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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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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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娇声笑道:“他那时自身难保,那姓白的又一个劲的咬着他不放,正好那倒霉催的死老头自己送上门来,你想要个凶手,他就给了你个凶手。原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偏偏到了这里,居然被你认出来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颇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我自以为自己扮得完美无缺,可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菱纱咬着嘴唇不作声。
    周氏手里把玩着一只梅花锥,眼波流转道:“不说是么?”她手上微动,只见寒光一闪,菱纱正要抱头尖叫,却听叮的一声,那只梅花锥居然射向的是阿苒所在的船头那边。阿苒眼疾手快的用含霜将梅花锥挡了下来,司马珏还在昏迷中,眼下能护住他们的只能靠自己手中的长剑。
    周氏微微挑眉,道:“运气不错,不过这回可就未必了。”她玉手一扬,左右两手中又各自多了三枚梅花锥。可这搜救船并不大,剑术讲究身法,在船上用剑远不如暗器灵活,只要稍不留意,就极有可能跌入大海。
    菱纱虽不懂武功,却也看出了这一点,她情急之下叫道:“是香气。”她咬了咬牙,“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撞我的人是个女人,因为她有……她身上的香气。这个香气和你身上的是一样的。”其实之前周氏将她救上来时,她好像也闻到过。但香粉被海水冲洗干净,残余的香气并不十分明显;再加上彼时自己死里逃生,又一心想惩戒凶手,并未往深处思考。此时被海风一吹,蓦然醍醐灌顶般认出了周氏,可当着众人的面,这话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吴王唇畔带笑道:“光凭借香气判断对方是女人,好像不太靠谱。”
    菱纱涨红了脸,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因为自己感觉到对方有胸而且还不小吧。
    于梁登却立即明白了过来,伸手肆无忌惮的捏了捏周氏的胸口,嘻嘻笑道:“我说让我来做吧,你非要瞎吃醋。这回给人发现了吧?”
    周氏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手拍开,连称呼也变了:“没听她说是香气么?还不是你那天折腾老娘到半夜,这船上又没法洗澡,只能用香粉遮盖你身上的汗臭!”
    他俩打情骂俏的话说得极为直白,菱纱毕竟脸皮薄,一张俏脸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袖口,咬牙道:“你们究竟是谁?”
    周氏吃吃笑了起来,朝吴王飞了个媚眼,道:“你问他啊。他从上船时候起就一直戴着面具,不就是想躲着我们?”
    菱纱连忙望向吴王,后者微微苦笑道:“这对鸳鸯可不好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鸳鸯盗。你若方才没认出她来,或许还有一条生路,现在连孤也要被你拖累了。”
    菱纱跺了跺脚,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周氏极其诱惑的伸出灵巧的小舌舔了舔嘴唇,一面娇笑道:“小姑娘,你还是个雏吧,是不是男人你说了不算,不如让姐姐来帮你验看验看。”她那个看字还未说完,手中寒光激射。几乎同一时间,吴王身影微动,骨扇风响连连。火石电光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数招。
    于梁登似乎丝毫不担心妻子是否会落下风,只将脸转向阿苒,笑嘻嘻道:“何姑娘,你手里的剑品相似是不错,可否借在下一观?”
    阿苒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半晌,忽然展颜一笑,嫣然道:“只要你能拿得到。”
    淡淡的晨光落在少女的脸上,这一笑更是如珠璨玉般明艳动人。她持剑立在船头,黑袍之下露出一双*的小腿。此时毕竟不比夜间,海风吹过阿苒身上的黑袍,将少女身上玲珑的曲线悉数展现出来。
    于梁登可以肯定对方的黑袍下面什么也没有穿。他越想越兴奋,只不过碍于周氏在侧,不好做得太明目张胆。他不想太快杀掉她,最好能将她那黑袍一片一片的撕碎,好好欣赏一番少女青春的*。没法暗着偷腥,明目张胆的观赏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谁让她自己不穿衣服的?

  ☆、201 鲛鱼

作为能让吴王这样的人物都不想正面交锋的对手,这对鸳鸯盗自有其过人之处。所谓的于梁登,其实就是余本梁上之人。他的轻功之高,简直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在船上用剑很容易处在下风,一个是船板构造凹凸不平,不利于身法的展开,另一个则是由于阿苒身后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司马珏。如果说于梁登对阿苒的美貌还有三分觊觎之心,对司马珏可就没那么友好了。
    阿苒前后受制,对方身影恍若鬼魅,一不小心,大腿上的黑袍就被对方一双利爪撕去一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于梁登越打越兴奋,恨不得将阿苒身上的黑袍全部扯掉。他的轻功占尽优势,每当阿苒挺剑而刺时,他就转而攻击司马珏。当然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弄死司马珏,反正那少年高烧不醒,留下来也没多少威胁,太快杀掉的话反而会使自己失去一个有力的挚肘。
    他正打得兴起,哪里肯放弃这种老鹰抓小鸡的恶趣味。阿苒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小姑娘,他越是逗弄她,她越是羞愤难忍。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含羞带怒的眼神,较之周氏的妩媚婉转更让他心旌动摇。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
    只听嘶啦一声,阿苒背部的黑袍又被撕去一块。司马珏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虽然大部分已经消失,但还是有少许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少女雪白的背脊上淡淡的红印,简直就让他浮想联翩,难以自制。
    偏偏就在这时,一枚梅花锥朝他身下激射而来。于梁登吓了一跳,朝周氏恼道:“谋杀亲夫么?”
    周氏冷哼道:“你还记得你是亲夫啊!”
    于梁登暗骂一声扫兴,这婆娘自己和小白脸眉来眼去且不说,还总盯着他不许偷腥。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当着周氏的面自己无法对阿苒下手,但完全可以假装大意。不小心被那小姑娘带下水去。于梁登水性本来就极佳,不然也不敢在海上直接动手。反正到了水里之后,周氏瞧不见自己的动作,就算她猜到了。自己咬死了不认,她又能怎样?
    女人嘛,床上哄哄不就得了?
    于梁登瞥了一眼周氏,后者与吴王正激烈的缠斗在一处,因有暗器偷袭菱纱这个牵制,使得原本内力更深厚的吴王反而落在了下风。看样子一时半会,她还打不完。反正眼下局面已定,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还不如让自己先快活一番。等到了水下,那小姑娘定然惊慌失措。自己再借机将她抓住,黑袍被海水一浮,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美景。
    于梁登笑眯眯的掠到少女身边,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颊。手臂微微一痛,一道浅浅的血痕落了下来。他急退两步。却不小心被船舷绊住,整个人向后仰倒。阿苒显然不想错失这个良机,追上来一剑刺下,却不料于梁登那厮滑溜之极,整个人侧身一滚,一把抓住少女腰间的黑袍,用力往水下带去。
    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两人一起落到了水中。
    吴王见船头那边似是不对,细长的眼微微眯了起来,笑道:“你那郎君掉到了海里,也不担心么?”
    周氏咬了咬唇,索性朝他飞了个媚眼,吃吃笑道:“奴家早就腻了那死鬼。要真死了才省事哩。倒是吴王殿下,听说至今还卧榻空虚,若是肯给奴家个王妃当当,奴家就留你一条性命。”她嘴上虽然说得情意绵绵,手下却丝毫不留情面。
    吴王微笑道:“孤只对美人有兴趣。”折扇当胸横扫而过。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直扑对方面门。
    周氏仰身堪堪躲过,胸前的衣襟却被劲风划破,露出大红锦缎刺绣牡丹的肚兜来。她吃了一惊,媚眼流转,娇声笑道:“冤家,你还真狠得下心。衣服开了,你可要赔给我。”反手又是数枚梅花锥射向菱纱。
    菱纱早就趁着他俩缠斗之时躲进了木人身下的密室里。有鸳鸯盗在船,她又怎敢将他们带回巧匠宗的老巢?宗门里面多数都是不懂武功的匠师,一旦让这些恶人进入宗门领地,其后果不堪设想。她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肯祸害宗门。当下咬牙调转船头,反而朝着大海深处驶去。
    周氏哪里肯让她躲起来,少了这个累赘,司马蔚还不对自己狠下杀手?她一把毒烟对着吴王撒去,逼得对方连退数步。那毒烟可以激发气血,对吴王身上的热毒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虽然反应极快,但两人近身相斗,还是多多少少吸入了一点。吴王的脸色顿时惨白,身形晃了晃,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周氏见他中招,眼中越发得意。她不忙先料理他,反而纤腰一扭,翻身一脚踏在那木人头上。那木人被她一脚踢碎了半边身子,里面立即传来菱纱的尖叫声。
    周氏俯下身子,朝里面嫣然笑道:“小姑娘,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要我用毒烟逼你出来?”
    菱纱的声音又急又气,语无伦次的哭叫道:“大不了,我,我与你同归于尽!”
    却听咔擦咔擦几声响,周氏脸色微变,连忙退开数步,忽然脚下虚浮,船身竟然直接断裂成数截。
    周氏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子稳住重心,却没想到一回头,就见那高高竖起的桅杆正朝着自己倒了下来。周氏连忙闪身退开,只听吴王在背后轻轻笑道:“投怀送抱么?可惜孤不喜欢老女人。”
    ……
    那于梁登假意将阿苒拖入水下,不过是想趁机对她上下其手,却不知此举正中对方下怀。阿苒正式学习剑术不过半年,全凭早年打下的基础与超出常人的体质,才得以极短的时间进入何氏剑法第三层。于梁登成名二十余年,光以内力论高下,两者便是天差地别。同样是从海里爬上船,阿苒靠的是自身体质硬抗着等待自然风干,于梁登则是暗暗运用内力烘干全身。她身上所有的内力加起来,还不如人家一成深厚。敌强我弱,正面交锋,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于梁登若有心杀她,只怕一个回合就能取她性命。
    阿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笨拙而生疏,就是为了让他尽可能的轻视自己。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老天居然如此配合她,让那姓于的与自己一同落入海中。轻功在水下可没有多少用处,当然,何氏剑法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不过总体来说,对方的损失比自己要大,或许还有机会拼上一拼。
    于梁登一落入水,便将少女手中的长剑打落。他正要将手伸进对方的衣袍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那黑袍被海水冲起,直接扑在他脸上,遮住了片刻的视线。就是这一刹那间,阿苒毫不迟疑的从黑袍中脱身而出,*着身子朝含霜掉落的方向潜了过去。
    于梁登见到手的只有一件破损的长袍,更是心花怒放。可一转身,却已看不到对方的人了。于梁登十分警觉,只将背牢牢贴在船下,一双利眼四处搜索着少女的身影。就在这时,船身忽然断裂开来。于梁登大吃一惊,连忙倒退着游了出去,就在这时,他背心传来一阵剧痛。于梁登低头望向自己的胸腹,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接透胸而出,大片的鲜血顿时从胸口处涌了出来。
    于梁登双眼圆睁,面目狰狞之极,反手一把抓住少女握住含霜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她的手骨捏碎。阿苒的动作也不慢,一剑得手,便立即双足踏在他的背上,借力将含霜抽了出来。于梁登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却不妨碍她用另一只手握剑朝他手臂砍去。
    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了一群鲛鱼'1',阿苒顾不得于梁登的右手还挂在自己右臂上,抓着含霜便朝船上游去。
    那群鲛鱼很快就将于梁登的尸身分食干净,一面又顺着鲜血朝阿苒游了过去。阿苒动作虽快,毕竟比不上鲛鱼之利。眼看她就要被鲛鱼追上,一只手忽然从水面上伸了下来,准确的抓住了少女的肩膀。
    阿苒只来得及将那只右手扔了下去,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被人提上了半截船板。那船板猛然吃重,立即沉了下去。好在它与布帆相连,浮在水面上的面积极大,只沉下去数寸便又浮了上来。
    一张雪白的毛毯从天而降,耳畔传来少年因高烧略显沙哑的声音:“就这么喜欢光着身子游水么?”
    阿苒又惊又喜,喘息着道:“你醒啦?”
    那双琥珀色的猫眼里微微有些疲惫,他隔着毛毯将她环拥了起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阿苒抬起眼看了看四周,船身早已分裂成数块,不远处两块浮板上各有一人。吴王懒洋洋的朝她打了个招呼,菱纱则趴在另一块船板上,害怕的快要哭出声来:“鲛鱼,鲛鱼来了!”
    阿苒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含霜,却听司马珏沙哑着嗓子问:“怕么?”
    阿苒咬牙道:“鲛鱼可是吃人的,难道你不怕?”
    吴王耳朵倒是挺尖,立刻笑道:“鹳奴肯定是不怕的,就算怕也要说不怕。”
    司马珏阴沉着眼看了看吴王,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递到她面前。潮红的脸上却出乎意料的严肃:“先穿上再说。”
    ps:
    注'1':鲛鱼,即鲨鱼。
    感谢afujiang同学的长评,非常高兴,居然有人这么仔细看我的文,今天一天喝水都是用倒的,走路都是用飘的,好开心。

  ☆、202 劫后余生(上)

海浪渐渐不复平静,风浪将他们彼此之间越推越远。吴王与菱纱的身影几乎都小到看不见了。周氏的尸身在船身断裂开时也掉进了海中,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引得那群鲛鱼朝深处游去。
    阿苒才刚刚舒了一口气,忽然又发现海面上露出一点鲛鳍。原来挂在她右手腕上的断手掉下去后,立即便被其中一只鲛鱼张开大嘴咬成了碎渣。这只尝到了甜头的鲛鱼越发不舍得离开,就像笃定这船板上面有人一般,不过出于其警惕本能并未直接冲上来,而是在附近逡巡游弋,似是想要寻找机会一举击杀。
    阿苒胆战心惊的将含霜放在手边,一面缩在毛毯里将犹带着体温的黑袍套在了身上。好容易穿戴整齐,一抬头正对上司马珏那双琥珀色的猫眼。
    阿苒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要将他推开。却不料自己身形才一动,船板便立即沉了下去。她生怕含霜掉落水中,手忙脚乱的将长剑抓住,以至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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