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凛,突然手腕被人拉住,紧接着被扯到了安全通道后面,两扇门紧闭,将楼梯间与走廊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但是却能清晰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
苏窈被陆东庭按在墙壁上,他居高临下向她投来一个眼神,示意她安静点。
苏窈不知道为什么要躲,但下一秒顾涟漪猴急的声音证实……确实需要回避一下。
“宁叔叔,我都两天没见你了,快来给我亲一下,刚才包厢里那么多人,急死我了都,”顾涟漪声音委委屈屈的撒着娇。
宁钦,“你叫我什么?”
“老公……抱一个。”
接下来,没了声音,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毕竟男女之间那些事一点就燃。
楼梯间里,苏窈背后是冰冷的墙,面前是如同城墙般挡住她的陆东庭。
苏窈早就已经听不下去,微微垂着脑袋,转过头不忍直视的样子,就像她埋首在男人胸膛里。
☆、025。她吓得一下子愣住,猛地推开他,拉开门就跑
025。她吓得一下子愣住,猛地推开他,拉开门就跑
陆东庭低头就能看见她的发顶,然后是她的耳朵,细腻白皙的侧脸和脖颈。
苏窈的耳朵长得有些乖巧,耳尖不似别人的圆弧形,而是要尖一些,就像电影魔戒里精灵的耳朵,她没有耳洞,耳骨上带着金色树叶藤蔓造型的耳骨夹。
此时,耳根因为染上绯红而显得白里透粉。
陆东庭就那么多看了几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好看养眼的人事,总是会条件反射的多看两眼,就像苏窈刚刚在他深深灼灼的目光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头发丝,到脚上的皮鞋。
即便是她只匆匆扫量了一眼,他也能捕捉到她眼中的那种欣赏。
无论是多成熟,或久居高位名利皆有的男人,也会因为受到来自异性的仰慕而心情愉悦。
这便是残存在人体中,最原始的性与性之间相互吸引的荷尔蒙。
就像苏窈今天穿着白色蕾丝高腰短袖和黑色过膝包臀裙,勾勒出玲珑曲线,尤其吸人注意,何况是见过她布料下风景的男人。
外面的男女停了下来,顾涟漪呼吸急促的压低声音说:“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在偷啊?”
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接下来,声音再次被堵住,还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苏窈这下真是面红耳赤了,陆东庭看着她白皙的肤色渐渐变得透红,哂笑,“这么纯情?我看你之前坐我腿上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听人家调个情你都能脸红?”
因为他声音放得低,又靠的近,话语间呼吸的热气全都扑在她耳朵和脖子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苏窈很抓狂,心里抑制不住的狂跳。
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苏窈只得瞪了她一眼,“是因为……我喝了酒。”
然而这一眼,明明是怒瞪,却烟波含水,太过于娇嗔。
苏窈酒精的后劲都在这一刻涌上来,热气蒸腾让人昏沉,呼吸间又尽是陆东庭身上清冽的烟草味和干净健康的男人的味道。
陆东庭席间也喝了些,但只止于小酌怡情的量,此时也觉得眼眶都在发热。
苏窈觉得他突然往自己压近了些,两人几乎是密不透风的贴在了一起。
她柔软的身子抵上他坚硬胸膛那一刻,所有的理智不攻自破,酒精控制了大脑,只有被靡靡气氛调动起来的荷尔蒙,主宰了行动。
陆东庭低头封住她的唇,苏窈睁了睁眼睛,用手敲了敲她的肩膀,如同挠痒痒一样,随后无力垂软下来。
苏窈腰被勾紧贴上他,后脑勺贴在墙上,任他为所欲为,空气中只剩亲吻时急迫的呼吸和津液交融的声音。
外面,宁钦哑着声问顾涟漪:“好了,再继续我怕控制不住了。”
语气中饱含宠溺和隐忍。
顾涟漪默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这里有没有房间?”
宁钦,“……不反悔?”
“不反悔……”顾涟漪小声说。
苏窈被外面的声音分了心,微微睁开眼,面如火烧,陆东庭也停下动作,暗沉的眼底有暗火在忽明忽灭,声音也喑哑着,“这里有房间。”
苏窈心里有些怯了,唇瓣晶亮,盯着他半晌,咽了咽唾沫,“你不是誓死不从吗?”
“从不从得看情况,”他说着,揽着她的腰压向自己,让他感受自己目前的情况。
苏窈分明的感受到那种属于男人躁动,她吓得一下子愣住,反应过来后猛地推开他,拉开门就跑。
☆、026。她也就是看着人畜无害,实则绵里藏针
026。她也就是看着人畜无害,实则绵里藏针
苏窈低着头,步履匆急,出了门就往卫生间的方向折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包厢外的走廊打电话的江御笙。
江御笙只看见一抹失措的背影,也不在意,估摸着是哪对男女在门后面办事,结果就没想到下一秒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陆东庭。
他张了张嘴,显然是在意料之外。
陆东庭出来后看见江御笙,脸色不太好。
江御笙掐了电话,抬手指了指苏窈离开的方向,“那人是?”
他脑中突然想起宁钦在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所以那是……
“苏窈?”
见陆东庭没出声,还伸手用大拇指擦过唇角,江御笙心中也有了答案。
“你什么时候不分场合就开搞了?”江御笙侃笑,男人之间说话荤素不忌并不稀奇。
陆东庭斜了他两眼,“你他妈怎么跟女人一样八卦。”
说完皱着眉伸手点了一支烟。
江御笙瞧见他皱着眉,脸色阴郁,看起来并不是刚刚发泄完的样子,心中有了某个猜想,瞬间笑开,不过也没有刻意去找他的不愉快,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憋着有多火大。
其实陆东庭也没那么欲-求不满,也不是非做不可,没成就没成,刚才一时动了心思,这会儿冷静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重欲的人。
只是碰着她的时候,不免想到那晚,便有些把持不住。
江御笙问,“宁钦请吃饭那晚,你出去了就没回来,是跟她在一起?也就是那个……想跟你结婚的女人?”
陆东庭默着声。
江御笙了然嗤笑,“现在这些小姑娘,真厉害。”他顿了顿,盯着走廊上煞白的灯光,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种低落的怅然,“心怀不轨的女人,缠上了你,你甩也甩不掉。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没等陆东庭回答,他已经说出了答案,“就是等你不想甩掉的时候,她随时可以甩掉你。”
他说着,又摇摇头,“居心叵测,心硬如石。”
陆东庭见他这副模样,呵了一声,“自己还放不下就去把人找回来,跟我上爱情教育课算什么?”
良久,江御笙似乎叹了一口气,抹了抹脸,冷峻的五官上浮上几丝疲惫,闭了闭眼说:“不敢找。”
转眼他又朝陆东庭说:“你也悠着点。如果苏窈真是一开始就藏着心思,那她也就是看着人畜无害,实则绵里藏针。这种人最豁得出去,你最好查查她有什么目的。”
陆东庭眯眼成缝,眼神又深又沉,接个吻都会脸红的人,还爬上他的床,是挺豁得出去的。
————
苏窈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妆也有些花了。
顾涟漪给她发了短信说跟宁钦有事先走了,让她过去跟同学说一声。
苏窈暗骂了一声见色忘友。
她撑着洗手台,抬头看向镜子里褪不去水光的眼神和红肿的嘴唇,伸手来回抚了一圈自己的唇,回想起陆东庭的种种,目光渐渐变得清明冷静。
☆、027。任她再怎么作,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027。任她再怎么作,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因为酒精让神经变得舒缓,即使心中有万般思绪纠缠,苏窈这晚还是熟睡到了天亮。
周一刚上班,苏窈便受到经理秘书打来的内线电话,去了一趟经理办公室。
收到的却是一份职位调动通知。
东盛对职员的要求极高,大多是经验丰富的名校毕业生和海归精英,经过了严格选拔和漫长实习期才得以留下。
苏窈虽然简历漂亮,但资历不够高,直接跳过实习期成为正式员工,已经被人诟病。入职第二天便被调到销售部做经理助理,算是变相升职了。
苏窈先上了销售部经理办公室。
陈经理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极其精明圆滑的职场老手,说起话来嬉笑和蔼,但是很容易避重就轻。
苏窈委婉的表达自己不是学市场营销的,恐怕不能胜任。
他摆手打断她,“小苏你这话说得不好,我看了下你的简历,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经济学专业高材生,又在华尔街工作过,我这儿正好差个你这样!经验这个东西都是慢慢积累学习的,除非你不想在这儿工作才百般推辞?”
“不是……”
“那就不要再推脱了哈。”陈经理笑眯眯的结束谈话。
苏窈哑口无言,她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之后的一两天,苏窈便发现了不对劲,陈经理手下已经有一名经验丰富的助理,平常忙得脚不沾地。而她处理的都是琐碎事务,任何与项目有关的事务她从未碰过。
苏窈有天去办公室交销售季度报表,无意听见陈经理在打电话,语气恭敬圆滑但并不谄媚,嘴里说着陆总放心。
她心里这才有了个大概。
简单联系起来便知道是谁干的,人事调动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是,谁敢有异议?
这确实也是陆东庭会做的事,表面上升了她的职,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实际上不给她一点实权,工作性质还不如以前。
把她放在他的人眼皮子底下,任她再怎么作,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苏窈难免郁积,但还是强迫自己沉心静气,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天中午休息时间,苏窈得空给陆东庭发了个短信:陆先生,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她捏着手机,半天等不到回应。这才走到无人的楼梯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筒里的嘟声响到几乎自动挂断,电话接通。
那边没声音,苏窈,“喂?”
“有事说事。”陆东庭似乎很忙,苏窈似乎还听见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苏窈,“……晚上我请你吃饭,地点待会儿短信发给你。”
陆东庭嗯了一声就挂了。
————
晚上七点过,苏窈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陆东庭人影的时候,心里半凉,就怕陆东庭表面跟她左右斡旋,实则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十分钟后,门口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视线绕了一圈找到了苏窈,随后径直往她这边走来。
苏窈见他拉开椅子坐下后才掐掉电话,男人下巴上冒出了些许胡茬,眉心微皱,增添了几丝性感的味道。
☆、028。太安分的女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028。太安分的女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苏窈见他清隽立体的五官中参杂了几丝疲惫,为何迟到的这种问题便也问不出口。
苏窈开了一瓶令她肉痛的好酒,亲自将透红的液体注入他面前的高脚杯。
这间餐厅,虽然不是天价,但是为了能配的上陆东庭的身份,投其所好,订这么一个位置,她也花了不少钱。
陆东庭安静的看着她倒酒,那侧着的半张小脸被餐厅的灯光映衬着,柔软的五官线条如同镀了一层羊脂白玉般的光边。
苏窈放下酒瓶,将手帕搁在一边,望了一眼陆东庭,他眉峰很厉,即便疲惫,看起来也充满了冷硬的攻击性。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后半倚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打量了她两眼,“说罢,这次又有什么事?”
苏窈挺直着腰背坐着,姿态优雅,精致的唇角微扬,“陆先生这么喜欢过河拆桥吗?”
陆东庭挑眉。
苏窈用汤匙搅了下开味浓汤,精致的眉眼微垂,“前一天陆先生你才跟我在楼梯间吻得难舍难分呢,第二天就调我的职,让我从好端端的市场部职员变成了个打杂的……”
她在这里停住,抬眸瞧了眼陆东庭,似笑非笑中带着点隐隐的愠怒,“太不厚道了。”
陆东庭一脸闲适,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却是阴测测的,“所以呢,又想摆出你那屁都不是的视频跟我谈条件?嗯?”
苏窈一愣。
陆东庭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英语算是他的半母语,她也听见过他有时候中英混杂的表达方式,但是从没听过他用英文爆粗。
“你言而无信。”
“我对你承诺过什么吗?”陆东庭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咄咄,“你想留在东盛,我让你留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窈沉默了一下,“你何必调我职,我说过了……”
“你说过什么了?说你留在东盛只是为了工作?你真以为我会信你那拙劣的三言两语,也看不穿你那点小丑挑梁的把戏?”
陆东庭脸色愈发阴郁,而苏窈面色却渐渐发白。
早知不是撒娇卖乖再洒几滴眼泪就能谋算他几分几毫的,只是今天花了大价钱请他吃顿饭,又怎想得到这人是哪里不顺心不顺意了,火气异常大,估计就差个发泄口了。
她偏生就不怕死往上撞了枪口,三两句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见苏窈闷着声不开腔,陆东庭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对她来说太重,便缓了声音道:“女人还是安分点招人喜欢。”
苏窈觉得陆东庭阴晴难辨,算了,早知他不好相与,又何必太放心上。
她笑了笑,“陆先生喜欢安分的女人?”
苏窈重新扬起的笑靥,如花绽放,美丽优雅得恰到好处,陆东庭看着她,眉眼深邃不知所想。
苏窈薄唇轻启,语调散漫,“太安分的女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029。就算有什么,估计也苏窈不要脸往上贴
029。就算有什么,估计也苏窈不要脸往上贴
男人总是喜欢安分听话的女人,叫她往东她不会往西,笑也为他,痛也为他。
可在男人眼里,女人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物件而已,有用时哄哄你,无用时踹开你。
她妈妈萧嘉就是个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