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疯了。
犹豫了一会儿,陈舒决定还是说出来。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梦中这许许多多死去的人。
“我说的话,也许很疯狂,可这是我在梦里一次次反复梦到的事情。不论真假,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才会忧心忡忡,提心吊胆,甚至坐卧不安。我害怕,我害怕梦中的事情最后变成真的。”陈舒皱着眉头,眼里流露出焦虑的目光。
“我梦到在上京城外。很多很多人攻打上京。远远我看到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他身边竖立着大旗,只是我看不清这旗子的字。他指挥着穿着士兵攻打上京。”陈舒陷入了梦境的回想中。
只是这些话。听在蒋明澈的而终,不亦于晴天霹雳。蒋明澈的上一世,虽然是被毒药所害,可那时候西北王已经长驱直入往上京赶来。
最后蒋明澈就是在西北王攻破上京城门之时,死于苏夫人的刺激和毒药之下。
临死前,蒋明澈还能回忆起苏夫人嘲讽而又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他们苏家和蒋公宇的从龙之功,以后的大富大贵。
看着蒋明澈深思的样子。陈舒感到奇怪,她以为是蒋明澈不相信的缘故。
“还有,我看到了鞑子,和我们的士兵一起攻打上京。我还看到……我还看到赵之龙抱着他的?他的父亲?我不认识,抱着一个老将军哭的肝肠寸断,最后被许多长矛一起刺死。”陈舒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如果不是陈舒认识了赵之龙,她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赵之龙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可他毕竟是蒋明澈的兄弟之一。
“你说什么?你看到赵之龙死了?”蒋明澈不相信似的瞪大了双眼!
“是的,这个梦境,我很早之前就做过一次,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慢慢接触多了,我才发现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就是赵之龙!”陈舒有些生涩的说出赵之龙的名字,因为他死的太惨了,就连陈舒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到处都是惨叫声,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每个人,大家都好似杀红了眼似的,不要命的往前冲。
这位老将军被人生生砍下了胳膊,又被箭雨射中自己和坐骑,在马儿的哀号声中一起倒下。
赵之龙跟疯了一般挥舞着长刀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来得及抱住这位老将军的尸首,也被长矛钉在了地上。
陈舒只能看到他的表情,听不到说话声。可无声的画面就好似地狱一般可怕,天空的云朵都显露出血腥的红色。
蒋明澈再也无法冷静了,他真的害怕这就是上京的下场。是他临死前没有看到的场景。
他怎么能让骁勇将军和自己的兄弟都死去?而且还有鞑子,西北王居然还和外族一起造反,让元朝百姓惨死在鞑子的铁蹄下。
“我好害怕,每次看到自己认识的人一次次用同样的方式死去在自己的梦里,我不知道总让我做这个梦是为什么?就好似预警一般,又或者我该做点什么吗?”陈舒双手抱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突然胸口传来灼烧的痛感。
“好痛!”陈舒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忙把手深入领口,只感觉到本来带有体温温润的舍利子突然间热得烫手。
这?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是它让我看到了未来?陈舒呆呆的猜想着。
“明澈,是这个舍利子,是它告诉我未来,未来元朝会、会覆灭?”陈舒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这怎么办?我的两个母亲,我的小姐妹,我的丫鬟们,还有宫嬷嬷,还有你和你的兄弟们,难道都要这样死去?不!我不要这样的结果!”陈舒突然嘶吼着。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要改变历史,我要让圣乾帝打败这些叛军和鞑子们!”随着陈舒大声的说出这句话,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舍利子突然间红得发亮,周围隐隐有金色光芒射出,突然间这个舍利子在陈舒手心团团转动起来,挥舞着流光好似彩带一般。
舍利子就好似初雪遇到骄阳般融化,最后只剩下一片光霞,什么都没有了,落入陈舒手中的只有那个金链子。
蒋明澈和陈舒两个人坐在床边,好像被吓傻了一般,两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肯定是真的,你看舍利子都没了,这肯定是佛祖显灵。”陈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思维都停止了。
“是真的,而且这个事情恐怕不久的将来就会发生。我们要做好准备,如果能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就最好。”蒋明澈和陈舒一样,相信这个事情不久就要发生。
可是算算上一世的情况,应该还有一年多啊?既如此,恐怕很多事情就要加快布置了。
“明日,我就要去皇宫一趟,你就在公主府吧。”蒋明澈最先想到的是赵之龙,他要去宫里问问洪叔,能不能让赵之龙学了洪门的武功,在乱世里也是一种活命的手段。
“明澈,你要做什么能告诉我吗?”陈舒本能的感觉到,蒋明澈也有事情瞒着自己。
“我会告诉你的舒姐,但不是现在,我不是要故意隐瞒,只是害怕,等我不在害怕了,我就告诉你。在此之前,我想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有事,我永远不会害你!”这种不对的时机,表白也觉得很奇怪。
陈舒看着蒋明澈坚定的目光,对自己的爱意,她点点头,她愿意等,等到蒋明澈敢告诉自己。
第二日的一早,蒋明澈就早早拿了陈舒的腰牌进宫。蒋明澈目前还不敢把陈舒的梦境告诉圣乾帝,他怕对陈舒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时分,赵之龙和孙厚德两个人就高兴的和大哥聚在一起。许久没有一起吃喝玩乐了。
尤其是孙厚德,之前抄写了不少民意,太阳晒着,白嫩的皮肤都变得黑红,少了一丝书生的儒雅,这回像个黑胖子。
赵之龙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对蒋明澈问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大哥,我想娶妻了。我喜欢槐纤芷,可是我母亲不同意。”赵之龙一脸苦闷的表情,让孙厚德惊掉了下巴。
“二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中暑了,大白天的说胡话。槐纤芷那姑娘你也喜欢?那个厉害的,比、比嫂子都不讲理。”说到这,孙厚德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也说错了话。
蒋明澈阴恻恻的笑着,“三弟你原来是这样看待你嫂子的,长嫂如母,你居然敢如此不敬,我看你锻炼的还不够,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就和我一起习武。”
“习武?”这回两个人倒是意见统一,嚷了出来。
“大哥,大哥你是说和你习武?我没听错,你什么时候会武功?”孙厚德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还以为大哥是无聊的想要折腾他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万事皆顺心
镇国公本意是希望皇上能让长公主少管管自己家里的事情,没想到皇上居然提出请封世子。
现在的蒋明澈还没有死,当然镇国公发现他吐血,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命不长久,自然是先拖着最好,哪里还能提请封的事情。
不得不说,镇国公真的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只因为不喜欢上一个夫人萧玉晴,就连带着对她生的儿子蒋明澈也百般厌恶,更是在苏夫人的枕头风下,生出了恶毒的心态。
所以这些年蒋明澈才能算过的逍遥,父亲根本不会怎么管教于他,对他在银钱上的开销也是视若无睹,苏夫人也只会装作可怜小意的样子,显示她这个后妈多么委曲求全。
偏偏舒姐嫁了进来后,不知道是苏夫人不愿意再忍耐蒋明澈,还是想敲打舒姐给蒋明澈难堪,总之这个办法是用错了。
夏天天气很热,可是在宁远山庄后面的山谷中总是会冒出浓烟,每日里浓烟滚滚,倒也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就在大家都没怎么在意之时,蒋明澈母亲留下的一条街突然开了一个非常高档的礼品楼,名字就叫美意玻璃。
就仿佛在突然之间,上京的人们才发现,这个美意楼里面有许多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大家还都以为是琉璃的时候,早有培训好的小丫鬟轻声介绍起玻璃的用途。
这个美意楼在三楼位置的窗户居然全部是透明玻璃。而不是传统的白纸,让整个三楼阳光充沛,吸引了许多上京名流。
陈国玉又采取饥饿营销的手段。先开始大造声势,拿出从波斯国等处进口的玻璃制品做对比,明显能看出美意楼里面的玻璃品更加透明,颜色更鲜艳,甚至就连造型都更加多样。
还有许多透明玻璃制作成的玻璃杯,几个一组,不同造型。冲泡着各种各样的绿茶、花茶、红茶,这些颜色在透明玻璃的印衬下。显得更加透明纯净。
就这样,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上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个有着美轮美奂玻璃品的地方。
但当大家想掏钱买的时候,可爱的丫鬟们就告诉大家另一个消息。这些产品将于七天后举行拍卖。到时候大家只要出一百两就能换取一个拍卖牌。
当然这一百两银子只是抵押,一旦拍卖结束没有问题就会退还。美意楼还专门作出一间间雅间,给那些神龟女子和妇人们使用。
圣乾帝的玻璃制品的第一次拍卖就收到了轰动的效果,当天的东西就卖出了两万两银子。这在元朝可是一个大型商贾家庭一年的收入。
这仅仅只是第一次拍卖,这次拍卖在上京被人们谈论了许久。很多人还在讨论那展翅欲飞的孔雀,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套件。
威远侯听到陈国玉的报价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居然这么赚钱。玻璃的原料本来就很不值钱,就是手艺人的工钱一个月三五两也是非常不错的待遇。
最后刨去少得可怜的投入,玻璃创造了巨大的效益。威远侯兴奋的根本顾不上休息。到了傍晚又递了牌子求见圣乾帝。
圣乾帝手下的特务组织还没有整理出日报,所以圣乾帝再听到威远侯的报账之后,也吃惊了。“威远侯。你确认是两万多,不是两千多?你是不是记错了?”圣乾帝都忍不住质疑起来,这一天两万多,一般人哪里能相信呢。
“皇上,臣没有说错,是两万多的盈利。当然前期厂房的建设什么的只是按月摊入,舒姐说这叫折旧费。”威远侯兴奋的两眼冒光。崇拜的看着圣乾帝。
圣乾帝太伟大了,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东西,这可是能下金蛋的母鸡啊!如果让威远侯知道是陈舒的注意,恐怕威远侯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也是陈舒害怕太多人知道自己这些能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干脆推给了皇上。
“这么多钱?”圣乾帝看到威远侯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圣乾帝也兴奋了。
照这样赚钱的速度,国库何愁不丰,国家富强了,老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还能修长城,还能提高士兵福利待遇,国富民强兵壮啊!
威远侯看着皇上这样高兴,又把舒姐分析的话给圣乾帝复述了一遍。这样好的生意只是因为一开始,很稀奇,所以销量好价钱高,以后等市场玻璃饱和后,会慢慢有个回落期。
但是舒姐提议,把这些好看的东西让商人们卖到各个地方,包括波斯和番邦那样的国家,我们也要赚他们的钱才对。
对了对了,还有舒姐说的我们好看的陶瓷,好喝的茶叶还有丝绸,这些都是他们没有的。威远侯一口气说了许多,这都是以后长远的计划。
圣乾帝听了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立马吩咐威远侯,让福瑞县主把这些想法做一个说明给自己看看。
陈舒这正在家里郁闷纠结的同时,冷不丁在大夏天连打了三个喷嚏,惹得素心和素兰还以为小姐夏天都感冒了,一个个操心的不得了。
这样的好生意,最终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眼馋,甚至于有些人还起了歹心。随着许多有心人跟踪打探,他们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从宁远山庄内部运出来的。
可是宁远山庄是镇国公嫡长子的私人宅院,根本也进不去。来硬的闯进去的被丢了出来,想偷偷摸进去的也被打了个半死丢出来,越发显得宁远山庄的神秘。
这时候最坐不住的就是镇国公,他是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自己儿子还能制作出玻璃,甚至镇国公都怀疑这是舒姐的能耐。
可是这两个孩子天天住在公主府,偶尔去宁远山庄,自己根本见不到,干脆镇国公去信一封,说是想念儿子媳妇,让他们回府居住。
陈舒回去后发现苏夫人态度居然还不错,镇国公虽然还是板着脸,可到底不会动不动就说些训斥的话语。
饭后,陈舒和蒋明澈对视一眼,正准备让蒋明澈开口撤离,镇国公就开口说话了。
镇国公的话语无非就是让两个孩子住到国公府才合适,以后舒姐也不用在苏夫人这边立规矩,可以自由进出王府,甚至都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
陈舒很奇怪的看了眼镇国公,什么时候镇国公这样好说话了。陈舒又偷偷看了眼苏夫人,陈舒能明显感觉到苏夫人微笑的眼神里有一丝抹不去的恨意。
只是陈舒还是不愿意住在国公府,这样进进出出耳目众多,自己也不是很方便。
还没等陈舒说出客套话,镇国公话锋一转,终于说道正题,这个玻璃是不是宁远山庄制作。
蒋明澈看了舒姐一眼,他们早就想好了对策。蒋明澈笑着道:“我哪里会这些,虽然是在宁远山庄,可这是舅舅的产业,他只是借用我的宁远山庄,反正也是母亲的产业。”
蒋明澈来了个一推六二五,滑不溜丢的完全不上钩。苏夫人看到老爷一下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干笑一声准备说点什么。
也难怪镇国公说不出话,当年萧玉晴的惨死给老威远侯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让真个威远侯府陷入了巨大的悲痛。现在蒋明澈的舅舅失去了妹妹,当年就和镇国公全家断绝了来往。
在蒋明澈小的时候,苏夫人和镇国公又一遍遍的给蒋明澈灌输,他是不祥之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所以镇国公现在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第一是他没法求威远侯,大家早都断绝了来往。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让儿子去求,那岂不是以前自己的话都是白说的,不祥的儿子要让舅舅一家也陷入厄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