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第391部分

由于送亲的皇亲国戚和前来贺喜的朝廷大臣太多了，大堂、院子是在坐不下，在皇帝李世民的决定下，将酒宴摆在了阵阵药香的药圃之中。

拜天地也是在这里举行。公主成亲的拜天地跟普通苍生不一样。普通人的三拜别离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可是公主跟驸马的地位是君臣关系，如果公主出嫁的对象是品秩很高的高官，好比王爷，高于公主的品秩，出价之前需要先提升公主品级到跟驸马相等。如果公主品级高于驸马，就维持现状。总之不克不及让公主失落价。

驸马和驸马一家人在公主面前要行君臣之礼，也就是公公婆婆还有丈夫早上要给公主请安，要下跪的。在夫妻成亲之时，自然也不克不及破坏这个规矩。所以拜天地中拜高堂和夫妻对拜都不克不及进行，——公主是不克不及向公婆和丈夫跪拜的。

于是乎，公主的婚礼在拜天地上就简单了，拜了天地之后就成礼了。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快事。左少阳一妻三妾经历了四次洞房，这是第五次及第。可是，他却感到这不会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原因很简单，常乐公主和他已经好了，两人只做概况夫妻。因为那时左少阳其实不想娶她，而她也恼恨左少阳不肯给皇兄治病而不肯意嫁给他。最终商定了这个结果。

左少阳知道这一点，所以挨着个给皇帝、皇后、皇亲国戚以及朝廷大臣们敬酒，自然是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人背回了洞房。

三更，左少阳渴醒过来了，睁开眼，屋里红烛高照，他想看清楚，头一动，便感到天旋地转的，赶紧闭眼，嚷嚷道：“有人吗？给我倒杯水！”

片刻，就听到脚步声细碎，帐幔被挑起，香风阵阵扑鼻，一女人温软声音道：“老爷，请用茶！”

着，有人轻轻将他扶了起来，靠在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香气更浓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他嘴边，很是体贴到位地伺候他将一大杯茶水喝了。

茶水进肚，左少阳稍稍清醒了一些，依旧闭着眼，问道：“是谁？”

他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蠢，跟常乐公主新婚之夜的洞房里，除常乐公主还能是谁？可是，左少阳能肯定，这抱着自己喂茶的女子，绝对不是常乐公主，声音不对，并且常乐公主绝不成能这样来伺候自己的。人家是君。哪有屈尊给臣子喂水的。

那女子嘻嘻笑道：“奴婢秋儿。是公主陪嫁过来的侍婢。以后就是我们服侍驸马爷了。”

“们？还有谁？”

“公主这边屋里有三个，另外两个叫金儿和锁儿。我们三个连在一起就是‘锁金秋’！”

“锁金秋？”左少阳闭着眼笑道，“谁取得名字？”

“公主。”

“另外屋也有吗？”

“有，公主已经分给各房奶奶了。夫人屋里也是三个，别离是‘春儿、意儿和浓儿。”

“春意浓？也是们公主取的吧？”

“是，”秋儿吃吃笑着，“其余三个姨娘，每个屋里一个。白奶屋里的叫‘夏儿’，苗三奶奶屋里的叫‘荷儿’，桑四奶奶屋里的叫‘清儿’”

“夏荷清？”左少阳挪了挪身子，在秋儿怀里躺的更舒坦一些，“们公主可真怪。取得名字也怪。”

“驸马爷，往后，您得叫娘子，不克不及左一个公主又一个公主的了。”

“娘子？”左少阳苦笑，“是，她是并明日，也是我娘子，可是她是君，我不叫她公主，她乐意吗？”

“公主了让驸马爷这样叫的。”

左少阳想起自己跟常乐公主的三句话，其中一句即是家中不可君臣之礼。想必常乐公主即是因此才让家人这么叫她的。

秋儿又吃吃道：“对了，老太爷、老太太屋里也分了是三个。别离叫腊儿、梅儿和香儿。”

“腊梅香？”左少阳嘿嘿笑道，“这倒好，春夏秋冬齐全了。——对了，公主呢？”

“在身边！”

“？”左少阳这才吃力地睁开醉眼，努力集中视线，便看见一张俏脸，和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只不过是倒着的，有些疑惑，怎么会是倒着的呢？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是秋儿的眼睛。秋儿把自己抱在怀里喂水，垂头看着自己，俏脸自然是倒着的。

秋儿坐在床沿，半边帷帐掀开了，大红喜烛照进来，映得她的俏脸红扑扑的挺可爱。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眨呀眨呀的，样子挺乖。

左少阳慢慢扭头往床里望去。他们这张床是特大号的，要是并排睡能睡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

大床靠里的位置，躺着一位少女，一头秀发披散在枕头上，虽然入秋了，天气却还是比较炎热的，所以只盖了一床薄薄的锦被，穿戴月白色亵衣的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略显消瘦的双肩，背影曲线玲珑，颇为迷人。

这就是自己的新娘子常乐公主？

左少阳吃力地抬手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秋儿赶紧道：“头痛吗？让奴婢来吧！”

一只柔荑伸过来，轻柔地给他推拿。这妮子应该是学过的，手法劲道都恰到好处。

左少阳很享受，躺在她怀里，思想集中不起来，道：“圣上他们呢？”

“都回去了，酒宴也早就散了。嘻嘻，都三更天了！”

这时，传来常乐公主冷冷的声音道：“秋儿，不睡还不让人睡？”

秋儿吐了吐舌头，轻轻把左少阳从怀里捧起，慢慢放在柔软的玉枕上。帮他盖好被子，道：“要什么就叫奴婢，奴婢就睡在外间的。”

“知道了。把灯吹了，亮晃晃的欠好睡觉。”

“不可的，喜烛要通宵亮才吉利。奴婢把外层帷帐也放下来，这样就不亮了。”着，秋儿将里外三层帷帐都放了下来，外面一层帷帐布料很厚，放下来之后，床里光线一下昏暗下来，只有朦朦胧胧的红晕了。

接着，秋儿细碎的脚步声走出了房间。屋里又静了下来。

左少阳伸展了一下手脚，长长舒了口气。

“要是觉得亏，秋儿她们三个在外间和厢房，可以去跟她们圆房！”


第620章　怪脾气

常乐公主道：“她们三个原本就是通房丫鬟，想的话都可以要的。还有的妻妾屋里的，喜欢哪个都可以要。除老太爷老太太屋里的之外。”

“把我当什么了？色鬼？”左少阳没好气地翻了个身，把背冲着她，“睡，公主娘子。就这样相敬如宾的挺好。”

常乐公主似乎有些意外，翻过身瞧了他一眼，呆了片刻，又才翻过身去了。左少阳喝醉了，而喝醉的人一旦醒了，就不太容易再睡着。左少阳就是这样，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头痛欲裂。又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没有半点效果。

左少阳大声道：“秋儿！秋儿！”

“哎！驸马爷！”片刻，秋儿过来了，撩起帐幔，俯下身，关切地望着他。

“去让他们找一下我的出诊箱，里面有个白色瓷瓶，写着止疼药，给我拿来。”

“噢，不消找，驸马爷的出诊箱就在屋里。公主担忧酒醉了头痛，所以叮咛把出诊箱拿来了。”左少阳心中一暖，这常乐公主虽然冷冰冰的，暗自里还是把自己照顾挺好。还知道给自己准备药。嘴里嘟哝了一句：“多谢！”

常乐公主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着话，秋儿已经从出诊箱里找到了止痛药，又端了一杯温水，把左少阳扶持起来，准备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左少阳酒已经有些醒了，自然欠好意思再这样，自己盘膝坐着，接过杯子和药，和水喝了秋儿把帐幔放严实又回去睡了。左少阳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公主话：“皇兄的病我在治疗现在康复情况挺好，再有一两个月，就应该能全部痊愈了。咱们这概况夫妻，准备怎么办？”

公主淡淡道：“谢谢替我皇兄治病。”

“不消谢。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公主转过身来瞧着他。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我们俩都不希望这门婚事，还是得想个体例终结了它。”

“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公主又转身过去了。左少阳有些生气：“这话倒好象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不是吗？我都已经了，如果治好我皇兄的病，在我三十岁以后可以考虑跟做真正的夫妻。我的话已经的很明白了，在这之前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左少阳气得鼻子歪，原以为她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想改变主意，没想到她这样回答。转过身，也懒得理她，蒙头睡觉。

可是心里有事，好半天却睡不着，听着公主均匀的呼吸，显然已经熟睡了。这女子，认真是新婚之夜竟然能安然入睡。左少阳苦笑，运用返虚吐纳术，很快入静，也睡去了。

五更天，左少阳自然便醒了，爬起来盘膝练功。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除坛城被围的那段时间他率领军民作战，没时间练功之外，其余的都是五更天开始练功。左少阳练功要花两个时辰，天亮的时候，他睁开眼发现新婚妻子常乐公主已经不在床了。他一旦练功入定，便进入物我两忘境界，所以常乐公主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根本不知道。左少阳撩开帐幔下了床，外间立即撩门帘进来一位女子眼睛大大的，满脸是笑，正是秋儿：“驸马爷，您起来了，奴婢帮洗簌。一锁儿、金儿，驸马爷起床了，快来！”

门帘一挑，进来两位女子，都是品貌肃静严厉，二八年华，笑吟吟过来福礼：“奴婢见过驸马爷。

“嗯，公主呢？”

“在前院大堂里跟老太爷和老太太话呢。”

“哦，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

“是，他们来给公主请安的，公主了，以后叫他们不要这样了，在家里她不是公主，只是儿媳妇，再不要来请安，老太爷这坏了规矩的，他可当不起，执意还要来，公主不听的话她就不让二老进门。二老没体例这才承诺了。”左少阳笑了笑，心想这公主还真严格依照自己的要求做的。左少阳在三女服侍下洗漱完毕，从侧门出了公主院落，来到药铺，开始准备皇帝的药。

正在煎药的时候，左贵老爹和粱氏来了，急仓促的：“忠儿，果然在这里，今日新婚第一天，该好好陪陪公主！”

二老生怕委屈了这位公主儿媳妇，急得一脑门汗。左少阳头也不回：“进了左家门，就是左家人，还担忧什么，再了，她自己都当了我们左家儿媳妇，就不再是公主了，所以不消刻意对她如何。”

“这话的！”左贵老爹顿脚道，“是不是昨夜获咎了公主？今儿个公主也跟我们这种话来着，还不要我们每天来给她请安，不要行跪拜大礼，娘我们一琢磨，准是昨夜把人家公主给获咎了，是不是？”左少阳终于回过头来：“没有，一晚都挺好的。”

洞房的情景二老自然欠好细问，仔细观察左少阳脸色，见他神情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问道：“认真？”

“真的。”左少阳作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昨夜一切都很正常，我们也……”很恩爱。她还叮咛奴婢们给我准备茶水和药，怕我晚口渴，喝醉了头疼呢。今早，她还让我多睡一会。我惦记着皇帝的药，所以自己来准备药来了。”

粱氏舒了口气，道：“要是这样就好了，爹就怕这牛脾气，把人家公主给获咎了。忠儿，做人要晓得感恩，皇帝对咱们家这么好，给爹升了三品官让长公主和公主都嫁到了咱们家，还让九皇子娶文芝这是何等的大好事，皇帝的膏泽咱们一家怎么都报不完的。要是委屈了公主，那可真是万死莫赎！”左少阳一本正经频频颔首：“我明白了，二老安心，我跟公主挺好的，不消担忧。我还要给皇帝准备药呢，这可迟误不得的。”

“这却是！那忙，没什么事们好好过日子就好。”左贵忙道，“我们回去了。”左贵老爹和粱氏离开了药铺。左少阳脸的笑容酿成了苦笑，要是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媳妇只是概况夫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左少阳煎好药，在三名扮成仆从的三名大内侍卫护送下，骑着毛驴来到了皇宫。

值班侍卫已经知道左少阳每天都要来两趟给皇帝送药，径直领着他进了皇帝寝宅左少阳有些惊讶，问道：“皇没在勤政殿？”

“没有，圣龙体欠安，在床躺着呢。”左少阳心里咯噔一下，进了屋里，便看见李世民果然躺在龙床”歪着身子，神情很是有些萎靡。

宫女拿过凳子放在床边，左少阳坐下。李世民勉力一笑，道：“神医，公主待如何？不要迁就她，该的还是要。”

“挺好的。”左少阳道”眼睛不断地在皇帝脸瞧着。

皇帝道：“接下来，也该给两个孩子准备婚事了。神医的明日子，朕准备封爵为正五品中散大夫。神医以为如何？”

左少阳没有回答，却突然问道：“圣能张嘴让我看看吗？”

皇帝一愣：“做什么？”

“圣龙体欠安，我想给圣瞧瞧。”

“没必要了”朕很好。

”皇率嘟哝道。

左少阳坐直了腰，冷笑道：“圣在服用国师的丹药，对吗？”

皇帝神情有几分惊慌”好象一个偷吃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了似的：“—，“没有。”

“行了”不消藏着掖着的了，圣手腕下垂，手指和脸肌肉又开始震颤，并且嘴里又呈现了金属味，这些都是丹药中毒的证象。”

皇帝眼见被人揭穿，尴尬地笑了笑：“只吃了几天，国师了，这丹药是他新练的，比以往的更神验，只有坚持服用，就能永生不老！”

“嘿嘿”，左少阳冷笑，“看来，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先前话已经的很清楚，如果皇再服用丹药，就恕我不克不及给皇帝医治了！”

罢，左少阳将药罐盖子打开，将药哗的一声都倒在了地。背着药箱，扬长而去。

皇帝急了：“神医！神医请留步！凡事好商量嘛！”左少阳只当没听见，背着药箱出了皇帝寝宫，翻身了毛驴，骑着往外走去。

罗公公追了出来，拦住了左少阳的毛驴：“左神医息怒，神医息怒！皇帝了，国师这药挺灵验的，皇帝就想试试。嘿嘿”

“那就试，我没不让他试，他是皇帝，天底下还有谁能阻止他做事的？不过我这人也是怪脾气，我过的话人家不听，我走开就走了。告辞！”

鞭子一甩，催动毛驴往罗公公身冲，罗公公赶紧让开，又追几步，嘴里还在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