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侠医?奸商?<;1>;
更新时间2007…12…19 13:13:00 字数:0
现在看来,药物的性味的重要是不可言喻的。
柳孜致便花了一周的时间将中药书中所有药物的性味全部背了下来。本来要记下来也难,但药物的性味与其功用有着一定联系,比如解表药物多属辛味,理气药物多属辛味,这样联系起来记忆,倒不是很难。
同时,在上班与跟班的余暇,又将五行学说复习了一遍。
在看五行学说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忽略了很多东西,但仔细一想,不由又迷惑起来。
比如:五行学说中的生克制侮关系,这个在学习时都基本弄清楚了,关于五行学说在中医的运用的条目(一)说明五脏的生理功能及其相互关系,如:木性喜条达有生发的特性,肝属木,故肝喜条达恶抑郁,有疏泄功能。(二)说明五脏病变的影响,如木生火――肝藏血的功能正常有助于心主血脉功能正常发挥。金克木――肺气清肃可防止肝阳上亢。(三)用于疾病的诊断。这些以前都很明白,在临床辨证辩病时也是如此运用,为什么病人用了药之后效果却不怎么样呢?
在第四条“用于疾病的治疗”时,书上明言:指导脏腑用药,然后举例说明:
青色、酸味――肝――白芍,山茱萸
赤色、苦味――心――黄连,丹参
黄色、甘味――脾――甘草,白术(道地药材应色微黄)
白色、辛味――肺――石膏,麻黄
黑色、咸味――肾――玄参,磁石
原来药物的性味在方子中的作用的重要性并不是贺财第一个发觉,或许象自己这样刚入门的菜鸟会忽略不见,但那么多的名医名家会忽略不见吗?疾病按五行的生客传变,这一点,那些名医自然都应该知道,但这么多年来,说得过分点就是,按总结了这千多年来的各家名方名论的《中医内科学》开出的方子怎么就效果不理想呢?
不过,自己在临床上倒确实将最重要的东西给忽略了——既然中医的基础理论都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理论基础上的,那么在临床用药时为什么偏偏就只注重药物的功用,而偏偏将药物能与五行关联的药味给忘了呢?
暂时不去想那么多,先将眼前的头绪梳理好,再慢慢的去想,如果实在想不出了,就去问一问贺财吧。说起来,贺财这便宜师傅的为人还不错,不是那么保守。
想起“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一调之”这条用药原则出自《金匮要略》,柳孜致自然明白典籍的重要,遂又花时间将《内经》、《伤寒杂病论》与《金匮要略》翻阅了一遍,顺手还摘录了一些与制方选药可能相关的条目。如:
《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中的“味伤形,气伤精,精化为气,气伤于味。”、“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主筋,筋生心,……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生气通天论篇第三》的:“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是故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味过于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厚;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殃;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藏气时法论篇第二十二》的:“肝主春,足厥阴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肝病者,平日旦慧,夜半静,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静。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泻之。”
《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的病机十九条:“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诸寒收引,皆属于肾;诸气愤郁,皆属于肺……。
经典古籍词义艰深,晦涩难懂,要读通弄懂又谈何容易。虽然各家注解以及现代白话解都可找到,但如只单纯的过一遍,又有何用处?柳孜致每日苦读,只求能得到最接近最符合原文意思的理解。如此这般的,又花去一些时间,等将这些都做完了,竟然到了年底。
这天,柳孜致下班后又到贺财的诊所来跟班,贺财见她来了,也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下班了?”柳孜致应了一声,贺财又道:“恩,等两天就过春节了,我准备去乡下过年,明天你就不要来了。”柳孜致随口说了句:“是吗?”等说完了才醒觉,大声问道:“什么什么?就过年了?”神色间带着明显的失落。
“是啊。”贺财奇怪的看了柳孜致一眼,低头又去上网。
“2008年,是充实的一年,也是失落的一年。”柳孜致回顾这一年来的经历,不由感慨道。上半年为了父亲的病在看书查资料,下半年,为着临床的事情苦恼一段时间,然后是拜师,然后找出一点开中药处方的头绪,再然后就是疯狂的看书做笔记……。柳孜致打开随身带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一下——这还是自己吗?原本红扑扑的脸蛋变得苍白,头发有些发黄有些凌乱,眼睛……原本灵气逼人的眼睛竟然变得这么呆板……柳孜致将手里的镜子啊书啊坤包啊,全部往药柜上一拍(摔),“啪”的一声,柜台发出痛苦的呻吟。
何财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一下,口里说了一句:“悟空,你又调皮了?”然后又去下他的围棋。
柳孜致气恼的瞪了贺财半晌,想想自己辛苦了大半年却没什么斩获,柳孜致懊恼的一跺脚,“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店子外远远的都能听见一个女孩的喊声:“2008,我…恨…你……。”
遥远的天际,一抹苍白。
雪花在无声的飘落。
——…————
2009年,正月初八。
天气还残留了年前大雪的凛冽,户外冷气逼人,路上行人稀少,又有那不知道冻的孩子在屋子外面点着炮仗,坐在贺财中医诊所内,除了时时呼啸而过的车子的生音外,就是一声声“嘭”、“嘭”的爆竹声,为这清冷的日子增添一点喜气。
今天是各个单位开始正式上班的日子,贺财虽是自个单干,但还是遵了这个规矩,在初八这天才开门营业。
而柳孜致也到轮休日,便到诊所来给师傅问好。末名人有个习惯,在年关岁末,如无大病一般是不进医院不买药,以图新年有个好兆头。师徒俩也没奢盼会来什么病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柳孜致:“师傅,你都落草为寇了,还这么规规矩矩的,选在初八开门,没有必要嘛。”
贺财:“初八日子好,再说我也不完全是‘流寇’嘛,我还挂着中医院的职工的编制呢。”
柳孜致:“哟,还是个带帽的流寇,不得了。”
贺财:“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师傅的来头。”
柳孜致:“师傅你说初八的日子好,你是看了皇历的?”
贺财:“这还要看皇历?全国上下都这天上班,你说日子好不好?”
贺财在店子里生了一大炉的炭火,屋内便暖暖的。
估摸着这日子也没有病人,贺财便将原本摆在中间的药柜望边上靠了靠,正中间便空出片地来,这火盆便放在正中的位置。左右无事,贺财找了根铁丝挽了个架子,将柳孜致带来的腊肉洗净,切成条状,再找了竹签子穿了,然后放在架子上烤灸,屋子里便又弥漫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与店子里那淡淡的药香混合,别有一番风味。
末名县的腊肉在腌制方法上与附近几个县的差别不大,都是在年前腊月里将上好的猪肉备好,在家里切砍成约两三斤的长条状,用炒得热熟的食盐、花椒均匀抹上,再放进一个坛子里数天,待猪肉将食盐与花椒吃得透了,再一块块的提出来,挂火炕上慢慢烘烤,直到肉块中的水汽烘得尽了,变成金黄之色,每块肉的下端都垂着几滴闪亮的油脂时,这腊肉的火候也就到了,而这时也就到了过年时分。
虽然在工艺上,末名县的腊肉与外县差别不大,但不知怎地,末名县的腊肉的味道却要强上别县一分,以至于每年都有不少人要托亲戚朋友到末名来购上百十斤腊肉以做年货。
柳孜致提来的腊肉是上好的里脊肉烘就,半肥半瘦,正宜烧烤,放在火架上,只片刻,上面便滋滋的没冒油。贺财又将药柜中的桂皮啊蔻仁啊弄了少许出来,弄成粉末,再搭上点小葱,均匀的洒在肉片上,这样烤出来的肉片,还没进口里,口水便吞咽了无数。
柳孜致开始还保持着少女的矜持,等贺财忙完了,也只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来,拿着竹签在火架上翻动,待得肉片滴油冒香之时,却又如何矜持得来?只是嘴里哈着热气的将烤肉往口里塞,一边塞,一边含糊的说道:“好吃,好吃。”倒是贺财见她吃得热闹,便多切点肉来烤制,半天也没尝上一下,弄得柳孜致不好意思了,方拿上一根竹签递给贺财:“师傅,你也吃一根罢?”
(12)。 侠医?奸商?<;2>;
更新时间2007…12…20 0:19:00 字数:0
“贺财中医门诊?就是这里罢?”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石板街口两边张望着。
城南医院的招牌闪亮,贺财中医门诊则逼仄寒酸。虽然大新年里两家都还没生意,但贺财中医门诊里传来的阵阵肉香与笑语却让中年男子有些犹疑。
中年男子身后停着一辆小轿车,轿车后排的位置里坐着个眯着眼的男人,这男人身量粗圆,脸型肥胖,身上穿着名牌的西服,看上去身份就不同一般。那中年男子走到车身处轻声说道:“冯局,这里是有个贺财中医门诊,不过看起来好象不怎么的,估计张县有点言过其实了。您看要不要进去?”那肥胖男子闻声睁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说道:“到了?”然后推门下车,向贺财中医门诊走去。那中年男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那叫冯局的却回过头来说道:“小秦,你在车上等着罢?”虽是询问口吻,但却含着毋庸置疑的意味。中年男子点头。
门口一幕,柳孜致与贺财都注意到了,但诊所开业这么长时间,要说坐着小轿车看病的,只对面城南医院有过,两人便没多做关注,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火架上,用心的享受着这份闲逸与美味,却没料到那肥胖男子竟然走进了店子,和气的问了一句:“请问贺医生在吗?”
贺财匆忙的站起身来,应了一句:“我就是。”柳孜致见他嘴上油呼呼的,左手里还拿着个肉窜,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却没发觉自己也是一般模样。贺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肉窜两口消灭了,又匆忙的找了纸巾将嘴巴抹净,一边说道:“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冯局显是修养极好,见贺财那狼狈的样子,也只是保持着微微的笑容,直到贺财问了,才答说:“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啊?”贺财这时已将自己整理得严肃了点,听对方是来看病,忙搬了椅子让座,自己去药柜后坐了,说道:“没想到大过年的会有病人来,让你见笑了。”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个本子,问道:“姓名…年龄…什么职业?有哪里不舒服?”
那冯局答道:“我姓秦,叫秦洪,世牟市教育局的。”说到这里,看了柳孜致一眼,脸上明显迟疑了一下,说道:“能不能让女眷回避一下?”
柳孜致正要避让,贺财一摆手,说道:“病不讳医,她也是医生,没关系,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肥胖男子又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
这肥胖男子说自己是世牟教育局的干事,年前在酒席上遇见末名县分管文教卫的张副县长,张副县长是下面来的领导,自己作为一般干事,自然是要敬酒的。以往这样的场合,被敬酒者多是爽朗的酒到杯干,而这张县却借口不适,坚决不喝。在说道身体问题时,张县长很直接的说道:“各位弟兄,说起来不好意思,兄弟我这两年下面出了点问题——阳痿了,一直暗里吃药都没效果,前几天找了个医生看了,只几副药就有了起色,现在还在服药。”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个药瓶,又道:“医生叮嘱了千万不能喝酒,大家就饶我这次,等身体好了一并补上。”这酒自然就敬不成了。由于自己身体这方面也有点毛病,于是在酒后就打听看医生的事情,然后就有了末名县一行。
柳孜致心道:看不出贺财的声名还传到了世牟了。贺财却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说说你的情况吧。”
肥胖男子说道:“我的情况和张县的差不多,你知道我们搞行政的酒多,两年前,我大醉了一次,就从那次醉酒后,就觉得自己的性欲下降,最后,就是三个月前,我彻底不能勃起了,另外,就是小便次数特多,而每次小便的量要比以前少,有时候只几滴,但就是想上厕所,便后还滴白。曾到医院看了,说是前列腺炎,吃了一堆药却没有起色。”
病人的叙述到此而止。柳孜致在后面看了一下病人的脸色:面色颇为红润,不似阳虚症候。不过这也做不得准,还得收集资料,综合了辨证。耳边听得贺财问了一些情况,病人又陆续的说出了一些症状:外阴部潮湿,腰腿酸软,胸闷,四肢乏力,小便时清时黄,没有规律,大便干结。看舌象时,柳孜致也去看了一下,舌苔厚腻,舌质红。
小便次数多,四肢乏力腰膝酸软,大便干结,这是阴虚的症候;舌苔厚腻,舌质红,小便次数多,便后滴白,外阴部潮湿,这又是湿热之候了——这病不典型,用药似乎既要化湿又得滋阴,化湿的话用黄芩黄连,或者用平和点的薏米、茯苓、泽泻等,滋阴的就得用生地、丹皮、山药这类了。柳孜致在心里大略的辨证了一下,再去看贺财的处方。
贺财倒是用了黄芩黄连,但却是与乌梅相配伍,薏米、茯苓、泽泻之类一样没见,却是又开了他自拟的那个补肝敛肺汤!
贺财在本子上写好后,抬头对那肥胖男子说道:“您这个病确实跟张县长的差不多,都是喝酒引起的,治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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