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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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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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只剩下两人。这次要分离这么久,戚敬元到底有些放心不下赵盈雪,再次叮咛,「下官不在的这段时间,公主若有什么紧急的事,就到下官的府邸去找一个名叫聂宁的人,他会帮你。」这看似平静的深宫里实则暗潮汹涌,他怕她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觊觎太子之位的虎狼给吞了。

  其实若是她肯疏远赵央,便不会让自身陷入这泥淖里,但她一肩扛起照顾赵央的责任,将赵央护在自个儿的羽翼之下,令那些人视她如绊脚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他不怎么喜欢赵央的原因,他不满她大部分的心思都围绕着赵央转,让赵央躲在她的背后,理所当然地依仗着她的保护和照顾,要是没了她这个皇姐,他只怕早被那些人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放心,我能带着央弟在这皇宫里活这么久,自然有我的生存之道,况且还有我父皇在呢。」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这番话仍是让赵盈雪心里甜滋滋的,有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倒是你要去的茔县,离都城很远吗?」

  她没离开过都城,因此不知晁国实际上究竟有多大,她只听说过几个比较知名的大城市。

  据她所知,在晁国周边还有三个与它规模相当的国家。北方有北鑫国、南方是竣国、西方是永晨国。

  几十年前琰国常与晁国交战,那时赵知熙仍是皇子,他十分勇猛,率军杀敌时往往身先士卒,屡屡击败琰国大军,最后琰国不堪连年征战,这才派遣使者送来了上千名美人和一大笔金银珠宝的赔款,与晁国签下了议和书。

  赵知熙也因战功赫赫,最后因此登上皇位。

  「茔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约莫要八、九日的路程。」戚敬元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不知下官半个月后回来时,能否见到公主答应要送给下官的那座时钟?」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因此没答应他,而是假装为难道︰「那种时钟制作不容易,没个一年半载恐怕做不出来。」

  其实零件先前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她盘算着在他回来之前,那座时钟应该能顺利完成。

  他突然倾身逼近她,让坐着的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避开。

  「你要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笑得十分可亲,「下官怎么听说,铸造处已将零件铸造出两套了?」

  「那两套一套是要送给央弟当生辰贺礼,一套是我自个儿要留着。」言下之意是,这两套里没一套是要给他的。

  她刚说完话,就见他突然倾下脸靠向她,那姿态就像是要……吻她一样,她耳根倏地涨红,胸口就像在击鼓一样咚咚咚剧烈地跳动。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将他推开,但伸出的手冷不防被他握住。

  他那双深黑的眼凝着她,悠然悦耳的嗓音拂在她耳旁,「要不下官付给公主一件报酬,请公主将那时钟割爱给下官吧。」

  说着也不待她同意,他便径自从怀里取出一只锦囊塞到她手里,「这就权当下官给公主的谢酬。」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捏了捏那只水蓝色的锦囊。

  「公主回去看了便知。」戚敬元退开一步,嘴角扬着一抹深笑,说道︰「时辰不早了,下官告退。」

  目送他离去后,赵盈雪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从里头取出一只约莫手掌大小的木雕,雕的是一个男子,她仔细看那男子的容貌,竟神似戚敬元。

  她失笑,他居然送给她一尊自己的木偶当报酬,亏他想得出来。

  她轻轻抚摸着那木偶,笑斥,「刻得真不像,你哪有这么憨厚可爱?」

  话虽这么说,她含笑的眉眼却又流露出对这木偶的喜爱之色。

  她想他送自己这只木偶,应该是想让她睹物思人吧,看见它时,便能想起他。太狡猾了,竟用这种方法想让她时时惦记着他。

  赶在赵央生辰前两天,同时也是戚敬元离开的第三天,两座时钟陆续制作完成。

  赵盈雪与宫女捧着时钟准备返回紫苑宫,途中恰好遇见了赵琛。

  「五皇兄。」她有礼地唤了声。

  「皇妹,咦,那两个宫女手上拿的可是时钟?」赵琛问,类似这模样的时钟他先前已在勤光殿里见过,觉得甚是巧妙,因此求父皇也赐下一座,现下铸造处正在赶制。

  「没错。」赵盈雪点头。

  赵琛刻意笑问,「皇妹,这两座时钟里可有皇兄的份?」

  赵盈雪这几日都待在铸造处,自然也知道赵知熙赐给赵琛和几个宠妃各一座时钟的事,因此晓得他并非是真心想要,便应酬地笑答,「父皇已赐给五皇兄一座时钟,这会儿正在赶制,再过几日便能完成,那时钟比起我手上的更精美呢,届时这两座皇兄可就瞧不上了。」

  「皇妹太过谦虚了,为兄看这两座时钟比起父皇那座丝毫不逊色呢。」赵琛随手拿起其中一座银质雕花时钟观看,发现后方开了扇小门,他打开,看见里头的钟摆、齿轮、捶铃等零件,觉得甚是奇巧,多看了几眼,心中忽地闪过一念,接着不动声色将时钟还回去。

  听赵琛话意分明是在暗指她所用之物比父皇的还好,这可是顶大帽子,赵盈雪驳道︰「皇兄请看,这两个时钟只是银制的,送给父皇那座是采鎏金浮雕的工法所制,不论是材质或是做工都更为精致,不是这两座时钟所能相比。」

  在制造这两座时钟时,她便考虑到不能比送给父皇的还要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连外观都相对的低调朴素。

  「虽比不上父皇那座,却也十分精巧,就不知是谁有这福分,能得到皇妹做的这两座时钟?」赵琛旁敲侧击地问。

  「一座是要送给央弟当他的生辰贺礼,另一座是要送给戚太傅,感谢他多年来对我和央弟的教导,这事先前我已禀明了父皇。」因早已征得父皇同意,赵盈雪倒不怕他拿此事来做文章。

  「听你一提,央弟的生辰可不就在两天后吗?哎呀,你瞧,这事我差点给忘了,这是央弟十四岁的生辰,为兄也得回去备份贺礼给他。」他暗自冷笑,他这份贺礼定会让太子毕生难忘。

  目送他离开,赵盈雪蹙起眉,不知为何方才见他盯着这时钟看时,她莫名有种不祥的感觉。

  赵琛与赵盈雪分别后,来到了生母常贵妃所住的繁星宫,对常贵妃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常贵妃迟疑地道︰「春雪先前是剌伤了盈雪,但盈雪并未怪罪她,且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么做,她只怕不肯,毕竟这事要是暴露了,可是死罪。」

  春雪那日误伤盈雪之事,翌日这后宫里便传得人尽皆知。

  「母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可知春雪先前为何要剌伤盈雪?」赵琛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哦,是为何?」虽然春雪一口紧咬自个儿是不小心才弄伤盈雪,但宫女们暗地里都在传说,她那日是存心的。

  「春雪与盈雪有夺爱之恨,所以那日她怕是在心怀怨愤之下故意剌伤盈雪。」

  赵琛说出真正原因。

  「夺爱之恨?这话是怎么说?」常贵妃听见儿子的话,很惊诳。「这件事儿臣也是近日才从胜明那儿无意中得知,听说春雪曾出宫私下里见过祁浩天,两人似是有私情,胜明去年曾亲眼见到两人一起进入城郊一处隐密的宅院。这孤男寡女私下相会,你想想能有什么事?」

  胜明不满父皇将盈雪指给了祁浩天,因此前几日喝了酒后不经意地向他提起了这事。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祁浩天看着一派正经,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早就与春雪公主暗中有勾搭,皇上现下又将盈雪公主嫁给他,这是要让他一马配两鞍吗?」

  在得知这事时,他便暗中盘算着,能不能利用这事来对付盈雪与太子,想不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闻言,常贵妃恍然大悟,「怪道那天她会跑去刺伤盈雪,原来是因妒成恨。」

  「所以她现下怕是恨不得除掉盈雪。」

  「好,那这事就交给我吧。」常贵妃允诺。既然知晓春雪嫉恨盈雪,那么这事便大有可为了。

  「母妃去时可要小心,别落下口实和把柄。」他提醒她。

  明白儿子是想借刀杀人,她自然不会笨得把火给引到自个儿身上,「你放心,这事我会办得稳稳妥妥,就算事情败露,也只会牵扯到春雪,不会扯上咱们母子。」

  就在赵央生日的前一天,赵春雪与常贵妃和几个妃嫔一块来到勤光殿,说是要来见识见识那座能测量时辰的钟。

  赵知熙见妻女们对时钟感兴趣,便让她们拿去瞧。

  几个人围着时钟看着,一名妃嫔好奇地问︰「皇上,这时钟的时辰可准确吗?」

  「准,而且整点一到,这钟还能发出声响呢。」这鎏金座钟就摆在他的御案上,他现下想知道什么时辰用不着再问太监,抬头一瞧,就能知道了,因此赵知熙对这座时钟十分满意。

  「多亏了六皇姐,竟能造出这么精巧的时钟送给父皇,听说她还另外做了个时钟要送给太子当生辰礼物呢。」

  这时有名妃嫔突然嘀咕了声,「送钟、送终,这听着怎么有点不吉利呢。」

  常贵妃闻言,斥骂了她一句,「李嫔,不得胡说!」暗暗朝她使了个眼神。

  李嫔会意,露出慌张的神情,「是臣妾多嘴了。」

  「怎么啦?」赵知熙听见常贵妃斥责李嫔,问了句。

  「请皇上恕罪,臣妾不该乱说话。」李嫔急忙道。

  「你说了什么?」

  「臣妾该死,口没遮拦、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李嫔惊慌地跪了下来。赵知熙见她这般畏畏缩缩的,不耐烦地道︰「朕是问你说了什么,你跪什么跪,还不把话给朕说清楚!」

  「臣妾、臣妾方才说……说这送钟听着有点不吉利。」

  「哪里不吉利了?」赵知熙沉下脸不悦地道。

  「这送钟,听着就像送终……」

  钟与终两者音相同,赵知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抬起脚便朝李嫔踹去一脚,怒叱,「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在饵咒朕吗!」

  李嫔被踹得倒地,见状,赵春雪刻意撞了下正好在观看时钟的一个嫔妃,她一时没防备,撞落了时钟,发出一声脆响。

  那妃嫔登时吓白了脸,弯腰想捡起来,却发现从后方那松开的门扇里掉落了两件物品,靠近她的赵春雪当即伸手拿了过去,「咦,这是什么?啊,这不是……」她失声惊呼,引来赵知熙的目光。

  他看见赵春雪手上拿着一件用血写着生辰八字的布条,还有一只姆指大小的黑色娃娃。

  他接过一看,那生辰八字正是他的,黑色娃娃上头也写着他的名讳,胸口的位置还插着一支针,赵知熙脸色陡然一变。

  常贵妃也掩嘴惊呼,「啊,这是巫蛊之物,怎么会从时钟里掉出来呢?」

  其他的妃嫔也一脸惊讶,「是谁竟做出这种恶毒的事,居然在时钟里藏了这诅咒物?!」

  赵春雪陡然扑到赵知熙面前,跪下道︰「不会是六皇姐做的,她素来孝敬父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不着痕迹将事情给推到赵盈雪身上。

  「星巫蛊之物就藏在她议皇上的蓄里,又要怎么解释?」适才被踹了一脚的李嫔爬起来说道。

  赵知熙脸色铁青,瞪着那只黑色娃娃,暴怒道︰「来人,将盈雪给朕押过来。」

  明光府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之处,虽不若地牢那般阴森可怖,但囚房却也不大,里头仅有一榻一桌一椅,十分简陋。

  赵盈雪坐在床榻上仰头望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小窗子,此刻正值晌午时分,从窗子洒进明亮的阳光,照亮了这间闭锁的囚室。

  她容色僬悴,眼神茫然,对于眼下的情境,她一时之间有种无计可施、无法可想的感觉。

  前一刻她还高高兴兴地正在安排要为央弟筹备生日宴的事情,一转眼她便成了阶下囚。

  自昨天被关进来后,她一夜无眠。

  想到当时的情况,她仍心有余悸。

  任凭她怎么解释自己根本不知道时钟里藏着那巫蛊之物的事,盛怒之中的父皇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她早知道父皇性情暴躁,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发那么大的怒。

  有人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次的事虽不致死到百万人,但整个铸造处的人都受到了牵连,但凡曾参与制作时钟之人,全都在赵知熙一声令下给处斩了。她紧握着拳头,为那些无辜遭到牵累枉死的人感到心痛和愧疚。

  她明知道是有人设计了此事来栽赃陷害她,却苦无证据、哑口无言,只能身陷囹圄,一愁莫展。

  「请太子进去吧。」

  「我皇姐她被关在哪里?」

  「就在隔壁。」

  忽听见隔壁传来的说话声,赵盈雪惊讶地站起身,叫道︰「央弟,是你吗?」

  「皇姐,是我。」隔壁传来赵央回答的声音。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她惊道。

  「我听说皇姐被父皇关进了明光府,去求见父皇,想替皇姐求情,没想到求情不成,反而惹得父皇震怒,他……废去了我的太子身分,将我关进来,听候发落。」赵央哽咽说道,仍透着稚气的俊秀脸庞情绪激动。

  听见他的话,赵盈雪震惊地瞪大眼,「你说什么,你被废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也不知是谁向父皇进了谗言,诬指皇姐将巫蛊之物暗藏在送给父皇的那座时钟里,是想咒杀父皇,以便让我能早日登基为帝,因此父皇一怒之下,便废了我。」

  他还记得先前父皇瞪视着他的阴鸷暴怒眼神有多可怕,人说虎毒不食子,可那一瞬他觉得父皇似乎想杀了他。

  「你的好皇姐为了你,处心积虑想咒朕死,朕就废了你这个太子,看她还能扶持谁?!」

  当时父皇说着这句话的表情无比阴冷狠厉,就宛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敌。

  「这分明是有人设下毒计想陷害我们,父皇为什么看不出来?」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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