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寓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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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寓意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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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前大减。余曰。病非死证。但恐成废人矣。此证之可以转移处。全在痛如刀刺。尚有邪正互争之象。若全然 
不痛。则邪正混为一家。相安于无事矣。今痛觉大减。实有可虑。宜速治之。病者曰。此身既废。命安从 
活。不如速死。余蹙额欲为救全。而无治法。谛思良久。谓热邪深入两腰。血脉久闭。不能复出。只有攻散一 
法。而邪入既久。正气全虚。攻之必不应。乃以桃仁承气汤。多加肉桂附子二大剂与服。服后即能强起。再 
仿前意为丸。服至旬余全安。此非昔人之已试。乃一时之权宜也。然有自来矣。仲景于结胸证。有附 
子泻心汤一法。原是附子与大黄同用。但在上之证气多。故以此法泻心。然则在下之证血多。 
独不可仿其意。而合桃仁肉桂以散腰间之血结乎。后江古生乃弟。伤寒两腰偻废痛楚。不劳 
思索。径用此法二剂而愈。 
胡卣臣先生曰。金针虽度。要解铸古熔今。始能下手。 


辨黄起潜曙修时气伤寒治各不同
属性:黄曙修与乃翁起潜。春月同时病温。乃翁年老而势轻。曙修年富而势重。势重者。以冬不藏精。体虚 
不任病耳。余见其头重着枕。身重着席。不能转侧。气止一丝。不能言语。畏闻声响。于表汗药中。用人参 
七分。伊芳表侄施济卿。恐其家妇女得知。不与进药。暗赠人参入药。服后汗出势减。次日再于和解药中。赠 
人参一钱与服。服后即大便一次。曙修颇觉轻爽。然疑药下之早也。遣人致问。余告以此证表已解矣。里已 
和矣。今后缓调。即日向安。不必再虑。往诊见老翁病尚未愈。头面甚红。谓曰。望八老翁。下元虚惫。阳浮 
于上。与在表之邪相合。所谓戴阳之证也。阳已戴于头面。不知者更行表散。则孤阳飞越。而危殆立 
至矣。此证从古至今。只有陶节庵立法甚妙。以人参附子等药。收拾阳气。归于下元。而加葱白透表以散外 
邪。如法用之即愈。万不宜迟。渠家父子俱病。无人敢主。且骇为偏僻之说。旋即更医。投以表药。顷刻阳 
气升腾。肌肤粟起。又顷刻寒颤切牙。浑身冻裂而逝。翁虽海滨一氓。留心管晏富国之略。而 志以没 
也。良足悼矣。其医于曙修调理药仍行克伐。致元气日削。谢绝医药。静养六十余日。方起于床。愈后。 
凡遇戚友家。见余用药。率多诋訾。设知当日解表和中。俱用人参。肯舍命从我乎。是其 
所以得全者。藉于济卿之权巧矣。 
x附伤寒戴阳证x 石开晓病伤风咳嗽。未尝发热。日觉急迫欲死。呼吸不能相续。求余诊之。余见其头面赤 
红。躁扰不歇。脉亦豁大而空。谓曰。此证颇奇。全似伤寒戴阳证。何以伤风小恙亦有之。急宜用人参附子 
等药。温补下元。收回阳气。不然子丑时一身大汗。脱阳而死矣。渠不以为然。及日落。阳不用事。 
愈慌乱不能少支。忙服前药。服后稍宁片刻。又为床侧添同寝一人。逼出其汗如雨。再用一剂。汗止身安。 
咳嗽俱不作。询其所繇。云连服麻黄药四剂。遂尔躁急欲死。然后知伤风亦有戴 
阳证。与伤寒无别。总因其人平素下虚。是以真阳易于上越耳。 
胡卣臣先生曰。戴阳一证。剖析精详。有功来学。 


辨王玉原伤寒后余热并永定善后要法
属性:王玉原昔年感证。治之不善。一身津液。尽为邪热所烁。究竟十年余。热未尽去。右耳之窍尝闭。今夏 
复病感。缠绵五十多日。面足浮肿。卧寐不宁。耳间气往外触。盖新热与旧热相合。野狼狈为患。是以难于去 
体。医者不察其绸缪胶结之情。治之茫不中 。延至秋深。金寒水冷。病方自退。然浅者可退。深者莫 
由遽退也。面足浮肿者。肺金之气。为热所壅。失其清肃下行之权也。卧寐不宁者。胃中之津液干枯。不能 
内荣其魂魄也。耳间大气撞出者。久闭之窍。气来不觉。今病体虚羸。中无阻隔。气 
逆上冲。始知之也。外病虽愈。而饮食药饵之内调者。尚居其半。特挈二事大意。为凡病感者。明善后 
之法焉。盖人当感后。身中之元气已虚。身中之邪热未净。于此而补虚。则热不可除。 
于此而清热。则虚不能任。即一半补虚。一半清热。终属模糊。不得要领。然舍补虚清热外。更无别法。 
当细辨之。补虚有二法。一补脾。一补胃。如疟痢后脾气衰弱。饮食不能运化。宜补 
其脾。如伤寒后胃中津液久耗。新者未生。宜补其胃。二者有霄壤之殊也。清热亦有二法。初病时之热为 
实热。宜用苦寒药清之。大病后之热为虚热。宜用甘寒药清之。二者亦霄壤之殊也。 
人身天真之气。全在胃口。津液不足即是虚。生津液即是补虚。故以生津之药。合甘寒泻热之药。而治感后 
之虚热。如麦门冬生地黄牡丹皮人参梨汁竹沥之属。皆为治法。仲景每用天水散 
以清虚热。正取滑石甘草。一甘一寒之义也。设误投参 苓术 
补脾之药为补。宁不并邪热而补之乎。至于饮食之补。但取其气。不取其味。如五谷之气以养之。五菜之气 
以充之。每食之间。便觉津津汗透。将身中蕴蓄之邪热。以渐运出于毛孔。何其快哉。人皆不知此理。急 
于用肥甘之味以补之。目下虽精采健旺可喜。不思油腻阻滞经络。邪热不能外出。久久充养完固。愈 
无出期矣。前哲有鉴于此。宁食淡茹蔬。使体暂虚而邪易出。乃 
为贵耳。前药中以浮肿属脾。用苓术为治。以不寐责心。用枣仁茯神为治。总以补虚清热之旨未明。故详及之。 
胡卣臣先生曰。伤寒后饮食药饵二法。足开聋 。 


答门人问蒋中尊受病致死之因
属性:门人问曰。崇明蒋中尊病伤寒。临危求肉汁淘饭半碗。食 
毕。大叫一声而逝。此何故也。答曰。今人外感病。兼内伤者多。用药全要分别。如七分外感。三分内伤。 
则治外感药中。宜用缓剂小剂。及姜枣和中为引。庶无大动正气汗血等累。若七分内伤。三分外感。则用药 
全以内伤为主。但加入透表药一味。而热服以助药势。则外感自散。盖以内伤之人。才有些微外感。实时 
发病。不似壮盛之人。必所感深重。其病乃发也。蒋中尊者。向曾见其满面油光。已知其精神外用。非永寿 
之人也。人惟 然不足。方有余地。可以应世。可以当病。若夫神采外扬。中之所 
存。宁复有几耶。近闻其宦情与声色交浓。宵征海面。冒蜃烟蛟雾之氛。尚犯比顽之戒。则其病纯是内伤。 
而外感不过受雾露之气耳。雾露之邪。其中人也。但入气厘清道。原不传经。故非 
发表攻里所能驱。惟培元气。浓谷气。则邪不驱而自出。设以其头晕发热。认为太阳之证。误表其汗。则内 
伤必转增。而危殆在所必致矣。且内伤之人。一饱一饥。早已生患。又误以为伤寒而绝其食。已虚益虚。 
致腹中馁惫。求救于食。食入大叫一声者。肠断而死也。此理甚明。如饥民仆地即死。气从中断。不相 
续也。又如膈病。展转不能得食。临危每多大叫而逝。以无外感之邪乱其神明。是以炯炯自知其绝也。果有 
外邪与正交争。其人未死前。先已昏惑不省矣。安得精明若是哉。子于望闻问切之先。早清其鉴可矣。 
门人又问曰。每见人之神采外扬者。病发恒多汗而躁急。不识何药可以治之。答曰。上药在以神治神。盖 
神既外扬。必须内守。方可逆挽。老子所谓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真对证之药也。若夫草木之性。则 
取其气下达而味沉浓者。用之恒使勿缺。仿灌园之例。频频预沃之以水。而防其枯竭可也。 
门人又问曰。临危索饭之时。尚有药可救否。曰。独参汤可以救之。吾尝治一孕妇伤寒。表汗过后。忽 
唤婢作伸冤之声。知其扰动阳气。急迫无奈。令进参汤。不可捷得。遂以白术三两。 
熬浓汁一碗与服。实时安妥。况人参之力百倍白术耶。 


论内伤转疟宜防虚脱并治验
属性:袁继明素有房劳内伤。偶因小感。自煎姜葱汤表汗。因而发热三日。变成疟疾。余诊其脉。豁大空虚。 
且寒不成寒。热不成热。气急神扬。知为元阳衰脱之候。因谓其父曰。令郎光景。窃虑来日疟至。大汗不止。 
难于救药。倘信吾言。今晚急用人参二两。煎浓汁频服防危。渠父不以为意。次日五鼓时。病者精神 
便觉恍惚。扣门请救。及觅参至。疟已先发矣。余甚彷徨。恐以人参补住疟邪。虽救急无益也。只得姑俟疟 
势稍退。方与服之。服时已汗出沾濡。顷之果然大汗不止。昏不知人。口流白沫。灌药难入。直至日暮。 
白沫转从大孔遗出。余喜曰。沫下行可无恐矣。但内虚肠滑。独参不能胜任。急以附子理中汤。连进四小 
剂。人事方苏。能言。但对面谭事不清。门外有探病客至。渠忽先知。家人惊以为祟。余曰。此正神魂之离舍 
耳。吾以独参及附子理中。驷马之力追之。尚在半返未返之界。以故能知宅外之事。再与前药二剂而安。 
胡卣臣先生曰。病情上看得委息周至。大开生面。 


推原陆中尊疟患病机及善后法
属性:陆六息先生体伟神健。气旺血充。从来无病。莅任以后。适值奇荒巨寇。忧劳百倍。因而病疟。食饮 
减少。肌肉消瘦。形体困倦。口中时时嗳气。其候一日轻。一日重。缠绵三月。大为所 
苦。察脉辨证。因知先生之疟。乃饥饱劳佚所感。受伤在阳明胃之一经。夫阳经受病。邪气浅而易愈。乃 
至为所苦者。缘不识病之所在。药与病邪不相值。反伤其正耳。诚知病邪专专在胃。则 
胃为水谷之海。多气多血之区。一调其胃。而疟立止矣。故饮食减而大便转觉艰涩者。胃病而运化之机迟也。 
肌肉消瘦者。胃主肌肉也。形体困倦者。胃病而约束之机关不利也。口中时时嗳气者。胃中不和而显晦塞之 
象也。至于一日轻而一日重者。此人所不经见之证。病机之最当发明者。其候亦阳明胃经之候 
也。内经阳明脉解篇有曰。阳明之病。恶人与火。闻木声则惕然而惊。及刺疟篇又曰。阳明之证。喜见火。 
喜见日月光。何经文之自为悖谬耶。不知此正更实更虚之妙义。而与日轻日重之理 
相通者也。夫阳明得病之始。则邪气有余。故恶人恶火恶木音者。恶其劫邪也。及其病久。则邪去而正亦虚。 
故喜火喜日月光者。喜其助正也。若是则时日干支之衰旺。其与人身相关之故。可类推矣。盖甲丙戊庚壬者。 
天时之阳也。乙丁己辛癸者。天时之阴也。疟久食减。胃中之正已虚。而邪去未尽。是以值阳日助 
正。而邪不能胜则轻。值阴日助邪。而正不能胜则重也。夫人身之病。至于与天时相召。亦云亟矣。使当日稍 
知分经用药。何至延绵若是哉。迄今吃紧之处。全以培养中气为主。盖人虽一胃。 
而有三脘之分。上脘象天。清气居多。下脘象地。浊气居多。而 
其能升清降浊者。全赖中脘为之运用。一如天地定位。不可无 
人焉参赞之也。先生下脘之浊气。本当下传也。而传入肠中则艰。不当上升也。而升至胸中甚易者。无他。中 
脘素受饮食之伤。不能阻下脘浊气上乾清道耳。试观天地间。有时地气上而 
为云。必得天气下而为雨。则二气和而晴爽立至。若一味地气上升。天气不降。则太空窒塞。而成阴噎之象。 
人之胃中亦犹是也。清浊偶有相干。顷当自定。设有升无降则逼矣。故中脘之气旺。则水谷之清气。上升于 
肺。而灌输百脉。水谷之浊气。下达于大小肠。从便溺而消。胸中何窒塞之有哉。此所以培养中气 
为亟亟也。中气旺。则浊气不久停于下脘。而脐下丹田之真气。方能上下无碍。可以呼之于根。吸之于蒂。深 
深其息矣。所用六味地黄丸。凝滞不行之药。大为胃病所不宜。况于浊气上干。反 
以阴浊之属。扬波助流。尤无所取。今订理中汤一方升清降浊为合法耳。 
胡卣臣先生曰。说病机处花雨缤纷。令观者得未曾有。 


力争截疟成胀临危救安奇验
属性:刘泰来年三十二岁。体丰面白。夏月惯用冷水灌汗。坐卧巷曲当风。新秋病疟三五发。后用药截住。遂 
觉胸腹间胀满日增。不旬日外。腹大胸高。上气喘急。二便全无。饮食不入。能坐不能卧。能俯不能仰。势颇 
危急。虽延余至家。其专主者在他医也。其医以二便不通。服下药不应。商用大黄二两。作一剂。病 
者曰。不如此不能救急。可速煎之。余骇曰。此名何病也。而敢放胆杀人耶。医曰。伤寒肠结。下而不通。 
惟有大下一法。何谓放胆。余曰。世间有不发热之伤寒乎。伤寒病因发热。故津液枯 
槁。肠胃干结。而可用下药以开其结。然有不转失气者不可攻之戒。正恐误治太阴经之腹胀也。此病因腹中 
之气。散乱不收。故津水随气横决四溢而作胀。全是太阴脾气不能统摄所致。一 
散一结。相去天渊。再用大黄猛剂大散其气。若不胀死。定须腹 
破。曷不留此一命。必欲杀之为快耶。医唯唯曰。吾见不到。姑已之。出语家人曰。吾去矣。此人书多口溜。 
不能与争也。病家以余逐其医而含怒。私谓医虽去。药则存。且服其药。请来未 
迟。才取药进房。余从后追至。掷之沟中。病者殊错愕。而婉其辞曰。此药果不当服。亦未可知。但再有 
何法。可以救我。其二弟之不平。则征色而且发声矣。余即以一柬。面辨数十条。而定 
理中汤一方于后。病者见之曰。议论反复精透。但参术助胀。安敢轻用。大黄药已吃过二剂。尚未见行。不若 
今日且不服药。挨至明日。再看光景。亦无可奈何之辞也。余曰。何待明日。腹中 
真气渐散。今晚子丑二时。阴阳交剥之界。必大汗晕眩。难为力矣。病者曰。锉好一剂。俟半夜果有此证。 
即刻服下何如。不识此时。尚可及否。余曰。既畏吾药如虎。煎好备急亦通。余就客寝。坐待室中呼召。绝 
无动静。次早其子出云。昨晚果然出汗发晕。忙服尊剂。亦不见效。但略睡片时。仍旧作胀。进诊。病者 
曰。服药后。喜疾势不增。略觉减可。且再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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