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若真的细究先来后到,燕卿,你晚了我太多年。她13岁那一年,我已经决定要从此对其他女人关上心门,专心等她长大。”
汤燕卿果然面色一变。
时年受够了,连忙向手机再说一句:“理事长白白~”然后坚决挂断。
这种情形好奇怪,她自己刚从向远和汤燕卿之间解脱出来,怎么又忽然陷入皇甫华章和汤燕卿的三角关系里去了?
她不喜欢这种你争我夺,她只想找一个人,一辈子好好地相爱。
她便揣起手机,回眸瞪他一眼,然后转身抬步就走。
方才的游戏好玩儿么?他觉着好玩儿,那就让他自己去玩儿好了,姐姐她可不奉陪了!
。
她生气了,走起路来都仿佛是撂着蹶子的。
他只能叹口气,大步追上去。也不敢直接扯住她的手肘,不然有可能要当众被扇……于是只能将两手叉在裤袋里,故作潇洒,实则有点窝囊地跟着走。
“哎,真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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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加更吧~真觉得咱们卿倌儿在庭审过程中灭有存在感?乃们真的确定咩?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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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0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三更一)
当突然被两个出色的男人同时宣告追求,谁也推拒不开的时候,时年选择的办法是谁都不理,两个都远着。
她将两个人的手机号都设为黑名单拒接,然后安下心来工作。
因为马克的案件,她自己也不小心成为了名人,被诸多媒体各种提及。倘若她自己再学不会乱中取静,在一片噪杂里保持自己安静的心,那她就真没法活了。
叶禾也明白她的处境,自动帮她过滤一切有关马克案件的报道。所有阅读同行报章的工作,叶禾全都一力承担下来,只让时年安心写稿凡。
只是叶禾看了几天也发觉了有一点不对劲,忍不住跟时年嘀咕:“怎么没见熊洁的文章?”
时年一怔,随即会意。
是啊,这样一个汇集了她前夫向远,绯闻对象汤燕卿,再加上法庭上横空出世的皇甫华章的庭审,熊洁怎么会不添油加醋大写一番,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叶禾见时年也在发愣,便忍不住凑过来低低道:“……是不是汤家施加了影响?謦”
时年便也蹙眉,不能不承认叶禾的猜测自有道理:熊洁的文章不仅仅是在揣度她和汤燕卿的关系,更是影射到了汤明羿的选举。这自然是汤家和汤明羿的竞选团队所绝对不愿意看见的。
“也许有可能,不过我没听汤sir说起过。不用管她,她写什么文章、不写什么文章,咱们都不理她就是。”
叶禾便也放心一笑:“就是!”
时年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同行邀请采访的,她都小心地解释了然后婉拒。
接完电。话,她还是决定出去。自己的手机可以设黑名单,可以拒听,可是办公室的座机总没办法不接听,这样再耗费口舌下去,她真的不用干别的了。
跟叶禾打了招呼,时年离开公司,驱车去看罗莎。
罗莎的恢复很快,当时车祸后看似很严重,但实则都是硬伤,治疗和复原都相对容易些。时年走进去的时候,罗莎已经可以坐起来,正兴致勃勃地看报纸。
时年进去扫了一眼,就知道罗莎看的是有关她的报道,便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干嘛,你关注这个案子的焦点不在阿远那,反倒转到我身上了?别告诉我,你其实是暗恋着我呢。”
罗莎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真不好意思,姐姐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就算你把自己整成男人,我也没兴趣。”
时年便忍不住笑了。
虽然两人见面说话还是这么唇枪舌剑的,但是无疑心底却是轻松的,所以便也觉着能这么说话,不用藏着掖着,挺自在的。
罗妈妈见两人这个说话的场面,有些担心。时年便上前轻轻拍了拍罗妈妈的手臂:“阿姨您放心,我不会欺负病人的。我给您替班,您上街去逛逛吧。”
罗莎也毫不示弱:“切,就算我受了伤,她也不是我对手。妈你不知道,当年她只有被我气得直哭的份儿,而且不敢公然哭,还得躲起来哭……”
时年和罗妈妈同时朝她望去,尤其是罗妈妈。罗莎这才讪讪地住了嘴,也觉自己有点过分,别开头说了声:“对不起。”
罗妈妈歉然朝时年望过来。
时年认真掂对了自己的心情,却没找见本以为会有的难过。于是便也释然一笑,安抚地望向罗妈妈:“都过去了,我跟她现在已经没仇了。您放心去逛逛吧。”
。
罗妈妈走了,时年走过来,径直绕过床,站在罗莎面前。
“你既然有种说刚才那番话,又何必要转过头来,不敢面对我?说够了么,没说够的话,那就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我今儿让你一遭儿都说够了,说够了以后就别再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罗莎面上倏地一红,瞪圆了眼珠子:“你说谁丢人现眼?”
时年抱起手臂,“你说呢?那些话说出来真的能让你自己心里头痛快么?如果你心里真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趾高气扬,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怎么不敢面对你妈妈?”
罗莎霍地抬眸:“那话现在听起来是有些丢人,但是我没什么不敢说!因为我不是三儿,我是认识阿远在你之前!”
时年也不客气:“要玩儿这个文字游戏么?那也简单,用不用我把阿远从小的初恋都搬出来,数数你是位次上的第几啊?那说不定还没有三儿这么靠前呢。”
“你!”
罗莎绝望地发现,自从时年跟向远分居之后,她竟然一日一日地越发说不过时年了。
眼前的时年仿佛是正式进。入了记者的角色,充分显露出记者伶牙俐齿的职业素质来。再不是从前经常被她嘲笑,说连个恰当的英文词汇都找不到的那个时年了。
时年是怎么发生这样变化的呢?她只觉迷惘。便忍不住问出来:“你这伶牙俐齿是跟谁学的?你还是从前的那个笨嘴拙腮的时年么?”
时年也被她问得一愣,自己回想一下,好像最近已经
有一段时间再没发生过对词汇拿捏的困难了。就算在法庭上面对双方律师的时候,她也能够从容应对,没再发生过从前面对向远大片英文的时候那种无力承受的迷茫。
可是个中缘由,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歪了歪头:“……也许,是因为我跟阿远离婚了,你我之间的仇恨再也没有意义了的缘故吧。”
这样说来,罗莎自己也觉气馁。
是啊,人家都离婚了,向远却还是不肯要她。现在她再跟时年吵,还有什么意思呢?
。
时年也觉唏嘘,便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罗莎,咱们吵了这么多年,各自也都流了不少眼泪,伤过许多的心。现在就算了吧,饶了对方也饶了自己。咱们别吵了,好好说说话吧。”
时年说完了便自在地拿了个苹果,动手帮罗莎削着,果皮完整地打着旋儿下落,中间未曾割断过。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平静了下来。
罗莎看得有一点傻,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还来看我,还给我做饭,还来帮我妈替班来陪我?”
时年妥帖地将果皮收好,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罗莎。
“谁让你父母都不在本城,阿远又不方便来陪你,我是你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孽缘也是缘,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了不管。”
罗莎咬牙:“你还不是想从我嘴里套话,想把我的事写出来卖钱!”
时年便也没否认:“我是记者,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我也不跟你否认。可是你也要弄清楚,我是记者却不是警探,所以你没有义务回答我的提问的。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我没权强迫你的。就算你不说,我该来还是来,这不矛盾。”
罗莎又哑口无言,恨恨地垂下头去使劲咬着苹果。
两人之间静默下来,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时年便起身帮她收拾那一叠报纸杂志。无法不留意,她还是故意将焦点在向远身上的相关报道都压在最下头了。
她明明还是放不下向远,可是因为向远再度拒绝,所以她便也生了气,想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再在意向远了。
可是事实上,压得越深的,反倒才是越在乎的。
时年便柔声说:“阿远的官司输了,估计林奇家族一定会解雇阿远……罗莎,这样一来华堂就随时还可能有危机。如果连你也不帮阿远了,那他就真可能被夺走华堂。”
罗莎咬牙望来:“你还知道!他为什么会输了官司,他一定是对你旧情难忘,所以根本就没尽全力!”
两个曾经是情敌的女人,彼此之间的气场总是有冲突的,瞧,这不说着说着又要掐起来?
时年便退了一步,故意吐舌一笑:“是就是,那又怎么了?这也是他欠我的——当年他跟我爸发誓说要一生一世保护我,像我爸似的那么保护我……谁让他没做到。”
她说完凝视罗莎的眼睛:“好了罗莎,方才的只当是笑话,你别当真。我跟阿远真的是已经结束了,你看我对你的态度你就该明白,我是真的已经全然放下他了。”
说完了心下还是不无伤感。为了爸,为了爸临终时候的那个托付;也更为了,那个真正在黑暗中陪伴过她的人。
如今跟向远的婚姻已经了结,可是那个人又在哪里?
罗莎见时年沉默下来,便忍不住盯着时年看。时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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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早晨第二更。】
☆、191。191我们都是有故事的小女孩儿(三更二)
罗莎摆摆手:“算了,我不想让你问我的事,那我也不问你的事了。”
时年望着罗莎,心里隐约能想到罗莎想要问的是什么事。
每个人心底都有隐秘,都有不愿意被人刺探的过往,罗莎如此,她自己也是如此。
从这个层面来说,她也明白罗莎对她抗拒的原因。那个小丑、曾经被小丑带走的一年,那都是罗莎绝不愿意再提起的往事。可是她还在执著地等着罗莎说出来,而且为此尝试所有的努力。
可是这种努力,对于想要保护住秘密的罗莎来说,便意味着无形却沉重的压力凡。
而能对抗这种压力的最好的方式,便是与罗莎找到完全相同的立场,以同样的角色来面对完全相同的压力。
时年便垂下头来,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紧,“罗莎你问吧。我允许你问。謦”
罗莎紧紧盯着时年,“……当年你和你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远他又是怎么卷进去的?”
时年犹豫了一下,在想这个问题该从何说起。
罗莎也有些尴尬,赶紧解释:“你懂的,我不是要刺探你的私隐,只是因为你的这段往事与我自己和阿远都相关。就是那件事发生之后,阿远将你从中国带来,而我也因为你的出现而失去了阿远。所以我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时年努力微笑了下:“我明白。我既然让你问了,就是想要回答你;我有点迟疑的原因,是我那件事之后也受了刺激,患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有些记忆不是很完整,所以我不知道该从何对你说起。”
罗莎点头,心中第一次对时年生出同情。便宽慰道:“没关系,你怎么讲都行。以你能接受的方式,说你能确定的内容。”
时年点头,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自己总归也要重新去整理这段往事,才能找到记忆里的那个人。择日不如撞日,这般开个头也好。
今天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线穿进窗子,在房间里拢起浅金色的光雾。光雾之中有细细轻尘无风自舞,像是自省的舞者,固守着内心的平静,只舞给自己看。
“……我爸是警察,多年办案,抓获许多罪犯,也因此得罪下不少人,许多人扬言绝不会放过我爸,等从牢里出来一定会找我爸算账,会弄死我爸,弄死我们全家。”
“那年我爸就要退休了,工作更加努力,想在退休的时候将手里所有的案子都处理完,不留一点遗憾地离开工作岗位。却没想到遇见的案子开始越来越棘手。仿佛有人故意与他作对,故意让他无法达成心愿。那段时间我爸情绪大受打击,开始自问是不是老了,头脑再也没有年轻时的敏锐,所以才会好几件案子都一点头绪都没有。”
罗莎也听得惊讶,忍不住插话:“该不会是你爸那些仇人真的来找你爸的麻烦来了吧?”
时年点头苦笑:“我爸也那样认为。可是我爸是缜密的人,他给自己所有办过的案子、抓获过的罪犯,都做过详细的记录,编成档案。我爸说他记得那些每一个案件,对每一个罪犯的手法都了如指掌,而那时候出现的案件,虽然似乎也有一点曾经那些案件的影子,但是分明不是同人所为。”
“我爸说,怕是出现了强劲的对手,故意布下迷局,拿他曾经办过的案子做幌子,模仿曾经背我爸抓获的罪犯的手法,就是为了迷惑外人,然后挑战我爸。”
罗莎也紧张得张大了嘴。
“后来就真的出事了。那天我跟我妈上街,走在路上忽然一辆车子停在我们身边。我觉得不对劲,将我妈推开,然后我自己被几个人拉上了车子……”
“你被绑了?!”罗莎惊呼。
“是。”时年摇头苦笑:“我上车就被他们捂住口鼻,晕了过去。我被带到过几个地方,中间也听见过他们仿佛有内讧,我尝试过自救,但是后来都失败了。最后我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光线,听不见声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时年在讲述的过程中,不甘认输,努力地还在微笑。可是当真回想起那时候的绝望,还是让她笑得好辛苦。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就像是玩密室逃脱的游戏。那里就是一个完美的密室,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工具,甚至都不知道是白天黑夜,更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时间在那个密室里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