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掌控着推车的方向,一手则是牵住了她的。
顾南音没有挣扎,乖顺地由着他牵着,眸里漾开的是化不开的柔意。
陆延赫牵着她,薄唇微勾,“既然你说外面的东西吃腻了,以后就在家里吃。自己做!”
“我不会!”顾南音撇嘴,她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几次厨房。
“那就学——我们一人一天轮。这样公平了?”男人侧头过去,凝着她好看乖顺的侧脸。
对他的提议,顾南音真没觉得有多好,两个不会做饭的人,确定不会把自己吃死?
不过看着他的架势完全是没得商量。
她呵呵地笑着,“不公平!你是男人,这样吧!你一三五七,我二四六。”
“小赖皮!”陆延赫笑得无奈,这丫头完全是在坑他。
男人一只手推着车,一手牵着她,所以都是他在指挥着她去拿货架上的东西。
顾南音不乐意地瞪他,男人只笑笑道,“两只手都没空!”
陆延赫买了些肉类,蔬菜,水果。到最后还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盒冰淇淋出来。
看和女人那事不关己的模样,陆延赫不禁失笑。
刚才不让她拿,是因为怕天气热化掉而不是不让她吃。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便推着车子朝着收银台走去。
每个收银台的边上都有放着小货架,上面放着口香糖还有避。孕套。
男人眯眸,随手便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冈本出来。
那种什么口味的都试过了,但总归感觉是隔了一层的,有些不大爽利。
用来用去,还是这种超薄的比较有感觉些,冈本听说是最薄最爽的。
他垂眸看了眼跟在后面脸已经红透了的女人,薄唇一勾,刚好可以回家试试。
年轻的收银小姐,拿过冈本的时候面上不由的一红,扫了货号,不禁有些感叹。
果真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那么帅的男人居然有主了。
“先生,一共一百八十九块钱!”
陆延赫看了眼身边走了神的女人,有些郁闷,他从车上下来忘带钱包里。
“钱包!”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摊开,手心朝上。
顾南音懵了懵,抬眼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男人干咳了一声,她才手忙脚乱地去翻钱包递过去。
陆延赫从钱包里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找了零,把钱包和零钱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她的怀里。
拎着一大袋的白色购物袋便朝着前面走去。
他可见到了那收银小姐看他的脸色都变了,出来买东西还用女人的钱。
的确在收银小姐眼里,陆延赫那高大的形象顿时坍塌了。变成了小白脸——
顾南音收拾好,把钱包放进包里,小步地追了上去。
勾着男人的臂弯,她仰头朝他看去,“陆延赫,你这是脸红了?”
男人的皮肤算不得白,但却也能看出点不寻常来,联想到刚才的事,顾南音更是毫不顾忌地笑出了声。
“陆延赫,忘带钱包了不至于脸红成这个样子吧!我说你,不至于那么大男子主义吧!”顾南音笑得有些前合后仰。
声音脆脆的格外悦耳,只是入了男人耳中便有了别一番的味道。
他的大掌按在她的耳后,把她拉近,薄唇贴在她的耳旁,嗓音低低的,隐隐中透着一股警告,“再说是一句试试?”
顾南音抬手勾着男人脖子,笑容谄媚,“不说了不说了!人有失蹄,马有失足,不怪你!”
男人暗自磨牙,盯着女人那张艳丽的容颜,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丫头以为偷偷地换了,他就不知道了吗?
趁着男人还没动手,顾南音立马跑开了。
陆延赫只看着她,无奈地勾唇。
等两人回了陆苑,已是晚上六点半。
顾南音在玄关换了鞋,便跟着走了进去。
陆延赫提着购物袋,把东西拿到了厨房,顾南音没事做,便跟着进去打下手。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已经把东西放入冰箱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伸手一捞,将她提起放在了料理台上。
那好看的眉微挑,长指捏着她的手腕,“人有失蹄,马有失足。你给我失一个?!”
“嘿嘿——”顾南音笑嘻嘻着打着马虎眼,“我那不是记混了嘛!陆大神,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等会我给你打下手,您老就行行好。饶了小的我这一回吧!”
装乖扮柔弱,完全是她的本性,这点陆延赫深有体会。
他的大掌抵在料理台的边沿上,黑沉的眸望着她,“是吗?”
“真的!”顾南音为了表明在自己的真心,举起了爪子。
见男人还没半点动摇,反倒是眼里的兴味越来越重,她没骨气地伸腿勾住了男人的腰。
“老公,别人会骗你,我还能骗你吗?”她小嘴嘟着,没脸没皮地就往男人脸上凑。
陆延赫,压着她的腰,不让她抬起身来,她就伸长了脖子,撅着小嘴说什么也要亲到他。
这小妖女,生来就是来治他的吧!
陆延赫头一偏,“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这小骗子,等会再好好收拾你!”
还没等他起开,勾在他腰间的腿猛地加重了力道。
顾南音笑得妖妖娆娆的,完全跟个不怕死似得,“有本事你现在收拾我啊!”
☆、119。119先把你收拾了再说
男人倒抽了一口气,黑沉的眸盯着她看了半晌,这个死丫头,准一个没眼见的。
顾南音原本挂在男人腰上的长腿松开,白嫩的小脚丫踹上了男人的大腿,不满地催促,“饿死了饿死了!快煮饭!”
陆延赫撩唇,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不做了!先把你收拾了再说!”
还没等顾南音有反应,男人便掐住了她的腰,往肩头一甩,她的腰就搁在了男人的宽阔的肩头撄。
陆延赫的大掌落在她的大腿上,大掌丝毫没留情地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顾南音惨叫了一声,眼泪汪汪的,多么痛的领悟。
“陆延赫,你虐待我!”
男人没理她,直接把她甩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上偿。
“虐待你?”他眯眸,那双黢黑的眸紧盯着她。
“你打我,打女人算什么男人!还有你还不给我吃饭,你打算饿死我!”顾南音撇嘴,满脸的委屈。
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的本事到被她运用得淋漓尽致。
陆延赫眉心微跳,长指从她的脸颊缓缓下滑,“啧,饿死你还便宜你了!刚才的胆子哪里去了?”
“被饿没了!”顾南音张口,咬着男人干净的手指,软软着说道。
“…………”
最后,男人还是认命地从她身上起来,去了厨房。
顾南音也十分乖巧地说要给他打下手,包揽了洗菜的活。
虽然做的不熟练,但好歹也在男人的指导下没弄出上次那样的灾难现场来。
拿来的那捧花,依着男人所说的,直接泡了花瓣澡。
浴室里,可以容纳双人的豪华浴缸里,一池子的水,整个水面上都飘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
毫无疑问,那些花瓣全是褚勋送的玫瑰的残骸。
顾南音趴在冰凉的浴缸边缘,只露出白皙可爱的双肩,肩头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搅乱了一池的春水。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尚未散去的红晕,不知是被水汽熏染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汹涌而至的感官,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小嘴里吐出细软的吟哦声。
身后的男人,听着她那压抑着轻吟声,更是觉得心都软了大半。
*
自从这个玫瑰花事件之后,陆延赫将她看得更紧了。
每天上下班专车接送,上班的时候电话也多。
只是这个玫瑰花,顾南音还是隔个几天都会收到那么一次,不过那花她到再也没敢拿回家过,总是随手给了秘书小姐。
这些花都是那位褚先生送的,她虽没有应过约,但在电话里也讲清楚了,她有男朋友的。
但却也依旧没能止住褚先生的这种巴着往上赶的热情。
八月俨然过去了大半,接近了尾声。
只是安城这样的南方城市热度还尚未退去。
尚未下班,办公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南音微蹙了眉,朝来人看去。
顾黎菲穿着浅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倩影便落入了视线中。
秘书抱歉地朝着顾南音道,“大小姐,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二小姐。”
“下去吧!”顾南音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懒懒地往后靠去。
那精致的眉眼里染了笑,她凝向了顾黎菲,“什么风把妹妹你给吹来了?”
顾黎菲面色微变,朝着这边过来,“顾南音,你别假惺惺的!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知不知道?我以后在安城再也没办法立足了!是你毁了我——我恨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毫无疑问的顾南音大概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她毁了她?顾南音冷冷地勾唇,她们何尝不是想毁了她呢?
最开始的,给她下药,还找了三个痞子过来,她们曾几何时想过,她们也是想把她给毁了的。
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还真是可笑。
顾南音莞尔,双眸盯着眼前略微狰狞的顾黎菲,“毁了你我都还觉得是轻的!识相的话就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做出点什么来,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呵呵,顾南音你就是这样待你妹妹的?所以你找了几个男人的来强女干我对不对?你如愿了,我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顾南音你好狠的心——”顾黎菲眼眶泛着红,死死地瞪着顾南音。
好狠的心?
顾南音垂了眸,不心狠难道还等着别人来算计她?她不傻。
“我没有!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不过,居然有男人愿意强女干你,你应该庆幸了。毕竟曾经做过那么重口味的事是不是?”
“顾南音!你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闻言,顾黎菲彻底失控,从包里拿了水果刀出来。
直接朝着顾南音挥去,不过因为害怕,拿着刀的手还是微微发着颤的。
“反正我也被你毁了,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顾黎菲有些失控,明晃晃的刀子在空中胡乱地挥动。
设顾南音显然没预料到,顾黎菲竟然会这么大胆,她险险地避开那锋利的刀,面上却也镇定下来。
“顾黎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顾南音,今天我要跟你拼命!”顾黎菲握着刀,身子越过大半个办公桌,面目狰狞。
顾南音蹭着她没注意便按下了内线,“顾黎菲,你还真是幼稚!你这样让你母亲怎么活?一切不过是你们自作自受的而已。”
电话里响起,秘书柔缓的嗓音,顾黎菲立马变了脸色,就要去挂电话。
“去叫保安过来!”在电话被按断前,顾南音立马出了声。
顾黎菲面色一慌,刀锋一转,对着自己的小腹便刺了进去。
鲜红的血液从刀口渗出,她身上的浅色衣服染上了大滩的血。
“顾南音,我今天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大家一起下地狱吧!”顾黎菲笑着,唇角的笑容宛如那盛开的曼珠沙华。
她身形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咚声。
顾南音眼前一晃,她的手撑在皮椅上,有些头疼欲裂,血,越来越多的血——
秘书小姐进来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反应过来,便立马打了120。
顾南音抓着皮椅的扶手,脸色极差,指关节上微微泛着白,身子止不住地发颤,脑海里席卷而来的便是十几年前那场车祸。
她身形晃了晃,呼吸急促了几分,忙拿过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了陆延赫的电话。
坐在办公桌后男人,闻言面色铁青,迅速起身大步地朝着门口走去。
GK到顾氏不算近,开车二十分钟的时间。
等他到了的时候,顾黎菲已经被120带走。
顾南音见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那颗浮躁不堪的心瞬间平稳了不少。
她窝进了男人的怀里,悬在眼眶里的泪花也蜿蜒而下。
她没想过顾黎菲会用那么极端的方法,自杀,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陆延赫抬手抚着她的发丝,眸里多了些无奈,“好了,别怕!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顾南音摇头,湿润的眸子朝着男人看去,“可是我看到好多血,真的好多的血,我好害怕!”
她的肩头还在打着颤,红唇微微颤动,看上去真的是吓到了。
他捏着她的肩膀,垂眸看她,声音如同三月的暖风,划过人的心间,给人安慰。
“好了,别怕!有我在!我在。”
“陆延赫,我真的很恶毒吧?她说是我毁了她,逼着她走了绝路。”她眼睛里泛着水光,眼泪却已然落不下来。
恶毒吧!她是真的恶毒吧!把人逼到了这个份上。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幽光,将她搂入怀中,薄唇印在了她的额上,“不过是她咎由自取,不怪你。”
他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受伤,现在看着没受伤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是因为我!我如果没做的那么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抬眸,眸底多的是指自责和难以掩去的内疚。
“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太差,嗯?乖,会没事的。”他轻拍着她的肩。
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偏激才会酿成这一切。
不过那个女人,要自杀,可以,那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刀解决。
但是她却偏偏跑到南音的面前,简直找死。
☆、120。120陆延赫,我手疼刚才打疼了
下午,会议室里,陆延赫陪着顾南音做了笔录,和办公室内的监控完全吻合。
便也洗脱了嫌疑,几个警察取证完全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顾南音坐在会议桌前,双手交叠着放置在桌上,明眸像是没了焦距。
陆延赫伸手过去,还未等碰到她,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撄。
女人的声音格外尖锐,透着一股微哑。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没把她带走?她差点杀了我女儿。”
警察的声音有些冷,“这位女士你冷静一下,这件事和顾小姐无关,是你女儿,拿着刀要来砍人,若是顾小姐想追究,你女儿保不齐有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