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令人更惊奇的是,项景渊的眼底,也挂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
于婷婷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纳闷:“你们兄妹俩的黑眼圈也太重了吧?要不是昨晚我清楚地知道,遥遥就在我旁边躺着,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两个组团去做贼了呢!”
项景遥嘴角勉强扯了扯,解释道:“婷婷,你别瞎说,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待会儿在回青州的车上眯一会就好了。”
于婷婷‘哦哦’了一声,看向项景渊:“那你呢?你昨晚去干嘛了?”
项景渊脸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地红晕,眼神闪躲,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项景遥,他干巴巴的说道:“没睡好。”
他快速的转移话题,“出租车就在楼下,我下楼去看看,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待离开了项景遥的房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也露出了羞窘、难堪、愧疚、不安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龌龊极了。
遥遥将他当成可敬可爱的兄长看待,而他……而他……
而他却在梦中猥…亵了自己的妹妹!
项景渊昨天在救下项景遥的时候,见了她的裸…体,当时就留下了鼻血!
他并未在意。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的裸…体,一时气血上涌,产生反应也是正常事情。
但他却没想到,晚上他竟然会做了春…梦!
春…梦的女主角,还是他的妹妹!
梦里,项景遥浑身不着一物,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凝脂玉一般,白皙细腻。
少女娇嫩的身体,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在梦里,他分开了自己的妹妹的腿,双手在她光滑的身上流连,对她做尽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项景渊发现他的老二高高翘起,床上更是一片狼藉。
他梦遗了。
对象——是他的妹妹。
☆、第1656章 离开
项景渊已经十六岁了,关系好的发小朋友,有些甚至已经开了荤,他很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代表着什么。
一般来说,第一次做春…梦和梦遗的对象,是他潜意识里的性幻想对象,可……
可怎么可能是遥遥呢?
遥遥可是他的妹妹!
他怎么可以对遥遥产生这种龌龊的想法?
项景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们是兄妹,他对自己的妹妹产生这种不干净的念头,是有罪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项景渊攥紧了拳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恰在这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目光正好对上项景遥那张故作欢笑的小脸:“哥,你在这儿干嘛呢?发呆呀?”
项景渊表情一僵,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项景遥于是笑道:“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我姓李已经收拾好了。”
她们昨天才到这里,刚住了一晚上,只要把来时带来的东西重新打包就可以了,很快速。
项景渊点点头:“可以走了。”
说着,他伸手接过了项景遥手里的行李箱。
两个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触,项景渊仿佛身体被电流电了一般,瞬间有抹酥麻的触感席卷而来。
他强忍住身体的异样,面不改色的接过行李箱,转身走在最前方。
他看似平静,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租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他们上车便可以走了。
项景渊出了高价,出租车会上高速,一直将他们送回平城。免得他们在大夏天的,还要去客运站去挤大巴车!
出租车刚出了青城市区,还没上高速,项景遥就接到了项景珊的电话。
两个人已经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装友好了,项景珊在电话里的语气很不善:“项景遥你什么意思?教唆哥哥把我一个人扔在青州走了是吗?”
“教唆?”项景遥冷笑了一声:“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能教唆别人听我的话。”
项景遥的话里意有所指,项景珊听出来,她在暗讽自己教唆楚辉**她的事情。
项景珊气的咬牙:“斗不过我就跑,项景遥,你真是个懦夫。”
项景珊故意拿话激她,但是项景遥并不接她的话碴子,很敷衍的道:“对,我就是懦夫。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跟我这个懦夫说话了,万一把你也传染成懦夫就不好了!”
说完,项景遥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
低咒:神经病啊!
隔了不到十分钟,项景遥的电话又响了。
她低头一看,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两个字。
啧……
又告状!
项景遥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她几乎不接电话,就可以想象出,电话里的罗琦君,是什么样的语气。
项景遥将电话递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项景渊:“哥,妈的电话。你帮我接吧。”
项景渊回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好。”
电话接通,他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着。
听筒另一端的罗琦君以为接电话的人是项景遥,语气不善的命令道:“项景遥,你简直太顽劣了!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酒店!
☆、第1657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
“你不许离开青州!……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真的要把你才十四岁的妹妹,一个人留在青州?你好狠的心!她才十四岁,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
项景渊终于忍不住了,他强行压下内心深处涌起的怒意,尽可能的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妈,是我。项景珊是十四岁没错,但遥遥也是,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留在青州,她的十几位同学还有王司机,都在。”
听筒里沉默了一瞬,紧接着,罗琦君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项景渊,你现在也跟项景遥学会,跟我顶嘴了是吗?”
项景渊语气淡淡:“如果您觉得这是顶嘴的话。”
罗琦君气的脸色铁青,不过她对项景渊一向疼爱,倒没有向对项景遥那样,一味的发脾气,她软下语气:“景渊,你要理解一下我这个当妈的心情。珊珊流落在外十四年,才刚回来一个月,她万一在外面发现什么事,你让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已经失去她一次了,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项景渊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觉得悲哀,替项景遥悲哀。
因为……罗琦君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她,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更别提,替她着想了。
项景渊说道:“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遥遥真的不适合再跟项景珊留在一起了。昨天的事情我在场,项景珊确实对遥遥做了很恶劣的事情,如果她不是未成年人的话,她的行为,构成犯罪,是要去坐牢的!我知道您不相信,不过您可以骗得了自己,但是您骗不了所有人。妈,我知道您对项景珊有愧疚,所以才一味的偏心她,一味的宠溺她,但是我劝你真的不要再这样纵容项景珊下去了,不然将来她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等着锒铛入狱吧!”
“项景渊,你是在教训我吗?”
项景渊垂眸:“不是。我只是给您建议。”
“我做事情有我做事情的道理,不用你对我指手划脚。”罗琦君语气变冷:“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你和项景遥一起长大,你偏心她,所以不待见珊珊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相信珊珊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不要再往她身上泼脏水了,不然她知道了,会很伤心。”
项景渊轻哼一声,语气有些嘲讽地意味:“这句话,您自己留着吧。眼见不一定为实,你也不要因为偏心项景珊,就一味的不问黑白就往遥遥身上泼脏水。遥遥也是会伤心的。”
电话那端的罗琦君更气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项景渊已经挂断了电话。
气的她摔了手机!
一旁吃早饭的项承谨,看到她这样,不免有些生气:“你看看你,又对孩子发脾气。而且你说的那叫什么话?琦君,不要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地下定论,万一遥遥是被你冤枉的,怎么办?你的心有点太偏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再这样偏心下去了。”
罗琦君冷笑:“手心手背确实都是肉!但是我手心是景渊,手背是景珊。项景遥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她……”
‘啪!’罗琦君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挨了重重一个巴掌!
☆、第1658章 野种
清脆的巴掌声,在诺大的餐厅里回响。
项承谨惊惧的瞪大了眼睛,缓缓从餐桌上站起来:“妈……妈,您怎么来了?”
项老太太闻言冷笑一声,甩了甩因为打人而有些隐隐发疼的手掌,讥讽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到死都不知道,你们苛待我怪孙女的事?”
罗琦君脸上火…辣辣的疼,听闻项老太太这么说,心中更是不忿:“妈,您不要血口喷人。珊珊是我的女儿,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苛待她?”
项老太太身着素色的旗袍,长发盘起优雅的发鬓,颈间带着一串珍珠项链,她出身大家,一举一动,都带着名门贵妇的大气与威严。
老太太扫了罗琦君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地弧度:“珊珊?你的眼里怕也只有这个珊珊了,竟忘了,遥遥也是你的女儿。”
罗琦君自从嫁给项承谨,就没得到过像老太太的好言好语。
她出身不好,而且狭隘又自私,控制欲又特别的强,项老太太一直都很反对她跟项承谨结婚,但一想听话懂事的项承谨,当年却死活都要娶她,项老太太丈夫早亡,只有这一个儿子,拗不过他,只好松口答应她们结婚。
不过在他们婚后,她就搬去了临市闲云山休养,一直没和她们夫妻住在一块。
项老太太看不上罗琦君,罗琦君何尝又看得上这项老太太,只觉得她迂腐还倚老卖老,但看在项承谨的面子上,她对老太太还算恭敬。
但今天这老太婆不仅打了她,还出言讽刺她的女儿,她便抑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怒火,冷声道:“项景遥算我哪门子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珊珊一个人!”
项承谨脸上一白,赶忙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琦君,你胡说什么呢!不许胡说!”
项老太太却笑了,眼神却泛着冷意:“承谨,你不用替她遮掩,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当年,她对遥遥那丫头不好,我只当她是从山区出来的,重男轻女,所以才不待见遥遥,后来才发现,却是因为遥遥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项承谨愣住了,结结巴巴:“妈……您,您知道怎么不说?”
项老太太扫了他一眼,轻哼:“我们项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何况遥遥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我喜欢她,愿意把她当成亲孙女看待!”
罗琦君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地神色,低喃:真是老糊涂了!有亲孙女不疼,偏要疼一个野种!
项老太太目光骤然变冷,眼神锐利的瞪向罗琦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罗琦君撇了撇嘴,但是一想到项老太太的雷霆手段,到底没有敢还嘴!
项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罗琦君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混账东西!当初是你嫌弃你亲女儿脸上有胎记,一出生就把她扔了,又怕事情败露,从福利院抱回来遥遥顶替,现在亲生女儿找回来了,又嫌弃遥遥是野种了?罗琦君,你哪来的脸,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丧良心的话?”
☆、第1659章 给脸不要脸
“这些年我不拆穿你,只当是给你脸面了。现在你自己,反倒是给脸不要脸了?”
项老太太眼神发厉,她已然快七十岁了,经历了战乱与半个世纪的风雨飘摇,早年更是一一己之力,撑起了诺大的项家集团,她浑身的威严气度,令还修炼的不到家的罗琦君对上她的眼神,不免浑身发怵。
她呐呐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项老太太冷哼一声,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就没再发难,而是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前没有提过,以后也不许再提!遥遥就是我们项家的血脉,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这件事上做小动作,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她转身走出餐厅。
家里的保姆李翠在餐厅门口朝着项老太太颔首问礼:“老太太。”
项老太太紧绷的脸色微微放松了一些,“阿翠,你做的很好。”
李翠松了一口气:“大小姐不容易,还得多谢您肯下山为她做主呢!”
项老太太轻轻握住她的手,褪下腕间的翡翠镯子,戴到李翠的腕间:“阿翠,你是个好的。这些年老太婆眼盲心盲,多亏了你照看遥遥丫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翠诚惶诚恐,对翡翠镯子万万不敢要,忙推辞:“老太太,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说着,就要把镯子拿下来,被项老太太按住手:“小玩意儿,不值钱,戴着吧。”
她说着,轻轻拍了拍李翠的手:“跟我来。我这段时间便在这里住下了,此番来带的东西比较多,帮我收拾收拾东西。顺便,我也有事情要问问你。”
“好。”李翠应了,跟老太太一起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罗琦君气的胸…脯发颤,双眸赤红。
她嫉妒的不得了: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那可是翡翠!况且,老太太的手里有不好的东西吗?便是一个镯子,也价值不菲!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她这个儿媳妇,还没收过老太太送的东西呢!不过是一个佣人罢了!她哪里有资格!
*
青州离平城不远,还不到晌午,项景渊她们就回到了平城。
于婷婷义愤填膺想要去项家给项景遥撑腰,被项景遥给劝住了。
进了城,先是把于婷婷送回家,出租车才改道,送他们回项家所在的小区。
提着行李进家门,项景遥原本已经准备好遭受罗琦君的责骂了,但是跟项景渊一同进门之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罗琦君只是轻轻地扫了她一眼,就拉着项景渊说话去了,全当她是不存在的空气一般。
项景遥是有些纳了闷了,但是罗琦君不发难,她也不会上赶着去自虐。
提着行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