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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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由自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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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她看清了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大到令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秦篗好似等的不耐烦了,问:“你约我出来到底要说什么?”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
  秦篗冷笑着说:“你不该问我,应该回家问你父母。”
  齐渺渺红了眼眶:“秦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我该怎样?你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地被你们一家人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面对杀父仇人的孩子,你会怎么做?”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我知道当初是我父亲对不住你……和你父母,可是这么多年他也补偿你很多了不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一些呢?”
  “到如今,没想到你还会要求我心平气和,你有什么资格?”
  “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我们在一起这十几年你抹不掉,因为它真实地存在过。”
  “这十几年就不该存在!我们都付出了毫无意义地十几年,还是人生最宝贵的十几年……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怀念过去的吗?如果是,我劝你看开吧,那些我会全部忘掉。”
  她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她说:“我不是约你怀旧,而是担心你的未来,没有了建悦的支持,你……”
  秦篗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谢谢齐家大小姐对我的关心,但是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接受这种关心。如果你真为我好,就请不要再找我,我真的希望可以拥有全新的生活,一种没有齐家人的生活。”
  齐渺渺的眼泪流地更快了,大滴大滴地,秦篗有些不忍看她。
  刚才的火其实都是冲着齐令安发的,齐渺渺也有错,但是毕竟不是不能被原谅的。秦篗想尽快结束这次会面,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能面对如此悲戚的齐渺渺。
  齐渺渺仿佛也感觉到了,急着说:“我爸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可能会对你不利。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谁也不要伤害到谁,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所以你不该来,因为现在不是我要和他过不去,而是他要和我过不去!”说完秦篗站起身说:“希望我们今后不会再见面了,即使见面也请你把我当成陌生人。”
  齐渺渺小声说了句:“好,如果需要帮助就联系我。”前一个好字,体现了她一贯的自负和不服输,可是后一句话却又给他们留下了再次联系的可能,尽管她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下意识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您好,现在是6点15分,您的叫早时间已到。”我挂断电话,死活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定过叫早服务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点迷茫,抬眼间看到桌子上的一袋子饭盒,昨晚的一幕幕才回到脑海中。
  
  回去的路上,我和周临淮还和来时一样好似陌生人一般,只是立场互换了而已。到达B市后,我自顾自的打车离去。车开出的瞬间,周临淮的身影从车旁一闪即逝。
  这一路上我都在头痛今后该如何和周临淮相处,同时也对自己的反应多少有点吃惊。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更愤怒才对,可是我却比预估的要平静许多。
  我自嘲地笑了,也许真如周临淮所言,我就是品行不端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忏悔

  医院,周临淮推门进去,看到田老师坐在病床前向他点头示意,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
  田老师说:“刚刚给薇薇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联系了一家疗养院,既可以接纳薇薇,我也可以住过去,以后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
  周临淮点点头问:“哪天走?”
  “医院说随时都可以,我想明后天是周末,你也可以一起来。”
  “好的,那就后天吧!”
  田老师走后,周临淮斜靠上床头,挨着田燕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感觉到踏实和平静。
  前晚过后,他一直既慌又愧疚,他不知道当晚的自己是怎么了,是那个女人的反复和失信刺激了他?还是她爱着秦篗的这个事实令他反感?周临淮想不明白,不过无论如何前晚他都不该那么做。
  仇怨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迁怒于女人。这些年累积在他心里的压抑、愤懑和仇恨在前晚后突然减弱了不少,周临淮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了?这么多年,这些负面情绪难以得到发泄,反而变成了支撑着他的动力,推动着他往前滑行。
  周临淮从没质疑过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因为那不是他最先考虑的问题。如果说世间有一些事情永远不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他觉得自己就必须要做点什么,力求伸张正义,惩戒奸恶。但是那个女人的哭泣、愤怒和无助让他产生了变化,周临淮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不是没有力气继续,而是他的心累了。
  周临淮用手轻轻拂过田燕薇的脸,轻声说:“你都知道了对吗?你恨我吗?你应该恨我的。”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前方喃喃低语:“我想看到她痛苦,可是真看到她的眼泪时我却难以承受……这是不是不对?”他顿了下后继续说:“懒虫,你睡了好久了,为什么还不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如果你醒了……”说到这里周临淮又顿住了,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醒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
  他现在全部的意念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的不能醒。如果她醒了,周临淮反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记得我曾经向你保证过,我不会将仇恨放在心底,我不会去想那些伤害我的人,我会过自由自在地日子,和你一起……我都记得……可是你怎么能一直睡呢?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自由自在呢?懒虫,快点起来吧!”说完周临淮试图摇醒田燕薇,可她却没有一点反应。最后他哭了,将头深深地埋进田燕薇的头发里。
  
  小学时,周临淮就被老师当作煞星。第一次是一个总带头欺负他的同学出了车祸,一条腿被截肢;第二次是一个他帮着补习的女生查出患有白血病,虽然最后找到了配型的骨髓,不过还是历经生死;第三次是一个总看他不顺眼的老师被查出私吞公款开除公职。自那以后他煞星的外号一直被叫到毕业,并在母亲故去后被彻底落实,再无反身的可能。
  周临淮对身边的非议一直很反感很抵触,可是田燕薇出事后,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确会给他人带来不幸,所以更加封闭自己。那之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将全部的压抑和愤懑都转化成仇恨,复仇成了他唯一的生活目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目标服务,唯一的意外就是和孟芳然的那次一夜情,只是没想到这次意外最后也能融合到他的复仇里去。
  可是这种坚定的信念却在前晚之后渐渐地疲软起来,只因原本的压抑愤懑中又被加入了一丝愧疚。周临淮不想承认这份愧疚是因为孟芳然,可面对田燕薇时他又明确地感知到自己这份愧疚没有全部来到这里。他想不明白原因,却又不想回归到茫然无措的状态,纠结的痛苦让他百转千回,难以平复。
  
  到家收拾完才下午二点,我想了想,还是给秦篗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舒服下午不过去了。晚上7点多,秦篗带着外卖来看我。当我看到那一塑料袋的饭盒时,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心虚,晚饭几乎没吃几口。
  秦篗因为早就知道我胃不好,所以不以为意,只是一再督促我吃药,我只好吃了几片胃药蒙混过关。秦篗问了问出差的情况,我也问了问公司的情况,双方都有所保留又都担心对方怀疑,努力地报喜不报忧。
  我在心里感叹,多年夙愿达成后,情势却完全不似我想象。我们两人的关系就好似一个被捆手扎脚的木偶,随着各种关系的牵动而动,不受控制却又无可奈何。我们确定在一起的时候恰恰是一个最不适宜谈情说爱的时候,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还未必够,哪有闲心谈感情呢?
  
  几周后,翔亚的项目进展顺利,可是老布那组却频频出乱。先是之前的项目收尾出现问题,后是二组一直在准备的投标最后功败垂成,士气很受打击。
  秦篗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所面临的将会是什么局面。自从T市回来,我们极少有机会单独会面,因为秦篗为这个标案倾注了几乎全部精力,谁知结果却是如此。
  
  中午,我和隋冉刚刚端着盘子坐下,褚立波和王卫平等几个同事就走过来坐在了我们后面。
  隋冉冲我撇撇嘴,小声说:“他什么时候和HR走这么近了?”
  未及我回复隋冉,身后就响起了说话声:“褚立波,你们那个投标真输给吕……盛越?”
  “那可不。”
  另外一个人说:“我怎么觉得吕柏阳好像就爱和我们过不去呢?”
  “是啊,我也这么感觉。”
  “可是他那个公司才成立没多久,论实力不可能和明信比呀?”
  褚立波突然放低声音说:“你知道什么……”我没听到后半句。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说盛越岂不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
  褚立波说:“今后我们会越来越难。”
  我心里有气,因为褚立波根本就是在动摇人心。虽然没当上组长他心有怨气在所难免,可是盼着明信垮台对他却没有半分好处。
  听着听着,我越来越难以下咽,隋冉看我的样子识趣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们走出员工食堂时她说:“秦总最近瘦了。”我也发现了,不仅如此,还很憔悴。“难道他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安抚着说:“褚立波说的话你也信?”
  “你不知道,吕柏阳刚走的时候同事们都很鄙视他,可是最近我发现这种鄙视越来越少了,有些人甚至开始看好他,真不知道一切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对这点我也深有同感,不过嘴上还是说:“我相信邪不压正,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希望是呀!你说褚立波,既然呆的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辞职?去盛越肯定比现在待遇好,他何必呢?”
  我说:“他这个人向来小家子气的很,嘴上说着却未必敢动。从这个角度说,也能说明他不认为盛越就会比明信好。”隋冉点点头。
  
  和周临淮约好八点见,可是于庆文七点就到了。对这个弟弟他多少有些愧疚,加上为了父亲和叔叔,面对周临淮时于庆文自然就处在了下风,总是一副求人办事的样子。周临淮打来电话约见面,于庆文既惊讶又多少有点惶恐,因为猜不到原因。
  八点过五分,周临淮出现在酒吧门口,看到于庆文后他表情木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周临淮坐下,于庆文问:“要不要试试这里特调的鸡尾酒?味道还不错。”
  “不用,这种东西都是女人喜欢喝的。”周临淮说完叫了喜力。
  喜力端上来后,周临淮边喝酒边说:“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说明一件事,请你们以后不要调查我的事情。”
  于庆文一愣,问:“我们调查你?”
  “难道你不知道?”周临淮显然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父亲没有做过。”
  周临淮笑了:“我劝你话说的不要太满,回去问问再说。”于庆文心下一惊,难道是母亲察觉到了什么?
  “好,我回去问下,如果真是我们,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说完看周临淮没反应,于庆文接着说:“这地方你常来?”
  “偶尔。”
  “如果今后有可能,我希望……偶尔……我们可以一起来这里坐坐。”
  周临淮居然没有反对。于庆文很开心,将鸡尾酒放在一边,也叫了喜力。
  “你和我同事怎么认识的?”
  于庆文想了几秒钟后说:“先是网上聊天认识的,后来通过她姐夫又认识了一次。我和她姐夫认识,她姐夫想介绍我俩谈对象。”
  周临淮不禁回头怀疑地看了于庆文一眼。于庆文赶紧补充道:“我早离婚了,好几年了。”聊些家常里短本不是于庆文的意思,不过现下却觉得特别合适,也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我的工作重心一直在I国,没想到却在那里把老婆丢了。”
  看着周临淮投向自己的目光,于庆文感觉出来他对这个话题有兴趣,所以接着说:“我第一次带她过去时,她认识了一个I国富翁,然后我们就离婚了。”周临淮听完点点头,又转开了目光,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于庆文自嘲地笑着说:“我们于家的男人好像都是孤寡命,叔叔也是如此,我和父亲就指望你能幸福了。”
  “我不姓于。”
  “哦……”于庆文面露尴尬,一不小心说错话了。
  周临淮喝干瓶中酒,站起身准备离开。于庆文急着说:“小淮,有空见见父亲吧,他最近身体很不好,总是念叨着想你。”
  周临淮停顿了一下后径直走了,没再回头。于庆文感到一种苍凉,说不清是因为提到父亲还是因为周临淮寂寥的背影。
  
  原来打探周临淮是叔叔的安排,于庆文为不是母亲而松了口气。同时也因此知道,周临淮当做父亲的那个老师有个植物人的女儿,已经躺了五年了,最近刚刚转到养老院。听说这五年来,周临淮一直照顾他们父女,那个女孩儿曾经是他的恋人。
  于庆文好像突然间理解了那个寂寥的背影,同时生出些淡淡的哀伤和心疼。他这个弟弟看来的确是于家人,却比他们更加命途多舛,时运不济。
  于正芳知道这个情况后,心疼的感觉更加强烈,嘱咐于正光和于庆文多照顾照顾周临淮和田家父女。但是鉴于周临淮的感受,这些帮助只能在暗处。
  于正芳最近身体很不好,有时一咳嗽起来就没完。去看中医,医生说是因为忧虑烦闷郁结于心所致,用药可以缓解却不能根治,告诫于庆文一定要让于正芳开怀,放下,走出。
  叔叔建议周临淮的事情要分两条腿走路,一边要拉近和他的距离,另一边要做好母亲的工作。于庆文试图和母亲说起周临淮,可是曲安阳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勃然大怒,几次后于庆文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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