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敌人志气就是长自己威风。韩潇对班长的话不能再赞同,“她简直掉钱眼儿里了。嫉妒比她有钱的人,可她自己又盼着自己成为有钱人。但愿男同胞们都有觉悟,千万别把这种祸水往自己怀里揽”。
艾笙跟韩潇说:“你先回寝室吧,我跟班长走一趟”。
韩潇应了,背着自己的香奈儿挎包风风火火出了教室。
艾笙走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跟班长说:“这么快名额就下来了吗?”
“嗯,津华实业出了名的有效率,所以杜晓月才会那么着急”,班长答道。
艾笙抿唇,“这个奖学金一直都是颁给贫困且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还过得去,能不能把名额让给其他更需要用钱的同学?”
班长讶异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在兼职打工么?”,荀艾笙一直不避讳自己的生活条件,所以她家里条件不太好不是个秘密。
艾笙把碎发挽到耳后,“我爸爸的公司也有了好转,我已经宽裕很多,所以想把名额让出来”。
“可你知道的,班长多数领着助学金的人事实上并不怎么缺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班长毫不隐晦地说道。
艾笙笑了笑,“那就把这笔钱用来雪中送炭吧”。
班长被她纯良的心境感染,表情也舒展开来,“今天津华实业的负责人也在,你可以跟他提这件事”。
艾笙心里一松,“谢谢”。
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辅导员赵志维旁边坐着一位高大健硕的男人,两人面前站着四个学生。
这四人就是除艾笙之外,奖学金的获得者。
等走近了,艾笙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顿了顿,垂下神情复杂的眼眸。
赵志维见人来了,笑着跟旁边的男人说道:“江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班获得奖学金的学生,荀艾笙”。
“你好,荀同学”,浑厚的男声响起,艾笙不禁抬头,看见江家人标志性的浓眉大眼。
她紧了紧手指说:“你好”。
江盛潮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淡淡转开,他身上的威严气度,让其他人噤若寒蝉。
“a大是我父亲的母校,他老人家对这座学校有很深的感情。作为a大的一员,他自然希望这座学校能人辈出,学子们能一展抱负。今天我代他走一趟,来确认奖学金名单,很高和大家见面”。
赵志维在旁边呵呵地笑:“江先生真是客气”。
江盛潮抿唇又说:“既然能被推选出来,自然是学业中的佼佼者,也是和津华的缘分。如果有机会,更希望诸位能在我们公司效力”。
他的目光徐徐从几个年轻人脸上扫过,除了艾笙,其余四人都面带激动。
津华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实业公司,特别是在重工业方面,堪称独步。能进津华的人专业素质要求很高,名校毕业生满地跑,如果真能在津华入职,简直是人生赢家!
对他们的反应,江盛潮意料之中。他又看向艾笙,语气不疾不徐地问道:“或者荀小姐有其他想法?”
艾笙看着这个小时候异常宠爱自己的男人,鼓起勇气说:“我不符合奖学金的获得条件,能不能让给其他同学?”
江盛潮脸色沉下来,“啪”一声将宽大的手掌在桌上拍出脆响,斥道:“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跑到这儿来听你说这番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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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所有人都是她的陪跑((
众人都没有想到江盛潮会突然盛怒。毕竟他这样的人,早修炼得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
可这巴掌倒没怎么吓到艾笙,自己这个二舅向来威严很重,小时候就听母亲说过,他吓哭过自己好几次。
气氛正凝滞着,办公室门外走出一道艳丽身影来。艾笙定睛一看,原来是杜晓月。只见她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a4纸,眼睛却时不时瞄向一旁的江盛潮。
贼心不死。艾笙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来。
赵志维见是班里最难缠的学生,顿时头皮发胀。把她拉到一边询问道:“杜晓月,你有什么事?”
杜晓月把手里装订好了的a4纸递上去,“这是我这周的作业,被班委收漏了,所以自己跑一趟”。
赵志维赶紧收下,看她还站在自己面前,索性直说:“我这里还有点事……”。
杜晓月赔笑说:“我知道,我知道”,说着她声音若有若无地拔高,“赵老师,既然荀艾笙自己也说了不需要这份奖学金,何必强人所难?”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针可落地。其间的意味有很多层:你们津华影响力那样庞大的公司,有钱没地儿撒,偏要塞给一个还未出社会的女学生?
再者,人家津华硬塞,荀艾笙都不放在眼里,其余四个拿奖学金的人不就被衬得低人一等?
杜晓月一来就开始对艾笙捅刀子,刀刃磨得厉,一箭双雕。
本来江盛潮已经盛怒,赵志维还没找个台阶给他下,现在杜晓月更是火烧浇油,他不禁暗暗着急。
可杜晓月却没有那么识趣,说着还哽咽起来,“赵老师,您看荀艾笙全身上下哪一点像穷人。既然她自己都说了要退出,为什么不成全她,把名额让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赵志维再好的修养也不禁沉下脸来。什么叫“全身上下哪一点像穷人”,这不是明摆着质疑学校评选奖学金的公平性么?
正想说两句话岔开这个话题,就听江盛潮的声音不辨喜怒地响起,“你也是赵老师班上的学生?”
终于引起大boss注意力的杜晓月面色一喜,两步跨过去,向江盛潮伸手道:“你好,江先生。我叫杜晓月,是赵老师的学生”。
江盛潮目光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没有握住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杜晓月感到一股重压,背上像背了座山。
“你对奖学金的评选好像有些意见?”,江盛潮问道。
告状的话,杜晓月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此时江盛潮一开口,她满眼激动地发射出来:“不能说是意见。只是稍微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荀艾笙虽然成绩拔尖,但她如今穿着打扮,哪儿像个穷人。不像其他山区出来的大学生,家里好些个弟妹,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虽然成绩比她差点儿,但也在班上能排前五”。
她嘴里的“其他学生”,就是杜晓月自己。她既想得到这笔奖学金,又不愿堂而皇之地把家里的短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说得含糊其辞。
杜晓月为自己的随机应变洋洋得意,对着江盛潮一脸哭相,但瞄向艾笙的余光却充满挑衅。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荀艾笙差哪儿了,现在不仅下决心要把艾笙那份奖学金抢过来,还要在津华实业的负责人面前给对方下眼药。
江盛潮漆黑的瞳孔对着杜晓月,“如果荀艾笙退出,你觉得谁更有资格加入奖学金名单?”
杜晓月忸怩了半晌,吞吞吐吐,“这个……这个我怎么好胡说八道。只是我们家也……”
江盛潮适时打断她,“我来告诉你,如果荀艾笙退出,津华实业在a大的奖学金就会全部作废”。
他说话掷地有声,像一颗流弹打中杜晓月。
杜晓月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没有荀艾笙,其他人也不会有奖学金。合着所有人都是她的陪跑,这个奖学金是专门为她设立的?!
杜晓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盛潮,想起刚才自己冒冒失失的那些话,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
刚刚她自顾自地想着在江盛潮面前让荀艾笙抬不起头来,结果对方引着自己说话,是为了将巴掌扇得更为响亮。
杜晓月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不时有几道鄙夷的目光刺到身上。
江盛潮没兴趣在她身上施展手段,对赵志维点了点头说:“麻烦赵老师了。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了。我们公司的意思很明确,一切都按照原来的名单办”。
赵志维一口答应。
江盛潮站起身来,朝艾笙抬了抬下巴,语气坚决地说:“你跟我来一趟”。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艾笙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心情十分复杂。
江盛潮在两人距离拉得越来越大时停下脚步,没好气地冲身后的女孩子说:“跟你妈小时候一个德行,惹了人生气反倒委屈地跟在后面,我能吃了你?”
艾笙脚步加快,走到他面前,嗫嚅着叫道:“二舅舅”。
江盛潮肚子里的怒气被这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化解了,他沉了沉气道:“边走边说”。
艾笙当然没意见。
江盛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外甥女。如今一瞧,长得越来越像自己已逝的妹妹江怡杉。
怪不得父亲对她爱屋及乌,又不敢亲自来看她一眼。
江盛潮放缓脚步,叹息道:“你和你母亲的性子怪像的,一身的傲骨。不过这点都是从你外公身上传下来的,他为了你设立奖学金,可从来都嘴硬说不想管你”。
艾笙垂眸,“是我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江盛潮沉着语气说:“长辈赐不敢辞。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津华奖学金每年都保留你名额的原因。现在荀智渊从监狱里出来你就开始推辞,让你外公怎么想?”
艾笙倒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被他一提醒,真觉得事情不好办。
江盛潮又看她一眼,“还是你在怨恨你外公?”
125。美得你!((
艾笙听后一愣,“怎么会?”
江盛潮一看她清澈的眼底,就知道艾笙不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心里也不禁松了松,语气缓下来,“当年你外公逼你在江家和你父亲之间做选择,是他爱女心切,对荀智渊恨之入骨。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你要是真没有记恨他,有空就回家里转转”。
艾笙说好。
“行了,奖学金的事情定下来,我还得回去跟你外公复命,这就回去了”,江盛潮的眉头因为强烈的光线皱了起来。
“您慢走”,艾笙总算笑了笑。
江盛潮感叹道:“以前你一看见我板着脸就眼泪汪汪的,现在不怕人了,反倒觉得以前那时候好”。
艾笙心里很不是滋味,笑容慢慢也落了下去。
在她无言的时候,江盛潮已经坐进司机开了门的汽车,没一会儿车子便消失在眼前。
只要碰到与以前相关的人或事,艾笙总觉得格外疲惫。
她在太阳底下站了站,挑着树荫底下往回走。
下午的课很多,一直上到五点半才下课,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响起,艾笙才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
回到家苏应衡竟然已经回来了,他比艾笙早到家的时候少之又少。
最后艾笙在桔树林里找到他,苏应衡正在用一把大剪刀修剪多余的枝桠。
这时候天边已经霞光四起,他没有穿正装,上半身一件印花短袖t恤,底下一条宽大的深蓝牛仔裤。
头发也不像平时用发蜡往后梳,略微凌乱地蓬着,光线给发丝上镀了一层金光。
他很少这样打扮,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似的。
时光本来就善待这个男人,使他的样貌在芸芸众生间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艾笙走进桔树林里,枝叶间有一股清爽的香味。
“回来了?”,苏应衡说着,手里的大花剪一合,枝桠簌簌地落下来。
“嗯”,艾笙嘴里应着,不用他说就跟着忙活,把剪下来的枝叶都归到一边,放成一堆。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各忙各的,但不会觉得尴尬。很像农作的普通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一会儿艾笙身上就出了一身汗,脸上绯红,看起来皮肤嫩嫩地,诱人上前去咬一口。
苏应衡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一看她就要分神,修剪得手忙脚乱。
艾笙微喘着气,叉腰仰头看他的劳动成果。还别说,他家务一窍不通,对这个还挺在行,修剪得有模有样。
苏应衡见她眼里带着好奇,问道:“要不要试试?”
说着把大花剪递到她面前。
艾笙的眼神有点像看一个不适合女孩子的玩具,但又跃跃欲试。
“不是很沉”,劳动了半天,他气息依旧沉稳。
艾笙接了过去,拿着大花剪咔嚓咔嚓。把树枝当做敌人,一剪子下去好过瘾。
她脑补着,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
“你平时有多无聊,剪个树枝也能乐成这样”,苏应衡说完猛灌了大半瓶水。
水流顺着他的下巴漫向性感的喉结,荷尔蒙爆棚。
接着他又仰起头,把矿泉水瓶口对准自己的脸浇水,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舒服得他深喘了一口气。头发也被水弄湿了,他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艾笙皮肤上去。
艾笙回头看他湿漉漉的造型,真像一只大金毛。
可这话她绝对不敢说,会被他的雷霆手段镇压。
她目光又移到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的矿泉水瓶上去,一阵肉疼。上百美元一瓶的blingh2o,被他用来冲凉,真够奢侈的。
“你倒是认真点儿”,苏应衡看她花剪一歪,都要划到树干上去,立刻伸手帮她稳住。
艾笙刚刚正出神,就没注意。她挠了挠额头,有点尴尬。
苏应衡有的是耐心,从后面贴住她,手臂绕到前面去,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用力技巧。
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传来,刚刚被淋湿的前襟沾到艾笙的衣料上,再从衣料导向皮肤,有一种难以启齿的亲密感。
离得这么近,艾笙闻到苏应衡身上的青草香味,是须后水的气味。
艾笙心不在焉,随他的教导,指哪儿剪哪儿。
“学会了吗?”,他低醇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艾笙胡乱点头。
苏应衡放开手,斜她一眼,“这么笨,我能指望你什么?”
“养老”,她随口道。
苏应衡黑着脸,语气冷冷地:“你再说一遍”。
艾笙悚然回神,糟糕,他最讨厌自己说他老。
她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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