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哥要竞标妇保院名下的工程，那要不要向秦主任问问？”章佳倩突然说道。
陈秀英的眼睛亮了亮，觉得章佳倩这个提议不错，“秦主任为人不错，就算帮不上大忙，能打听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陈水生激动地道，“你们说的是妇保院的秦主任吗？大妹，你还认识秦主任不成？”
陈水生看陈秀英和章佳倩的样子，应该和秦主任打过交道，这次妇保院负责这个项目的就是秦主任，可是能和秦主任私下接触一下，对竞标来说当然是十分有利了。
陈秀英不敢托大，实话实说，“因为和妇保院签约的关系，和秦主任倒是见过二三面，能说上一两句话。哥，难道这次对外的工程负责人就是秦主任？”
“秦主任是叫秦明吧，如果是秦明，那就没错。”陈水生道。
“是叫秦明没错。”章佳倩听医院的领导这么叫过秦主任。
章佳倩是个急性子，觉得找秦主任这事靠谱，站起来道，“既然人没错，那还等什么，赶紧找秦主任，问问情况。”
陈水生虽然也挺想早一点见到秦主任的，但现在这个时间不恰当，忙拦住了章佳倩，“我来都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到了午饭时间，还是不要打扰到秦主任。”
章佳倩想想也是，就作罢了。
……
方小鱼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和方永华和徐厚浪勾着肩出来，怔了怔。
方永华笑笑道，“厚厚和我们一起。”
她是真没想到，方永华能把大舅过来的事也和他说了，一点都没有拿他当外人看。
方永华经常范二她是知道的，但他不是。
他嘴角含笑看着她，显然觉得他过去没什么不妥的。
这和梦中的他真的是很不一样，他是不耐烦见陌生人和应付这样的场合。
不过，这两个多月，他做出来的事哪一件又和梦中的他又相同了。
既然方永华把人都叫了，她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去。
昨夜两人一番表白后，说实话方小鱼见到他时，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毕竟她是女孩子，脸皮也比一般人薄一些。
方小鱼也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一路沉默着。
他呢，和方永华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样子，也没在人前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方小鱼就释然了。
去方家接了老爷子，方永华开着幸福125载着方老爷子，方小鱼就被安排坐在他自行车后。
方永华为了照顾到他们刻意开慢了点，他骑车很稳，但速度并不慢。
不同的装备，他们也并没有落后多远。
渣爸比他们早到了一步，方小鱼他们到时，渣爸正和舅舅聊着，见人都到齐了，渣爸就留了下来管着店。
陈秀英带着人去吃饭。
“秀英，我看国栋现在表现不错啊，懂得体贴人呢，煤厂听说运营的也不错。”陈水生出门前满意地看了妹婿几眼，也难怪秀英变化这么大了。
陈秀英笑着诶了一声，这发自内心的笑容，陈水生能看出来。
方国栋能变好，陈水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兄妹几个当中只有陈秀英的日子从小就过得不太顺，妹妹过得差，就算陈水生过得再好，他这心里总归不是滋味，陈秀英又兼之好强，不肯接受兄妹的帮助。
现在看到他们夫妻和睦，家庭幸福，陈水生比什么都高兴。
陈水生来前，陈秀英就在对面马弄的一家饭馆预约了位置，自己哥哥陈秀英没弄得太铺张，路近饭菜可口就行，陈水生也不会在意。
饭馆的规模不大，胜在干净整洁，生意不错，医院内的病人有亲戚过来，都会选在这里。
就是院方也常在这家饭店招待上下层和合作伙伴。
陈秀英领着人过去，叫了几个方水生平时爱吃的菜，方四九牙口不好，又叫了几道适合老爷子的菜。
陈水生还带了两只酱鸭过来，是她媳妇知道他要过来，就腌制的，还有一些自制的咸鸭蛋。
陈水生的老婆张桂枝是标准的农村妇女，男人在外拚，她就管着家，平时养些自家吃的鸡鸭，种点蔬菜。
酱鸭、咸鸭蛋这些都是方小鱼和方永华爱吃的，陈水生每回过来，都会给兄妹俩带来带两只鸭和一些咸鸭蛋过来。
鸭是自己家养的，让厨房当即蒸了一只，喷香喷香的味儿，勾得人直下筷子，陈水生当下先给兄妹两个挟了，也没漏了徐厚浪一份，座上就他们三个还算是孩子。
方老爷子爱酒，陈水生也能喝几杯，今天也是高兴，就陪着喝方老爷子喝了几口。
吃饭时，聊到方小鱼和方永华的成绩，陈水生好生夸了他们兄妹两句，要知道这在去年两个人的成绩还和自己女儿苗苗差不多呢，进步真是显著。
可惜苗苗贪玩，懒得用功，功课上一直是半吊子。
兄妹俩的事陈秀英也和他提过一些，见过外甥之后，方小鱼和方永华的变化让陈水生觉得苗苗以后就是拍马也是赶不上他们了。
陈秀英给徐厚浪挟了菜，“都是厚厚的功劳。”
陈秀英的话将陈水生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水生之前有听陈秀英在电话里提到过徐晨浪，现在见到真人，觉得大妹并没有诓他，眼前的少年人当真称得上一句人中龙凤，佳倩还有这样的福气啊。
章佳倩当年的事，陈水生也是知道的，也不会当面点破，或者问些什么，让人觉得不自在。
吃饭的时候，也提到了陈水生投标的事，方小鱼觉得找秦主任是个一个不错的主意。
“舅舅，竞标的事来来回回的也挺麻烦的，咱们家还有一间空房，昨天妈就整理好了，这次您就留下来呆一段时间，”
第353章 客气来的真是时候
离周五竞标还有三天时间，陈水生来去挺不方便，之前在方家老宅她们没有做主的权利，现在自然就不一样了。
陈水生也有此打算，看着外甥女殷切的眼神，也就没推辞，“那舅舅这次就留下来住上三天。”
陈水生这话一出，陈秀英娘仨就禁不住笑了，陈秀英，“哥，趁这个机会，你就多留几天。”
方永华也附和地道，“是啊，舅舅就多住上几天，我们多久没见了。到时我下地给你捕几条黄鳝。”
陈水生的口味和方小鱼差不多，甥舅两个对黄鳝情我独钟。
这边欢声笑语，笑声不断，引起了另一桌的注意。
“秦主任认识那一桌？”
李立和秦明坐下后不久，秦明已经望了隔桌有两眼了，这让李立有些奇怪。
秦明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反而的，他最讨厌看热闹、惹上麻烦事。
而且当着他的面，他频频这么做，也显得有些失礼。
秦明做为妇保院主任，和医院里的大多数医生一样，都有点傲，也是很注重礼节的。
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吸引了妇保院这位秦主任的，不会是眼热上人家说的黄膳了吧。
秦明的爱好不多，其中的最爱就是美食了。
虾是要河虾，黄鳝当然也不喜欢养殖的，医务系统的几个负责人当中，秦明的嘴是最刁的。
李立也望了过去。
不望不知道，这一望李立面色当即一变，居然又碰到那个碍眼的东西。
李立盯着方小鱼花骨朵一样的娇嫩的脸，面色沉得滴得出水来。
在他出神之际，秦明回道，“不算多熟，见过几次。”
几乎在秦明收回目光后，李立也敛下目中的阴鸷之色，亲自为秦明倒了杯剑南春。
这是秦明最爱的酒，在邀约了秦明之后，李立自然对秦明的个人信息已经事先做了一番调查。
李立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的，当年也正是凭着周密的心思，他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打败了大把大学毕业的人，成功当上了环宇的项目经理。
本来凭着环宇集团在绍市建筑业的声望，李立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跑这一趟，更没有必要在秦明面前倒酒端茶。
这样低三下四做陪的事，自李立升任项止经理后的前三年做过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做了。
很多的事只要他吩咐一声，自然会有手下的人去处理。
而这些他现在一一在秦明这个主任面前做了，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死丫头所赐。
要不是没有她在妇保院门口闹的一出戏。
凭着环宇十多年与妇保院的亲密合作，稳稳就能拿下a号地块的竞标。
他直接和院长接触签下合同就行了，走了过场就是。
如今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的到秦明这个主任面前求人。
李立趁着秦明没注意，怨毒地望了方小鱼一眼。
这个死丫头不但破坏了他们环宇集团和妇保保长期的合作关系，更是让他因为这件事，被公司处罚，扣了下半年的年终奖，惹来公司内一大片的闲言碎语。
辛苦做了大半年，到头来所以辛劳因为一个死丫头付之东流。
钱、名声、地位对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三件事，全给方小鱼给捣了。
李立简直把方小鱼给恨死了。
加之如果他再修复不了与妇保院的关系，说不定环宇就因此失去了妇保院这个稳定的大客户，自然李立未来的几年的收入也会大打折扣，在公司的地位更是会一落千丈。
这样的后果，当时李立怎么也想不到。
“李经理客气了。”秦明接了酒，倒也不推辞。
李立回过神，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笑道，“都是长期合作的老朋友了，我为秦主任倒一杯酒也不为过。”
秦明笑笑，没说什么。
合作十年，他可没见李立请他吃过一顿饭，这客气来的真是时候。
做为医院的不大不小的一个负责人，有业务往来关系的客户，请客吃饭是常有的事，不过秦明也不是谁请他来，他就来的。
而今天他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最终对方并不会因为他的到来高兴就是了，不过他现在不想说。
秦明眯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李立显得很殷勤，这样的殷勤李立只在面对院长以上级别的人才会显露，秦明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今天算是头一次。
当然李立这时候是不知道秦明想什么的，倒了酒之后，又笑着为秦明挟了道菜。
千岛湖的胖头鱼头，秦明的最爱，鱼头除千岛湖的，秦明不吃。
鱼头上桌，秦明也不客气，一会的功夫，半只鱼头就进了肚子，意犹未尽的样子。
李立却没怎么动筷子，今天只要秦明吃的开心，他是无所谓的，今天他只是陪客。
生意场上的事都是在饭桌酒桌上谈下来，李立深谙此道。
他看得出来，秦明吃的很好，对他的招待是满意的。
秦明几杯酒下肚后，李立见时机差不多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秦主任，周五就是妇保院a号地块，竞标的日子了，我想问问秦主任，我们环宇集团的胜算大不大？”
秦明吃的也差不多了，夹了最后一口鱼肉送进嘴里，又喝了口酒。
李立等着秦明的回话，忙伸手又要给秦明倒酒，被他给拦了，“酒喝的差不多了，下午医院还有会要开，是不能再喝了。”
李立放下了酒，样子显得有些焦灼，秦明也没有让他再等，叹了口气，“李经理，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彼此间和朋友差不多，你今天这样款待，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秦明这么一说，李立心中一个咯噔，“这么说，这次a号地块，我们环宇没有希望了？”
秦明摇了摇头，李立不明其意，以为还有希望之时，秦明一桶冰水就泼了下来，“不是没有希望了，是以后凡是妇保院下属所有的项目，环宇公司都没有机会了。”
秦明的话对李立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李立脸色瞬间一白。
怎么会这样？
“秦主任，我们环宇公司和妇保院合作也有十年了，一直合作的都很愉快。仅仅只是一次小小失误，甚至于连失误都算不上，院方就下了这样的决定，对我们环宇集团来说是不是显得太不公平了？”
第354章 善意得来的回报
上次事件发生后，新老两位院长周秀秀和张国荣都向环宇的上层表示了不满，也扣了一部分的工程款。
因为之前的工程，李立在递交这次工程申请方案时，没有像之前那样，接触到院方的最高层。
这是妇保院院方释放出来的一个极为不好的讯号，说明医院上层领导对之前工程的事比他想象的还要生气。
李立甚至想到了院方要是对之前的工程不满意，这一次为难他们环宇。
不把a号地位的工程交给他们环宇，警戒一番，失去这次合作机会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这次a号地块是五百万的工程，也不算一个小工程了，能争取的李立也想竭尽全力争取一下。
如果顺利拿下这个工程，因为之前工程失误，他在公司所引起的负面影响就有了一个交代。
也能为他在公司重新站稳脚根，打下基础。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院方这次是要完全终止与他们之间的合作了。
事情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这怎么行？
李立百分之七十的收入，全靠妇保院的工程。
丢了这个大客户，他相当于跟丢了工作差不多了。
这是要让他丢饭碗，李立不能同意。
秦明看着李立洁白的脸，拍拍他的肩，“李经理，这是院方的决定，虽然我也同情你，不过……”
秦明言下之意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经理不如想想他想，不要在妇保院这棵树上吊死了。”
他妈的，这说的算是什么人话。
是你，
你不想在妇保院这棵大树上吊死？
说风凉话谁不会？
明明知道院方已经决定终于于他们环宇的全面合作，当着他的面还能喝得下酒，吃得下肉。
这个秦明拿他当傻子耍着。
李立握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一拳暴打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这个时候，还不能撕破脸，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他不能让事情变得真的一点余地也没有。
所以，李立还是忍住。
“李经理，告辞了。”
秦明对他抱了抱拳，兴味的眼神看得李立气极。
更过分的是，秦明和他说了告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