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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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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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名单重新装起来,用那只空出来的手捏住时年下颌,轻轻向上抬起。
    “我想听你自己告诉我,你心中怀疑、却不敢说出口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
    眼前的汤燕卿又仿佛化身耐心却邪。恶的猎人。明明胜券在握,却又逼迫可怜的猎物自己走入陷阱。
    时年用力向后退,脊背已然抵在副驾驶的车门上。
    这样的情形,此前跟向远在车中有过一次。彼时彼境,她惊慌失措,只觉自己仿佛堕入寒潭深水,无法呼吸。
    于是此时她也在静静地等待。等待那样恐惧的一刻到来。到时她就可以逃避开这个问题。
    她宁肯再面对一次那样的恐惧,也不想对眼前这个还算陌生人的阿sir说出自己的担心!
    。
    可是说也奇怪,上一次的恐惧并未如约而来。没有恐惧的帮忙,她只能毫无遮挡地直面他。
    她的一双手腕还在他掌心,此时才觉他的手好大,单手就能将她双手控制住。
    而他的另一只手,方才空出来为了取出嫌疑人名单的那只手,正凌空向她慢慢靠近——
    时年一声低呼,下意识闭紧眼睛,死死避向一旁。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他是要俯身过来吻住她……
    。
    她的惊恐都落在了他眼底,汤燕卿轻叹一声,指尖儿落在了她颊边。没太放肆,只沿着她玲珑的下颌轻轻滑动。她紧张得喘不过气,却透过那指尖儿叫她感受到更多的不是狎戏,而是——抚慰。
    她便猛地转头回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放手!”
    他摘下太阳镜,眯起眼来望她。
    “睡美人,瞧,你不怕我。而我也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打开防备的锁,把你心里的那个怀疑告诉我,好不好?”
    他的目光直白炽烈而来,像是倾天而降的阳光。时年无处躲闪,只能又闭上了眼睛。
    好奇怪,她全然不明白她对眼前这个还算是陌生人的信任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与他相比,她明明应该更信任向远的,不是么?
    她闭眼摇头:“对不起汤sir,我名单上最后一项真的没想写什么。你放过我好不好?或者我跟你承认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我听你重新提出你的怀疑,好不好?”
    汤燕卿却捏住她下颌,将她头扳回来。他的指尖袭上她眼睑,顽皮却霸道地拨动她的睫毛……仿佛有小虫麻痒痒地爬过,她闭不住眼睛,只能颓然睁开。
    该死的,还有这样的办法,她真是快要被他欺负哭了!
    她懊恼睁眼瞪他:“汤sir,你怎么都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他却笑了,那带了一点孩子气的笑容在他视野里越扩越大。她甚至能看清,他那黑璃一般的眼珠儿深处,炫出琥珀一般的光芒。那“琥珀仁儿”里有一个小小的*,荡荡漾漾,点点廓清,却是她自己的影子。
    她的脸便腾地红了起来。
    他笑了,又伸手沿着她下颌线条缓缓滑动:“我的睡美人,放松下来,别紧张。我不会逼你,但是我知道你有勇气说出来。你现在不肯说,是因为你还不够信任我。”
    他伸手在她双眼间一抓,宛如魔术师一样,将手里抓到的“东西”揣进口袋里,还在袋口上拍了拍,然后气定神闲说:“瞧,我已经得到你的信任了。别担心,说给我听。”
    就像明知这世上所有的魔术不过都是障眼法,归根结底都是骗人的,可是在那手法叫人眼花缭乱的一刻,你还是会忍不住为魔术师鼓掌、喝彩。
    时年也是如此。明知道是他扯淡的,可是却说不清为什么,心一点点安静下来。这个陌生人给
    予她的,竟然是向远从来没法给她的安心。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警察,是正义的守护神;而爸也是警察。
    时年便垂下眼帘,努力调动自己的词汇。不过幸好汤燕卿与她在一起始终都是只使用中文,不像向远……
    “汤sir,我只能说,那是我生活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我对他有怀疑,可是我又因为这份怀疑而质疑我自己,质疑自己怎么可以去怀疑那个与我如此亲近的人……所以这个怀疑,我求你给我保留一点私人空间。我只能说到这里,你能听懂就听懂,如果听不懂,我也不会再多说了。”
    对向远的怀疑来得叫她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对此她有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不能因为他是背叛婚姻的丈夫,不能因为已经与他办理了法律上的分居,就可以随意将他归入怀疑的名单。这对向远不公平,对她自己而言也有失客观冷静。
    她低低垂眸的样子,刻满了自责和迷惘。汤燕卿便轻轻叹了口气:“好,我不逼你说。换我来说。我若说对了,你就点点头;我若说错了,你就摇摇头,好不好?”
    时年抬眼望过去:“你连这也能猜到?”
    他笑了,伸手点点她眉间:“你别怕。这个秘密我保证只有你和我知道,若你不同意,我不会随便说出去。”
    他垂首去找她的眼睛:“敢不敢跟我赌一次,看我能不能猜中你心意,嗯?”
    时年大口大口吸气。
    她自己被孤单一个人困在那个谜题里太久了,她也想倾诉出来,也想求得别人的意见。可是她从前做不到。
    挣扎过后,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汤燕卿握紧了她的手,缓缓道:“你怀疑的人是——向远。”
    时年愣住。
    他便轻叹一声,伸手盖住她眼睛。她瞳孔的瞬间放大表达出了恐惧,便也客观表示了认可。他轻轻拍了拍她额头:“好了,我知道了,不要想了。”
    他发动车子,稳定地缓缓加速。
    。
    走进办公大楼,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身穿职业正装的传媒精英,个个脖子上挂着白色的名牌。混在他们当中,汤燕卿的一身休闲就格外引人注目。
    即便如此,他的气质亦将他的棱角烘托而出,纵然身在这一群媒体精英当中,也丝毫都不逊色。
    时年从走入大门的一刻起,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边走边翻出行事历,翻看今天预定的行程。
    汤燕卿两手插着裤袋,迈开长腿走得悠然自在,瞧时年看得认真,便忍不住歪头过来偷看。仗着身高,他轻松看清了她的笔迹。
    “今天还要去做童妻的补充采访。不怕么?”
    “怕的话,是不是要将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也什么都不做?那等恐吓我的人还没动手,我就先把自己吓出抑郁症了。”她抬头望他:“而且你知道么,那些可怜的孩子有的才刚刚八岁!新婚之夜就被五十多岁的老新郎活活捅穿了子宫,当晚就凄惨离世……结果却被以各种意外的名义遮掩过去。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被揭露出来,就永远没人提这些可怜的孩子讨还一个公道。”
    “他们恐吓我,我是处于紧张当中。可是我还有你的保护。而那些孩子,他们什么都没有。”时年说到此处,眼中隐约有泪。
    电梯门正要关合,汤燕卿仗着身高臂长,在最后一瞬替她按住了按键。时年赶紧钻进电梯,一整厢的人都瞧着他们两个进来。
    不同部门的同事工作在不同楼层,平素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加上时年本是新员工,于是跟电梯内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可是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恐吓娃娃事件,时年成了公司的大名人,于是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汹涌而来。
    也有关切,更多的是好奇,甚至还有隐含恶意。
    时年便一皱眉。只可惜电梯厢里摩肩接踵,她无处可避。
    就在此时,站在她身边的汤燕卿忽然抬起手臂,将手抵在电梯壁上。
    -
    【一共四更,还有三更~】

☆、68。68鬼使神差,竟穿上了那件bra

他的身子和手臂恰好围成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将她完好地护在里头,隔开了周围人的目光。
    时年抬头努力笑笑,“谢谢。”
    他弯下脖子在她身边说:“知道有我在你身边的好处了吧?嗯哼,从今往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其余的,交给我。”
    她霍地抬头望向他,眼中有惊喜以及——迷惘。
    他忍下心底的叹息妗。
    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甚至,她反而有可能被他的表白吓到。
    她更不明白——她自己为何对童妻的题材有这样执著的关心跬。
    她不能容忍女孩子受到伤害,一如曾经的她自己。
    碍着一电梯厢的人,他忍着没又伸出手去盖住她眼帘。她这样的注视总让他心潮澎湃,让他想——吻她。
    他便叹了口气托了托她手肘。
    时年一怔,忙错开目光。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方才那一瞬,他仿佛脸红了。
    他错开目光不去看她,只看着电梯的显示板:“到了。”
    。
    瞧见汤燕卿跟时年一起走进办公室,叶禾兴奋得险些从座位上直接蹦过来。第二眼又瞧见汤燕卿一身装束,便更是眼睛里贼光闪烁。
    时年叹了口气,走过来低低道:“早晨没吃早饭么?对活人这么感兴趣。”
    叶禾红着脸乐:“我真恨不得现在咬他几口才解馋。”
    时年准备了一下,便进李普曼的办公室去报告今天的动向。汤燕卿便拉了把椅子,就在时年办公桌边坐下来,抽了一份《深喉早报》聚精会神看起来。
    叶禾的脑袋从隔板上沿儿缓缓升起来,眼珠子叽里咕噜地滚,趁别人不注意轻声道:“汤sir,以后你天天陪我们头儿上班了,是么?”
    “嗯。”汤燕卿头不抬眼不睁,只淡淡回答。
    叶禾窃喜不已,“那就是说,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喽。”
    “不一定。”汤燕卿双眼快速扫描社会新闻版,也没耽误他回答叶禾。
    “为什么?”叶禾眨着大眼睛:“既然你每天都来陪我们头儿上班,我怎会不一定每天看见你?”
    汤燕卿这才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他一眼:“以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看距离你被停职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就算我天天来这边上班,你也看不见我了。”
    叶禾吓得一吐舌头,赶紧从隔板上消失。不过片刻便又浮上来,朝汤燕卿发誓般握拳:“报告汤sir,我绝对会努力工作的。”
    汤燕卿这才笑起来:“嗯,好好帮帮你们头儿才是正经。”
    时年回来,瞧见两人的模样,便打趣道:“聊什么呢?”
    汤燕卿耸耸肩:“叶禾说一定会成为你的好助手。她会为了你而努力工作的。”
    时年便扑哧儿笑出来。
    叶禾那点小心思,她岂能看不出来?
    。
    三人出了门,时年抬手看看腕表,便吩咐叶禾:“你到燕舞坊附近去转转。记住,不要靠近,也别问得太多。只看看他们这几天是否正常开门迎客。”
    “头儿你呢?”
    时年抬头瞟了汤燕卿一眼:“我去找妮莎。”
    上回匆匆分别,她都不知道妮莎怎么样了。她最怕的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让妮莎遭遇到危险。
    叶禾却有些磨叽,伸手摇着时年的手臂说:“头儿……你就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去么?”
    时年明白她的心思,便拍拍她的手:“咱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妮莎,太兴师动众了,反倒引人侧目。再说燕舞坊那边需要个脸生的人过去看看。你乖,今晚下班咱们还一起走哈。”
    叶禾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时年走到车旁,正要给妮莎打电。话。汤燕卿却走上来一把按住时年的手机,面色换上冷峻。
    “不用打了。”
    “为什么?”时年不解。
    他吸了口气,尽量平缓说道:“她已,不在人世。”
    。
    时年倒退数步,一把撑住车身。
    “汤sir你说什么?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受不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又戴上太阳镜的他,下颌线条满是冷峻:“我也知道你受不了,所以才直到现在才说。”
    “是警方发现了她的尸体么?她在哪里,你带我去看她!”
    他忍住叹息,伸手扶住她肩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茄州的阳光这样灿烂,她却冷成这样。
    “我们暂时没机会找到她的尸体。她在这个国家没有身份,于是就连她失踪也只会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告诉我!”时年紧紧攥住汤燕卿的手臂。
    汤燕卿将时年扶进车子,让她坐好,盯着她的眼睛说:“……恐吓娃娃裙子下的那个唇印
    。”
    恐吓娃娃已经作为证物被警方封存带走了,时年当时甚至没办法细细去查看。
    “那个唇印怎么了?”她的眼泪无声滑下来。
    他转回头去缓缓道:“唇纹跟指纹一样,每个人的都是独一无二。从唇纹判断,那个唇印是属于妮莎的,妮莎当时已经死亡。”
    “为什么这么说?”时年一把抓住汤燕卿的手臂:“兴许她只是被他们捉住了,也许她还在人世,你凭什么就说她死了?”
    他轻声一叹,伸手擦去她眼角泪花。
    “唇纹之间的距离会因嘴唇的状态而呈现不同的宽度。那枚唇印上,唇纹之间的距离已达最大宽度,证明她唇周肌肉呈现完全松弛的状态。”
    他望住她的眼睛:“你明白的,若她是被绑架,她在紧张状态之下,唇怎么会完全松弛?而人的肌肉完全松弛下来的状态只有一种——。”
    时年摇头落泪,“不,也许是睡熟了呢。”
    “睡熟了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松弛。”
    他轻轻拥住她肩膀,将她的头揽过来,叫她依靠在他肩上落泪。
    “我答应你,一定会抓住那个人渣。”
    。
    她伏在他肩上哭了良久。她的指尖悄悄钻成半拳,紧紧攥住他的衣裳。她忍住不肯哭出声音,可是她的泪却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肩头。水意透过棉纤维,一层一层传达到他肩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般靠近他。第一次,肯将她软弱的一刻展示给他。
    他忍了忍,轻轻伸手,掌心贴住她的脊背缓缓摸索。
    他的手认得出这副脊柱的弯曲度,认得出她身子因哭泣而抽紧的弧度,认得出她无声抽泣的频度……
    她就是他的小姑娘,纵然她不认得他,可是他却不会认错。
    。
    他的目光绵长地落下来,他的呼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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