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夏梵很是好奇,按照张天爱曾经说过的,全阴体质的人应该从小到大撞鬼不断,但她从前的二十几年的生活都挺正常的不是吗?
“梵儿,你体内有道法的痕迹,锁住了你的阴气,使之不被察觉,与我结合之后,那把锁便失效了。”
夏梵因着炎罗的“结合”二字而稍微红了脸。
“那不提这个,你还要告诉我,肚子里的那个鬼……胚胎到底是什么。”
夏梵想了想还是讲鬼胎二字给换掉,她若接受了这个孩子,就不会再把他当鬼物看待,而是真正的一个孩子,而孩子都是由胚胎孕育过来的不是吗?
炎罗自是知道阳间的胚胎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奈。
“是我们的孩子。”
“你别骗我了,不用拿这句话当幌子,既然我接受了他,就不会在打掉了。”
“打掉?”
夏梵听着炎罗森冷的语气,没有畏缩,嘲讽的说了句:“怎么,生气了?孩子他爸自个消失了不见不说,连句话都不留下,你还指望我能那么伟大,安安心心接受了一个鬼胎不成?”
于这一点,炎罗是理亏的。
“他是由我的分魂孕育而成,结合了你的灵气,便可说,是我们的孩子。”
如果不是我的灵气,换了谁的灵气都好,只要能被接受,就能成为这个胚胎的妈妈了是吗?夏梵克制不住的这么想,但就如她所说的,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么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些未免矫情了些。
“好,这句话我听着就是了。那么,月挲是谁。”
提到这个名字,炎罗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被敏锐的夏梵抓住了,她犀利的问:“你是喜欢她吗?”
夏梵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咄咄逼人的一天,但她就是克制不住的想问出来,压了这么久的疑问和焦虑必须要宣泄出来。
“梵儿,不要说胡话。”
听到这句话夏梵深深的看了一眼炎罗,但没有追问下去了,其实在心底夏梵也不愿变成这幅样子,只是克制不住罢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是懂得。
“那么那个疯子一样的鬼呢,释迦夜。”
问了这么多句话夏梵的语气有些喘,炎罗立刻将她调整了个姿势,皱眉,好像愈加虚弱了。
“以后切记,碰上了他莫要硬敌。”
“他想抢你的地位是吗?五殿阎王?”
“地府十八殿,分管领域各不相同,权利之争,从未减少。”
“你打败了他,是不是在这里?这里就是那个别墅吧,我闯进来的地方,为何一副现代的装饰?那一晚,我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人就是他对吗?”
“阎王府所处之人所看景象皆不同,位于阴阳交界处,因我受伤屏障被破。那一战,我虽手刃了她,但所伤不过是附体之人,他的魂体自是逃脱了。他的力量,不可小觑。”
“所以这就是你强暴我的理由了是吗?是我闯入了你的地盘,但后来你强暴了我,不顾我的意愿,险些将我干死,这些不是我的错吧!”
“梵儿!!”
炎罗怒惊,身旁的夏梵表情怪异,双眼更是冒着红光,死含着血泪,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的煞气,脖颈处更是蔓延出了一道诡异的花纹。
“怎么?不敢说话了?不承认自己错了吗,后来你娶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我能成功怀上你的孩子,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什么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都是假的!”
炎罗大手扯开了夏梵的衣领,在肩膀交接出有一个黑色的咬痕,正是此前被释迦夜咬破的地方,哪里生出黑色的花纹,这是……
“梵儿!醒醒!”
夏梵的瞳孔愈加的红了,呈现癫狂之势。
“炎罗,我恨你!我恨你啊!什么孩子,我怀的就是一个鬼胎而已!他不是人,是一个怪物,你把一个怪物放进了我的肚子里,还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吗?”
炎罗掌心捂住了花纹处,催动了法力,试图压制下去,夏梵的神色瞬间痛苦了起来,重重的咳了两下,血液蜿蜒的从嘴角落下,但眼里的红光消散了些,恢复了几丝清明。
她瘫软在炎罗的手臂上,用力的呼吸着,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是知道的,但完全克制不住!明明只剩下一点点的怨恨,怎么会被无限放大了,甚至在刚刚那一刻她是希望炎罗魂飞魄散的!
“梵儿!他对你做了什么!”
见夏梵稍微清醒了些,炎罗的怒气升起,是他大意了,见夏梵没有伤口完全没想到竟是愈合了,这种花纹……
“呼呼,我,我怎么了,我控制不了,不是那样的……”
炎罗眸子里燃烧着火焰,释迦夜,你该死!
“梵儿,他可是吸了你的血?”
回想了一下,夏梵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勉强点点头,道:“我,是不是出了问题。”
敏感如夏梵猜到了自己刚刚的状态肯定有问题。
炎罗抓着夏梵的手,叹了口气,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莫怕,梵儿,你会没事的。只是,我们需要做一件事。”
夏梵疑惑的看着炎罗,眼底明显写着,做什么?
炎罗将夏梵背后的软垫抽掉,将她平坦的放下,而后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道:“梵儿,莫怕,莫要拒绝我。”
很快夏梵便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了。
在炎罗冰冷的手挑开她的衣服时,夏梵便知道炎罗眼底那一小簇火苗代表着什么,她抓住了那只手,认真的看着他黑得深沉的眼眸,轻轻的问道:“炎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愿意娶我的吗,哪怕没有孩子。”
“是。”
身子压下,两道人影重合在一起,轻柔的吻落下,带起了一室旖旎。
正文 第92章 感情萌芽
悠悠转醒,身体传来一阵酸涩感,还未看清眼前的事物,腰就被抱住了,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气息,搭在腰间的手冷得夏梵直打颤,但她没有丝毫推拒,在应下了昨晚的欢好之时,夏梵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纠缠了这么久,辗转思绪了这么久,婚也结了,缠绵也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夏梵已经心累了,总有一种感情是剪不断理还乱,却无法否认心底深处的在乎和不舍,有那么一种存在,宛如彼岸的曼陀罗花,明知危险,抗拒,但最后仍然会被吸引,你会愤怒会害怕,却无法管住自己的眼睛,在他出现的每一个时刻,你的眼里只有他。
夏梵,便是这么一种感受。她并不是没有抗拒过,奈何毒性太强的花,一接触便已中毒,毒素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加深,在不知不觉中夏梵的思绪总会绕着他转。或喜或悲,或怒或惧,等他再一次出现时,她认命了。
既然已别无选择,那么接受了便是。
没有人能逃得过一个一次次生死之间解救你的人,无论他是人是鬼,还是那至高无上的阎罗王,都将成了生命中的那个人。
“第一次在醒来的时候你还在。”
背后那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梵儿,我很愉悦。”
“呐,以后我会接受我们的关系,反正以我这样的体质何必去祸害别的人。而你,必须答应我,无论是别的女人,”夏梵又补了句,“还是别的女鬼都好,你都只有我一个。”
腰猛的被手紧,夏梵听见他说,“好。”
“既然我们都定下了约定,就不要违背,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我们的承诺,我不会原谅你的。”
夏梵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
轻呼一口,道:“那么可以告诉我,那个释迦夜对我做了什么吗?非得要用这种方法克制。”
“血咒,心魔。”
短短四个字再次激起了炎罗的怒气,气温更低了些。
夏梵深思了会,道:“你是说,他给我下了血咒,以后我会产生心魔,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吗?而我昨晚开始控制不了情绪也是这个原因是吗?”
“嗯。”
夏梵的心一紧,她就知道这个疯子不好惹!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阴阳交合只能压制,我体内的鬼气无法帮你彻底清除,须得消灭施咒者。”
夏梵苦中作乐的想,“以后想让你睡书房都不行了。”
“梵儿!”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就是了,反正我身上不好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多一个也不愁,听你说的,这玩意短时间内也不会要人命,顶多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了。”
“我会护你周全。”
“那必须啊,毕竟我现在身怀六甲不是吗?对了,这个胚胎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
“三日后即可苏醒。他会消耗掉你体内大多数的灵力,梵儿,你要切记决不可过度耗尽体内的力量!”
炎罗的语气带着警告,夏梵听后点点头。
“你之前可曾过度使用过属于言灵师的能力?”
夏梵猛地一想起之前对付齐天昂的时候使用过的第三个手势,正是从那天过后鬼胎就出现了,这两者有关系吗?
“有……”
炎罗叹气,道,“他于你的身上,借着你的灵力孕育,你的过度透支使他惊醒了,超出我的预期。”
夏梵心一紧,怪不得那个胚胎曾经说过她抢了他的食物,敢情她的力量就是他的食物?
“那对他有没有影响?”夏梵急了,毕竟她承认了这个孩子便绝不会让他出事!
“莫怕,只需多些时日罢了。”
“那就好,对了,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总是胚胎胚胎的叫好像不太好。”
提起这个,炎罗颇为难得的愉悦的勾起了嘴角,道;“他是日后的五殿之主,便会继承炎罗这个姓氏。”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以后也叫炎罗?”
“嗯。”
“等等,原来你的名字是继承的,那么你本来的名字呢?”
死一样的沉默过后,夏梵终听见了回答,“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是炎罗。”
夏梵的心陡然一紧,道:“炎罗不只是一个代号,他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炎罗这个名字便有了意义。
像是读懂了夏梵话里的深意,炎罗薄唇轻启,却是什么都没说。
自知这个话题不宜深谈,夏梵扯开了,“以后,就叫他宝宝好了,反正他也这么自称。”
“好。”
“嗯。”
淡淡的温情弥漫在两人之间。
“梵儿,答应我,莫要再追查魏家庄的事,你不受诅咒控制,并不会遭受反噬,你好好护着自己。”
温情消散,夏梵脸色顿时一变,她推开了炎罗,搓了搓双臂回温一下,用了些力气抱着被子起身站着。
“这件事我们不用多谈了,我知道你们有规矩,天地各司分明,你有你的理由不能多加干涉,但我也有我的坚持。炎罗,我希望你尊重我。”
“哪怕牵扯出的事实你并不能接受也要追查到底吗。”
“是。”
寂静。
在夏梵快要鼻子发酸的时候,炎罗开口了,“我会护你周全。”
夏梵知道他的这句话便是代表了他虽不会帮她追查到底,但会护着她,不受危险。有这样的承诺,便足以。
这是第一次,炎罗尊重她的意见,而他们之间,站在平等的水平面。
“地府需要我,日后你且记得木牌贴身携带,里面有我一缕分魂在,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炎罗的叮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丈夫是阎罗王,注定了不会时刻陪在自己身边。
“炎罗。”
夏梵轻轻的唤了一声,道,“我们本就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我无法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亲人,无法和你一起走到人前,大大方方的在一起。这一段关系你得到承认的怕只有在魏家庄里,所以,不要对我太好,我不想依赖你。与你而言,我不是个附加品。”
炎罗有一丝惊愕,他起身,墨发垂落,带着慵懒和诱惑,道:“好。”
“我还很弱,但我会变强,变得不再软弱需你保护,总有一天我会走到你的身边。你会等我的对吗。”
夏梵伸出光洁的手臂,五指大张,朝着炎罗。
而后,一只冰冷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包住了小手,紧紧的,不容一丝缝隙。
“我会的,我的正妻。”
夏梵笑了,笑靥如花。
“回去吧。”
随着炎罗的话语飘落,夏梵感觉眼前一黑,意识涣散,手中的触感也消失了,还来不及眷念,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看着眼前的人儿消失,炎罗垂下了手,本是还带着一抹柔情的脸上变回冷冽。
英眉皱起,他忍受着脑子里的混乱,如狂风暴雨肆虐过后的脑袋。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他便立刻赶去了夏梵那里,虽是成功的赶走了释迦夜,没成想他还给夏梵下了血咒,这个咒的威胁并不如他对她所说的那般简单,扰人心神,心生心魔的咒又岂会简单?只是不让她再皱起眉头罢了。
而他的状态似乎出了问题。
这样的问题其实早有了异常,自从在阎王府内与释迦夜一战过后,经常有零碎的记忆片段出现在炎罗的脑海里,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若要深思则会一片空白,只是隐约知道那是些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超过了他的身份。
是什么?
为何出现在他的脑子?
那些残破的身影看不清容貌,听不见声音,却让他无法忘记。
成为五殿阎王的他从未见过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在第一眼见到夏梵的时候便是如此奇怪,哪怕他失去了理智,暴戾残忍,却从未杀了她,像是有一种力量的牵扯,克制着他。过后一次次的现身,救她护她,都成了一种理所应当。
炎罗右手抵唇,轻笑,也罢,这样的感觉并不坏,或许地府的阴冷太久了。
笑意过后,这一件事便丢在脑后了,十八殿从不太平,地府的纷争牵扯重大,而他身为十八殿之首,五殿阎罗王,自持重权,但并不意味着其余十七殿便会安居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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