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没敢再搭话,好像不久之前自己还和余居城通过一次电话,随便聊了聊最近的天气,新闻什么的就挂电话了,希安敢保证,前后没超过两分钟,不过这种事向来是解释不清楚的,所以她也没和林是提起过。
林是何许人也?一看希安不说话反驳,安安分分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即怒道:“你们联系过多少次了?有没有去外面见过面?见过多少次?”都给我交代清楚!
希安空长了一张精明的脸,其实从不会撒谎,“没有,我就和他打过一次电话,是他打过来的,我总不能不接吧?”
“下次他再打过来你就不要接。”
希安欲哭无泪,推了林是一把,“此条例严重我反对,你不能限制我的交友自由。”
林是想想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希安的驳斥,反正不能限制希安的交友自由,也还是可以限制余居城的交友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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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重归于好之后,希安就被林是习惯性地搂在了怀里躺在床上看电视。不多久希安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光顾着和林是生闷气,连饭都没怎么吃,现在胃终于开始不甘寂寞地叫嚣。
“林是,你饿不饿?”希安一脸漫不经心地问,“你的胃不好,去下面拿点吃的上来再看电视吧。”
林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简洁地回了两个字:“不饿。”
希安暗想,难得我这么关心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你是不饿,因为你刚吃过啊,苍天在上,天可怜见,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整个晚餐我只就喝了一点汤啊!林是你一定是故意的,竟然对我肚子发出的悲鸣声充耳不闻。
“我饿。”
林是低下头,看着希安扭曲的面孔,拿着遥控器,面无表情地说:“那你自己下去拿吃的去啊。”
他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平时温文尔雅的男人会因为吃醋变得这么小肚鸡肠?这里又不是我家,万一下去拿吃的,碰上个什么人,叫我情何以堪啊!
“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希安巧笑倩兮问。
“可以,不过有个前提。”林是依然将视线转到电视屏幕上,懒洋洋道:“过来,亲我这里。”林是指指自己的嘴唇。
希安保持着刚才的微笑,伸长脖颈够到林是的唇,蜻蜓点水般地留下一个飘渺的吻。
“不够。”林是不悦道。
希安依旧温柔地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不那么温柔,“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把你倒挂在树上,然后从鼻孔里面灌辣椒水。”
林是一把将希安压在身下,加深刚才的那个轻吻,彼此的唇瓣碰触,林是的舌头细心地扫过希安的每一颗牙齿,然后是敏感的上颚,林是重重地吮吸她的舌头,忽而又轻轻地啮咬起来。占足了便宜之后,林是终于神清气爽地站起来下楼端吃的去了。
希安在房间里等了好久才看见林是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
“下面没什么吃的了,胖姨倒是包了很多饺子放在冰箱里,有你喜欢的芹菜猪肉馅。”
希安一听立马抄起勺子就把饺子往嘴巴里送,被烫得哆哆嗦嗦道:“好,好吃。”
“慢点吃。”林是抽了张餐巾纸出来给她擦甩在脸上的汤汁。
吃了两碗饺子之后,希安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不无抱怨地对林是说:“你看看,都怪你,我都快有小肚子了。”
“我来摸摸。”林是的手从希安的衣摆里探进去,细细地抚摸她每一寸的肌肤,希安的腰很细,小腹的皮肤光滑又有弹性,让人流连忘返。
希安寝室里每个人都被魏湘封成是江湖大侠,希安的成名必杀技是金刚罩铁布衫,而她唯一的罩门就是腰,因为希安很怕痒,林是的手在希安的腰上游离,弄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希安一边哈哈大笑不止一边断断续续地警告林是:“我,我告诉你,再、再挠我就咬你鼻子了啊!”
林是翻身而上,趴在希安上方,两只手撑在床上,刚好环住她的头,声音低哑道:“希安,我对你是认真的。”
希安微愣,不知道林是此刻说这句话的用意。
“你肯给我么?现在。”林是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希安,眼神里有迫切的欲望。
希安转过脸,避开林是太过专注的目光,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林是的声音又温柔又低沉,“可以么?”
希安一瞬间不能思考了,林是见她侧过头没有反对,以为是默许,手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抚摸过希安的耳垂、脖颈、锁骨,沿着宽大的毛衣衣领一路往下。锁骨蓦地一湿,让希安忽然醒悟过来,连忙挣扎着要从林是身下逃脱,论体力,希安自然不是林是的对手,几番辛苦拼搏下来,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靠着林是,任他为所欲为。
希安的气息又湿又热地打在林是脸和脖子上,她的嘴唇向来是这样鲜艳的颜色,唇纹很深,莫名的让林是联想到某些糯米粉做成的食物,令人垂涎欲滴,落到胃里暖暖的。
希安看见自己上方林是充满情欲的陌生的脸,不由带了哭腔道:“林是,林是,你别,你别这样。”
希安从来没向自己示弱过,林是见到的希安从来都是倔强坚强,云淡风轻的,即使偶尔的脱线调皮也是一脸的阳光,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一个害怕自己的希安,“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等得起。”
希安把整张脸都埋到被子里,弱弱地回答:“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做这种事。”
林是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抓出那只鸵鸟,笑道:“别闷坏了。我爱你,所以想和你做这种事,但我绝不会逼你。我等得起,因为你今后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
希安连耳尖都红得发烫,默默地靠在林是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房间里一时只有电视里传来的对白声音。
林是“对了,公司临时有事,派我去出差,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到时候我来接你。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人都很好相处,你就在这里添点人气,给我外婆做做伴。” 林是忽然想到说。
希安点点头,又陪着林是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了。
林是见希安睡着,这才走到阳台上抽烟。
“怎么了?大晚上欲求不满啊?”原来是林耀,他手上也拿了一支烟,手指间明明灭灭的火光在夜幕中特别明显。
林是沉默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将还在燃烧的烟蒂直接扔到了左边的阳台,做完这些之后干净利落地回房间,留下身后林耀一连串的咒骂。
第二天一大早林是吃完早饭就要走了,希安陪着一起到了车库,装模作样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林兄,我们就此别过吧。”
林是也对她拱拱手,陪她演戏,调笑道:“小弟,快则三四天,慢则四五天,为兄的回来接你。”
“嗯,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林是坐到车里,对希安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希安听话地走过去,俯身趴到开着的车窗上,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还有林是浅浅的情话:“记得想我。”
脖子上的牙印
林是走了之后,希安少了那个说话的人,不知不觉便安静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现在看上去则更添了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每日只是浇花看书晒太阳,颇有点修身养性的感觉。晚上则陪林是外婆和妈妈在客厅里面说说话,三个人相处得也算融洽,偶尔林耀或者林是父亲也在旁边,大家就会一起打打牌。
希安只觉得日子过得既短暂又漫长,躺在老式躺椅上,阳光温吞吞的像杯放了许久的白开水,散了温度,睡得久了,整个人冷得不像话。林是妈妈替她翻出一条小兔毛毯,希安整个人蜷缩在毯子里,手上还抱着一个热水袋,惬意地眯着眼睛胡思乱想:想起幼时山花烂漫的时候,和隔壁的童年玩伴一起去山上踏青,胸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还有身旁略显孤瘦的野生杜鹃花;想起江南炎热的夏天里,凉凉的井水,和浸在里面的沙瓤的花皮瓜;想起秋虫初鸣的时候,躺在山坡上一睡就是一下午,一觉醒来,手脚发凉,心中怅然若失,耳畔忽然响起外婆并不急切的呼喊声,飞快地往家跑,边跑边喊:“哎,我在这里。”想起也是这样的冬天里,太阳却暖和得多,晒得人脸上发烫,一两只麻雀跳着在不远处啄食被水泡得发胀的米粒,弄堂深处传来一两声孩子的哭声,时间慢得似乎可以停下来,浮华沉淀的味道。
林是出完差回公司交代了事情之后便匆忙赶回来,远远地望见躺椅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希安,像一只幼弱惹怜的猫。说不清为什么,眼神莫名其妙地软下来,怕吵醒了她,放轻了脚步慢慢踱过去,希安的脸睡得一片潮红,睫毛安安静静地向上翘着,像停着一只展翅的蝶。不能自持的,林是缓缓地俯下身亲了亲希安落在腮边的头发。
希安悠悠醒来的时候,看见房顶上的太阳已经只剩下半个脑袋了,刚想活动一下有点麻的手,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嗓音:“醒了啊?”
希安吓了一跳。下一秒林是半抱起她,然后顺势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有没有想我?”
希安闭上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了,不过你不许得意啊。一开始没怎么想,可是第二天吃完午饭就特别想你,想着你在上班就没敢打电话给你。”
林是听得心里受用得不得了,抱着希安连亲带啃,希安怕痒地直躲,不住讨饶。
这次算得上是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回到房间里,腻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希安把头枕在林是腿上,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就快开学了。”
林是不紧不慢地回答:“急什么?我早就查过了,你下个星期四才开始正式上课。星期三的时候我送你过去。”
林是的手轻轻地在希安的长发里穿行,手指摩擦头皮带来一阵阵战栗的舒适感,希安惬意地闭上眼睛,“星期三再过去时间太紧了,我星期二去吧,你不用送我,反正东西也不多。”
“我帮你看了一下课表,你星期四早上一二节没课,有时间休息。星期三再过去吧,以后你上学我们就没这么多时间在一起了。”林是的声音里不无抱怨。
希安坐起来咬了一下林是的鼻子,乐呵呵地问:“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林是的亲吻落在希安的脖子上,“对,我舍不得,我受不了整整一个星期看不见你。”
希安笑着道:“黏人精!”
“我只黏你。”林是让希安跨坐在自己腿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星期五晚上我下班过来学校接你,周日晚上再送你回去。”
希安愧疚地说:“开学之后我还要忙着打工上学,可能没办法每个星期都过来看你。”
“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还是周末过来帮我打工吧,待遇从优。”林是轻舔着希安的小巧厚实的耳垂。
“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希安躲避着林是的唇舌攻击。
“我祖上可是三代贫民,怎么能算是资本家呢?”林是停下来望着希安道:“希安,我说认真的,你周末过来帮我做做饭,整理整理文件好不好?待遇就按我的秘书工资算。”
希安神色坚定地摇摇头,道:“这样吧,我尽量把打工时间安排在星期一到星期五,如果实在是抽不出空的话,我们就两个星期见一次面。”林是,不管你想说我迂腐也好,固执也罢,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给我的金钱,我想光明正大,我想能够无愧于心地和你站在一起,而且是和你站在一样的高度。
林是看着希安倔强的眼神,一阵心疼,“那当我借你好不好?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可以么?我想为你做一点事,做一点我力所能及的事,千万别拒绝我,因为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我是你最亲密的那个人,我想替你分担。”
“林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请你理解我的心情,我只想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的时候,能觉得我足够配得上你。”希安把头埋在林是的颈窝处,有些哽咽。
林是的手环着希安的腰,让彼此之间更加贴近,“你很好,好到我无法用言语描述,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再依赖我一点,再自私一点,这样子,我就能配上你了。所以,你让我帮你好不好?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
“林是。”希安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有独立的人格,我们之间只谈情不说钱可以么?我答应你,绝不会为了打工而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我会记得每天都按时吃饭,记得荤素搭配要合理,记得多吃水果多喝开水。而且,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既有智慧又有经验,找到一份好的兼职并不是很难。”
林是见劝不了希安,只好作罢,发泄性地在她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要按时检查的,如果被我发现哪里瘦了,就要立刻把工作辞了。”
希安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摸摸被咬出一个牙印的皮肤,立马不客气地将林是扑倒,在他的脖子上也盖上了一圈牙印,“这叫礼尚往来。”
晚饭的时候,林耀刚好坐在林是的左边,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对希安道:“希安,你用的是什么牙膏啊?牙齿真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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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之后大家便到围在一起聊起了天,林是看看旁边的希安,对林是外婆说:“外婆,希安就快开学了,我打算明天回去,您放心,我过不了几天就回来看你们。”
林是妈妈轻抚了一下林是外婆的背,瞥了一眼林是,笑说:“妈,你别听这混小子的,他哪次自己回来过,还不都是我们逼着他他才回来的。”
希安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林是,目光中带了点责备的意味。她的瞳仁大且黑,眼睛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所以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专注。
林是连忙摇头,冲他妈使眼色,故意对着外婆大声道:“现在公司还在发展期,工作实在是忙得走不开。”
林是外婆这次终于不负林是所托,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男人嘛,忙事业是应该的,不过忙也要记得抽出时间陪希安,希安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欺负她。我这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也没什么盼头了,就想着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大胖小子给我逗逗,我就能安心闭眼了。”
希安听了这些调侃的话,依旧站得直直的,却控制不住脸上渐渐上升的热度。林是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