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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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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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仨人吃着吃着,江妈似受不了这种尴尬,开始挑话头:“小斋,昨天又加班了么?”
  “嗯,九点多才回家。”
  “你们现在忙什么呢?怎么老加班?”
  “手里正好有个项目,人比较少,就累一点。”
  “哦,那忙完就能歇歇了吧?”
  “呃……”
  小斋眨了眨眼,那么江湖的性子,面对父母时也不禁犹疑,道:“我正想跟你们说呢,我准备辞职了。”
  江妈筷子一顿,问:“找好下家了么?”
  “不是跳槽,就是不爱干了,想出去玩玩。”
  “胡闹……”
  江爸听了,顿时有些生气,江妈踢了他一脚,笑道:“玩玩也行,正好出去放松放松。回来想找就找,不想找也没关系,反正不缺那份工资。”
  “哼!”
  江爸轻哼了一声,也没追究,问:“打算去哪儿?”
  “先去江州那边,这次挺久的,要走很多地方。”小斋道。
  “江州?”
  老妈想了想,忽问:“哎,小堇那孩子是不是在哪儿上学?”
  “对,今年应该大二了。”
  老爸点头,嘱咐道:“那你就顺便看看小堇,你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
  “呃,好吧。”
  小斋苦着脸,勉强应道。
  江小堇,是她二叔家的闺女,十九岁,可爱软萌,活脱脱的无敌美(xiong)少(hai)女(zi)!


第七十五章 远行前
  盛天,雨。
  这场雨不算大,淅淅沥沥的,浇在身上却透出一股清寒,似在提醒着冬季即将到来。
  街道萧素,行人奔走,顾玙坐在出租车里,左边是硕大的背包,前面是唠唠叨叨的老师傅。
  “小伙子,你这是旅游刚回来啊?”
  “不是,正准备出去。”
  “哦,那你肯定往南边走,去交州还是琼州啊?”
  “江州。”
  “哟,我告诉你啊!江州比咱们这边更冷,哪儿都没暖气,气候还潮。我媳妇儿就是南方人,当初去她家里,不怕你笑话,因为没暖气差点分手……你说也怪啊,南方人老以为北方人抗冻,其实都是装备好……”
  “……”
  顾玙无语,叨逼叨叨逼叨个没完,还不好意思不回话,只盼着快点到地方。
  话说俩人为了这次远行,都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今天便是出发的日子。傍晚的火车,现在是中午,还有四五个小时。
  这天阴冷冷的,总不能在外面逛荡,于是小斋就给了个地址,她家的。
  一个辣样的女孩子,主动邀请,还说要亲自下厨,准备午饭,这意味着什么?
  这什么也不意味!
  虽说谈恋爱哪会,顾玙在女朋友家里放飞过子孙,但现在不一样,他和小斋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境界高到没边儿,那叫一肝(gan)胆(chai)相(lie)照(huo)。
  今天的路况不错,约莫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小区外面。他跟着一个住户进院,找到5号楼,乘电梯上去。
  “咚咚咚!”
  他敲了几声,门打开,却不见人影。正奇怪间,忽然一个蛇头探了出来,得得瑟瑟的吐舌头。
  好嘛!
  顾玙一瞧,那蛇就盘在门锁上,尾巴紧紧的缠住把手,随着尾巴一拉一收,门锁也一开一关。
  “小青,拿双拖鞋!”
  此时,厨房里又传出一个声音。那蛇听了,哧溜滑到地上,到鞋架前尾巴一卷,就挑了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
  顾玙狂汗,进屋就问:“你养的是蛇还是狗啊?”
  “狗可不中用,又吵又麻烦。”
  小斋系着围裙,趿拉趿拉的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盘菜,道:“那边洗手,这边吃饭,背包放哪儿。”
  “哦……”
  他头一次来,怎么着也得有礼有节,一切听主人安排。
  而他迈入正厅,不由四处打量,这房子的面积很大,设计的空间感也很好。就是那种,刷!心胸豁然开朗的敢脚。
  稍作收拾,四道素菜已经摆上了桌,小斋又问:“喝酒么?”
  “喝点也行,度数别太高。”
  “那就清酒?”
  “可以。”
  她跑到吧台,拎了瓶度数较低的清酒,手指一拧,嘎嘣就开了。俩人对坐,各拿着一只小酒盅,像模像样的自我祝福:
  “一路顺风!”
  “旅途愉快!”
  “当!”
  那酒盅一碰,齐齐下肚。而顾玙夹了口菜,品了品道:“嗯,炸酱面好吃,这个更好吃。”
  “会说话,再干一个!”小斋倒酒。
  “呵……”
  他失笑,又陪着喝了一盅,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挺爱喝的?”
  “我只喜欢在家喝。”
  她倒上第三盅,笑道:“自己喝,跟你喝,都喜欢。”
  “当!”
  这两个货刚上桌,咔咔就喝了三轮。
  其实很神奇,无论在他家,还是在她家,俩人都没有不自然。今天也如此,吃吃喝喝,说说聊聊,话题自然引到这次出行。
  “……神霄派中期,最出彩的就是萨守坚。据说这人跟王文卿、林灵素、张继先(龙虎山天师)都学过道术,一是咒枣术,一是五明降鬼扇,一是雷法。咒枣能治病救人,雷法能灭邪除妖、祈晴祷雨;五明降鬼扇能起死回生。后来萨守坚到处传道,又分衍成西河派和天山派。而王文卿、林灵素一脉,现在只剩下穹窿山派和玉真派,但玉真派查不到资料。
  所以我们这次的路线,先到江州的穹窿山,再到蜀州的西河派,然后看情况,也可能去天山。”小斋简单介绍了一番。
  “神霄开宗立派,张继先也出力不少,而且龙虎山也有雷法,要不要去看看?”顾玙问道。
  她想了想,道:“暂时不行,毕竟是天师道祖庭,打起来太麻烦。”
  “那倒也是。”
  得,俩人心里门清,这就不是能和平解决的事儿。
  除了这三个地点,另有四处,分别是潜州的天柱山,乐州的峨眉,石门的壶瓶,济州的王屋。这些是初步怀疑的灵气复苏点,需要查看一下。
  总之呢,从江南到西南,再到西北,再回中原,足足近万公里。
  大工程啊!
  俩人磨磨蹭蹭的吃完了饭,又一块刷碗。小斋带他看了一圈,就坐在书房闲聊,还有三个多小时呢,真是一点不急。
  而顾玙忽想起一事,道:“对了,我现在能内视了。”
  “什么感觉?”姑娘也很兴奋。
  “我观身体内部,竟然是一团团气组成的,跟现代医学完全不同。五脏是五种颜色的气团,丹田也是阴阳二气交融,经脉变成了走廊,气血就在走廊中运行……整个身体就像座大工厂,各司其职,我现在算懂了一些食气的奥妙。”
  “……”
  小斋似有所触动,思索了半响,随即又问:“那你能外放么?”
  “还没试过。”
  “那来试试!”她一听就站起身。
  “你走远些。”
  顾玙跟她说这个,就正有此意,见对方出了书房,便闭上眼。
  这比内视更费劲,几乎堪堪调动,使得神识向外界扫去。他的感觉也很奇妙,就像多了双眼睛悬在头顶,生涩的看向四周。
  不过视野非常狭小,只有身边的一个圆形区域,余下都是黑雾。
  “感受不到,近一点。”
  “沙沙。”
  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还是不行,再近点。”
  “沙沙!”
  “再近点。”
  “呼……”
  顾玙脸上一痒,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小斋弯着腰,就戳在自己跟前,那张脸纯粹的近乎透明,气息悠长,带着湿湿的温润。
  而眼中,却是一副“来啊来啊,姐在调戏你”的德行。
  “退后!退后!”
  顾玙立马认怂,待试验结束,没好气道:“我勉强能做到,就是很消耗精神,覆盖范围是三米左右。”
  “三米?”
  小斋琢磨了一下,摇头道:“范围太小了,我们凭感应就足够,暂时用不到。”
  “那你是什么感觉?”他也好奇。
  “就像被人窥视,从里到外都真真切切,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再具体点呢?”
  “就是上自习,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后窗口。”
  “咝!”
  顾玙秒懂,那何止是不舒服,简直太尼玛吓人了!


第七十六章 雌雄双煞
  盛天有东南西北四个火车站,北站和南站是核心枢纽,几乎连通了关内外的所有交通要地。
  傍晚时分,俩人赶到了北站,过安检时,小斋在前,顾玙在后。
  她把包扔上传送带,小手在背后晃了晃,顾玙神识一动,就冲那个可怜的安检员妹子射了一波。
  “请大家排好队,依次过……”
  那妹子拿着探测器,正要往小斋身上扫,忽然心头一悸,生出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她皱着眉,手里随便一划,某位乘客就蹭了过去。
  而下一秒,那种感觉又瞬间消失,真是古怪的很。
  “唉,可能昨天没睡好。”
  妹子心中暗道,对着顾玙认认真真的扫了一圈,见警报没响,才让其通过。
  “……”
  那俩货心照不宣,抿着嘴拎包走人。
  里面的候车厅空间极广,高高的半球天棚,横竖交叉的支架,独特的结构显出一股穹顶般的大气。
  每个检票口前都坐满了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陷在无比的杂乱声中。
  他们找了一圈没有座位,索性在外围站着。俩人都背着大包,装束利落,四条大长腿一戳,可谓盘正条顺,引得旁人频频打量。
  这趟车是普通特快,要十几个小时,明天清晨抵达。稍等了一会,就听广播喊着:“从盛天到江州的xxx次列车开始检票了……”
  “走吧!”
  顾玙招呼一声,便跟在队伍后面,检票进站。
  因为路线很长,乘客非常多,月台上挤满了人。他们是12号车厢,四人座,自己坐一边,对面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
  “让一让!让一让!”
  “哎,踩着我脚了,你倒是走啊!”
  “那个包帮我放一下……诶,谢谢啊!”
  车厢内闹哄哄了好一阵,直到列车开动,才稍稍停歇。
  顾玙和小斋的交流顿时减少,周围全是人,聊不得什么事情,而说些家长里短,又不是那种碎嘴属性。
  干脆,他们齐刷刷的往后一靠,各自闭目休息。
  “……”
  那老两口很是奇怪,这对年轻人的相貌十分出众,看着就很养眼。路途漫长,没事还想谈谈天,结果性子倒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敢脚。
  “轰隆!”
  “轰隆!”
  火车很快出了盛天地界,速度也渐渐加快,发出一种特别的响动。这大概是老百姓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千千万万的人们,或回家,或上学,或出差,或寻找,或失落……各有各的故事,都在这声音陪伴之下。
  当然,还有“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的标配叫卖。
  就在这吵杂又和谐的氛围中,夜幕悄悄降临。窗外看不见城市,只一片苍凉荒芜,车厢内的灯光亮起,映着黯淡的影子。
  枯坐了几个小时,疲惫感自然涌出,乘客安静,面色倦怠。对面的老爷子貌似饿了,摸出一袋花生米,就着啤酒、卤蛋吃着。
  “嘎!”
  “嗤!”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列车停下,却是到了一处小站。乘务员守在门口喊,“停车五分钟,想透透气的尽快,不要耽误!”
  “下去抽根烟。”
  “帮我带个茶蛋。”
  “包看好啊!”
  一阵七嘴八舌,不少老爷们下去透气,随即又上来一群人。
  “哎!”
  顾玙拿着水瓶,正无聊的瞧向外面,忽被小斋捅了捅。他一扭头,就看着一个平头哥们走进车厢,手里还拎着包。
  这人很普通,就是包有点奇怪:体积特大,也很鼓,但拎的感觉却是,呃,轻飘飘的。
  而紧跟着,后面又进来一位,矮小精瘦,目光闪烁。他们似乎不认识,一前一后守在了车厢两头。
  “……”
  顾玙和小斋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
  “轰隆!”
  “轰隆!”
  时已深夜,列车继续前行。在车上过夜是最难熬的,甭管你是硬座还是卧铺。绝大部分的乘客都昏昏欲睡,只有少数人还在玩手机。
  待一位乘务员例行巡查之后,平头男和矮个子忽然起身。
  平头男站在行李架下,将自己的大包拉开,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几叠废报纸。他早看好了目标,左手一伸,就把不远处的一个小背包拽了过来,又迅速塞进空包。
  搁他们的行话,这叫“抽芯儿”。
  相比之下,矮个子就极具技术含量。这哥们很自然的走在过道上,每路过一个目标,手只要微微一划,就有手机、钱包掉落。
  而他往身上一抹,东西就消失不见。至于那些乘客,还在摇摇晃晃,全然不知。
  用行话讲,这叫“抠死倒。”
  话说任何行业都分等级,用手偷是初级,用刀片就是高手。当然还有更吊的,比如扒车皮的飞贼,那算业内巨擘。
  像这种火车扒手,通常会买一张短途票,搞定后麻溜闪人。他们都是老手,懂得取舍,偷了几人就立马掉头,想躲去别的车厢。
  结果矮个子刚走两步,似一个细小的东西破空打来,他就觉得右膝窝一痛,扑通就跪了下去。
  “艹!”
  他暗骂一句,挣扎着起身,但后背又是一痛,整个人往前扑倒,正扑在一个乘客腿上。
  “呼……唔……谁谁?”
  那胖子正仰头打呼噜,激灵一下就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埋首胯间……
  “你要干什么?”胖子失声尖叫。
  平头男见状不妙,转身就要跑,结果更惨,直接pia在了过道上。
  “怎么回事?”
  “有人打架么?”
  众人纷纷惊醒,探头探脑的各种懵逼。有个妹子眼尖,忽指着矮个子叫道:“小偷!”
  乘客们一瞧,果然,那人腰间露出了三部手机。好嘛,车厢内的气氛瞬间沸腾。
  “这不我的手机么?”
  “卧槽,我钱包也没了!”
  “叫乘警!叫乘警!”
  “快把他们按住,千万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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