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百万!”
“五百万!”
“…………”
座下的人纷纷举起了牌子来,台下的竞价越来越高。
陆延赫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抬手捏了捏她的手背,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地在她的耳侧响起,“喜欢吗?”
喜欢吗?这个问题无疑是喜欢的,女人本来就对这种会发亮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但也不至于是非要不可。
她稍微凑近了些,软软的气息抚在男人的耳侧,“下面会有更好的,不是吗?”
男人望着她,不由地喉头微沉,当然,这不过是热场的而已。压轴的往往才是最好的。
“有看中的,跟我说!”
“知道了!”顾南音扬眉,“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要的就是你的不客气!”陆延赫撩唇,眸里带着些许的散漫。
“两千万,还有没有人要出价了?还没有吗?那好,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成交!”
一锤落下,第一笔交易算是圆满落幕。
经过第一比,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犹如走马观花般,很快就拍卖了出去。
顾黎菲坐在一群富家公子小姐中间自然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大的竞拍价格,她甚至连一次牌都没举过。
坐在顾黎菲身边的一位富家小姐,略有些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果真只是个继女,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已,不会连出门都没带钱吧!”
“我看是!毕竟人家正牌的千金坐在前面呢!这个假的不过是来充充场面的吧!”
顾黎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生还不能反抗。她暗自咬紧了牙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连指甲没入肉里边都浑然不觉疼。
顾南音微微转了头,刚好对上了顾黎菲那满含怨恨的视线。
她莞尔一笑,便转开了视线。
顾黎菲面色一变,更是直接把顾南音的那一眼当成了挑衅,她咬紧了牙关,才没忍住冲上前去。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最后一件拍卖品展示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鲜彩蓝钻戒,枕形鲜彩蓝钻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着湛蓝的光,夺人眼球。
还未等顾南音开口,身旁的男人便举了牌,沉沉的声音溢出喉间,“三千万!”
这件拍卖品的低价也不过是五百万,而突然被人叫价到了三千万,全场都有一瞬的寂静。
“好的!陆先生出价三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鲜彩蓝钻戒三千万,三千万一次……”
“四千万!”顾黎菲被身旁的人一激,忍不住头脑一热。
“四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四千万——”
男人薄唇微挑,再次举了牌,“五千万!”
“六千万!”
“一亿!”
“天哪!一亿!陆先生出价一亿!还有没有更高的?那位小姐,你还跟不跟价了?”主持人微笑着询问坐在角落的顾黎菲。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瞬间面红耳赤。
一亿的价格她再跟上去,那就真的算是疯了。她咬了咬牙,微微摆手。
她要不起,争这个只是为了一口气而已。她还没有道彻底失去理智的那个阶段。
“一亿一次,一亿两次……”
“一点五亿!”一道清冷的男音***。
顾南音朝后看了眼,是沈从安,她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臂。摇了摇头——
以她对沈从安的了解,哪里是那么简单能罢手的。干脆这枚戒指,让给他们好了!戒指已经超出了本身的价格不知多少倍了,根本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陆延赫勾了唇,黑眸里渐渐衍出冷意来,“三亿!”
沈从安追加,“三点五亿!”
“五亿!”
“六亿!”沈从安直接和陆延赫杠上,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
顾南音见男人还要再开口,忙按住了他的手腕,情急之下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身子越过了大半个椅子俯了过来,一只小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紧紧地按着他的手臂。
她的柔软的娇唇就贴在男人的唇上。
陆延赫黑眸里蕴了笑,大掌一搂勾住了她的腰身,激烈地回吻了过去。
不过,男人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屈指碰了碰唇角。黑眸里那沉沉的笑意几欲涌出来。
刚才那么一下他们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成熟英俊的男人,娇俏美丽的女人,就那么看过去就和一幅画无疑。
顾南音有些缺了氧,脸上漫上了层层的红来。水漾的眸子盈盈地看向了他,“我们走吧!”
男人勾着笑的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陆延赫回了头去,和景夫人说了声,便先行拉着她离了场。
他们离开之后,那最后一件拍卖品成功地以六亿高价拍出。
沈从安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本来打算好好膈应下陆延赫,却没想到完全把自己给算了进去。
一边的席暖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轻笑,语气里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看吧!完全把自己给算进去了!你那叫活该!还是我们南音威武。”
“席暖,你这女人,哪里有半点世家名媛的样子?”沈从安暗自咬牙,如果不是为了摆脱逼着去相亲的命运,他才不会选择跟席暖这个死女人假扮情侣。
席暖扬唇,抚了抚柔亮的长发,美眸微扬,“沈从安,你看看你,那里有半点的世家公子模样?动不动争风吃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小学生呢!怎么样?六个亿可还负担得起?不够我借你点!”
“席暖!”沈从安压低了声音,他真觉得他可以直接伸手掐死她算了。“你个死女人!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个死男人,不爱听可以不听!”席暖侧过了头,颈子仰得高高的,看上去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拍卖会结束,顾黎菲去了趟洗手间,镜子里边的女人漂亮而空洞。
瓷白的肌肤,宛如上好温脂软玉,含着点点媚意的眸子漾着勾人的神色。
这张脸,美得无可挑剔,但却偏偏因为身份差了顾南音一大截。
她轻叹了一声,进了厕所的隔间。
高跟鞋的脚步声走近,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顾黎菲心下起疑,抬手去推门,用力地推了几下。
才猛地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她用力地拍了拍门,彻底地慌了。“喂!外面有人吗?快开门!”
没等她折腾多久,一盆冷水继而从头顶倒下来,她躲闪不及被淋了个正着。
嘴里喝了不少的水,她咳了几声,“啊——快给我开门!开门!”
外面的人渐渐走开,她们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就好好在里面呆一晚吧!清醒清醒,这种地方也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来的?”
“对啊!人至贱则无敌,不就是那张脸长得好看点吗?长着一副狐媚子的模样,整天出来勾引人!要是我是男人啊!这种女人倒贴我都不要”
“哈哈——说的好!”
被关在里面的顾黎菲心口一阵发凉,不但身上凉心里也泛了凉。
身份,身份,每个人都在提醒着她身份这两个字。
只是凭什么?她也是爸爸的女儿,而且爸爸想的是让她取代了顾南音的位置。
但是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的?
从酒店里出来,顾南音直接被男人给塞进了他的那辆阿斯顿马丁的后座,她还没来得及坐起身来,陆延赫的身子便直直地压了上来。
顾南音被他压在身下,那双微带惊慌的眼眸看向他,她动了动唇,“你想干嘛?”
“乖——”男人将她眼底的惊慌全看在眼里,抬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刚才没亲过瘾,继续!”
闻言,顾南音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刚才没亲过瘾?
见着男人的唇要压下来,顾南音伸出手挡在了唇上,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男人的俊颜,“你那么乖地跟我出来就是因为没亲够?”
男人微蹙了眉,黑沉的眸里柔意一点点化开,“不然呢?”
“!!!”
他抬手拉开了她覆在唇上的手,俊脸压了下来。薄唇吻住她娇艳的唇瓣,他吻得狠,她唇上是麻麻的痛。
秀致的眉微拧了些,她直接抬手勾着了他的脖子,就算是痛那也是快乐的。
一吻结束,顾南音勾着男人的腰,坐在他的身上。笑容有些狡黠,红唇凑近了他的耳边,轻轻呵着气,“陆总,你可别在车里禽。兽啊~”
男人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倏地一用力往下压去,感受到了那处的热度,顾南音脸色腾地一变,大骂了一声变态!
但陆延赫却是沉沉地笑了,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叫禽。兽,我要是真禽。兽了,你觉得你还会安然无恙地在这?”
她微微挪了点身子,小手蹭了蹭他的俊脸,“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高抬贵手了?”
“相比于谢谢二字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用实际行动表达。”陆延赫说得暧昧,长指拢了拢她细软的发丝。“不喜欢那个戒指吗?”
闻言,她微顿了会,缠上了他的脖子,“喜欢——”
“那干嘛阻止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的,所以他才想把戒指给拿下的。
“突然发现我还是更喜欢你多一些——”她撩唇,盯着他看连眉梢都染了笑意。
“没必要的事!沈从安那货无非是想膈应你。他就是想让你把价格给抬高,咱们干嘛吃这个闷亏?那个戒指虽然漂亮但也不值那个价!我不想让你白费了这个冤枉钱。”
“那你知道吗?钱我不在乎!嗯?”正如他说的赚钱不花,有什么用?
更何况现在只是为博美人一笑,再多的钱他花得起,那有何不可?
她的手指抚上男人那浓浓的眉,“那我在乎行不行?你是我男人,你的钱也是我的钱,我心疼——”
“小财迷!”陆延赫被她那副样子给逗笑,抬手在她的腰上捏了捏。“那你知不知道你男人赚的钱足够你这样挥霍好几辈子了?”
顾南音不满地蹙眉,小手搭在他的肩头,“钱多也不是你这样花的!你赚钱不辛苦?”
她的小脸埋在了男人的肩头,她的声音有点小小的难耐,“陆延赫,你带我来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我爸爸没通知我而是让顾黎菲来的?”
男人的长指顺了顺她的发,黑沉的眸看向了她,“是怕你闷久了!”
“切——”顾南音咬了唇,他想的她多多少少都懂,怎么会是那么简单呢?
她趴在他的胸口,“我爸爸这是想告知大家顾氏继承人的位置换人了!之前是在公司做出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来,现在直接到了这种场合。我怎么觉得,我在我爸爸眼中就是眼中针和肉中刺啊?”
“早就是了!”男人声音微沉,“但在我这是宝——”
“陆延赫,你别动不动就撩我!我会比较想咬你!”顾南音痴痴地笑,漂亮的眸子在微暗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晶亮。
男人唇角的笑容如沐春风,黑沉的眸透着点点戏谑,“咬——照着嘴巴咬!”
“你就想占我便宜!我才不上当——”她抿唇,哼了声。
“真不上当?”陆延赫反问。
“上——”顾南音望着男人那撩人的模样,嗷呜一声扑倒了他,红唇急不可耐地啄上了男人的唇。
陆延赫含笑的眸里映出她的模样,一边回吻她,说实话她的技巧真的烂到不行,但他偏偏受用得不行。
她从男人身上起来,肺里的空气都差点被榨光,好看的长指点了点男人的肩膀,“陆延赫我们回去吧!”
“再亲一会~”男人的话音刚落,她的唇又被男人给吻住。
蚀骨的沉沦一点点地侵蚀着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98。98疼着宠着护着,就怕你受了委屈
25日,顾家。
顾南音端端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穿着米色衬衣,黑色休闲西裤长度只及脚踝,小截露在外边的皮肤白得有些耀眼。
半长的发披散着,耳边的几缕长发被她勾到了耳后,露出白皙圆润的耳垂,气质从容。
不久后,顾庆恒他们收到通知便走了下来。
顾黎菲跟在后面,她朝着顾南音看去,知性而优雅的女人,拿着精致小巧的咖啡杯,举手投足间尽是人所学不来的贵气和从容。
她咬了唇,盈盈的水眸敛去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恨意,这正是她最恨的偿。
未等顾庆恒开口,顾南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优雅地起身,眸底的笑意不真切,“爸爸,我今天来是来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位是我的代理律师,席司律席大状。”
她微微侧头,朝着身旁的席司律看了眼。
“顾先生,你好!”席司律冲着顾庆恒打了个招呼,而对顾黎菲和黎汐他只是稍微地点了下头,也算给足了面子。
“那么由我来宣读一下慕女士的遗嘱吧!慕女士生前立下遗嘱,要将她名下所有的资金,以及不动产,公司股份在顾小姐年满二十二周岁时转移到顾小姐的名下!这份遗嘱从今天开始正式生效,且在下个礼拜,所有的交接都将会完成,届时希望顾先生配合。”
顾庆恒脸色微变,这感觉真有些差劲,吃进去的东西还要吐出来。
但面对着席大状,他还是点了点头,“好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南音的!”
“那好!届时我们会联系顾先生!”席司律微微颔首。
“没问题,没问题!”顾庆恒看向了一旁的顾南音,慈善的笑。“南音,今天要去祭拜你妈妈吗?”
顾南音微微挽唇,“嗯!”
“午餐用过一起去吧!往年也都一起的。”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好!”这种事要求真心,但这个所谓的爸爸哪里有半点的真心?
去了也只是去添堵,以前是她不懂。
“席大状,我们走吧!”她转过头,看向席司律。
“南音,你和陆总是真在一起了?什么时候一起回来吃个饭?”顾庆恒开口道。
顾南音扬了扬唇,笑容肆意,“没必要,陆总吃不惯外面的伙食!”
“对了,爸爸你做事也多少要顾及下脸面,免得受人诟病。”顾南音看了眼后面的顾黎菲,揶揄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声音散漫开。
“毕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