!”
“谢谢,谢谢!”小春子一迭声地道着谢,一个转身,飞也似的下楼。
“我有这么可怕么?”聂姓将军笑了起来,提起酒壶,“来,弟兄们,还有好一会儿子等呢,大家少喝一点,吃点菜,填填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着日头已到了正中”已是午时了。
“来了,将军!”
随着一个人低声地呼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窗户,看着街道的尽头,那里出现了数两马车,在马车两边”两队守城的士兵自动地护卫到了两侧。
“是袁大人他们,大家伙小心了!”聂姓将军一下子站了起来”
走到窗。2脸sè也紧张起来。
马车在蹄声得得之中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街边的店铺依旧是那么地热闹,叫卖的依旧在用力地吆喝,街道上人来人往”但都自觉地让到了两侧,让马车在道路的正中行驶,最多只是好奇地看上一眼”一如平常。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马车的移动而移动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春子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上来”将菜一盘盘摆在桌上”,“各位爷,菜上齐了!”小春子放下托盘,道。
“知道了,下去吧!”一人不耐烦地道。
就在此时,楼顶上却传来咯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楼上诸人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脸sè都唰地变得雪白。
“楼上有人!”聂姓将军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