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张开手提了提裙摆,转了一圈:“好看吗?”
时瑾点头:“很漂亮。”
他笑容浅浅,眼睛漂亮的一塌糊涂,姜九笙胸口那颗心,也跳得一塌糊涂,几乎没有过脑子,她冲口而出:“时瑾。”
“嗯?”
“我——”
话到嘴边,未锁的门突然被推开。
“笙笙!”
是苏倾,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姜九笙鼓足的勇气,瞬间偃旗息鼓了,有些懊恼,又有些遗憾,低头,不看时瑾了。
苏倾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大吃了一惊,目光不由得来回转悠,试探试探:“这位是?”
第一卷 079:演唱会后告白
苏倾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大吃了一惊,目光不由得来回转悠,试探试探:“这位是?”
姜九笙耳根子还在发热,没说话,时瑾颔首问好,简简单单道了淡淡二字:“时瑾。”
这样貌,这气质!
啧啧啧,盛世美颜闪瞎她的眼了!苏倾赶紧把放肆的目光收回去,自我介绍说:“我是苏倾。”
时瑾点点头,没有多做攀谈,站到姜九笙旁边,不言不语,目光温和又克制有礼。
这氛围……
很微妙啊,苏倾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时瑾,又看了看姜九笙,没怎么瞧明白,这才切入主题:“笙笙,我有话跟你说。”
姜九笙点头,收了收思绪,然后看向时瑾:“结束了一起回去?”
“好。”时瑾拿起外套和医药箱,神色温文尔雅,“我先去徐医生那里,走的时候给我电话。”
姜九笙点头。
时瑾便出了房间,并将门带上。
姜九笙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苏倾:“要跟我说什么?”
苏倾指门口:“刚刚出去那位是谁?”
对方对答如流,坦然自若地道:“我单相思的人。”
单相思?
“……”苏倾懵了好一会儿,“你没开玩笑?”
摇滚巨星姜九笙会单相思男人?她可是被圈内男人评为最望尘莫及的女人,要仙气有仙气,要攻气有攻气,可妩媚可冷艳可慵懒可野性的姜九笙会单相思?
噢,苏倾难以置信。
姜九笙摇头了,说没有开玩笑。
苏倾着实惊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刚才那个男人……嗯,真特么相配。大概也只有那样一个只用一眼就能让人惊艳了整个人生认知的男人才刚好能配姜九笙。
想明白了,苏倾当机立断,鼓励姜九笙:“笙笙,快,睡了他!那样的极品,睡了就赚到了!”
姜九笙:“……”
苏倾思维跳脱,托着下巴突生一股自我怀疑的颓靡来:“妈呀,那颜值要混了娱乐圈还有我什么事。”话锋突转,她意味深长地瞄了姜九笙一眼,“哦,我推门进来之前你要干嘛?我看你一脸春心荡漾啊。”
姜九笙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承认:“要告白。”
苏倾有点不可思议:“就这氛围?”
“我也觉得不妥。”她神色恹恹。
刚才确实有点情不自禁。
她有点苦恼,是不是要挑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香槟玫瑰月上楼?网上说氛围好成功率能高点,万一被拒绝了……
姜九笙眉头狠狠一拧。
苏倾就静静地看着她一会阴来一会儿晴,突然颇为感慨:“活久见啊,我们笙爷也有为了男人苦恼的时候。”
姜九笙不想被她打趣,换了话题:“你找我有事?”
“哦,差点忘了正事。”苏倾正经了颜色,问她,“金导的贺岁电影,主题曲你有兴趣吗?”
金导是业内的明星导演,他导的片子素来独占鳌头,不论是演员还是配乐,都十分炙手可热。
姜九笙就事论事:“很多大牌歌手都惦记着,我摇滚圈的,优势不大。”她虽歌路广,可到底只是在摇滚圈里大热,综合知名度还不够。
苏倾立马拍拍胸脯:“我帮你啊。”好东西,自然要想着好姐妹。
姜九笙兴致勃勃:“哦?怎么帮?”
她赶紧摸出手机,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我有金导出轨的证据。”
“哪来的?”
“他和邓敏敏在休息室偷情,被我逮了个正着。”关于徐青久那一段,她很有良心地没有张扬出去。
圈子里谁不知道金导的老婆是个厉害的,金导再怎么胡搞,回了家还是照样要跪键盘,所以说,苏倾手里的录音文件可是绝杀!
姜九笙竟无言以对,这捉奸上位的事,大概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苏倾干得出来,还干得如此漂亮。
正事说妥了,苏倾这才注意到:“诶,你裙子怎么回事?”
姜九笙轻轻抚了抚腰间那朵裙摆缝的花儿,懒洋洋地笑着:“好看吗?”
苏倾猛点头。
姜九笙眉宇都是愉悦,眼里细细碎碎柔光全是得意,她说:“时瑾给我缝的。”
这浓浓的炫耀!
这一定是个假的姜九笙,被美人勾走了魂魄。
九点的时候,莫冰来电话,说林安之杀青宴上醉了,她来不了,让小乔来接她,姜九笙直接拂了,说坐时瑾的顺风车,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的好心情。
生日宴也快到尾声,三两成群的人都聚在一起,构建构建塑料情,洽谈洽谈合作案,姜九笙兴致缺缺,便和时瑾提前离开了,没和别人打招呼。
她坐到副驾驶,说的第一句话是:“苏倾,她是女的。”
时瑾轻笑出声。
姜九笙微窘,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坐得笔直,有点局促,耳边,时瑾的声音隔得很近:“安全带。”
她转头看他,一时有点愣。
时瑾俯身,凑近。
姜九笙呼吸微滞,耳根子发烫。
他伸手过来,似半揽的姿势,绕到她身后,取了安全带,扣上,再退开,回到座位。
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像消毒水,也有淡淡薄荷味,带着秋意的凛冽,萦萦绕绕地,散不去。
“时瑾,”姜九笙顿了一下,“等我演唱会结束,我请你吃饭吧。”
顺便告个白。
时瑾很快应了她:“好。”
汽车行驶得很慢,时瑾开车很稳,悠悠荡荡地,开了半扇车窗,凉风吹来,虽冷,却柔柔软软的,催人昏沉。
她裹着他的外套,从车窗倒影的影子里找他的侧脸,然后在眸中细细勾勒,一笔一画处处是精致。
约摸十点,时瑾送她回了公寓,到她睡觉时间了,他掐算得刚刚好。
互道了晚安,是夜,安静下来。
时瑾洗漱完,站在镜子前,没有穿上衣,裸露的肌理分明,水滴顺着滑下,淌过腰腹,那里纹了一朵黑色的花。
是荼靡。
与姜九笙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他抬手,看着镜中,指腹一寸一寸拂过,镜中倒映一双漆黑的眸,近乎痴迷。
洗漱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时瑾拿起手机,微抿的唇忽然松开,浅浅笑意漾开。
是姜九笙的微信。
“粉丝福利。”
第一卷 080:怀孕了怎么办(二更)
是姜九笙的微信。
“粉丝福利。”
这句话后面,是一首歌,没有伴奏,清唱,是她的三辑主打歌,一首很慢的民谣。
姜九笙抱着枕头,捧着手机不由得笑了笑,莫冰说这首歌里有爱情的元素,问她哪里取材。
哪里?
嗯,应该是时瑾的手,或者时瑾。
时瑾的消息回得很快,几乎只隔了那首歌的时间。
“很好听。”
姜九笙满足地在床上滚了一圈,一边想着如何回,一边将今晚的裙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柜了。
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
姜九笙点开时瑾的微信头像,他的头像是她的照片,上次给他发的那张露背的高清照。
他发过来了四张照片,都是他的手,侧面正面背面都有,灯光很暗,指节修长,是冷冷的莹白色,没有经过处理,因为时间短,也拍得随意,却仍旧遮盖不了一分好颜色,漂亮的不像样。
他回了两个字:“回礼。”
姜九笙嘴角莞尔,一张一张保存在加密相册里,看了又看,回了时瑾一句玩笑话:“想摸。”
后面还发了一个垂涎欲滴的小人儿表情包。
然后……
手机没动静了,时瑾迟迟没有回消息过来。姜九笙有点失落,怏怏地放下了手机。
约摸五分钟后,手机震了一下。
姜九笙立马点开。
是时瑾的微信,简单明了的四个字:“笙笙,开门。”
她怔忡了几秒,跑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只随便套了件外套便踢踢踏踏去了客厅的玄关。
打开门,时瑾就站在她门口,穿着灰格子睡衣,笑着问她:“要摸吗?”
姜九笙毫不忸怩:“要。”
他伸手,给她摸。
姜九笙想,如果时瑾不只是粉丝就好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一个人依依不舍,让那人的脸、声音、手,所有的一切都萦绕心头。
月上高楼。
酒店杏黄的灯昏昏沉沉,将女人的侧脸轮廓晕染得柔和。
她轻声地唤:“安之。”
“安之。”
“安之。”
躺在床上的林安之毫无反应,外套与鞋子没有脱,满屋弥漫了浓浓酒气。
女人拧了拧眉,眼角有轻微的细纹,正是华纳影视的温书甯,三十过五,风韵刚好,模样在遍地是美人的娱乐圈自然称不是得天独厚,却胜在气质极好。
平素不苟言笑的华纳女强人,这会儿,眼底全是柔情,她俯身,要给林安之解下领带,只是手刚碰到他,他突然睁开眼,用力甩开她。
“不准碰我!”他定定地睁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说,“我有媳妇儿了。”
说完,眼神又涣散开,合上,再度睡去。
便好像只是本能的动作排斥,他根本没有酒醒,只是即便醉成这样,他还是一刻都放不下他心心念念的人,从身到心,画地为牢。
温书甯是知道的,林安之心里藏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样深爱,她不傻,何曾会不知道他在逢场作戏,只是,心不由己罢了。
她僵硬地收回手,自言自语似的,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安之,不要告诉我。”
“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她想过,若是这个男人愿意骗她一辈子,就算再拙劣,她也愿意稀里糊涂地照单全收。
拿了包,温书甯转身出了房间。
林安之的经纪人梁钦正守在门口,见老板出来,连忙上前:“温总。”
“好好照顾他。”
留了这么一句话,温书甯离开了。
梁钦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错开了,要是那两位撞上了……他不敢想象,心的弦崩得死紧,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分明不喜欢,可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要在边缘玩火,绝对不是为了星途,那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就怕他这一步踩下去,会万劫不复。
一楼大厅,电梯门开。
两双眼眸几乎同时抬起。
莫冰道:“温总。”
温书甯回道:“莫小姐。”
两人并没有私交,一个是娱乐公司老板,一个是圈里的金牌经纪人,君子之交而已。问候过,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电梯门合上。
莫冰拧了拧眉,想起了先前姜九笙的话,又自顾摇了摇头,她亦是知道的,林安之电影的杀青宴就是在这家酒店顶楼的娱乐城办的,作为老板,温书甯会出席也无可厚非。
上了十四楼,莫冰在套房的门口看到了林安之的经纪人梁钦。
她上前:“安之呢?”
梁钦把钥匙递给她:“在里面呢,醉得很厉害。”
莫冰道了谢,拿着钥匙开门进了房间,玄关的灯没有开,她径直去了卧室,开了床头灯,见林安之正睡得沉,外套与鞋子都没有脱,被子被他压得皱巴巴的。
“安之。”
莫冰喊了一声,林安之没反应。
她提了提声调:“林安之。”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立马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醉醺醺的眼迷离了很久才定住,然后看见了莫冰。
他扯嘴一笑:“媳妇儿,你来了。”
笑得真傻。
莫冰无奈,坐到床头,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训他:“怎么喝这么多?”到底心疼他,起身去给他倒热水。
林安之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了?”莫冰坐回去。
他拽着她的手,晃了晃,喊她的名字:“莫冰。”
“嗯?”
一双醉眼,却异常坚定,他说:“我爱你。”
莫冰笑:“我知道。”
“我爱你。”
“知道了。”
他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她的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我爱你。”
莫冰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怎么了?”
林安之摇头,眼睛红红的,埋头窝在她肩上,声音沙哑,闷闷地呢喃:“你别离开我,就算我做错事了,你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莫冰错愕,不知他是怎么了。
得不到答复,他很着急,用力箍着她的腰:“你答应我,嗯?莫冰,答应我好不好?别离开我,打我骂我都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少年时也是这样。那时候,他刚从孤儿院来她家,一个月里一句话都不说,她以为他是哑巴呢,可冬至那个晚上,他高烧不退,意识糊涂时,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年少的她,一遍一遍求她别走。
莫冰是知道的,林安之极度没有安全感,即便待人冷漠无情,那也定是因为受尽了人间冷暖,受尽了颠沛流离。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在孤儿院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少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漠、防备,像是将整个世界隔离。
莫冰抱住他,点头答应他:“嗯,不离开你。”
他红着眼,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后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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